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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安沉大婚前夕 文 / 喧沉

    藥膏剛剛塗好,凌天策還未來得及放下瓶子,人已然被翻身過來的爭珂壓住。

    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她唇邊的笑滿是略帶傲然的負氣。「雖然你那麼說,但是你既然已經得罪了我,那麼很抱歉,就算你求我玩弄你,我還得好好思量。」

    不然他當她是什麼?美色在前,固然誘人。然而,她這輩子還能缺長得好看的男人?笑話。

    再次勾了勾唇,瞇著眼睛望著他,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即便臉上的神色看起來要溫和得多。「凌天策,你可知錯?」語氣卻是認真的。

    「是我錯了。」凌天策仰視著眼前人,而後將藥膏放好。望著她,也是一臉認真:「阿珂,對不起。你要打要罰,我都認了。」

    「打你罰你,對我有什麼好處?」爭珂冷哼。「倒是分手,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與其糾結於那些沒有意義的大罵,果然還是這種更為實際一些。

    「我不要分手。」凌天策的臉霎時就蒼白了,握著她的手,死死不願放開。「我曉得我剛剛做的那些事很過分,你不原諒我我也能理解。可是爭珂,不要分手好不好?」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是有多厚臉皮?然而,就算耍賴,就算厚臉皮,哪怕是厚顏無恥,他也不想和她分開啊。

    「可就算現在不分,以後也會分的。」望著他,爭珂眸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凌天策,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有些人,也許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

    雖然目下也沒有什麼壞消息,然而天生的危機感讓她沒有辦法掉以輕心。一個凌天策,勉勉強強她也能護得一段時日。可終究只是一段而已。

    她的生活,她的世界,那是他這輩子都無法踏足也絕對不該踏足的地方。所以一時的相守無妨,可如果他總是抱著過多的希望,那麼當那天到來,他一定接受不了。

    「為什麼?」凌天策平靜地望著她,等一個疑惑了很久的答案。是身份的差距,還是她不喜歡他?或者是什麼別的苦衷,更甚至她是嫁過人的?

    每一種可能他都想過許多回,然而最傷人的那個答案,莫過於她的不喜歡。

    事實到底是什麼?望著她,等著,盼著,同時也在害怕著。他也覺得這樣真是作死,明明已經不安定成這般模樣,卻要死要活想求一個結果。

    「沒有為什麼,也不需要為什麼。就像是鳥兒拒絕一匹馬,需要理由麼?」抱臂望著他,爭珂忽而也覺得自己殘忍。

    「鳥兒與馬是否需要理由,我不知曉。然而我需要,這是再清楚不過的。」凌天策的聲音很低,胸口更是壓抑得他有了窒息感。「可以沒有結果,也可以沒有以後,沒有什麼東西讓你注定屬於我。」

    「可是爭珂,即便清楚地明白這些道理,我也想死得明白些。」未必只有相守才是成全,就算不能在一起,他起碼也想知道,與她而言,這段感情算什麼,他又算什麼。

    「或許明白了,你也真的只能死了。」爭珂勾了勾唇,而後從他身上翻下。抱膝坐在床上,目光投向遼遠的某處,逐漸深邃。

    凌天策身上的壓力忽而消失,心裡卻覺得很是不好受。他以為,他已經瞭解她足夠多。然而就算到了今天,她仍是一個秘密套著另一個秘密麼?

    「阿珂,」曉得今天是問不出答案了,凌天策垂了垂眸,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已經惹得她不高興,他又何必繼續讓她低氣壓?「你怎麼會突然過敏?」

    是的,爭珂身上的那些痕跡,根本不是什麼吻痕,而是凌天策從沒見過的過敏。沒有包也沒有水泡,可偏是癢得厲害。

    爭珂回過頭來,望著他,目光幽幽。「因為我貌似對今天那個男人的香水過敏。」說來也是悲催,好不容易她準備找找樂子,結果才離得近一些,她就出了問題。

    凌天策愕然地睜大了眼睛,而後目光也隨即變得幽深。想必,當時的他們離得很近吧?

    彎了彎唇,彎出一抹淡笑,卻藏不住心裡難過。「阿珂,你不要我了麼?」這裡又沒有什麼她認識的,兩個人那樣親暱,要說沒事他才不相信。

    「沒有。」爭珂轉過頭去,沒再看他。「只是我這人一向沒有定性,忽而想要玩一玩罷了。倒也沒有想立刻不要你。」此刻的她,坦誠得傷人。

    「是不是我哪裡不夠好?」凌天策心裡說不出是涼還是難過,總之是空蕩蕩的,似能聽到某種生疼的回想。

    「也不是。」爭珂回過頭,臉上已是難得的不正經:「你顏正身材好用著也合我心意,待我也很不錯,你又能有哪裡不好?不好的,是我罷了。」

    「你撒謊,阿珂。」握住她的手,凌天策聲音顫抖。「你根本不是那樣的人,爭珂,你別騙自己了。」

    她是none啊,高高在上,冷感神秘的none。就算除去這個身份,她雖然性子比從前怪了些,然而本質上的東西是擺在那裡的。太美好的人,怎麼會自甘墮落去與不相干的人玩?

