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快給我讓開。」隨著聲音,宋素素被推開,後退幾步。
「怎麼了?咋咋呼呼的,天塌了還是地洩了?」看著衝進屋裡的陳翠,陳老太太冷聲問道。
「奶,不好了,苗苗不見了,不知道她去哪裡了。」陳翠緊張的說道,心裡暗罵陳苗苗,竟然就這樣不見了,她要是被罵了,回頭一定跟她沒完。
「啥?怎麼回事?一個大活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哪?」一聽到陳翠說陳苗苗不見了,陳老太太吃驚的站了起來。
「奶,這可不能怪我啊!我跟著她去上茅房,結果她就跟我說,讓我幫忙來拿點手紙,回去人就不見了,一定是怕打傷了浩浩跟靜靜,嚇的跑了。」
看到陳老太太冷眼瞪著自己,陳翠的心嚇的砰砰跳,她真的沒有想到,陳苗苗會逃跑,不然,就是跟著她到則所裡,也不能讓她跑了啊!
「奶,你別急,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估計她也走不遠,現在咱們就出去找人。」陳靜看到擔心的陳老太太,安撫的說道。
「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吧!就是去找人,也不能讓你這個小閨女去啊!」
陳老太太看到陳靜頭上纏著紗布,低聲說道,然後看向陳壽。
「你去,帶上仁義,還有大高,一起去,一定要把她給我找回來,然後帶到我面前,順便去她家裡看看,看看她是不是回家了,還有,這件事瞞不住,記著告訴她爹娘。」
陳老太太說完,坐了下來,心裡則是後悔,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做錯了。
「娘,你先歇會,我這就帶著他們去找。」陳壽帶著陳仁義,匆匆的出了陳靜家的大門,去找人。
「翠翠,素素,你們帶著會會回家休息吧!你娘一個人在家看家,她一定不放心,你們回家跟她做伴去吧!」陳老太太說著,擺了擺手。
不過多久,豐收和張家生帶著大夫趕了回來,先是給陳浩看了看傷口,只是輕微的撞傷,止住血也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為陳浩看好傷,又來到西邊堂屋裡,為冷子寒和陳靜看傷。
「張大夫,又見面了。」看到張同仁拎著藥箱走過來,陳靜客氣的說道。
「沒想到又是來姑娘家,還真是有緣啊!」張同仁看到陳靜包裹著額頭,淡淡的說道。
「大夫,快幫她看看額頭上的傷口吧!」看到大夫來了,冷子寒催促的說道,心裡擔心不已,懊惱自己跑的太慢,竟然沒有來的及阻止陳苗苗。
「嗯。」張同仁看了眼冷子寒,把藥箱放了下來,準備給陳靜把脈。
「張大夫,我就是打破了頭皮,問題不大,你給他看看吧!他傷的是後腦勺兒。」陳靜對自己的傷口,還是比較清楚的,但是冷子寒也流了不少的血,她也是看到的,又是因為自己,這麼多天的相處下,要說一點的感覺都沒有,那也不可能。
「大夫,我等下在看,你先給她看看傷口,看看有沒有怎麼樣。」冷子寒強勢的走到陳靜的面前,把陳靜額頭上的紗布,給取了下來,讓張同仁看。
「唉!我沒事,還是先給你看看吧!」陳靜說著,就要阻止冷子寒。
「別動。」冷子寒微帶呵斥的說道。
兩個人爭來爭去去,也浪費時間,反正都要看,陳靜索性就不和冷子寒推來推去了,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冷子寒把紗布取下來。
準備為陳靜看傷口的張同仁,看了眼陳靜乖乖的樣子,扭頭看了眼一臉擔心的張家生,心裡暗自惋惜。
陳靜雖然流了很多血,索性傷口並不深,問題也不是很大,只要每天換藥,不沾水,過兩天也就該好了。
等到給冷子寒看傷口的時候,張同仁的眉頭微皺。
一看張同仁皺起了眉頭,陳靜的心就懸了起來,她知道後腦勺,是人體最薄弱的地方,如果砸的一個不巧,就有可能要了人的性命。
「張大夫,怎麼樣了?」陳靜緊張的看著張同仁問道。
「姑娘放心,雖然有點麻煩,但是事情不大。」張同仁為冷子寒把了個脈,看了下傷口,淡淡的說道。
「哦,哪就好,傷口沒有什麼問題吧?」聽到事情不大,陳靜鬆了口氣,但是還是不放心。
