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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7章 藏匿硃砂 文 / 夜兮初曉

    聽聞劉大娘這樣說來,眾人紛紛注視過去。

    司徒君寧頓時覺得事情不似表面那般簡單,廚房可是司徒府最為重要的地方,平日裡都是有人在的。若是說丫鬟打盹了,為何偏偏是今日,然後這蓮蓉糕就不見了?

    這,也太過巧合了吧!

    尤氏聽聞不禁心裡冷笑,轉眸看了一眼翠柳,冷哼一聲,「你這小蹄子,還真會說瞎話!你口口聲聲說是從別人手中接過的蓮蓉糕,可是有人看見?又或是根本就是你自己編的!」

    司徒君寧隨聲望去,尤氏似笑非笑的面容,憤恨漸消,倒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想必這取糕點的人查不出,她就能順理成章的將這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了?

    方才劉大娘這話的意思很是明顯,既然沒人知道是誰取走了廚房的蓮蓉糕,翠柳的話便不具有說服力。這是真是假,無人知道。

    眼下的情形,著實不利!

    翠柳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時晌午過後,本就天氣炎熱,院落中更無幾人,那個小丫鬟只有自己見過,如今怎麼證明自己的話呢?她垂眸眼珠子打了個轉兒,一橫心,只能誓死一辯。

    「大夫人,奴婢沒有說謊,晌午過後奴婢去浣洗房取六小姐的衣裙……」她微微抬眸,眼前一亮,接著道:「就是六小姐身上的這一件。若是大夫人您不相信,可以找人去浣洗房問問便知。」

    尤氏哪有心思聽她這話,瞪了她一眼,笑道:「就算這是真的又能如何?樂兒蓮蓉糕的毒藥分明是你下的!」她一歪頭瞅了一眼司徒君寧,得意的一笑。

    這究竟是誰偷走了蓮蓉糕呢?司徒君寧思量好久,終是想不出來!如今這府上,尤氏暫時掌權,就算尤氏此時想除掉自己,也斷然不會用自己兒子的性命去賭。那麼就是有人想借自己的手報仇,這人究竟會是誰呢?

    司徒君寧微微抬眸,便瞧見尤氏眼見如冰雪般寒冷的光芒,心下一緊,然而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尤氏,你可真是好口舌,這分明是將這罪過扣在翠柳頭上了不是?可真的能如你所願嗎?

    「母親,且聽寧兒一說可否?」她微微眨眼,睫毛煽動,如水般清澈的美眸彷彿染上一層霧氣,讓人猜不透心思。

    尤氏瞥見,心底有種怪異的感覺,可心想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司徒君寧,難道黑的你還能說成白的不成?

    「你說。」她一甩袖子,瞪了司徒君寧一眼,冷笑一聲。

    「母親,既然這是誰從廚房偷走的蓮蓉糕沒人知曉,那我可問問母親,這蓮蓉糕究竟下了什麼毒?」語畢,她側目看向尤氏。正房內,其餘人的目光也落在尤氏身上。

    是呢!大夫人總說三少爺中毒,可這究竟是中了什麼毒,她可未曾提過一個字!

    這等灼灼的眼神,彷彿無數人正在透視她的心思,她再也無法平靜,攥緊了拳頭,壓抑住心頭的怒氣,狡黠一笑,「既然大家這麼關心,琉璃,去將那蓮蓉糕取來。」

    不多會,琉璃取來了蓮蓉糕,尤氏又命人找來一條大黃狗,將食盒的蓮蓉糕扔了一塊過去。大黃狗搖搖尾巴上前嗅了嗅,一口吃下。

    果然沒多久,這狗就癱在地上,打著滾兒,嘔吐不止。

    尤氏瞥了一眼,冷笑著看向司徒君寧,「六丫頭如今你怎麼解釋?這可是真真的證據!這小蹄子平白無故的怎就想謀害我的兒子!」說完,她起身衝到翠柳面前,狠狠甩了一巴掌,抓起她的髮髻撕扯著。

    疼痛直達心間,可翠柳是死死咬牙堅持,辯解道:「大夫人,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借奴婢一萬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傷害三少爺啊!」

    「母親,何不好好調查這事情呢?」司徒君寧著實看不下去,上前拉住尤氏的衣袖,淡淡笑道:「母親今天的心思寧兒很明白,你抓著我房裡的丫頭不放,分明是在陷害我。可母親您何曾想過,真正的兇手卻在背後發笑呢!」

