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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愛是小心翼翼的折磨 文 / 喧沉

    再次醒來,一切又回到了此前的樣子。彷彿沒有人記得昨天的眼淚,彷彿沒有人記得昨天的歌。

    小心地幫她理好了已經拱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似乎已無素日裡的尷尬。可唯有凌天策清楚,觸到她肌膚的每個時刻,他的指尖都在顫抖。

    一同去了浴室,將充好電的牙刷遞給她。面無表情地將牙刷放入口中,爭珂撓了撓自己微亂的發。如此情形,多像是尋常人家的情侶啊。

    垂了垂眸,漱了口。簡單地洗了臉看向凌天策,他已經自覺地出去取來了淡鹽水和蜂蜜水。

    站在灑滿陽光的露台前,爭珂淡笑著望著沉靜的他,舉杯。「早安。」

    「早安。」凌天策唇畔漾起淺笑,而後與她一同喝下了那兩杯水。

    坐在椅子上翻著報紙,爭珂看完了所有無關緊要的內容,懶懶地站起來去排毒。而凌天策,此時正在做早餐。

    凌天策回來時,爭珂正在解衣服,看起來動作並不費力。

    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上前幫她除了衣物,自然地扶著她躺進了已放了熱水的浴缸。

    玫瑰花瓣的清香讓這個靜謐的早晨顯得更加安適,而凌天策溫柔的清洗更是令爭珂差點再次睡去。

    耐心地為她塗了各種護膚品,細緻地為她吹乾了柔滑的長髮。待到一切以最完美的姿態完成,管家也已送來凌天策做的早餐。

    縮在沙發裡,陽光透過紗簾,暖且不刺眼。爭珂看著安靜喝粥的凌天策,眼睛裡就有了笑意。

    「凌天策,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

    微微一怔,凌天策錯愕地看著她。要不要這麼心血來潮?

    「啊,你後悔了。」爭珂瞇著眼睛笑著,像是只迷人的小狐狸。

    凌天策搖了搖頭,而後低頭繼續喝自己的粥,只是耳朵卻不由自主的紅了。

    「不理我?」爭珂放下手中的牛奶,擺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

    「不敢理。」凌天策聲音悶悶的,卻是實話。

    「為什麼?」爭珂卻是好奇了起來。

    凌天策抬起頭望著她,目光幽深。「如果我說我現在就很想娶你,沒準你覺得我太兒戲。可如果我現在不想娶你,這也未免太不負責任。」

    「答得太積極,你又不會答應。而且現在就算你答應了,我也不敢提。」凌天策臉紅得更厲害了。

    「這又是為什麼?」爭珂更加不解。他是知道了什麼?不像啊。再說,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把她的事說出去?

    「也許是因為現在的我,沒有辦法給你一個特別好的婚禮。」一生一次,一生一世。這種事情,自然要隆重而盛大。

    然而。

    爭珂看著窗外的日光,第一次有了某種惶惑。在很久之前,她也是期望過婚禮的吧?

    她的婚禮會在古老而又莊嚴的某個教堂舉行。會有大拖尾的婚紗,挽著某個溫柔的男人。會有可愛的花童,會有美麗的伴娘團。

    會有人牽著她的手,將她的手鄭重地交付某個人的手中。璀璨的戒指,美好的冠冕,像是公主相守王子般的完美。合著唱詩班的歌音,完成此生一次的良辰好景。

    可如今。

    垂了垂眼睛,搖了搖頭。要那麼盛大唯美做什麼,儀式再怎麼隆重都終是無用。她的婚姻與人生,早已是無望的灰色。

    至於婚禮與要相守的男人,若是存在,也只會是因為迫不得已。

    「阿珂。」凌天策低聲喚著怔忡的她,有些不安。她這是不高興?

    爭珂回過神來,看了看他此時的表情,心裡的某處像是有什麼在崩落。怎麼有人連不安都可以這麼好看呢?

    「背又疼了?」凌天策不確定地問著。

    「嗯。」爭珂起身走向了床了位子,雖然她今天一點兒也沒有覺得疲乏或是疼痛。

    感受著那隻手恰到好處的溫柔,爭珂閉上了眼睛,聲音裡也多了一絲軟儂。「凌天策,你總是這樣陪著我,不用做自己的事情麼?」

    一陣沉默。怎麼會不用做,事實上他已經要急死了好麼?