「傷口有點麻煩,磚頭砸在頭上的時候,太髒了,傷口也不算淺,傷口裡面可能有些髒東西清理的不是乾淨,回頭我在幫他看看就行了。」
張同仁說著,從藥箱裡拿出酒精和棉花,把酒精倒在一個小杯子裡,點燃了。
「張大夫,他剛剛有清理過傷口了,你要是在重新清理,不就要再次流血麼?」看到張同仁的動作,陳靜的心又提了起來。
「那也沒有辦法,如果不把傷口清理乾淨,回頭要是感染了,就麻煩了。」張同仁解釋著,已經準備就緒。
「沒事,放心吧!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冷子寒拉住陳靜的手,察覺到來自她手心裡的汗漬,一臉的輕鬆,盡量不讓陳靜擔心,雖然他很高興她的改變。
「等會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啊!」看到張同仁要開始為冷子寒清理傷口了,陳靜比冷子寒還要緊張,被冷子寒抓住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
「嗯,我忍的住,你要是害怕,就別看。」察覺到陳靜的變化,冷子寒安撫道。
「沒事,我不怕。」沒有察覺到自己緊張的陳靜,瞪著眼睛,看著張同仁為冷子寒清理傷口。
知道陳靜已經沒事了,看到她為冷子寒擔心的樣子,張家生滿心的酸楚,如果今天是他為了她受傷,她會這麼心疼自己麼?張家生忍不住的自問,默默的退出了堂屋。
張同仁拿著棉花團,在燒過的酒精裡面,弄濕以後,在冷子寒的傷口上清理了起來。
原本乾枯的血跡,遇到酒精以後,慢慢的濕掉,碎開,然後被擦下來,凝固的小血塊被擦下來後,鮮血像是找到了源頭,洶湧而出,張同仁不停的在換棉花團,一小杯酒也被用的乾淨,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看到,棉花團上,不僅只是血液,還有些微小的磚頭殘渣。
站在冷子寒最近的陳靜,親眼看到了張大夫為冷子寒清理傷口,擦出來的磚渣粒,雙手緊了又緊。
站在張同仁身後,為張同仁掌燈的余亮,也皺起了眉頭,暗道:「真是該死,竟然下這麼重的手,最後別落在他手上,否則非讓她生死不如。」
小心的為冷子寒擦好傷口,上了藥,止住血,張同仁才為冷子寒把傷口給包紮上。
「這為公子,你傷口雖然沒有問題了,但是傷口好前,你最好不要洗頭,也不要讓傷口碰到了水,萬一發言了,後果會很嚴重。」
張同仁為冷子寒包紮好傷口,警告道。
「是,謝謝大夫。」冷子寒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
「嗯,不用客氣,這兩天還是補補的比較好,畢竟流了這麼多血。」
張同仁建議道,已經背上了藥箱子,看向豐收問道:「誰去跟我去拿藥。」
「張大夫,請吧!我跟你去。」豐收客氣的說道。
「嗯,好。陳姑娘告辭了。」
「張大夫慢走。」陳靜客氣道。
「留步。」張同仁跟陳靜道別後,又向陳老太太點了點頭,才跟著豐收往外走。
送走了張同仁,在陳老太太的注視下,陳靜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冷子寒抓著,尷尬的鬆開手,低聲問道:「冷子寒,還疼麼?」
「不疼了。」冷子寒微微一下,安撫的說道。閃開剛被包紮上,怎麼可能會不疼哪!況且,還是被酒精擦過,不僅疼,還很疼,伴有麻麻的感覺。
自己出去幾天,看到冷子寒和陳靜兩人明顯的變化,老太太眼神閃了閃,低聲說道:「行了,都受傷了,先去休息吧!」
「沒事,奶,你先去休息吧!我等大伯回來,也不知道苗苗跑哪裡去了,要是找不到她人,估計我小嬸子又要沒完了。」
陳靜皺眉說道。
「你們去睡覺吧!明天你嬸子來了,有我哪!」老太太看著陳靜因為流血,而有些憔悴的容顏,心疼的說道。
「沒事,我陪著你等吧!」陳靜站起身,為老太太端了杯水。
「嗯。」老太太淡淡的嗯了一聲,看了眼冷子寒。
察覺到老太太的目光,冷子寒歉意的走到她的面前,低聲說道:「老太太對不起,我沒有能保護好靜。」
「算了,這件事就不要在說了,你也受傷了,事情也這樣了,而且做壞事的是我的孫女,你也沒有必要道歉,不過,你沒有保護好靜靜,確實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陳老太太看著冷子寒,一臉嚴肅的說道。
