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很快聞訊而來的人就在訓練場看台上越積越多,遠遠地看過去竟然比之前看對抗表演的人還要多出一半。原本百無聊賴要走的秦朗空自然也不走了,留了下來重新捧了茶杯,興致勃勃地坐到了觀察室的全息影像儀前準備看大戲。
「秦隊這……」光頭覺得事態的發展有些嚴重脫離控制,於是他開口想找個借口緩一緩樓皓海要親自和那個小刺頭兒動手的事,「學校的機甲可都是加密了的,沒有學號和密碼根本沒法用。」
其實對於這個問題,小刺頭兒也是跟著樓皓海下到訓練場地底的機甲倉庫時才想起來的,於是他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得意,甚至早早地就在心裡準備好了看樓皓海到時候連機甲都啟動不了的醜態。
此時正坐在觀察室屏幕前看著樓皓海和那個小刺頭兩人動作的秦朗空努了努嘴,「剛還誇你有長進,現在怎麼又給我犯傻?」
觀察室裡秦朗空的聲音才剛剛落下,那邊屏幕裡的樓皓海彷彿就像是響應他一樣,三步兩躍跳到了一台黑色人型機甲的駕駛艙上。緊接著哧地一聲巨響透過畫面傳來,樓皓海輕而易舉地就打開了機甲的駕駛艙門。
為了方便教學和應對突發事件,學院裡的教學用機甲鎖都是設在駕駛艙外的,如果沒有正確的密碼口令別說是正常啟動了就連駕駛艙門都沒法順利打開。因此完全沒有看清楚樓皓海究竟幹了什麼就輕而易舉地打開駕駛艙的小刺頭兒完全愣住了,甚至連臉上那些幸災樂禍的笑容都還沒有來得及隱藏起來,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地大聲質問,「不,不對!你是怎麼開的門?」
小刺頭兒扯開嗓門沖樓皓海喊的這一聲喊,音量的確不小,再加上整個倉庫裡空蕩蕩的除了那些冰冷巨大的機甲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因此樓皓海雖然人在高處但還是聽的很清楚。
直接轉身坐進駕駛艙,又不緊不慢地檢測了一下機甲狀態,透過緩緩升起的肉視半膜樓皓海才淡淡地看了小刺頭兒一眼,輕飄飄地通過通訊器問了一句,「你要不要先去換一下機師服?」
由於不知道這個刺頭兒的名字和學號因此樓皓海說話的時候用的是學員公共頻道,結果能聽到他聲音的自然就不會只有刺頭兒一個。
地面高處透明裝甲防護半膜後面的看台裡,互相擠著的學員們聞言頓時開始了悉悉索索地交頭接耳,要知道機師服的存在可不是純粹為了耍酷證明身份。由於機師在操縱機甲動作時身上承受的壓力要遠遠高於正常人日常所能承受的,如果機師要做非常規戰術動作那麼所承受的壓力就會更大。曾經有人做過實驗,一個機師在宇宙空間環境下做躍動式大跳這個經典戰術動作時,所能產生的壓力足夠將一塊高密度鋼條給壓的斷裂,因此從保護機師安全作業的角度考慮,一般在駕駛機甲時都會要求機師穿著特殊材質的抗壓防護服。
而聽樓皓海剛剛公共頻道裡的話音兒,很明顯他是不打算穿。
其實不穿機師防護服就進訓練場玩對抗也不算是什麼特別新鮮的事兒,畢竟很多資歷老懂得如何更好的平衡機甲艙內壓強的王牌機師都能做得到,一來是經驗足夠老道機師能夠用最小的動作幅度達成最大的攻擊效果,二來則是因為今天的對抗是在訓練場而不是宇宙,由於重力和阻力的緣故很多超高難度的機甲動作根本就做不出來,因此也不用擔心這些動作所產生的高壓力。
可是樓皓海卻不一樣,剛剛在觀察室裡見過他的學員是無論如何也沒法把他這個斯斯文文,渾身書卷氣的貴公子和戰鬥經營豐富的王牌機師聯繫在一起。更何況樓皓海看起來還那麼年輕頂多三十出頭的樣子,一個才三十出頭的人哪裡來的那麼多戰鬥經驗。
小刺頭兒心裡自然也是這麼想的,他只覺得樓皓海這麼一句話說給他聽,用的還是公共頻道不是想要吹牛顯擺,就是想要虛張聲勢以此嚇退他。
「換就換!只要你到時輸了別用這個找借口不認賬就行。」小刺頭兒雖然脾氣暴,還頗有點玻璃心的意思,但涉及到個人安全問題他還是不會逞能的。
看著小刺頭兒雖然一臉不爽,但還是老老實實去更衣室換裝。樓皓海微微勾了勾嘴角終於在心裡把小刺頭兒身上的負分刷回了零點。
