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眉,程豈放下藥箱,隨意的坐在沙發上,解開了兩顆扣子,他在家一向不喜歡太過拘束,略帶傲氣的看著禾裡,淡淡的笑開,「學校安全出了事,這陣子文化建設,又嚴抓,後面你應該懂他要我幫什麼事。」
禾裡的眼神一黯,低垂著眼,看不出在想什麼,額發遮住了眼眸,聲音低低的傳出,「他是你恩師,既然他能找你,那你肯定是能辦到的,幫了校長,又得了他的情,你是生意人,為什麼不做呢?這筆買賣划得來。」
「哼,那老匹夫不反咬一口就是好的了,這次我能幫得了,他得了僥倖。我出面解決,這安全便是看在我的面上,若是再有下次呢?一損俱損,你不是不懂。」再不說若是有人故意出事兒呢?幫了這次,他雖不怕,但難免受點牽扯。
「既然有隱患,誰喜歡做這事兒?」程豈一向冷漠驕傲慣了,又打小就是養尊處優的,喜歡完美,漂亮的東西,喜歡把事情做得一絲不苟,這性子不會忍受一絲的算計和陰謀。
而且,他不喜歡麻煩,一點也不喜歡。
竟然是這原因嗎?禾裡眼神淡淡的,她聽著覺得這是程豈敷衍自己的話,但程豈那麼傲的一個人,是不屑於說假話的。
「懂了就好好坐著,我去給你拿點喝的,不要亂動,小心傷口發炎。」程豈起身看了她一眼,一邊囑咐著,一邊轉身往裡走去。
抿著唇,禾裡點點頭,也不知道他看見沒,心裡有幾分的亂,有時候她覺得程豈是很危險的一個人,但更多的時候,她會寧願選擇去相信這個危險的男人說的是對的。
禾裡掃了眼四周,房子的色調簡單大氣,一看就是程豈七爺式的風格,低調的奢華,不耀眼看著圓潤舒心,最左側有一個酒吧檯,放著各式的酒,禾裡對酒不瞭解,只隱約的掃了一眼,居然還有幾瓶老白干……
禾裡嘴角一抽,這酒實在是不像程豈這樣挑剔的人會喝的……一個俊逸雅致的人,拿著一瓶老白干在喝,這畫面怎麼想,怎麼覺得這比印象派還抽像,他不會就是拿來好看的吧?
門口的草坪異常的乾淨,因為就只有草……
後來禾裡問他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麼這麼乾淨,程豈挑著眉不耐煩的說,這塊地值得我去動手?禾裡默默的進行的了深度解析,精闢的歸結為了一個字:懶。
禾裡還欲再看什麼,程豈一手端個杯子已經走來,換了一件衣服,寬鬆休閒的米色襯衫,他一貫的牌子。禾裡接過杯子,又是牛奶?皺皺眉,問道,「你不去公司嗎?」一個老闆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翹工了?
「下午再去,我不在,它也不會垮。」程豈打開電腦,直接在桌子上開始看了起來,帶著幾分的閒適。禾裡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摸不準程豈是幾個意思,難道後面還有跟蹤的那些人?
是不會垮,就是老闆這麼任性還真是值得同情的。
摩挲著杯子,禾裡就這樣乾等著程豈解決工作上的事情,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沒個空閒的功夫。禾裡的神經送了一些,感覺沒那麼多壓迫的緊張感。禾裡想著,既然他這麼忙,帶著自己折騰做什麼呢?
「幫我接杯溫水。」
禾裡眨眨眼,愣住的看程豈微微伸過來的手,這是叫自己?下意識的就接過杯子,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然後無奈的去給程豈接了一杯水,默默的放在了他的旁邊。
使喚得這麼順手,莫不是熟能生巧?
喝了一口,程豈皺眉的放下杯子,「換了,加點熱水。」
瞪了不自覺的人一眼,最後聳著肩膀,禾裡認命的再次起身,然後眼神複雜的盯著忙不停歇的男人。
再次放下杯子,然後等著看他還有什麼話說,果然程豈開口了,說的是,「你站著遮擋陽光?」
手緊緊的握著,禾裡真想一拳給揮過去,砸了他電腦才好!
可最後的最後,禾裡只是默默的聽了程豈的話,乖乖的坐著了……
禾裡暗自唾棄自己,什麼時候有這奴性了?
眼珠子轉了又轉,程豈的地兒,她更是沒那個膽量和心情去參觀長得如何,於是禾裡只能一杯又一杯的喝著牛奶,還有水……
到最後了,禾裡覺得自己再喝就會吐了的時候,程豈終於放開了手中的電腦,看向禾裡。禾裡勉強一扯唇角,程豈緩緩的勾起嘴角,「這麼喜歡喝牛奶?下次給你備著。」
額?禾裡感覺被凌遲了一遍了。
程豈,你大爺的,你就是故意的吧?禾裡的眼裡有了小火苗,巴不得燒得程豈體無完膚,「七爺,您老自個兒喝吧。」
無所謂的笑笑,程豈就是一道行高深的,禾裡的反擊就是撓癢癢,「我去做飯,吃完飯,我送你回去,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要去學校了。」然後背影料峭的進了廚房。
「你做飯?」禾裡在程豈快要進去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像程豈這樣明明看著就是飯來張手的貴公子,他做的飯能下口不?
程豈嘴角帶著玩味,幽幽的對上禾裡疑惑的眼,「唐圓圓說,你不會做飯。」所以,還是他自己來做靠譜點?
禾裡聽出了這裡面的調侃,臉色黑了下來,她不會做就不會做唄,就不能允許一個女的不賢惠啊?
還有一個,唐圓圓這個叛徒!說好的節操呢?這麼快就見色忘友,投靠敵方,牆頭草的貨!
有的時候吧,上天就是這麼不公平,給了一個男人不俗的外表,高超的手腕能力,可能不凡的身世,還給了他一個好廚藝!末了,居然還賞了一個壞脾氣!
禾裡盯著飯桌上的幾個飯菜,有點不能置信,刀工極好,擺盤和酒店有得一拼。有這樣一個男人,他還娶女人幹嘛呢?飯沒自己做得好吃,人說不定也長得沒他好看,真糟心吶!
禾裡現在就是這種的心情,悲憤欲死!
「怎麼不吃?不好吃嗎?」程豈疑惑的看了下菜,又看看掙扎的禾裡。
禾裡幽怨的盯著他,「下不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