坐在一邊的陳靜,自從冷子寒住到自己家裡,就覺的有些地方不對勁,而且老太太突然對自己轉變的態度,雖然不認為老太太會變化這麼快,但是心裡還是疑惑了一陣子,今天總算理出了點頭緒了。
「是我的錯,我沒有及時趕到她身邊。」對於陳靜在自己面前受傷,冷子寒還是非常自責的。
「嗯。」
「奶,你在大伯家住的還習慣麼?」知道陳老太太不想當著自己的面講,陳靜體貼的岔開了話題。
「哎,啥習慣不習慣的,就是你大娘,真是太鬧騰了,吃個飯,那張嘴都不能閒著,我打算等你仁義哥成親了,也不和他們擠在一起了。」
陳老太太說起來,就一臉的不高興,吃飯的時候,宋大姐總是在抱怨這個,抱怨那個,其實她心裡想的什麼,老太太比誰都清楚。
「實在不習慣,你就回來住吧!」
「算了,你們也都忙的不行,在過幾天,我打算給你小哥把親事訂下來,找個好日子,讓他們成親,到時候我在回來吧!」
「奶,給小哥說的媳婦,是牤牛大伯家的閨女麼?」陳靜好奇的問道。
「嗯,你大娘那樣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聽說牤牛家的小閨女,挺厲害的,要是像你素素嫂子那樣,以後也沒有的好,就要找個厲害的,能降得住她的才行。」
聽到陳老太太這麼說,陳靜臉上露出一個笑意,玩笑道:「奶,你就不要給我仁義哥找個厲害的,我仁義哥要受她的氣啊!」
「死丫頭,這話說的,都是我的孫子,那個我不疼,你仁義哥啥樣的人,我還不瞭解啊!你別看牤牛家的閨女挺厲害的,人家可是很講道理的,小丫頭長的俊,而且還很懂事,只要你對她好,保證那個小丫頭,能對你掏心掏肺。」
說道牤牛家的閨女,老太太那不是一般的滿意。
「奶,看來你很喜歡牤牛家的那個閨女啊!」陳靜笑著問道。
「嗯,是啊!牤牛為人老實,家境也不錯,閨女雖然厲害了點,又不是不講理,能娶到他們家的女兒,也算是他們家的福氣。」
看到陳老太太這麼滿意,把牤牛家的女兒講這麼好,陳靜對這個未來的小嫂子,有幾分好奇。
「哦,對了,靜靜啊!我又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陳老太太一臉認真的說道。
「嗯?什麼事情啊!這麼嚴肅。」陳靜笑著問道。
「你仁義哥也是老實人,你大伯這個做木匠的手藝,教給了你大高哥,你仁義哥整天在家裡幫忙打雜,也沒有啥正事,我就想啊!到時候你要是缺人,就讓他過來幫忙吧!賺點錢也好養家不是,錢不用像給你張大伯他們那樣給這麼多,和外面的一樣就行了。」
老太太看著陳靜,這也是她考慮好久才肯說出來的,知道陳高的脾氣,好吃懶做,才建議讓陳仁義過來的,他不僅為人老實,而且還很能吃苦。
「行,這好不是你老人家一句話麼?啥時候來,你讓他來就行了。」陳靜爽快的答應,她這裡也正好需要人,陳仁義的性格,雖然有些悶,但是陳靜還是比較喜歡找這樣的人做事的。
「嗯,就這麼說了,回頭我跟你仁義哥說一聲,等到他成了親,就過來幫忙吧!」聽到陳靜如此爽快的答應,陳老太太的臉上,也微微笑開了顏。
就在屋裡的人,等待期間,陳壽回來了,陳仁義,陳高,還有張順發,陳康,也都接著回來了。
「娘,沒有找到人。」陳壽低著頭,走到老太太的面前說道。
就怕找不到人,所以走到時候,他把陳康,張順發,二狗都叫上了,可是找了幾個莊,還是沒有看到陳苗苗的人影。
「沒有找到?」陳老太太重複著,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的女兒怎麼突然不見了,陳靜,你要給我給說法,人是在你們家的,你今天必須把人給我找回來。」
人未到,聲先到,完素梅扯著嗓子喊道。
「嚷嚷啥,嚷嚷啥?你不嚷嚷別人不知道你們家苗苗不見了啊!」聽到完素梅的聲音,陳老太太怒聲問道。
走到堂屋門口,就看到老太太也在,完素梅放低了聲音,不滿的說道:「娘,我們家苗苗是在陳靜家不見的,你一定要給我做主,給我把人找回來。」
「哼,你就是不說,我也會讓他們把人給找回來的,你看看苗苗幹的是啥事情,都是你教的好女兒,看看靜靜的頭,還有冷公子的頭,都是你的好女兒干的,還有浩浩哪!現在還躺在床上哪!小臉蒼白,你還敢在這裡吵吵。」
陳老太太拿著枴杖,在地上敲的噹噹響,怒視著完素梅。