要想成為一名優秀的機師,特別是試駕機師,有自知自明,不隨便逞能胡來算是最基本的素質之一。
很快兩個人所駕駛的黑白兩架型號性能完全一致的刑天v89就通過升降台抵達了訓練場裝甲圍牆中的砂土地上。這時紫衣方面的四台最先進機甲已經移開收回到地下倉庫,而看台上的一眾學員似乎這才猛然想起一個問題,那就是樓皓海明明不是他們學校的學生,但為什麼能夠在沒有經過授權的情況下成功啟動機甲。
「誒,小純純你說這算是怎麼回事兒?」看台的人群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一把勾住曹於純的脖子然後向後用力一勒。
原本正被院長勒令在宿舍思過的曹於純同學滿臉不情願地咳嗽一聲,嚷了一聲,「老白你快給我鬆開,氣都上不來了。」
按道理說無論是從他自己的心裡還是院長的命令上來說他都不該過來湊這份熱鬧,但無奈這個外號老白,大名白柏的死拖硬拽,外加軟硬兼施偏把他從宿舍裡給拎了出來。
其實如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個叫白柏的高個個兒男生身上的制服在細節上和學校裡其他學員的制服有所不同,袖標和領章都是銀白色的。如果此時秦朗空在能看見他的地方就能立刻辨認出他身上這種特殊的制服正是學校零班學員的標誌。
「人家本來就是咱們這兒畢業的學長,還能沒有密碼和學號?」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乎了的曹於純頂著一張晚娘臉哼了一聲。
可是他的回答卻很快被白柏給否決了,「不對,不對!」白柏圓溜溜的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了好幾圈,「按照你之前的說法,這個樓隊長不是咱們院長的學生麼?盧老頭教課那會兒用的還是刑天v84吧。」
也就是說就算樓皓海當年畢業前的學號和密碼沒被註銷,v89這款機型的電子鎖內也不可能錄入了樓皓海當年的學號和密碼。
這邊曹於純原本就心煩意亂,盧院長昨天晚上可以算是跟他實話實說了,先不說被他一頓胖揍的秦朗空樂不樂意追究,光是他這種毆打大校軍官的行為就足夠在他的檔案上留下一個大過處分了。
「我哪知道,總該不會人家本事大,年紀輕輕的手裡就有萬能鑰匙紫晶勳章吧!」曹於純也就是信口胡說了一句好敷衍身邊亂竄的白柏。
結果他這話一說,白柏到是像忽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小純純你記憶力好,剛剛咱們進門的時候門口優秀學員名錄上是不是也有個姓樓的?」
「你說樓皓海那個?」話一出口,到是曹於純自己先頓住了,他猛然想起盧院長嘴裡似乎曾經說過這個紫衣樓隊長的大名,貌似就是樓皓海,「不是吧,樓皓海也算是咱們學校當年的傳奇人物了,滿分畢業生啊!」
由於樓皓海在這裡讀書的時間已經是十多年前,再加上他一貫低調,因此人們往往是知道優秀學員樓皓海,或者是樓元帥的孫子樓大少,卻但很少有人會把這兩個稱呼給湊到一塊去想,當然這得除了那些一個圈子混的裡一早就知根知底的人。
「不可能吧!姓樓的可多了去了。」曹於純還在下意識地否認,他是打死不願意承認那個被自己罵的難聽的樓隊長就是自己心中的偶像樓皓海。
白柏也知道曹於純的那點心思,因此也不戳破。
此時剛好從周圍人群中傳出的一陣歡呼打斷了曹於純和白柏兩人之間的對話。
透過看台向下方看去,兩個人很快找到了讓現場變得熱烈的原因,白色的刑天率先發動進攻,一系列輪動式翻滾捲起強烈的電磁風暴,高強度的電磁干擾讓現場的大屏幕都出現了短暫的信號消失。
黑色的刑天就站在電磁風暴的正前端,然後突然壓低機體往前一鑽,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動力尾噴管中噴薄而出,仿若一道長鞭撕裂訓練場中央狂躁的霧狀風暴。
一擊未中,白色刑天再接再厲,漂亮的之字形前進方式在訓練場長上帶起一陣陣灰塵,最大限度地降低了能見度,同時還避免了對方的短線程攻擊。
