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國後山。
「唔,好香。哪來的燒雞味?」我深吸口氣咽口口水,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好久都沒吃東西了,饞了。趕緊的收拾好,想去找找味道傳來的地兒,半響,我一愣,我不是設了結界嗎?神識粗慮一掃:「靠,哪來的小子闖到我結界裡了,我說奇了怪了我肚子餓了!」(這反應啊……)
「撲嗤!」一潑水,火滅下去升起道煙。閻摩皺著,這種環境明面上很好,但就是太好才讓週身感覺很不好。帶著異常的和諧不被人順利接受,畢竟是練武的,六識比常人要敏銳些。其實際是風醉布下了結界,那些妖怪才沒有隨意出現,如此安靜,否則光就櫻花樹精早現身招搖了。
天空中,千華美人,喔不,現在應該是千華狗狗,咳咳,就是生氣之下化出真身(主要是速度快)風急怒火地趕著來,捉姦……
頭頂上,好大一片烏雲。要變天了嗎?閻摩還在想著是不是該趕緊的找一地躲躲,結果眨眼時間灰蒙一片天變得晴空萬里。怎麼回事?
唐裝?「你是何人?」(漢語)風醉站在閻羅身後不遠。
「砰!」天空一聲爆裂。無數鋒利透明能量片如同碎玻璃般嘩啦啦的下掉,風醉趕在能量片落下前到閻摩身邊,將他護在懷裡,瞬間支起結界。
耳邊除了碎屑落地化作煙光消失的聲音還伴著千華美人的天籟之音:「風醉!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千華美人火大的站在風醉對面,面容扭曲的指著前面兩個。風醉第一反應,女人=麻煩,現在,來了。
此景讓風醉也有點火氣,你說千華平時再怎麼鬧也不至於拿平白無辜人開刀,剛剛她撞開結界可是根本沒考慮這還有個人類!「月姬千華,你才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跑來找我吵架還是怎麼?」
千華額頭紅十字路口一個接一個的冒,怨念層層疊出,可惡的竟敢背著我兒子紅杏出牆的魂淡啊魂淡……「你小子敢背著我兒子和別人偷情!」
我眼角使勁抽搐了兩下,瞪著千華:「哪個魂淡看到我偷情了!」
千華半長著嘴,雙眼睜大作不可思議狀(實為氣的。)「就我看到的!你你你,你看看你自己,和那人類什麼個姿勢?」
不著痕跡挪開,要不是你隨意動手,我會去找閒事嗎?吃撐了我啊?順便深深的在心底給千華豎了個中指,心道:「法克!」聽了千華的話我扯開嘴角:「你哪只眼睛看著的?」
「左邊這只和右邊這隻!」千華暗磨著牙,火氣越發大了!
淡定,我忍住笑,不能再和千華扯嘴皮子了。
閻摩此刻很是謹慎,處於風醉和千華的氣場中可不是件好事。但好歹也要讓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且神經不可能比一般人粗的他首先感受到身邊兩個人絕非一般高手,自己沒有可勝性。皺皺眉,這種聽不懂語言的時候也很讓人不爽!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吵架不是自己的愛好。「多謝兄台相救!不知兄台可否告知這是何地?」至少自己得瞭解些什麼。乘著那人有意退開距離,自己也順勢離開身後男人些許,拱手表示感謝,待看清了眼前人長相,閻摩直直愣到了那。
而風醉看明瞭閻摩瞬間,瞇上了眼精,瞳孔深處卻是一縮!同樣帶著貴族的氣質,以及那相似的面孔!那雙稍顯驚艷的眼睛裡若不是沒有如出一轍的邪氣紅眸,可能風醉當面就要暴走了。強行壓制自己的情緒不使外露,幾月前好不容易沉澱的記憶又開始沉浮作祟,風醉閉眼又睜開。面無表情用漢語開口道:「這是東瀛西國。你是誰?」
閻摩顯然一驚,東瀛?那自己豈不是已經錯過了目的地!