聽到老太太的話,完素梅才看向陳靜和冷子寒,當看到冷子寒站在陳靜的身後,眼神閃了閃,不滿道:「不可能,我們家苗苗一向很聽話,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人動手的。」
「你就這麼肯定麼?」陳老太太瞪著她,冷聲問道。
「娘,苗苗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她是個啥樣的孩子,你還不知道麼?怎麼可能下重手。」
完素梅說完,看向陳靜,眼神嫌棄的說道:「靜靜,你把頭上的紗布拿下來,給你奶奶看看,你別包這麼嚴實,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受了多大的傷哪!」
「放肆,完素梅,你怎麼能說的出這樣的話,靜靜不管怎麼說,也是你侄女,剛剛大夫才走,讓她注意休息,流了這麼多血,這麼多人看著哪!難道還要故意欺騙你不成,這麼大人了,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怎麼說的出口的。」
陳老太太瞪著完素梅,怒聲問道。
「娘,你別誤會,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我不也是急的麼?靜靜他們只是受傷了,我們家苗苗卻是不知道所蹤,你說,她一個女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叫我這個當娘的,咋活法。」
完素梅說著,摀住了臉,一幅哭啼的樣子,心裡則是在想:「苗苗怎麼這麼笨,連陳靜都弄不過,不就一個男人麼?竟然都弄不到手,還把人給打傷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花多少錢,這要誰出。」
完素梅在陳苗苗不見後,而不是擔心她的安慰,而是在算計,她的錢,陳靜他們受傷了,花的錢會不會向自己要。
「哼,這還算句人話,你也別在這裡哭了,趕緊回家吧!說不定苗苗現在已經回家了,你回去看看去吧!」
陳老太太看著完素梅,冷聲說道。
「是,我們這就回去,我們這就回去。」完素梅說著,拉著站在他身後的陳海就往外衝,生怕陳老太太會不讓走,問她要看病的錢。
「時間也不早了,她這麼大的人,又不是不知道回家,她要是故意躲著,你們找也找不到,沒事都回去睡覺吧!」
陳老太太疲憊的擺手道。
「是,奶奶,我們先回去了。」陳仁義恭敬的說著,率先走了出去。
「等等,仁義你留下,陳壽和有陳康,靜靜你們也別走,我有事說。」
聽到陳老太太的話,其他人都紛紛的離開了,唯獨冷子寒,還站在陳靜的身後。
「大伯,你坐。」聽到老太太的話,陳靜站起了身子。
「別站起來了,都是家裡的人,隨便找個地方坐就行了,你坐吧!」陳壽說著,雖然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陳老太太看了眼還不走的冷子寒,才說道:「我打算二月十六,讓仁義成親,這幾天,我去見牤牛,事情也說的差不多了,陳壽你也盡快給他們打一張新床,做兩個櫃子,咱們也不讓他們那邊出了,咱們來,反正你也是個木匠,到時候就從靜靜家牽頭馬,你們看行不行。」
聽到陳老太太的話,陳仁義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行,到時候我把馬給餵好,你們來牽就行了。」陳靜爽快答應。
「牽頭驢就行了,馬還要拉磨哪!去一會的功夫,牽頭馬別人會覺的咱們裝大哪!」陳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大伯,仁義哥成親,一生就這一次,咱們又不是沒有馬,騎啥驢啊!就騎馬。」
知道陳壽的意思,是怕耽誤做豆腐,陳靜滿臉笑意的說道,也確實是為陳仁義高興。
「嗯,就是,誰敢說咱們裝大,有本事他們也弄頭馬。」老太太口氣強勢的說道,話語裡,難掩高興。
「就是哥,咱們家又不是沒有馬,幹啥要用驢啊!就用馬吧!」陳康也勸說道。
聞言,陳壽看了眼低著頭的陳仁義,點了點頭。
「仁義啊!你成了親,有啥打算麼?」看到陳仁義一直默不作聲的低著頭,陳老太太慈愛的問道。
陳仁義抬頭,一臉迷茫的看著陳老太太,打算,他還從來沒有想過哪!