「呵!這是看家本領都拿出來了啊!」白柏自然也是認識這個刺頭兒的,畢竟這個今天敢和樓皓海拍桌子叫板的刺頭兒在他們學校的機甲駕駛技術也算是一絕,曾經還代表他們學校參加過不少星際間的競賽。
面對對方又急又狠的一系列進攻,樓皓海則顯很放鬆,他得游刃有餘地操縱著深黑色刑天只守不攻,讓人乍一看上去好像是被對方那台白色的刑天壓得抬不起頭來一樣。
「這個刺頭兒的學號替我查一下。」樓皓海的聲音突然在光頭的個人頻道中響起。
光頭急急忙忙動手調資料,臨把資料發出去的時候還有些莫名其妙地問了秦朗空一句,「秦隊,咱樓隊這是準備破格收了這小子?」
秦朗空聞言哼了一聲,他伸長腿將腳直接架到桌子上,把坐姿調整的舒服了才道,「破格?我看是準備上課還差不多。」
果然,一拿到刺頭兒的姓名和學號之後,樓皓海就將通訊器調到了刺頭兒的個人頻道,「你叫宋志偉?」
突然聽見樓皓海的聲音從自己的個人頻道傳來,刺頭兒先是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又變得洋洋得意了起來,「怎麼,您這是準備私下跟我求饒了?」
通訊器另一頭的樓皓海聞言輕笑了一聲,「宋志偉你是不錯,技術上優點很多,但缺點也同樣不少,就比如說剛才的輪動式翻滾。」
語畢,樓皓海沒有再給對方任何一絲說話的機會,就操縱著機甲猛地向上躍起,然後在半空中突然加速改變重心,很快一股強勁的電磁風暴就化成了黃灰色的霧霾帶著無比強大的吸力將對方白色的機體狠狠地從地上抽起。
之前樓皓海的不作為當然不可能是心裡發楚不敢做大動作,而是一直在仔細觀察這個小刺頭兒的技術動作,挑破綻找不足。
訓練場上急轉而下的情況頓時讓一眾觀戰的學員傻了眼,甚至有人驚訝地發問,「剛才黑色的那個做的也是輪動式翻滾?有沒有搞錯啊,威力居然差這麼多?」
「臥槽,簡直是開掛了有木有?」
現場的議論越來越多,有憂心忡忡地擔心自己同學出醜的,也有幸災樂禍等著看平日裡飛揚跋扈慣了的宋志偉跌跤的。
白色刑天駕駛艙裡的宋志偉也嚇了一跳,當眾出醜讓他顯得更加氣急敗壞,他不明白為什麼同樣的戰術要領動作自己做起來和對方做起來差別怎麼就這麼大,他急急忙忙地想要採取補救措施,可是剛才樓皓海做起來似乎輕輕鬆鬆的尾焰噴射他卻無論如何也沒法控制到位。
高溫長鞭沒有形成,反倒由於增壓給的太快而燒黑了尾噴管。
然後這邊他還沒有來得及調整好心態,那邊緊接著樓皓海又做起來他做的最多的招牌動作之字形前進。然而樓皓海做的顯然並不只有前進那麼簡單,他甚至還在旋轉機身的同時向後倒退著繼續走之字,帶起的霧狀塵埃更是呈現漂亮的蝴蝶翅膀形狀向兩個方向同時散開。
觀察室裡的秦朗空嗤笑一聲,「就那個小刺頭兒,居然敢在樓皓海面前玩之字形行走,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之字形行走是樓隊第一個做的?」光頭這也是第一次聽說,人都傻了。想當初他在這裡唸書那會兒,學校裡還一度風靡過這個動作,一堆愛耍帥裝酷的傻小子一到訓練場就玩命地練這個動作,不為別的就為了能鬧出點好看的沙霧好勾搭學校裡為數不多的女性學員。
秦朗空瞥了一眼光頭,「你們學這個動作那叫瞎玩,但樓皓海當年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戰術意義卻很大,畢業對抗的時候我就是吃了這個虧才輸給他的。」
「感情秦隊您和樓隊當年還是同期啊!」光頭聞言雙眼一亮,八卦之魂頓時熊熊燃燒。
抽了抽嘴角,秦朗空皮笑肉不笑地道,「何止同期,還是同班同小組呢!」
遙想當年,秦朗空撇了撇嘴,還真是一段痛並快樂著的黑歷史。
看台上圍觀的學員們情緒越來越高漲,聲音也越喊越響,突然秦朗空從凳子上站起來,看了一眼光頭道,「行了,我先坐電梯下去了。」
「秦隊你幹嘛去?」光頭不明所以,秦朗空剛剛明明興致勃勃的,怎麼現在又突然不看了。
推門直接走向電梯口,秦朗空晃了晃手裡的杯子,「下去迎接咱們紫衣的戰鬥英雄去。」
就在電梯門合上的時候,訓練場看台上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光頭急急忙忙轉回頭去看大屏幕,別說這秦朗空可是真神,訓練場上深黑色的刑天已經單手抽出了白色刑天身後的能量爐,完完全全凍結住了白色刑天的行動。
