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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76章 絕世名畫 文 / 夜兮初曉

    珍珠茉莉圖,顧名思義,就是用珍珠繡成的茉莉花。

    這圖名貴之處,不在於創意,而在於這珍珠是最為珍貴的品種,就算燕京地大物博,人傑地靈,這等珍珠一年最多產上數十顆。若是遇上流年不利,只怕是一顆都得不到。

    珍珠茉莉圖,是當今皇帝親自送給湘王的,湘王自從得了此寶貝後,便將它珍藏與庫房中好生收著,外人是一眼也見不得。

    小李子聽聞此言,不由的一怔。「世子,這珍珠茉莉圖可是王爺的寶貝,世子千萬不要動了此寶才是啊,再說為了一個女子,著實是不值得!」

    燕凌宸卻不這樣認為,亦是不會聽從小李子的話。既是與華成君約定了,他可輸不起那個人。到時候,既能打敗華成君,又能坐擁嬌妻,是何等美好的一件事情。

    「我的話,你是聽還是不聽?若是王爺問起來,我是不會讓你受了責罰就是了。」既是孤注一擲,只能這樣一試了。

    小李子見狀,不再多說一個字。世子決定的事情,只怕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再勸下去,也不會有效果。

    卻說次日,燕凌宸便托人將這珍珠茉莉圖送到了司徒府。

    如此名貴的畫卷,司徒文山見了是愛不釋手,足足捧在手心裡看了半個時辰才放下。

    而凝香閣,司徒君寧,卻蒙在鼓裡,一丁點兒消息都不知道。

    直到青黛神色慌張的急匆匆跑進來,額頭冒出大顆大顆的汗水,語無倫次道:「六小姐,那畫……」

    「你說什麼?」司徒君寧寫完宣紙上的最後一個字,放下筆才抬眸看她一眼,微蹙眉頭問道。

    青黛伸出手,早已顧不得形象,用衣袖拭去額頭的汗水,深呼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六小姐,湘王世子托人送來一副畫,奴婢聽說這畫的名字叫珍珠茉莉圖,侯爺對此畫十分喜愛……」

    司徒君寧聽到這兒,一擺手,讓她停下來。

    珍珠茉莉圖,她前世有幸見過,那可是燕凌宸當做寶貝一樣的畫。若不是當年他為了求得自己的歡心,只怕連自己也不會見到。

    這一世,他是想故伎重演嗎?

    一面想著,一面嘴角翹起,一絲微冷的笑意從唇邊綻放開來。

    「青黛,往後對這等事情無需關心。我不喜歡湘王世子,即便他送來金山銀山,我一樣是不會喜歡他!」她如水般的眸子中漾出幾分鄙夷,好你個燕凌宸,真是賊心不死!

    即便是我有心放你一馬,你也要拚死相爭嗎?

    只是,到死你都不會明白,我究竟是為何自打開始就討厭你!

    「小姐……」青黛不解,湘王世子的確是不錯的,為何小姐如此討厭他,甚至是不願聽到他的名字!

    司徒君寧並未打算解釋,這個緣由若是說起來也未必有人回信!

    她柳眉一挑,淡然笑道:「青黛,你還小,許多事情不懂,我不喜歡他,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只是單單不喜歡而已。就好比我喜歡桂花糕,我只是愛吃而已,並不會因為它的做工與色澤我就不喜歡了。」

    青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原是這樣!只是,她還是不太明白小姐的這點理論。

    但是,不管如何,小姐既是不喜歡湘王世子,她可是有心記住了,往後再也不會在她面前提湘王世子一句。

    「這樣……」她從書桌前走開,附耳對青黛說了幾句話。

    青黛睜大眼睛,一直搖著頭,連連道:「小姐,這可萬萬使不得!奴婢可聽聞這畫十分珍奇,若是此畫在司徒府損壞,湘王世子追究起來可就麻煩了!」

    司徒君寧勾起嘴角,眸子中閃過一絲冰冷。

    就是因為這畫名貴,幾乎是只此一幅。珍珠茉莉圖可是耗費了數千顆珍珠做成,做工精緻,構思獨特,當年若不是湘王助皇上登上大統,皇上也不會以此物重謝。

    只是,若是這幅絕世畫作損壞了,湘王會是什麼反應?當年皇上呢?

    司徒君寧想想,就覺得十分有趣。

    「他既是敢動了這幅畫,想必亦是有準備受罰了吧!」司徒君寧並未聽從青黛的勸阻。

    這一齣戲,她真是太想看了!這種時候,她怎會捨得放棄?