不用陳仁義回答,光看他的眼神,陳老太太就明白了。
「我想啊!你要是沒有啥打算,就到靜靜家來幫忙,反正他們家也要請人,請別人不如自己家人干,啥事都能顧著點,你覺的咋樣?」
陳仁義看著陳老太太,轉頭又看了眼一臉笑意的陳靜,又看了看屋裡的其他人,低聲說道:「我沒有做過豆腐,不會做,到時候要是出錯了咋辦?」
還沒有開始干,陳仁義就開始擔心自己做錯了。
「呵呵,沒事,仁義哥,做豆腐很簡單的,到時候你要是哪裡不會,我們都會告訴你的,放心吧!沒有啥難度,比做傢俱容易多了。」
陳靜心裡狠不解,一個大男人,咱們啥事情還沒有做,就怕做不好哪!想到陳高和宋大姐的脾氣,想來也是被壓迫很久了,立馬站出來給他打氣。
「真的麼?」陳仁義抬頭,不確定的問道。
「真的,等你成親後,就來幫忙吧!你要是這幾天沒事,也可以來看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做豆腐真的很容易。」
看到陳仁義這麼不自信,坐在一邊的陳壽,皺起了眉頭,在家裡做椅子什麼的,不是被陳高罵笨,就是被宋大姐責備這個錯了,那個錯了,還問他生的像誰啊!這麼簡單的時間都不會做,而看到陳靜如此的鼓勵陳仁義,陳壽的心裡,很是寬慰。
「仁義,做豆腐真的不難,浩浩都能做,你怕啥!何況他們家有這麼多人,你要是哪裡不會,你就問你二叔,在不然讓靜靜告訴你,習慣習慣,干幾天,你就全會了。」
陳壽也鼓勵道。
「我…爹,我怕到時候做不好,給添亂。」陳仁義低著頭,擔心的說道。
「沒事,靜靜他們看著的,不會出錯的,反正你最近也沒有事情,成親的事情也不讓你操心,你就過來幫忙吧!要是真的不行,你就不來了不就行了麼。」
陳仁義的話,讓陳壽心裡拔涼拔涼的,他也一度的告誡宋大姐和陳高,不要老是這麼說陳仁義,沒想到還是給他的心裡,造成了陰影,平時干地裡的活小心就算了,沒想到他都不敢嘗試幹別的。
「仁義哥,做豆腐真的很簡單,正好這幾天缺人,我讓你從簡單的開始,你明天就來吧!早上早點來,咱們早上老早就開始幹活了。」
陳靜對陳仁義的不自信,也是心裡捏了把汗,咋能這麼沒有自信哪!