「這可真是神了!」白柏激動的使勁鼓掌,這麼精彩的對抗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在學校的訓練場上親眼看到。
而站在他身邊的曹於純則是徹底傻了,他張了張嘴半晌沉默之後突然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嚇了他身邊的白柏一跳。
「我滴個娘,小純純你激動就激動了唄,幹嘛自虐啊?」
曹於純現在是滿心悔恨,「我當時就不應該腦袋一熱亂打人罵人。」
稍微愣了一下,白柏就明白了曹於純話裡的意思,他鼓勵道,「兄弟,是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可咱知錯能改啊!待會兒我就陪你一塊過去,咱好好求求人家,就不相信以你的平時成績他還能不給你把名報上。」
「是,實在不行我就是給他們跪下賠禮都行!」曹於純這次也算是豁出去了,然後他突然轉頭問白柏,「你也想報名嗎?你要是也想去我就不能讓你陪我趟這趟渾水,否則要是人家再因為我把你也給刷下來……」
「行了,咱們可是兄弟,你這話說出來可就生分了啊!再說如果他們要是連這點度量都沒有,我還也就真心不稀罕去他們那兒呢。」白柏仗著自己個子高,手長腿長很快就在擁擠的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擰著脖子扯了嗓子對還在發呆的曹於純叫道,「快走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兩個人終於擠過人群抵達了電梯口,但白柏腦子活,沒有隨大流往觀察室的方向擠,反倒在上了電梯之後一路往下,準備到地下倉庫直接攔人。
然而腦子好用,存了這樣想法的人顯然不只他們兩個,白柏還沒走出電梯就發現地下倉庫已經有人捷足先登地佔據返回地上的必經之路——
小劇場:傍大款
背景:曇花星維和任務剛剛結束,兩個人終於正式同居
秦少,愉快地,得瑟地,哼著不知名地小曲兒。
樓少,坐在陽台上喝茶。
突然,秦少撲過來,在樓少腦門上啵了一下。
樓少:你又有什麼事兒?
秦少:別這麼說嘛,弄得跟每次我一親你就是有什麼事兒煩你一樣。
樓少:(點頭)那沒事兒算了。
秦少:(╯﹏╰)別介啊。
樓少:那還是有事。
秦少:-_-|||是有點事兒。
樓少:……
秦少:你看,你看我們也在一起這麼久了。
樓少:……
秦少:最近孟好不是打算結婚了嗎,正考慮買房子呢。
樓少:-_-#所以……
秦少:你看看我們也正是打算一塊兒過了,是不是也考慮一起買個房子。
樓少:現在的房子不夠住?
秦少:╭(╯^╰)╮就咱們現在住的這麼個小破院子?
樓少:你要是住不慣,去玉璋路的小區也行。
秦少:o(︶︿︶)o不是獨門獨戶,住久了肯定鬧心。
樓少:你看上那裡的房子了?
秦少:那倒還沒有,現在想要這套合心的房子也不容易,不是這裡不合適,就是那裡感覺不對。
樓少:那就不用麻煩了,下午你跟我出趟遠門。
秦少:去哪兒?~(^_^)~
樓少: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
柳家私人空港,柳家私人宇宙艦…………大半天之後到地方了
秦少:(+﹏+)~這是哪兒,私人小行星?
樓少:既然外面賣的商品房不合心意,你就在這裡選址,自己設計好了再找人來建。
秦少:x﹏x臥槽,等我緩一緩,你的意思是這個私人小行星是你的?
樓少,淡定,點頭ing
秦少:這不科學,平常也沒見你貪污啊。
樓少:十八歲成年時候的生日禮物。
秦少:o_o你的意思是,我其實是傍了個大款otz
樓少:-_-|||
作者有話要說:謹以此小劇場送給我砸地雷的曉柒gn
抱住蹭蹭~~
ps:jj後台貌似又抽了,這已經是我地三次更新了
希望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