    說罷,她動了動眼眸,掃視了正房裡所有人。一切如常!想必兇手不在其中。

    冷漠焦急的目光從尤氏的眼中發出,她惡狠狠的直盯著司徒君寧,用力一甩,翠柳硬生生的被她甩了出去。她的髮髻散亂下來,遮住面容,讓人頓時間覺得恐怖。

    「若不是你,還能是誰?」她不禁冷笑一聲,身子也晃了晃。

    司徒君寧卻不再理會她,踱步到老夫人面前,跪下道:「祖母,寧兒午睡醒了就聽丫頭們說,李大夫查出這蓮蓉糕裡面有硃砂。如今這是事實,那麼究竟是誰下毒,一查便知。」

    說完,她沖尤氏微微一笑。

    這有人想借我的手害死三少爺,那我何不借尤氏的手查出這背後陷害我的人呢?只是,五姐姐,這回可要借你用一用了。

    許是方纔的慌亂蒙了心,尤氏全然只顧著將這罪過扣在那賤丫頭身上。如今聽她說來,嘴角微揚,「如此甚好,這若是查到了證據,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然而,話從口出,她才想起這小賤人的笑容太過詭異,難不成她又要耍什麼花招。

    「若是大家沒有異議,這事就這樣辦吧。」這方才正房一切盡收老夫人的眼底。她覺得十分失望,這司徒府真是一件事接著一件事,著實令她不能安心。如今,六丫頭這樣說,尤氏同意,她也不想多費心思。

    老夫人一出口,這大夫人、六小姐沒有反對,其他人也不再說話。

    「羅媽媽,帶人去查吧!」老夫人動了動眼瞼,面色毫無表情。

    此時,又是一片寧靜。然而,燥熱的空氣卻讓尤氏不能心靜,雖說樂兒已經沒事,可她卻怕再次出現這樣的事情,那麼,下一次呢,還能這樣好運的躲過一劫麼?

    真是想想都覺得後怕。

    司徒君寧瞧見她臉色的變化,心道:這親生的果然是不一樣啊!

    「羅媽媽回來了。」房門處守著的丫鬟通傳一聲。

    尤氏趕緊張望過去,只見羅媽媽平靜的走了進來。可是,她的身後怎麼跟了五丫頭?隱隱有種不祥的感覺在心頭飄動。

    側目看了一眼司徒君寧,只見她嘴角掛著十分詭異的笑容。

    司徒君榮淚眼漣漣的走入正房,拜過了老夫人,一下子跪在尤氏面親,痛哭道:「母親,您可要為女兒做主啊,女兒怎麼會……」她的聲音哽塞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尤氏蹙眉,不解的問:「榮兒,莫哭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說完,她取出錦帕拭去司徒君榮面頰的淚水,愛憐的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老夫人亦是不明白,慈祥悠長的目光落在司徒君榮身上,淡淡說道:「榮兒,你慢慢說,怎麼了?」

    然而,司徒君榮卻越哭越帶勁兒,一頭撲在尤氏懷裡,嗚嗚大哭起來。

    老夫人無奈,轉頭問羅媽媽,「榮兒這是怎麼了?」

    羅媽媽猶豫了片刻,看了看尤氏,不知這話是不是該說,吞吞吐吐道:「那硃砂……在五小姐房中找到了。」說罷,趕緊垂下頭去,不敢正視尤氏的目光。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一樣,聽得尤氏震耳欲聾。

    她詫異的看著懷中的女兒,隱隱覺得毛骨悚然。這怎麼可能?

    思量了片刻,她才想起方纔那死丫頭的話,她這麼輕易說出口讓人去查硃砂的來源。如今這硃砂又在五丫頭房裡,她是何等的心思,想離間自己和女兒的感情嗎?

    太可怕了!

    忽的,她轉頭望去,司徒君寧卻坦坦蕩蕩的坐著,好似這事情全然與自己無關。

    「你……」她的憤怒終是被激起,白皙的手指向司徒君寧,怒火越發旺盛,怒吼道:「是你!一定是你!你指使翠柳給我的兒子下毒,然後又將硃砂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在榮兒的房裡。你真是好深的心機哪!」說罷,她收回手,緊緊抱住司徒君榮,語氣緩和下來,「榮兒,別怕,母親不會讓她得逞的!」

    老夫人長歎一聲,壓抑住心裡的怒火,嚴肅道:「尤氏,你這性子太過著急,事情還沒查清楚,就怪在寧兒身上。你何不問問你懷裡的女兒,這硃砂怎麼就在她的房裡。你口口聲聲說是寧兒使人將硃砂放進榮兒的房中,這可有證據?」

    說完,老夫人頓時覺得血液直衝腦子,不由的伸手撐著額頭,睨了尤氏一眼。

    羅媽媽趕緊扶住老夫人,勸解道:「老夫人,你消消氣,這可不能氣壞了身子!」

    司徒君榮哭聲減小,才聽到方才母親的話。她緩緩從尤氏懷中抽身,漸漸止住哭聲,緩緩道:「祖母,您肯定是信得過榮兒的,對不對?我是樂兒的親姐姐,我怎麼可能去害她?」她微微抬眸,看著老夫人又道:「只是,榮兒真不知這硃砂怎會在房間裡。」

    老夫人慎重的點點頭,淡淡說道:「榮兒這話也在理,可這硃砂……」她猶豫了。事情全然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簡單。

    無意中她的餘光瞥見院落中的那條大黃狗,這症狀,倒不像是硃砂中毒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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