看到陳仁義還在糾結,陳老太太站出來做主道:「行,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早上仁義先過來幫忙,慢慢來,別急,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都去睡覺吧!來,仁義,過來扶著我,咱們去睡覺了。」
陳老太太看著站在門邊上,低著頭的陳仁義說道,還故意揚起了手。
聽到老太太讓自己扶著她,陳仁義心裡有些緊張,他長這麼大,還很少和老太太親近哪!更別說扶著陳老太太了。
在陳仁義的攙扶下,陳老太太走後,陳康跟陳靜說道:「靜靜啊!明天你仁義哥要是來了,就算做錯是啥事情,你也別說他,你大娘和你大哥,經常罵他,他才會這樣,讓他適應適應就好了,你仁義哥不笨,就是沒有信心。」
陳靜應聲道:「嗯,爹,我知道了,放心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快點回去吧!回頭浩浩要是醒了,該急了。」
「嗯,我先去睡覺了,你也受傷了,也去早點睡覺吧!」陳康說完,轉頭看了眼還不走的冷子寒,冷聲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冷公子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的,陳叔叔你也早點休息,我有幾句話,說完就去睡覺。」冷子寒恭敬的說道。
陳康涼涼的看了眼冷子寒,轉身走了出去,雖然對冷子寒代替陳靜挨了一磚頭很感激,但是這麼晚了還在陳靜這邊,還是很不高興。
「有什麼要說的麼?」陳康走後,陳靜看著冷子寒問道。
「你今天不讓我動手,自己打陳苗苗,是怕我一掌拍死她麼?」冷子寒看著陳靜一臉認真的問道。
聞言,陳靜搓了搓臉,歎息的說道:「哎,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堂妹,我奶奶還在,我不想讓她傷心,你明白?」
「我明白,不過,我不希望你再次受傷。」冷子寒低聲說道。
聞言,陳靜點頭,微微一笑道:「嗯,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在讓著他們了。」
「拿我哪?」冷子寒再問。
「你,你怎麼了?」看著冷子寒,陳靜一臉的不解。
「我今天為你挨了一磚頭,還被你毀了名聲,你難道就打算這樣算了,不負責任麼?」冷子寒嚴肅的問道。
「負責?我不是給你看了大夫麼?還要咋負責?」陳靜一臉的疑惑,她要怎麼對他負責。
「你受了我的定情信物,難道就打算這麼算了麼?你今年有十五歲了吧?」冷子寒看著陳靜,別有含義的問道。
「嗯,我虛歲是十五歲了,不過,冷子寒,你到底啥意思啊?我啥時候收過你的定情信物啊!我咋不知道?」
陳靜瞪大了雙眼,她不記的她有收工啥有定情意義的東西啊!
「一塊手絹。」冷子寒提醒道。
聽到冷子寒的話,陳靜低頭想了想,仍舊一點印象都沒有,不解的問道:「一塊手絹?冷子寒,你啥時候給我手絹了?」
「嗯?你不記的了麼?我有次把手絹給你了,然後你就帶回來了?」冷子寒瞪著陳靜問道,這麼大的事情,她怎麼能不記的了哪!
「啊!是哦,我還差你一塊手帕哪!哎,不對啊!那塊手絹是你借給我的,又不是送給我的,你也沒有說過是啥定情的手帕啊!」
陳靜瞪著冷子寒,不滿的說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拿塊手帕對我很重要,然後你留下了啊!」冷子寒看到陳靜生氣了,嘴角微揚,想賴賬,門都沒有。
「那你也沒有說是定情的啊!手帕在我這裡,我還給你。」就這麼被坑了,真當她陳靜好哄啊!
陳靜站起身,生氣的回了房間,點燃了蠟燭,走到了穿邊,拿起了枕頭。
「我還在想,你把手帕放在哪裡了,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原來是放在這麼好的一個地方啊!」
陳靜進了房間,冷子寒也跟了進來,走到床邊,淡淡的說道。
「哼,要不是你不讓人帶收,我不早就給你了麼?早知道我就應該放在身上,要不是放在這裡,也不會忘記了。」
陳靜生氣的拿出了手帕,正準備丟給冷子寒的時候,突然覺的不對勁,她放進去的手帕,是折成了兩下,而此時看來,有人動過了,還多折了兩下。
「看什麼,不捨得了?」看到陳靜盯著手帕看,冷子寒一臉笑意的問道。
「切,我才沒有不捨的哪!還給你。」聽到冷子寒的話,陳靜也不糾結誰看了手帕了,把手帕丟到了冷子寒的懷裡。
「你就真的捨得還給我麼?」冷子寒拿起手帕,低聲問道。
「哼,本來就是你的,我有啥捨不得的,拿著你的破手帕,快點走。」
在陳靜的眼裡,一條普通的手帕,被算計成一條定情信物,還因為這條手帕,無數的被冷子寒找茬,被算計了這麼久,陳靜越想,心裡就越煩躁,很不爽。
「別生氣了,這個手帕是有來歷的。」冷子寒一臉認真的看著陳靜。
「管它啥來歷,你趕緊走,我要睡覺了。」陳靜一把推著冷子寒,就要往門外攆。
冷子寒被陳靜推到陳靜的房門口,突然轉過了身,將陳靜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冷子寒突然的舉動,嚇的陳靜一愣,被摟的快要窒息了,陳靜才回過神來,低聲喊道:「冷子寒?」
「答應我,別在讓自己受傷了好麼?」從陳靜的耳邊,傳來冷子寒低沉的聲音。
「冷子寒,你…」陳靜心裡一片空白。
「你知道麼?看到你被打中的時候,我的心裡都快要跳出來了,如果不是你攔著,我一定會殺了那個陳苗苗,我好恨我自己,竟然讓你當著我的面被人打的頭破血流。」
