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與吐蕃修秦晉之好,遂雙方聯姻,以求江山穩固。慧明公主隨來使入大明韶關,與明帝華彥航共修秦晉之好。明帝允,納慧明公主為貴妃,賜「慧」字以表彰其德,吐蕃派兵祝大明排解內亂,明帝悅之,當即允諾,與吐蕃百年不戰。
傅清婉出嫁之時,正是楚雲傲入吐蕃之際。傅清婉豈會料到自己從山洞內帶出來的人會再次攪得吐蕃天翻地覆,更不會知道龍椅上的人,非皇子龍孫。
邊關,因休戰而辦起了酒宴。慶祝吐蕃與大明免動百年干戈,這一來死傷變會減少許多。而大明變有足夠的精力對付叛亂。
日子過得不緊不慢,大軍壓境。浩浩蕩蕩的隊伍從西至東,走了一月有餘。終於在十月十五號一日抵達帝都,華彥航還來不及休息,便頒下詔令,命趙雲龍等臣子率領十萬將士前去前方應戰,一方面朝堂血洗,清理右派一黨,一時間京城風雲變布,該殺的殺,該貶的貶。烏雲密佈,何時有晴天?
糧草供應不足,士兵軍心不穩。華彥航也無暇去顧美嬌娘,只命人好生待慧貴妃。傅清婉棲息在鳳梧殿,對外面事情瞭如指掌,一時也是該睡該吃,毫無半分緊張之感。
後宮因華彥航寡性只有一後二妃,因戰事緊迫,三年一選秀也就停滯不前。華彥航每日忙的頭暈眼花,自然想不起去寵幸何人。子嗣單薄乃帝王之大忌!可如今緊張時刻,也顧不了許多。
前有狼,後有虎。華彥航以為只有華國參與叛亂便好辦,沒想到自己的親叔叔禮親王竟然也臨陣倒戈,隨大軍一起投入華彥清帳下。十萬大軍便輕輕鬆鬆落入敵掌,而華彥航孤掌難鳴一時竟孤立無援。
朝中什麼都缺,缺良將,缺賢臣。華彥航下令,廣招賢士。擯棄先皇的唯貴籍子弟方錄用,便是寒門子弟,只要有才能輔助帝王,也擇優錄用。糧草也只能問自己的親眷暫時借點,以供軍隊日常之需。
春日晴芳好,華彥航忙完政事便想去後宮走走。御花園內百花齊放,百花爭艷的畫面伴隨著白鳥和鳴,到時少去了幾絲煩惱。經內侍提起,華彥航才想到不能冷落吐蕃公主。只穿了便服便朝風梧殿而去。
還未走到殿內,便聞得琴聲。高山流水,淙淙從指縫間流出,平平淡淡到扣人心弦,聞山泉,聽妙音,餘音繞樑,環三尺而不散。若鳥鳴山林,若龍躍九州,澎湃洶湧若大海,廣闊無垠如草原。愉悅之心一掃往日陰霾,手不經意間推開殿門。
入眼,便是青絲如瀑,一身白衣未曾沾染這世俗的庸俗之氣。光一個背影便讓人浮想聯翩,忍不住想窺得真顏。
聞腳步聲,琴聲斷。戛然而止,流水聲匆匆而去,一時不由感慨。「陛下。」匆匆下擺,任青絲隨風飄蕩,遮住魂牽夢繞的容顏。
「公主不必多禮。」柳風起,望見桃花樹下倩影,指尖沁涼,柔和了白雲的柔軟,他竟好奇這青絲下藏得是如何的容顏。
抬眸,無慾無驚,無牽無掛,說清麗脫俗也不為過,說容顏似雪也不丟人。人比花嬌,羞花閉月之容當真與世無雙。他不禁抓住了她的手,任唇遺落在她的額角,身上夾雜的香味,讓他沉醉。
「陛下。」她吟娥,順手攬上了他的腰。容半遮半掩,依偎在他的懷中。好半響,均不見他又和動作,便道:「陛下,來臣妾這鳳梧殿,所為何事?」
「無事便不能來了?」他戲謔,遂抱緊了她。他的妃,竟一眼便讓他沉醉,這與生俱來的魅力竟讓他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不是,只是陛下好久不來這後宮,一來便來臣妾處,臣妾不知如何婉拒陛下的好意。」
「哦,是朕怠慢了,朕會好好補償於你。你才來大明不久,怕是一時生疏也是有的。這宮裡的規矩不學也罷,學了反倒失了這與眾不同的仙氣。」
「陛下說這話,當真較臣妾無地自容。」她輕聲笑,眉眼處的柔弱媚骨,靠在他肩膀,心中卻無半分纏綿之意。
「你喚什麼?」他捏了捏她的臉,終究忍不住詢問她的名姓。「可是慧明?」
「那是臣妾的封號,不是臣妾的閨名,但若陛下喚之,倒也尚可。」
「朕只願喚你真名。你可願告訴朕,嗯?」他微微的撩撥,讓她俏臉一紅。「蓮容,臣妾喚做公孫蓮容。」
「蓮容麼,朕的容兒還真是與眾不同。」他攬的更緊。將頭擱在她的肩上。「容兒,朕見你,有種熟悉感。也不知為何第一次見面竟有熟悉感,真是駭人聽聞!」
他低聲笑道,到讓她一時恍惚。這熟悉感從哪裡來,她竟不知自己還有讓人知道的。自己易容了許久,便是聲線都變了許多。卻還是被他敏銳的發現,倒不如說是她的不幸。
「容兒,朕的後宮與以往帝王相比,真是沒得比。除了妍兒跟未央,便只有你了。內侍幾次三番想請朕採選,可都被朕推了。朕不想自己的後宮如前朝般混亂,也不喜歡朝堂縱橫交錯,息息相關,甚至影響本朝社稷。朕出生皇家,避免不了爭鬥,朕只想擇一女子,肯陪朕在這孤寡的位子上多呆一會。讓朕不再忍受這寂寞。」他握住了柔荑,信誓旦旦地說道:「朕希望,你會是那個朕等待一生一世的女子,希望你不要負朕。」
從何談起,她的心早就不再她的身上。聽著這些,若是前世的她便信了,將這一世托付了。若是現在,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感覺讓她備受煎熬之苦。誰又知她站在這,忍受了多少?「陛下,臣妾願意做那個人,陪陛下一生一世。」
「嗯。」他的手撫摸上了她的臉頰,順著那芳唇吻了上去。唇齒的觸碰,她毫不陌生。只是對像不是他,不是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他。她任由他吻著,吻去心中的愁悶,可那個人卻從未離開自己,若陰影般纏繞著自己,揮散不去的是濃濃的思念,是剪不斷,理不亂的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