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溫情時刻
禾裡站在門前,新換的大鎖在燈光的照射下光亮得很,只是有些開口的裂紋還是透露出處宅子的久遠。
想了下,禾裡還是掏出一個鑰匙串,稀稀拉拉的幾把鑰匙,禾裡熟練的打開鎖,「看來,我面前的這位還是個郡主。」在禾裡打開門的時候,程豈語氣輕快的調侃。
「料想你也早知道這是我家,不然也不會提出來看這裡。」禾裡直接說破,也不管是不是會尷尬,只是覺得這樣繞著彎子說話讓人覺得難受。
程豈行走的步子停頓了下,但很快即回復了,看著禾裡勾唇一笑,「這樣聰明,以後可怎麼辦?」眸光灼灼的看了一眼禾裡後才轉頭,笑得戲謔。
聞言,禾裡嘴角一掀,「這樣才看得明白。」
「有些時候,太明白了並不好。」程豈走在前面,回應著禾裡的話,卻沒有轉過頭,禾裡卻聽出了歎息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程豈為什麼會這麼說,和自己告訴唐圓圓的一樣,是的,有時候,有些事,太過明白了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禾裡停下來,頭一次這樣認真的審視前面這個背影,寬闊不失穩重,一步一步走得極為沉穩,俊朗的容貌上帶著笑,可這笑容卻有幾分的真?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世有千種,人有百面,不過是相而已。
禾裡想不到說什麼,只好沉默的跟在程豈後面,也不為程豈帶路,禾裡相信這樣的一個人還不需要自己帶什麼路,自己摸索出來最是有趣的。
程豈突然停下,無奈的瞅著面無表情的禾裡,視線盯著前面,「你這個主人倒真是做得好,也不說給我帶帶路?」說不出的無奈。
禾裡一愣,原來是自己想錯了?「你一直在走,我還以為你是想自己看。」眨眨眼,茫然的表情很是無辜。
這下到是輪到程豈無奈了,可禾裡這樣茫然的一說,程豈覺得自己就像個壞人。
雨突然就開始下了,沒有一點的徵兆,禾裡就這樣愣在院子裡,看向黑壓壓的天空,什麼時候變天的呢?竟然沒有一絲的察覺,雨還有些小,在監獄的時候,禾裡貪念這種絲絲綿綿的小雨,如情人的吻,纏人的得很。
看了眼天,晃眼的閃電放肆的在高空舞蹈,這雨倒是有越下越大的趨勢。程豈幾步走到禾裡跟前,二話不說攬住禾裡的肩膀護在懷裡就向走廊上走,「還是個小丫頭的性子,這雨看著就是要下大的,你還冷著,要是淋了雨有你好受的。」
程豈沒什麼好氣的教訓禾裡,禾裡沒說話,想著這天氣她是不會看,可是人心卻是看得清的,就像現在,禾裡可以感覺到,程豈是真生氣,真關心自己,所以禾裡才會讓程豈近身,連放在肩膀上的手,禾裡都沒有怎麼掙扎。
「不會的,夏日的天,淋點雨也不礙什麼事的。」禾裡開口解釋,倒是不是怕程豈說自己,只是覺得自己想什麼,還是說出來比較好,禾裡是個懶人,大多數的時候,禾裡是懶得猜的。
程豈握著禾裡的肩頭,沒穿高跟鞋的禾裡在自己懷裡顯得那樣的小,似乎自己一用力,禾裡就折了。到走廊了,程豈才放開禾裡,板著臉繼續說,「夏天就可以淋雨了?都這麼大人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
這句話禾裡不贊成了,嘴角一撇,「我要是不會照顧自己,我一個人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呵,還知道還嘴了,這丫頭膽兒是越來越肥了,但是在禾裡說一個人的時候,程豈心裡還是莫名的滋味了,可不願破壞氣氛,「喲,你這丫頭,膽兒肥了是吧?」說完,程豈不客氣的瞪了撅著的禾裡一眼,眼冷冷的看著她……
什麼時候他們的關係有這麼好?瞪著程豈看了半天,氣的臉頰微微鼓起,在程豈看來也就是個小姑娘在生氣。
「程豈,你別得寸進尺,這是我家!」禾裡拿出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氣勢,直接沖程豈吼,程豈真是輕飄飄的看了禾裡一眼,然後輕飄飄的一笑,「今晚我們睡哪兒?」
這確實是個問題,「你不是有熟人嗎?」禾裡奇怪的問,也沒發現話題一下就被轉走了。
「都不熟,才來沒兩天呢,怎麼好意思。」程豈很一本正經的說。
禾裡默默的看著說這話的程豈,很想問一句,怎麼就好意思這樣不客氣的指派我呢?
「我們也不熟。」嘴上這麼說著,可是禾裡還是帶著程豈往自己先前打掃好的院子走去。這處宅子十年沒人住了,燈這些完全不能用了,禾裡也安裝不上,便沒買那些,一直都是用的蠟燭。後來,禾裡走到房間裡的時候才覺得程豈這是轉移話題吧?
此時黑兮兮的,周圍又沒什麼人,倒是有些陰森的感覺。
程豈趕緊走上幾步和禾裡並排走著,很有些感謝這樣的老房子,黑兮兮的,又沒人,擔心禾裡會害怕。
轉彎的時候有一個台階,禾裡沒注意,趔趄了一下,程豈眼急手快的拉住禾裡的胳膊,稍微用力,順勢就往懷裡一帶。幸好是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見,安靜得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心跳。
禾裡反應過來,開始掙扎,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子傳過來,燙的讓禾裡受不了。
「別動!才吃了虧,不知道安分點?」程豈握著禾裡的腰,低低的吼著,他又不幹什麼,用得著這麼大的反應?何況他也沒拿癖好對小孩有興趣。
也不耽擱,程豈拿出手機,借用屏幕的光往前走,卻沒有放開禾裡的。
「怎麼不早拿出來。」
「忘了。」
……
程豈是真忘了,觸到禾裡的腰身時候,有一刻的怔住,哪兒還記得用手機照亮。
這廂禾裡是不相信程豈了,覺得有什麼事是程豈算計不到的?還能忘?
程豈這樣抱著禾裡走了一路,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想著有這樣一個人,每天晚上自己回來,在等著自己回家,為自己做著飯菜,這一輩子就這樣安安穩穩的過,也什麼遺憾的。
一進了房間,禾裡立馬掙脫程豈的手,點上了蠟燭,這才光亮了許多。看著空空的手,程豈一下子就覺得少了許多,手插在口袋裡,詫異的盯著如此恬靜的禾裡,鋪上一層暖黃燭光,眼眸在閃爍的燭光下剪影分明。
「打理得挺利索的。」靜靜等了片刻,禾裡的動作迅速,程豈開口不吝讚賞。
繼而又問,「你睡哪兒?」只有一間房,程豈不得不問,但卻沒有其他想法。
「難道你還想睡床?」禾裡冷冷的斜睨著程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