    哪怕是她包養別人,哪怕是她花錢去嫖,相較之下,吃虧的都是更為珍貴的她吧?

    爭珂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她不想爭執這個問題,總之她已經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事情真真假假或者如何變化其實又有什麼關係?總之是輪不到他做主就是。

    「凌天策,在一起之前我已經和你約定好了的。所以還是別反悔了,剩下的時間不多。」爭珂緩慢地拉過他的襯衣,將扣子一顆顆扣上。「好看麼?」

    抬眸望向他,彷彿上一刻的沉重根

    本不存在。精緻的臉龐配著他的襯衫,竟也是一身讓人不敢褻瀆的清貴。

    「好看。」看著那張臉,凌天策一點點壓下心裡的難受。「再也沒有誰能比你更好看。」而其他人好看與否,也與他無關。

    「我倒是覺得,脫了更好看。」爭珂彎唇,而後緩緩抬眸。這樣說著,她的手卻並沒有動。

    凌天策垂了垂眸,而後伸手,為她一顆顆解了剛扣上的紐扣。明明沒有什麼心情的,然而當她衣衫敞開的瞬間,凌天策一雙美目裡已漸失清明。

    玉白的腿纏繞著他精瘦的腰際,爭珂的神色也逐漸迷離。他的手仍緊緊將她攬著,那是一種絕對的佔有。「阿珂。」

    一聲聲低喚,或興奮或者是難過。心裡默念著「你是我的」,彷彿這樣,她就真的可以是他的。

    明明不該再奢望了啊,凌天策心裡湧起一陣悲涼。她給了他第一次,也給了他聽起來短暫的相守。明明她也沒有和別的男人怎麼樣,可為什麼,他還是渴望更多?

    十指相扣、抵死纏綿。原本已是徹底糾纏的姿態,可為何在他心裡,她隨時都會抽身而去的。

    「阿珂,如果你真的要走,那麼你能不能也有一點點喜歡我?」

    宓安沉的婚禮如期而至,早早地,凌天策就已經起床洗漱。

    「你再多睡會兒,沒關係的。」吻了吻她的額,凌天策自顧自穿著衣服。他今日有表演,自然要早早過去。

    爭珂坐起,揉了揉眼睛:「等等我,我也出去。」今日到底是宓安沉大喜的日子,雖然她的確不適合露面,可總是要去現場見證一下的。

    一襲素白的長裙洩地,微風撥弄便是無限風情。凌天策幫她挽了發,而後她自己化了個素淡的妝,凌天策看著鏡中人,只覺得要陷進去。

    「阿珂,你確定你不是去搶婚的?」微微調笑,實在是今日的她太美了。若是到了婚禮現場,沒準再沒有人看新娘了。

    「是我的,從來不用搶。」爭珂彎唇,而後拿了小包,挽了他準備出去。

    凌天策見她沒有拿多餘的東西,不由得疑惑。「阿珂,你沒有禮物送給新人麼?」來了這麼多天,也沒見她為老闆準備禮物。miao筆ge.更新快

    「你準備了?」阿珂反問,而後看到他手中的盒子。「那是什麼?」

    「一方田黃石印章石料,父親收藏了多年的。」凌天策語氣平靜自然。「你如果沒準備,那我們一同送這個也不算唐突。」

    「不了。」阿珂輕笑。「你走的自然是你和宓安沉的這一份,關係到你的前途,我就不參合了。之所以我沒有送禮物,也是因為沒了這個必要。早早隨了份子,所以沒有禮物也沒關係。」

    平時已經互相饋贈了那麼多,今天,實在不是什麼送禮物的場合。

    凌天策驚訝:「隨份子?隨多少?」他沒有隨份子是因為少了不好看,多了也拿不出。而老闆又不可能收他們的錢,所以也只好送禮。好在,家裡總算還是有幾件好東西,用在這大日子裡,合適。雖然這方石料的確價格不菲,但是比起老闆的知遇之恩,也算不得什麼。

    然而阿珂與老闆私交不錯,他便有幾分好奇,要是她這種關係,會隨多少呢?

    爭珂笑了笑,卻並沒有回答。望了望四周,而後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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