    可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含著她這個角度看不見的笑。「能陪你的時間並不多,現在你正是不方便的時候,我本就該好好照顧你的。」

    這就是的確有事要做了。

    「還是以你的事情為主吧,我,實在沒什麼打緊。」這也是實話。說起來,或許現在不會有誰比她更閒了。

    「你認真的?」凌天策的手頓了頓。

    「嗯。」爭珂翻了個身,定定地望著他。「最重要的是,每天不是洗澡吃飯就是睡覺看書,我也覺得悶。」

    顯然,凌天策也覺得這相當重要。

    「你想去哪裡,我帶你去。」

    「哪兒都不想去。」從前怎麼沒覺得他那麼不好溝通?爭珂靠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他,神色也是懶洋洋的。

    「那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凌天策這是要順著她順到底了。

    「也沒有。」爭珂說完,自己也皺了皺眉。明明這樣的生活是單調的,可又偏生沒有想做別的什麼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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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凌天策很是無語。「你總是要有興趣愛好之類的吧?」

    「興趣的話。」爭珂努力回想著,終還是頹然地低下了頭。「算了,都沒有。」或許曾經有過,但,畢竟是曾經了。

    「這怎麼可能?」這個答案他完全不能理解。一個人得多沒有追求,多混吃等死,才會是這麼個狀態?

    「怎麼不可能。」爭珂咕噥著,而後不悅地望著他。「你呢,你難道就有?」

    「當然有。」凌天策唇角微揚。「我喜歡看書,也很喜歡寫歌啊。」能把愛好變成自己的生活和職業,有時他也覺得自己挺讚的。

    看書,寫歌。爭珂垂了垂眼睛:「那你去做你喜歡的事情好了,我在旁邊看著就好。」

    凌天策猶豫了片刻,終還是綻出了大大的笑容。「也好。」兩個人,總不能全都要死不活的。

    書房。

    從none的書架旁走過,爭珂看也沒看一眼。

    然而。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好好看看她的書。」挑了那本他摯愛的《apologize》,凌天策將她扶到沙發上坐好。

    我覺得我完全沒有必要看爭珂在心內腹誹著。說起來,有讀者能這樣努力的為自己平反,這種感覺的確微妙。

    凌天策坐在了鋼琴旁,本來還時不時地看看爭珂,然而很快,他的心力就全部凝結在了那一張張紙上。

    閉著眼睛,時而冥想。時常要想很久,才在紙上寫下什麼。手指自然地在琴鍵上跳躍,滑出美妙的音符。就這樣,寫著、彈著、改著。有什麼東西,似是逐漸成形。

    爭珂望著這樣投入的凌天策,視線更是早已不在書上。

    認真的男人最迷人,這句話真是一點兒也沒錯。時不時的輕哼,像戀人的軟儂。那些音符,也似有著某種魔力。以至於

    凌天策終於過了一遍完整的曲子,這才鬆了口氣。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懶腰伸了一半才想起來爭珂還在。

    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已是下午四點。這個結論,著實嚇了他一跳。然而讓他更為不安的是,已經這個點兒了,爭珂還坐在上午的位子上,靜靜地看著他。

    「對不起,阿珂。」抱歉的話立時出口。她該不會是沒有吃午飯?沒理由啊。就算周叔不來喊人,jean也會來的吧?更何況,周叔怎麼會不來喊呢?

    「什麼對不起?」卻見爭珂也是愕然。

    「不說這麼多了,我們去吃點兒東西。」拉著她的手就要出去。這麼久,一定餓壞了吧。

    爭珂怔怔地被他拉出去:「急什麼?這才幾點?」抬腕看了看自己的手錶,也是嚇了一跳。已經是這個點兒了?

    見到他們出來,門口的周管家總算是鬆了口氣。他是早就來喚了,可是這兩個小祖宗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小心地開了門進去,少爺作曲作得渾然忘我,他自然不敢打擾。可爭小姐也抱著個本子寫的認真,這又是個什麼狀況?

    在門口站了半個小時都沒有人發現,周管家只好關了門在門外等著。可迎上凌天策不悅的神色,他只覺得說不盡的冤。他是很想喊爭小姐的,可是那個表情太專注了,他不敢啊。

    明明看上去那麼溫順無害,可他那時卻有「如果打擾了爭小姐,一定會被殺掉吧」這種感覺。

    好在午餐雖然沒有上桌,但一直是廚房裡備著。

    小心地給爭珂盛著湯,周管家低著頭,很是低眉順眼。凌天策見他這樣,心裡也很是不好意思:「周叔你也和我們一起吃點兒吧。」

    周管家看了看爭珂,連連擺手:「不用了少爺,我中午已經吃過了。」誰能像他們倆似地,一扎入工作什麼的就旁若無人了?

    爭珂小口地喝著湯,眼睛卻一直盯著自己面前的那本小本子。

    「這是在看什麼?」凌天策很是好奇,卻不敢伸頭來看。他懂得應該尊重他人的*,更何況還是對爭珂。

    本子隨意地推到他面前:「歌詞,你作曲時我寫的,不知道合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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