冷子寒緊緊抱著陳靜,回想當時,如果不是陳靜手快,及時的擋住了陳苗苗再次的攻擊,後果不堪設想,冷子寒僅僅是想,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時也發誓,再也不會讓這樣的危險,威脅到陳靜。
察覺到冷子寒的驚恐,陳靜伸出雙手,回抱著冷子寒,低聲安撫道:「我不是沒有事情麼?」
陳靜之所以在情急之下攔著冷子寒,就是看出了冷子寒眼裡的殺意,她不能讓陳苗苗死在這裡,更不希望看到冷子寒殺人,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陳老太太傷心。
「答應我,以後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別在讓自己受傷了,你傷的多重,我就比你還痛。」
冷子寒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可見今天是真的把他給嚇壞了。
陳靜回抱著冷子寒,腦海裡浮現出和他認識的點點滴滴,從第一開始,打算繞著他這位大少爺走,到後來,因為一條手帕而糾纏不清,在到後來合作,如果冷子寒真的沒有什麼想法,估計也不會幫自己到現在。
微微推開冷子寒,低聲說道:「冷子寒,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陳靜看著冷子寒,認真的問道,雖然心裡有個答案在叫囂,但是陳靜還是想親耳聽到。
「傻瓜,難道我做的就這麼不明顯麼?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麼?」冷子寒看著陳靜,認真的回答道。
「可是,可是究竟是為什麼?我不覺的我哪裡好啊!」陳靜不解的問道,世上的女人多了去了,為啥一定是自己哪!
「你上次不是問過了麼?我也告訴你了啊!喜歡你,不需要理由,也沒有理會,你的優點,你的缺點,我都喜歡。」
冷子寒一臉柔情的說著,還伸手把陳靜掉落的碎發,給整理好。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無緣無故的喜歡麼?」聽到冷子寒的話,陳靜自言自語的說道。
「有,靜,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歡你,也許一開始有點私心,但是後來,我真的喜歡上你了?」冷子寒抓住陳靜的雙肩,認真的說道。
「一開始有私心?你開始是為了什麼接近我?」
喜歡的話,陳靜自動的忽略掉了,嚴肅的看著冷子寒,認真的問道。
「這件事你不要問了,以後我會告訴你的,我們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看的到陳靜抓不住重點,冷子寒有些著急。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陳靜瞪著冷子寒,逼問道。
「沒有什麼事情,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先來說說咱們的事情,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交待,對我負責?」
冷子寒看著陳靜,一陣的頭疼,這個小女人,怎麼老是說不到重點哪!
「又要怎麼對你負責?」陳靜又些不耐煩的問道。
「比如,你答應等你暨箋後,嫁給我。」冷子寒一臉認真,又期盼的看著陳靜。
聞言,陳靜抬頭,認真的看著冷子寒問道:「你還記的我前段時間提出的要求麼,雖然當時有點嚇唬你的成分,但是卻是真的,我的男人,必須全心全意的愛著我,對我少,凡是都要一我為中心,不能背叛我,拋棄我,更不能對我三心兩意,否則,我會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你覺的你能做到麼?」
看到冷子寒沉默,陳靜再次問道:「就算這些你能做到,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你們家是個大家庭,我不會和婆婆公公住在一起,更做不到端茶送水,做個沒有脾氣的好媳婦,雖然我一再的忍讓我的家人,但是不會忍讓別人,你要想想清楚,我不想以為這個,將來以後起爭執。」
「我對婚姻的要求很高,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如果你不能給我,就不要在輕易的說你喜歡我,就算我對你有好感,我也會把它們掐死在萌芽之中,所以,你要好好的考慮考慮。」
看到冷子寒靜靜的聽著自己說,一句話也不說的沉默著,陳靜別來燃起的希望,在點點的破碎,慢慢的變涼。
上一世的她,雖然是個農村的孩子,可是父母卻是離異,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然後各自重組家庭,她被人慢慢的遺忘,回頭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微薄的親情感,漸行漸遠,直到遇到陳康一家,她才感覺到,久違的親情感,而冷子寒的沉默,無疑是讓她唯有的一點希望,也成了泡沫,一個願意為你去死的男人,卻不能做到這些,她還奢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