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容閻挑眉。
「還有一件事情,關於容曉……」
容燼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他的嗓子斷斷續續的,電話中,顯得格外凝重,似乎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告訴容閻。
容閻耐心的等待著。
要是容燼願意說的話,他就一定會說。反之,如果他不願意,就算自己再怎麼逼他,容燼也不可能說出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容燼才緩緩地說,「容曉他……有病!」
容閻:「什麼意思?」
容燼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容閻。
若不是這次容曉出了事,他原本打算將這個秘密埋藏在心裡,仍由它腐爛掉。
可現在,為了容曉的安全,他不得不說。
容燼彷彿歷經了許多的滄桑,他沉了嗓子,一點一滴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訴給容閻。
「還記得我剛剛跟你說,容曉和容安打架的事情麼,在這之後……」容燼盡量簡短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另一頭,容閻聽著容燼的敘述,他臉上閃過很多複雜的情緒。
容曉竟然——
不,應該不會的,這死孩子總是這麼活蹦亂跳的,怎麼會……
容閻打斷容燼的話,「這件事情,醫生已經確診了嗎?」
電話彼端,沉默蔓延。
良久,才傳來容燼淡淡的聲音,「嗯。」
容閻一張冷臉看不出情緒,他又問:「容曉……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嗎?」
容燼搖了搖頭,苦笑:「他這樣要強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患上了那種病,還不知道會怎麼鬧騰呢……」
「他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容閻並不覺得瞞著容曉是最好的選擇,「現在勸服他接受治療的話,也許……」
「可你想過沒有,容曉要是知道自己得了這種病,他很可能會崩潰!這樣的後果,絕對不是你我願意見到的,我也咨詢了很多那方面的專家,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這種病極難治癒,就算是治癒了,復發的可能性也極高。」
「容曉的情況雖然嚴重,但是目前來說,他的病還是很穩定的,只要他固定的服藥,別刺激道他,他跟正常人沒兩樣……」
容閻緊緊的握著手機,他沒有說話。
「容閻,你忍心看著他崩潰嗎?呵呵……如果你忍心的話,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隨時可以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容燼將真相的主動權交給了容閻,「還有,他之前給我打電話說被扒手光顧了,藥也沒了,我會安排人送藥過去給你,你親自拿給他吧。」
「至於,你想要怎麼跟他解釋那藥的作用,隨你。」容燼一口氣說完後,就直接掛了電話。
容閻沉默的看著屏幕暗下去的手機,心亂如麻。
此刻,他真的是糾結極了。
理智告訴他,這件事情必須告訴容曉,他自己的身體,他是最有權知道狀況的人。
可感情告訴他,就如同容燼所說的那樣,如果他真的告訴容曉這件事情,以容曉的性格,他極有可能崩潰!
告訴,或者不告訴——
一字之差,可結果,卻是兩個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