良好的修養讓千華冷靜下了,暗自觀察打量起那人來。靠,長相竟只比自家兒子差一點,不過還是太嫩!風醉對閻摩的態度有些怪異,貌似是不悅,唔,至少氣息來看不會是友好,自己倒可以放心了。只是你丫的又讓我擔心一場!我的精神損失費!心靈安慰費!以及白擔心你的浪費時間的費用!須知一寸光陰一寸金!!!咳咳,女婿是要關心的:「風醉,你小子要不要緊?」
千華的聲音讓我心裡一鬆,看向她那長面帶放心又擔心的糾結神情,我不禁一笑,關鍵時候的千華總是靠譜的存在!(當然除了某些一般時候。)
「沒事,只是被面前的人類打擾到修煉有點心情不好。」無所謂扯句半真半假的解釋送給開始八卦嚴重的某人。
千華鄙視我一眼:「設個結界還被人類打擾,越來越有出息了你!」轉身,看來真沒事了。啊,自己怎麼越來越杞人憂天了呢?「有事你自己解決,姐姐的南瓜酥餅還等著我去品嚐呢!」也不在乎自己的行為會給某人類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直接飛走。
要說閻摩吧,還真吃了一驚。半響,他定定神,轉過頭來看著風醉,戒備著詢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不願去看他那張令人不爽的臉,背過身:「你不知道在還沒回答別人問題前問別人回答你問題是件很失禮的事情嗎?」
見風醉轉身將背對他,雖然很沒禮貌,至少自己可以確信他沒有對自己有敵意。「是在下失禮了。鄙人姓閻,單名摩。」
閻摩?還是讓我不舒服的姓名。「這裡不是人類該出現的地方,想活著就從哪來回哪去!向後路行三里,可見前方有海,岸邊有船和糧食,往東北方航行,船上的食物足夠你回到唐土。」傳來小妖我又輕聲吩咐完,作勢離開。
「兄台請留步。」閻摩見我要走,趕緊叫住。
「怎麼?」撇頭見閻摩那副疑心樣心裡很不爽,口氣也不怎麼好得起來。就算是擔心自己小命也不至於不動腦袋想想,主人開口了還會有人擋道嗎?「你放心,路上不會有妖怪出沒。」
「不是,兄台誤會閻摩的意思了。只是閻摩從唐土長安而來是為了去呂宋島做生意,海上路途失了方向又遭風浪,閻摩敢請兄台幫忙尋一下失散的同伴。」拱手再次行禮,閻摩緊盯著那張半側的臉,見他沒搭話,閉上雙眼,過了一會絕美的臉上睜眼瞬間,竟然浮現一道令人窒息的絕望神情,即使轉瞬即逝,閻摩也深深記住了那樣的淒美。
我轉頭,剛剛神識掃過日本島,沒有其餘的唐土人,這人我不禁有點失神,又是一個人的感覺麼?呵。閻摩,你跟他究竟是什麼關係?如此輕易挑起我暗藏的真實情緒。「你的同伴不在。」不管他接下來如何,反正我不想再跟那人即使是長相相似的也不想扯上任何關係。
而接下來的路程怎樣呢,只能說命運的齒輪已經漸漸啟動。
天界,鳳凰宮。
「醉兒又有情況了!」傾傾美人一聲驚呼,氣勢著實宏大,嚇跑了房脊上的一群飛鳥,嚇得神王風鏵從東宮跑到了西苑!
「啪!傾傾,怎麼了?」門開了,也可以退休了。
風老爺子原本被兒媳婦人的分貝震得皺眉閉眼,現在又被兒子的分貝以及宮門的配樂鬧騰得——「鏵兒,你和傾傾是什麼個情況?一兩個這麼多年學的皇家禮節都喂麻雀了嗎?就算是醉兒再不懂事他也不會這麼不守禮節!你們看看自己,都成什麼樣了?」啊,自己的兒子為自己生了孫子是捨得罵了的,自家孫子沒給自己生曾孫子還是得寶貝著的!
那是醉兒不守禮節時候你沒見著!兩字「偏心」同時上了傾傾和風鏵腦海!
傾傾美人訕訕一笑:「父親大人啊,我們這不是關心醉兒嗎?您消消火,說說醉兒怎麼了?」端杯茶,眼角使勁的瞟著那亂七八糟的卦象。
「是啊,父親,您老先坐下。」淪為侍從的神王大人搬來椅子,伺候著老爺子坐下,找著把扇子,一搖一搖,好生熟練。
「咳咳。」風老爺子呡口茶,潤潤喉嚨,醉兒的事他剛算出也是吃了一驚,現下他也得好好想想,主要也得嚇嚇自家兒子和媳婦!誰叫他們不尊老愛幼!
看著兩個作洗耳恭聽狀,馮老爺子惡劣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等著,半天沒了下文。夫妻倆嘴角一抽,對視一眼,傾傾美人咽口口水,嗲道:「父親大人,您就說嘛……」
風老爺子和風鏵大人同時打了個寒磣。好冷。
老爺子一口茶盡:「就是醉兒成親了!」
「啊!」兩口子一驚,然後又一樂,正準備說什麼來著,風老爺子擱下茶杯道:「我孫媳婦還是個男妖。」
「什麼?」這下夫妻倆真被雷著了。傾傾美人真心誠心扯著自家父親的衣袖,可憐兮兮問道:「父親大人,您確信沒算錯醉兒掛?」
地雷坑,炸了……風老爺子一躍而起,居高臨下朝著兒子媳婦大吐口水一頓說教,他的掛象功果,是如何強大,如何給力,如何準確……
底下風鏵和傾傾美人的頭越見低下……我錯了,真心錯了……不該沒有打斷傾傾的話……我錯了,真心錯了……不該跳雷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