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這樣一鬧,原智瑜不醒也醒了。
他坐起身,凝視著她片刻,目光從床單上凌亂的血跡掃過,忽然哧地笑道:「不是說追你的男人有兩火車皮嗎?怎麼便宜了我這壞蛋?」
「原智瑜,你給我去死!」懶
江菲爆發,抓過枕頭劈頭蓋臉地砸過去。
原智瑜笑著用手抱住頭,由她砸著。
想著這軟軟的厚枕頭怎麼也砸不疼他,江菲丟開枕頭,換了拳頭上去,雨點般捶在原智瑜背上頭上。
她的力氣不小,不一會兒原智瑜便求饒:「好了好了,是我說錯話了。我道歉!」
江菲便住了手,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他。
她並不知道她現在的姿勢有多魅惑。
原智瑜沒來得及穿衣服,大半個身子掩在被裡;而她自己剛穿了上衣和底褲,正隔了被子坐在他身上揮舞拳頭。
原智瑜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撫摸那赤.裸的光潔的腿。
江菲驀地紅了臉,忙從他身上下來,胡亂從衣櫃裡拖出條睡褲穿上,然後抓了睡衣在手裡,卻不敢當著原智瑜的面換掉裹在身上的髒上衣。
原智瑜默默地望著她,見她尷尬,才下了床,抱了自己的衣褲到外面的客廳去穿戴。
他一出房門,那邊高度緊張的江菲已「啪」地反鎖了門,才開始換衣服。蟲
理好衣衫,原智瑜靠在房門上,心裡隱隱又有了某種期待。
雖是「酒後亂.性」,可江菲清醒後好像也沒有預料中的反應激烈,至少沒有一跳八丈高把他罵個狗血淋頭,連打他的「凶器」都是毫無攻擊力的枕頭和拳頭,而不是檯燈煙灰缸之類的「重武器」。
再則,雖說現在的社會已經不再那麼看重女人的第一次,可她到底沒把她的第一次留給她的丈夫……
許彥霖……
代表著豪華的住宅,名貴的私家車,品牌的衣物和貴重的首飾……
他可以賭一賭嗎?
哪怕對她並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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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房門,他認真地對裡面的人說:「江菲,真的只是one.嗎?可以……再考慮考慮嗎?」
江菲好久才喃喃地問:「考慮……什麼?我不明白,你說清楚點。」
「我是說……」
原智瑜摸了支煙出來,想要點,又忍住,盡量柔和地向房內說,「我願意……只要你願意……嗯,只要你願意給我兩年時間……」
讓她陪他吃苦也許太過份,那麼讓她等待他的成功呢?
原智瑜忐忑地想著怎麼繼續表白時,房門猛地被拉開。
江菲滿臉赤紅,抓著換下的上衣問:「我衣服裡面的戒指呢?」
「戒指?」
「就是……許彥霖給我的鑽戒!你看到了嗎?」
原智瑜的臉也騰地紅了。
他點燃手中的煙,冷著臉不去看她。
江菲見他不理,猜他多半不知道,自己又回頭在衣裙口袋裡查看,又拿出拎包,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兒倒出來細細翻找。然後是床頭櫃,衣櫃。
原智瑜看她一臉的著急,連額上的汗都冒了出來,隱在煙圈裡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再一次把被子掀開仔細抖動時,只聽細細的一聲悶響,那枚戒指彈跳出來,正落在原智瑜腳邊。
「找到了!」
江菲歡呼雀躍,正要奔過去撿時,原智瑜一彎腰,已把戒指拾在手裡,狠狠一擲。
巨大的「光當」聲中,整面的梳妝鏡竟被小小的戒指砸得四分五裂,玻璃片散了一地,一時再也看不出那鑽戒滾哪裡去了。
「你混蛋!」
江菲暴跳如雷,清脆響亮的一巴掌便甩了過去。
原智瑜揚起手來,毫不猶豫,狠狠一巴掌還了過去。
她沒為自己**打他耳光,卻為了許彥霖送她的戒指打他!
金錢對她就這樣重要,可以連感情都無所顧忌地踐踏嗎?
江菲再沒想到原智瑜居然也動上了手,捂著漲疼的臉,懵住。
原智瑜臉色已由紅轉青,滿臉羞辱地瞪著她,然後抓過搭在沙發上的外衣,一言不發地轉身向門外奔去。
打開門時,正撞上林茗、水凝煙匆匆從電梯裡跑出來,應該是接了江菲的電話不放心,特地跑來看個究竟了。
林茗拉住原智瑜,問:「出什麼事了?」
原智瑜頓一頓,嘴角勉強彎過一絲笑,說道:「沒什麼,不過都瞎了眼。」
「瞎了眼?」
「我瞎了眼認識她,她瞎了眼認識我。」
林茗皺眉:「這什麼跟什麼啊?又吵了?」
「動手了?」
「動手了。」
原智瑜看一眼打得發麻的手指,總算冷靜了些,神情卻黯然下來。
「請代我向她道歉。我根本沒有權利干涉她選擇未來的道路,是我……是我一時衝動。」
林茗微笑,「既然知道是自己衝動,進去和她道個歉吧!」
原智瑜聽著房間裡隱約的翻動玻璃碎片的聲響,慘淡地笑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
他轉頭奔入電梯,留了水凝煙和林茗站在那裡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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