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軟軟的浴袍裹住她的身體,凌天策總算鬆了口氣。
他並不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此前也不是沒有給女朋友洗過澡。可這樣的淵源、這樣的關係、這樣的情境、這樣的緊張,著實是第一次。
「冷。」爭珂皺了皺眉,不情願地踢了踢潮乎乎的拖鞋。「凌天策,你這裡一點兒也不舒服。」
凌天策也很無奈。雖然從前也有朋友留宿,可絕對是在客房不是在他房間啊。他一個大男人,雖說平日裡要講究形象,可生活裡絕對沒有那麼嬌氣,佈置得不合她心意也是難免。
看她一副不樂意穿鞋的樣子,凌天策在自己身上裹了浴袍,遮住濕漉漉的身體以及還在滴水的圓領t和短褲。而後橫抱起她,迅速地向床邊走去。
把她輕輕地放好,爭珂已經自覺地滾到了被子裡。「我暖一暖,待會兒你幫我塗乳液。」
「嗯。」隨手關了空調,凌天策自顧自地去換了衣服。沒轍,剛剛坐水裡為她擦背,他是穿著衣服的。
一身乾爽的回來時,裹成一個粽子的爭珂正一臉怨念地看著他。「凌天策,你沒有幫我吹頭髮。」
凌天策默了默,而後拉開了她的被子和浴袍:「我忘了。」小心地塗著乳液,凌天策神思有些恍惚。
雪膚花貌,就是眼下的情形吧?
爭珂感受著他溫暖的手掌,也是一臉的彆扭。她是不是該打個電話,讓宓安沉把jean也接過來?
穿衣服,爭珂倒是完全能夠自理。只是凌天策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些疤痕,終還是慇勤了一把。
待到將她長髮吹乾,一切打理整齊,等在客廳的陸立已經快要睡著了。
「爭小姐。」陸立的態度很是恭謹。這讓凌天策不由得更加惶惑。陸立是宓安沉的私人醫生也是發小,平日裡誰見了他不要敬著幾分?爭珂和老闆是有怎樣的淵源,才能讓陸立也這麼低姿態?
爭珂點了點頭,看了看他:「在哪裡檢查?」
走到原本的一間客房,凌天策已經一臉訝色。就洗個澡的功夫,原本的客房就被佈置成了一間看起來頗為高端的醫療室?
望向周管家,卻見他聳了聳肩。「這都是陸少爺做的。」
「是老闆的意思。」陸立解釋著。「爭小姐的傷畢竟不是小事。」別說老闆交代了,就算沒有交代,他也不敢怠慢。
凌天策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爭珂的病情,他當然是想瞭解的。然而她給不給他這個權利,他也沒有把握。
陸立看了看爭珂,見她沒有趕人的意思,也就沒有再避諱。
細緻地檢查,讓凌天策也緊張了起來。所以說,這麼麻煩,一定不是什麼小事吧?
「恢復得很好。」陸立也彷彿鬆了口氣。「只是手臂還是盡量不要過於用力。如果再配合針灸,想來能好得更快些。」
「不了,就這樣吧。」爭珂拒絕了。
陸立垂了垂眼睛,聲音有些無奈。「爭小姐,你總這樣迴避是不行的。這世界上,哪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