    青黛喟歎一聲,點點頭。六小姐的性子,她是猜不透了。不過如今的事情看起來,小姐倒是個命大的人,只希望這一次不出什麼事情才好。

    這一夜,司徒文山不知為何睡得十分沉,一夜都未曾醒過;這一夜,司徒文山的書房竟然走水了。

    最為奇怪的是,桌開始燃起的,最先損壞的便是這絕世的珍珠茉莉圖。待下人們瞧見火勢去撲滅時候,這珍珠茉莉圖已經損壞了一半兒,剩下的半幅圖也被煙熏的烏黑,根本辨別不清。

    次日一早,司徒文山聞言,差點從床榻上滾下來。

    「你說什麼?」他嚴肅的表情,瞪大的雙目看著尤氏,聽聞方纔她的話,他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氏揮手,讓服侍的丫鬟們皆退下,這才細細說來:「侯爺,妾身也覺得此事蹊蹺,侯爺的書房向來守護森嚴,更不會無端走水。平日裡藏書眾多,幾乎每日都會檢查,怎會無端走水了?」她取來侯爺平日穿的外衫,徐徐說道。

    司徒文山任由尤氏服侍著起床,這一消息對他來講,如同晴天霹靂。若這畫僅是一般的畫也就罷了,只是這珍珠茉莉出事,他如何與湘王世子交代?

    還有,六丫頭根本就沒瞧見湘王世子送來的畫,自然是不知他的心意了。

    若不是他對此畫情有獨鍾、愛不釋手,定然不會造成如此大禍,想必六丫頭也能見到此畫了。

    「快扶我去書房看看。誰敢對此畫動了手腳,我定然會剁了他的雙手!」怒氣沖沖,劍眉豎起,他大步流星的走出福香苑,直奔書房去了。

    步入桌前燒得最為嚴重,紫檀木的桌子被燒黑的一角,本是好生收藏的珍珠茉莉圖卻出現在書桌上,受損的地方佔去了一大半兒,另外一半亦是不容直視。

    他只瞧了一眼,趕緊別過臉去。

    昨兒還好端端的畫,只一宿,就變成這副模樣!

    「侯爺,消消氣,妾身定會徹查此事。若是侯爺喜歡,妾身尋人再買一幅一模一樣的就是了。」尤氏不知這畫的價值,但見侯爺如此動怒,想必侯爺十分喜歡這畫吧。而且,珍珠的價格應該不會很貴,就算是花費幾百上千兩銀子,能換來侯爺的安心,也是值了。

    然而,司徒文山卻是甩來她的手,一轉頭盯著她的眼睛,嚴肅道:「真是婦人之見,你也不瞧瞧這畫是何等水準,這可是當今皇上送給湘王的,只怕燕京只此一幅!」

    他深深一歎,又道:「如今,此畫在司徒府損壞,若是湘王世子知曉,不知會如何對待!原本他是想用此畫博得六丫頭的心,如今六丫頭連畫都未曾見過,這可如何是好?」

    說完,他額頭佈滿皺紋,雙目無光,緩緩閉上眼睛。

    這件事,的確是鬧大了。

    若是皇上知道,只怕連司徒府都不保了。

    他不敢繼續想下去,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住頭,頓時間覺得頭痛欲裂,內心彷彿無數螻蟻咬噬他的心。

    尤氏聽聞,這才明白事情的重要。但是侯爺話裡卻說這圖竟然是給那個小賤人的,她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上次送給她的衣裳,她還未曾穿過,這件事情她還沒有找她算賬。如今,湘王世子竟然拿這樣的東西尋她開心,她更是氣憤不已!

    這個小賤人怎麼能這樣命好?不僅老夫人把她捧在手心,就連華成君、燕凌宸皆對她愛慕不已。若是有機會,她定會要那個小賤人生不如死!

    只是,如今令她頭疼的是如何處理好眼前的事。

    「既然事已至此,侯爺還是莫要心煩了。」她蹲下身子,輕輕拍打著司徒文山的後背,安慰道。

    即便如此,她腦子裡還不停的旋轉,既然燕凌宸送畫的目的是為了博得那個小賤人的心思。如今情況,她何不來個順水人情,將那小賤人拱手送出,一來眼不見為淨,二來如此名畫在司徒府損壞,湘王世子還會有好臉色給她看嗎?

    想到這兒,她越發興奮。

    這可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呀!

    司徒文山終是起身,憤怒氣急之餘開始想應對的法子。

    尤氏見狀,趕緊裝作一副無辜模樣道:「侯爺,妾身覺得如今只有一個法子可行了?」她淒楚的欲要流淚。

    司徒文山轉頭看向她,有氣無力的問:「什麼法子?」

    「既然湘王世子如此中意六丫頭,此畫的目的也是能贏得她。如今只能捨棄六丫頭了,若是湘王世子一開心,這事情也就不再追究了。」她的目光透過格窗,落在院落中。

    哼!司徒君寧,我看你還有什麼能耐?如今,是福是禍,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只是,湘王世子,他會饒得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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