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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路朝霞現,尖聳入雲的鐵巖山已經近在眼前。在這長達半個多月的裡,在威斯克他們的帶領下,史蒂芬一行人有驚無險的繞過一群群魔獸的聚居地,終於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怎麼樣?矮人的地界不錯吧!」斯特羅克興奮的揮舞著魔杖,炫耀著對所有人說。
史蒂芬吸允著空氣的清香,興奮的張開雙臂體悟著自然的氣息。茂林參天,綠草鮮花,遠處的高山因蘊含大量鐵礦石散發出赤色的光芒,高山直立高聳入雲,層巒疊嶂,幾縷瀑布帶著水霧由天而降。
「真美!」娜斯嘉看的入迷,雙手合十抱在胸前,「等年老時來這蓋間屋舍參賭餘生,應該是件絕美的事情。」
史蒂芬嘿嘿一笑,寵溺的刮一下娜斯嘉的鼻子,說:「你才多大,就琢磨年老的事!」
威斯克說:「好了!咱們趕快把這任務結了,以免誤了去聖?克裡安的行程。」距離大學招生考試只剩下了三個月,留給眾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走吧!」斯特羅克揮一揮手,「走吧!到我家,我請你們喝最好的矮人啤酒,那滋味棒極了。」
斯特羅克前頭帶路,沿著林中幽徑來到鐵巖山下。一階階適合矮人踩踏的窄矮台階讓眾人一陣皺鼻。
數千年來,勤勞的矮人不但在鐵巖山中採掘了海量的鐵礦石,同時還將山脈的內那一個個礦洞聯結起來開發成了偉大矮人族的都城——鐵血巖堡。
鐵血巖堡的入口坐落於鐵巖山的半山腰,沿著鐵巖山路踏過五千五百五十五階台階,越過一道道光禿禿的山壁,鐵血巖堡那高大的城門便顯露在了眾人面前。城門之外,一隊三十六人的護衛小隊,穿著矮人那短小的特質鋼甲,手持短劍往返巡邏著。城門上方,在一個個黝黑的小洞裡,長弩的金屬光澤若隱若現,赫然是抵禦進攻的垛牆。
門口守將見斯特羅克引人前來,長劍入鞘恭敬地大步迎前,右手捂著胸說:「王子殿下!歡迎歸來。」
斯特羅克得意洋洋的看著族人齊整的隊形,向大家介紹著來者,「這是我們矮人的驕傲,強大的林斯克將軍。」
見慣了高大的人類,再忽然站在一堆矮人之中,使得史蒂芬覺得一陣不自在,他低頭俯視著這群身高不及自己腰部的小個子,善意一笑。
「王子殿下不是去恩斯克帝國歷練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林斯克在矮人群中絕對數得上高大的存在,他比普通矮人士兵足足高出一頭,但身高仍然沒有超過一米五。他討厭被人俯視的感覺,可又沒有辦法。誰讓「矮」就是自己種族的特性呢!
「我只是回來辦些事情。」他笑瞇瞇的指著史蒂芬對林斯克說:「這是我的好友,他想到族裡來請幾名工匠回去。您看著幫他找幾個得力的族人,過幾天隨我們一同到恩斯克去。」
「不可能!」林斯克毫不猶豫拒絕,「矮人絕對不再接受人類僱傭,如果想購買兵器直接到鐵血巖堡來。但是矮人再也不會到人類那裡去做工。」
「嗯?」見林斯克不給自己面子,斯特羅克面露微怒,「為什麼不行?現在不是有不少矮人在人類城邦裡擔任工匠嗎?再派出兩個怕什麼?」
「殿下,這幾年您在精靈之都塞瓦爾,很多事情您都不知道。去年,有幾名矮人從人類城市逃了出來。沒錯,您聽得沒錯,是逃……」林斯克目露迷離,似在追憶,他咬著牙說:「寒冷的冬季,他們衣衫襤褸,身體瘦的皮包骨頭卻滿臉興奮的回到了鐵血巖,回到了家。據他們說,在人類都市裡他們遭受了非人的待遇,而且矮人們普遍遭受著虐待,人類答應好的高額薪水並沒有及時發放,反而像狗一樣將他們鎖在陰暗的地下,讓他們像奴隸一樣做工。只要稍有停頓便是一陣大罵,吃喝拉撒都在同一塊地盤,那是一塊比牢獄還小的地方。他們就這樣熬了五年,盼了五年,終於在去年抓住了機會,趁牢頭心生不備逃了出來。在狼人兄弟的幫助下逃回了鐵血巖。」林斯基滿面怒容,接著說:「王子殿下,這並不是個案,您明白我的意思嗎?所以從去年開始,我王下令,鐵血巖堡的所有矮人不許外出務工,特別是不允許到人類社會務工。」
「什麼?」史蒂芬愣了,「是在恩斯克嗎?恩斯克的法律不是保護矮人的合法權益嗎?」
「狗屎!」林斯克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他啐一口痰,狠狠的盯著史蒂芬和娜斯嘉,「就是在恩斯克,該死的恩斯克法律根本就是為了保護貴族的利益設立的,它又怎麼可能為幾個卑微的矮人去對抗權貴。」
「這不可能……」史蒂芬雙唇顫抖著,三年來巴維爾在教導中可不是這麼說的,他總說帝國的法律是為了保護人民而設立的,是為了維繫帝國秩序而制定的。它保護所有人的自由……它……
「史蒂芬,你必須搞清楚,林斯克說的是實情。」娜塔莎身影曼妙,緩緩來到史蒂芬面前,「這樣的事情在精靈之中也多有發生。要知道很久以前精靈還會時常出入人類社會,但是卻總會莫名其妙與世界之樹失去聯繫,後來經過族人探查才查出驚人的答案,有人竟然利用精靈嬌好的面目……」說到這裡,娜塔莎又羞又怒,低頭不語。
「人類將精靈捕獲之後,強行拉她們去做娼妓!至於男性……」雖然斯特雷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該死!」斯特羅克怒髮衝冠,一頭短粗的棕髮根根樹立,不停的來回踱步。
看氣氛有些緊張,威斯克出來打圓場說:「夥計們。相比之下恩斯克帝國比神聖光明帝國要好得多,因為最起碼他們還給咱們留一條活路,而神聖光明帝
國的教士們帶給我們的只有血腥殺戮。再者說了,恩斯克雖有壞人,但是也有好人,仍有不少矮人在人類都市快樂的生活,不是嗎?」
斯特羅克若有所思,仰頭盯著史蒂芬,問:「你能保證我的族人在亞當斯密先生那裡務工不會受到傷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