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抬的腳步頓住,頭一偏,如第一次她坐在耀眼的車上見到她時的樣子,面無表情,帶著安寧淡然的味道,靜靜的看著桀驁的齊清媱,等待她開口。
齊清媱撥弄著酒紅色妖嬈的頭髮,大紅色的丹蔻指甲貼在唇邊,輕蔑的諷刺,「裝得那麼清高,你還不是住進我家來了?假清高!」要是真那麼不在意她家的財產,住進齊家來幹嘛啊,齊清媱可不信看上她家的,沒有一個不是為了她家的錢的。
宋方銘說不定也是,要不然怎麼允許自己纏著他呢?
「還有呢,還有什麼要說的,一次說完。」也許下次她也沒就心情敷衍她了,就算是齊澤楷的面子,她也不稀罕,只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而已,如果可以,禾裡不會讓自己的母親難做,也不會讓齊澤楷難做。
不屑的輕聲哼哼,齊清媱見禾裡連反駁都沒有,這是承認她是為了齊家的錢才住進來的嗎?看來趙繡的女兒也好不哪兒去,還不是這副德行,母女倆都是一個德行,還不是看上了齊家的錢,真噁心!
「既然住進了齊家,就要守齊家的規矩,我是齊家的大小姐,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必須的做什麼!不然你就別想在齊家待下去!我爸雖然寵著你媽媽,但你可以試試,我爸是袒護我,還是你這個繼女呢?」呵呵,齊清媱輕笑,唇上的唇彩,顯得更加的瀲灩動人,她長得好看,打小就有無數人誇她,這個乾巴巴的女人憑什麼和她在同一個地位?
是不是每個富裕的家庭的人,都要這樣對外來的侵入者虎視眈眈呢?
當年趙繡是不是也這樣過來的?
「你也這樣對我媽媽說過嗎?」禾裡轉過身子,凝眉正視她,笑得得意的女人,對她這樣耀武揚威,禾裡可以不介意,但是,她媽媽,不行!
哼,這個女人到底知不道她在說什麼!她要說的不是欺不欺負趙繡的事情,而是這個女人在齊家應該以什麼樣的姿態住著,但是既然她這樣在意的話,齊清媱不在意說謊,趙繡問起的時候,不承認就好了唄,自己死活不承認,他們還能怎麼樣?
自信高傲的看著台階上的女人,或者說發育不完全的小女孩兒,不看在眼裡的輕笑,除了個子稍微高點,乾巴巴的看著也是個病秧子,能做什麼,「你不知道嗎?媽媽過的很慘呢,你要是不聽話,也是這種的下場喲。」
手漸漸收緊,禾裡的眸子漸冷,微微瞇著看向齊清媱,「哦?這樣啊!」
這些苦也只能是以前,以後,你沒機會了。
仿若無物,禾裡淡然的轉身,清冷的聲音傳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走了。」說完,禾裡驚覺,這語氣,似乎和程豈是一貫的模樣,看來真是呆久了,有些習性都沾染上了。
齊清媱恨恨的盯著走上去的人,咬著唇,眼裡的不耐煩不言而喻,對自己的話這樣毫無忌憚,一定是趙繡和她說了什麼,否怎比自己小還的一個小女孩兒,怎麼會是這樣的態度?
肯定是早就嚇得發抖,可憐兮兮的跪著求自己了!
一定是趙繡!
趙繡你可真是好樣的,讓我爸爸娶了你,現在還不夠,又帶個女兒來齊家,分明是要和自己爭奪財產,看來叔叔說的沒錯,趙繡嘴上沒說要齊家的財產,但是行動上卻這樣做了。
看來,下周必須要去趟香港和叔叔說這件事了。
禾裡坐在床上,輕歎一口氣,既然齊夫人不好做,為什麼媽媽會嫁給齊澤楷呢?因為齊澤楷對她好?
很多流言流語,禾裡也是有聽過的,都說趙繡如今手腕強勢,齊澤楷沒有男丁,這齊家,勢必會落在她的手上的。
可禾裡不認為媽媽會是為了齊家的錢,當初,老王也很有錢,多的他們都眼紅,若是老王在,肯定是比齊澤楷還要多的,所以,媽媽怎麼會貪圖這些錢呢?
才住進齊家的那幾年,媽媽是因為太柔弱了,受了很多苦,所以才變的這樣強勢,這個理由,禾裡心裡才會舒服點。
這樣才會覺得,當初那個眼神溫柔,一顰一笑都溫暖如斯的趙繡還在。
桌上的照片,是齊澤楷給的,照片的小男孩,是四五歲的模樣,笑的分外調皮,小模樣就和老王小時候一樣,似乎是刻出來的,那樣像他,比洋娃娃還精緻,繼承了老王的一切,笑容溫暖又驕傲。
據說,她未見過面的弟弟叫齊貅,一直在美國那邊生活,放假的時候,齊澤楷說就會把接過來,讓禾裡仔細的瞧瞧。
雖然疑惑,禾裡也只是淺笑的沒問,為什麼會將齊貅一出生就送去美國,媽媽就沒反對過嗎?這是她的孩子,什麼時候也會這樣忍心了?禾裡只是淺笑的聽著他們的解釋,很多真相,不是自己聽到的,自己看到的就可以解決,還有心……
最後趙繡還是沒有將陸妤放在禾裡的戶口下,而是為陸妤單獨開了一個戶口,禾裡不知道她是怎樣辦到的,可是齊家總有齊家該有的手段和辦法。
趙繡拒絕了唐振起初為陸妤找的那家幼兒園,將陸妤安排進了京都赫赫有名的一家貴族學校,禾裡輕笑,還真是符合齊家的身份的學校。
抽出書看了一會兒,禾裡瞅著時間,陸妤快和趙繡回來了。
想了想,禾裡去了廚房,看見張嬸已經在那裡了,扯唇抿了一下,「張嬸。」
張嬸是張叔的老婆,和張叔一樣淳樸溫厚的性子,看見是禾裡,張嬸立馬擦了擦手,作勢就要讓禾裡出去,「禾裡小姐快出去,廚房油煙大,沾著味兒就不好了,你要吃什麼,給張嬸說,張嬸一會兒就做。」
禾裡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柔和的開口,「我吃什麼都成,張嬸,就是妤兒,這幾日嗓子有點咳嗽,打算給她熬點菜粥。」
張嬸爽朗的一笑,「這有啥,張嬸一會兒就給小小姐做,張嬸做菜粥可有一套,家裡傳下來的,保證好吃,禾裡小姐出去等著,張嬸做好了,給溫著,你出去玩。」
禾裡靠在門口,淡然的淺笑,搖搖頭,「沒事兒,張嬸,我看著你做,有時候您忙了,我也可以自己給妤兒做。」突然就想起程豈中午的飯菜,也是那樣好吃,他這樣的一個貴公子,和誰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