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靜很生氣,認為校長看不起她這個副局長,連編個拒絕的理由都不願意,實在太過分了。可之後聯繫其他學校,都獲得同樣的答覆,莫雅靜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自己的面子再不值錢也沒有掉價到這個地步,難道是各中學校長集體行為?他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莫雅靜想不出來。
找相熟的人打問了一番,莫雅靜無法相信對方的話,「國安通知各校不許接收李小青復讀?!真的假的?」
莫雅靜還沒在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偽,她自己也收到國安來的傳真,要求教育局不要接受李小青的高考申請。很簡單的幾句話,只是要求教育局合作,並沒有說明理由。
前段時間李小青被國安帶走,莫雅靜被父親要求不要插手,所以,她不瞭解李小青跟國安之間生了什麼糾葛。現在國安正經八本的通知斷李小青後路,莫雅靜怒了!
「爸,你說這是人幹的事嗎?竟然要封殺李小青高考的路,實在太過分了!」回到家,莫雅靜把傳真摔在桌子上,非常生氣的向莫國成投訴。
「哦,有這種事?我看看。」莫國成戴上老花鏡,慢條斯理的拿起傳真閱讀,過了好一會,莫雅靜都有點不耐煩,莫國成才放下傳真。
「小雅,這件事有點出格,我想國安肯定有他們的理由。但一個說法都沒有就要封殺一個孩子的前程,作為李小青的老師,你有必要去問一問。」莫國成皺著眉,怎麼想也想不通班朝這麼做的理由。
就算李小青得罪了班朝,但班朝這麼公開的封殺李小青,不怕別人投訴他嗎?還是說他手上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可以讓上級接受他的解釋?
莫國成離開權力中心,得不到準確資料協助分析,只能按常理來論斷。
莫雅靜聽父親說自己可以找國安要說法,馬上驅車趕去國安分局,要求見一見班朝局長。班朝既然封殺李小青,當然知道莫雅靜是李小青的校長兼老師,兩人的關係非常親近。莫雅靜殺上來找他,也是應有之意。
「莫局長,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我們有我們的規則,很多話都不能細說。這件事李小青這件事沒什麼好商量的,我們這麼做有充分的理由,如果莫局長不滿可以向我的上級投訴,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班朝用保密原則拒絕向莫雅靜解釋理由,莫雅靜雖然不滿意,卻拿班朝沒辦法。
「既然班局長不能說明理由,我也只能很遺憾的告訴你,只要我在教育局上班,只要我還管著招生辦,你們這個要求我不會接受。」莫雅靜為了幫李小青討回公道,連自己的前程都不要了。通通壓上去逼迫班朝拿出合理的解釋。
「莫局長,你這麼做有點衝動了。」班朝無奈的搖搖頭,感歎現在這個社會還有這樣的人,實在難得。可為什麼偏偏都向著李小青呢?歐陽冬生如此,莫雅靜也是如此,李小青的命也太好了吧!
班朝應對莫雅靜的壓力方法很簡單。一個星期後,莫雅靜接到通知,她被調到文化局任局長兼黨組書記,行政級別提半級。四十二歲踏入廳級幹部行列,莫雅靜一點都不開心。無法保護李小青讓她產生了強烈的負罪感,在家裡喝了一頓悶酒,醉醺醺的到韓冰家找李小青。
「小青啊,老師沒用幫不了你,老師對不起你啊!」李小青和韓冰正在吃午飯,莫雅靜一進門就拉著李小青的手說對不起,讓李小青和韓冰一頭霧水。
「老師,先坐一下,我幫你倒杯水。」李小青示意韓冰過來幫忙,扶著莫雅靜去沙上坐下,自己去廚房弄了被檸檬汁給莫雅靜解酒。
莫雅靜一邊喝檸檬汁,一邊訴說心中的不滿,李小青聽了好一會才大概明白她在說什麼。「冰姨,你先吃飯吧,我陪著老師就行了。」
由於莫雅靜說的很亂,韓冰還沒弄明白她在說什麼,李小青不想讓韓冰擔心,找個借口支開她。
「小青,莫老師好像醉的很厲害,你幫她按摩一下。」韓冰享受過無數次李小青的按摩,知道他有一套專門的手法治療醉酒,看莫雅靜醉成這樣,叫李小青幫莫雅靜按摩解酒。
李小青點點頭,拉著莫雅靜的手開始按摩穴道。沒多久,莫雅靜就舒服的睡著了。李小青把莫雅靜抱進客房安頓好,出來繼續吃午飯。韓冰擔心的問李小青,「小青,莫老師剛才顛三倒四的說了一大堆,好像一直在說對不起,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啊?」
「冰姨,喝醉酒你又不是沒試過,酒話怎麼能當真?還是等老師醒了再問問吧。」李小青笑著回話,心裡卻怒火熊熊。
『好你個班朝,竟然動用權力封殺我,這事我跟你沒完!』自從上次大開殺戒,李小青的性格開始偏向於強勢,只要有人觸動他的底線,李小青不介意用血腥手段來報復。
像上次李小青敢在人家都放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不過,那是在外國,李小青不管幹了什麼都可以跑路,在國內,李小青就得好好考慮一下,把事情弄的太過火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李小青完恨,卻現自己沒什麼好辦法可以對抗班朝。悶悶不樂的吃完飯,李小青躲在房間裡仔細分析,為什麼會這樣?
莫雅靜三點左右醒來,對著天花板了一會呆,才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出來客廳沒找到人,莫雅靜敲了敲李小青的房門,「小青,在不在?」
「老師,你醒了。」李小青開門出來,笑著問莫雅靜。莫雅靜模糊記得自己酒醉時的舉動,臉上一片緋紅。
「老師,冰姨去買菜了,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兩人在客廳坐下,李小青提醒莫雅靜有話快說。
「是這樣的。」莫雅靜把班朝封殺李小青高考的事說了一遍,「小青,我是國家幹部,組織調動我去別的單位,我只能服從組織安排。所以,這件事我幫不了你,請你原諒我。」
「老師,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事又不是你做的,幹嘛向我道歉,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害你被陞官了。」李小青心中感激莫雅靜,故意插諢打科,打消客廳裡凝重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