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鐵石的唐思源眼前有點模糊。()
拿手掌揉一揉,才發覺濕濕的。
「小方……」他歎息,嗓音瘖啞,「也許沒有人能比得上盛楓對她好,但我希望她能在我跟前一輩子無憂無慮。」懶
小方遲疑了一下,說道:「唐總,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什麼事?」
「按我國法律,繼子和親生子具備同樣的繼承權。也就是說,盛楓死後,林茗是聞致遠的第一順序繼承人。而根據我們得到的內部消息,聞致遠也有心補償這個自幼喪父的繼子,已經立下了將自己大部分財產留給林茗的遺囑。」
「你想說什麼?」唐思源惱怒。
小方當然不敢說他認為林茗比他更適合充當水小姐的保護者,幹幹笑著說:「林茗各方面條件不差,又受過盛楓的托付,如果他不放棄,勝出的機率會很大。」
唐思源已看到了。
小方很盡責,連盛楓病逝前後的事交待都寫得清清楚楚。
「沒關係。這份資料,幫我改一改吧!」蟲
「改?」
「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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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手中的事務,唐思源走回水凝煙的臥室。
她抱著個毛茸茸的大熊,大半張臉埋在大熊懷中,已經睡著了。
眼睫上還是濕濕的,眉也蹙著。
也許,夢裡也在尋找著吧?
不抱希望迷惘無措地尋找著她丟了的幸福和愛情。
她睡著的姿勢更安靜,安靜得讓人心疼;而無法打破她的安靜,則讓人暴躁。
不斷地試圖觸碰攔在她心口的那根底線,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引起了她強烈的逆反心理,以最反常的舉止,遠遠逃開。
這一次,只能另闢蹊徑了。
他不能再嚇跑了她。
唐思源沉吟著,走到陽台上,打開窗戶,點燃了一支煙,慢慢地吞吐著。
火星一明一暗間,一團白霧繞起,模糊了所有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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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平緩地又滑過三四天,水凝煙正想著要不要銷假去上班時,手機響了。
居然是聞致遠的座機號。
病了這些天,公司明顯對她還是很關注的,先是有人到醫院裡來,為她辦好醫保手續,轉入醫保用戶,然後tina也拎了水果親自跑來看過一次,也電話問候過幾回。
可聞致遠倒還是第一次打她的手機。
「聞董,您好。」對自己的衣食父母,水凝煙當然恭恭敬敬。
「凝凝,身體恢復得還好吧?」
水凝煙猜著是不是催她上班,忙笑著說:「好多了,我明天就去上班吧!」
「不用不用,健康要緊,反正tina還有一個多月才走,你慢慢養著吧!記得多喝些果汁和魚類,少吃多餐。」
「其實……我已經好多了。」
「嗯,如果要出去散步的話,叫上林茗一塊兒去吧!最近這孩子像有心事。」
「林……林茗?他怎麼了?」
「不是很清楚。不過聽他同事說,他最近做事常走神兒,前天讓人送文件還拿錯了圖紙,我幾次晚上打電話過去,他好像喝得醉醺醺,大約怕我擔心,後來連我電話也不接了。」
「啊?」一直不是很明白聞致遠和林茗是什麼關係,但以聞致遠的身份,敢不接他電話的人還不太多。
何況,林茗是後輩,怎麼著也得稱呼他一聲uncle呢!
聞致遠緊跟著又說:「不然,凝凝你什麼時候有空,打個電話問下吧!」
「哦,好!」
掛了電話,水凝煙不假思索地撥打起林茗的手機,聽對面彩鈴響起,才覺得自己太唐突,又匆匆忙忙掛斷。
林茗……
她應該讓江菲去問候才對吧?還嫌因為她的事鬧得不夠麼?
可惜林茗這會兒肯定沒喝醉,掛斷三秒後,便回撥過來。
已經是夏天了,沒開空調,臥室裡有點熱,她的頭上開始滲出細細的汗珠。
《一個人的冬天》悲傷清冷的旋律在這樣的季節有點不合時宜。
**部分第三遍響起時,水凝煙才接聽電話。
「打我電話了?」聲音很溫暖,聽在耳邊很舒適,並沒有醉意。
「哦……也……也沒什麼事,我剛在收拾東西,不小心碰了手機鍵盤,可能就正好接通了你的電話吧!」
「那還真巧呢!」
「是啊,巧,巧……林茗,最近和菲兒怎樣了?」
「江菲很好啊,前兒我還在另一家地產公司見到了她。」遲疑片刻,林茗又說,「聽說……她交新男友了。」
「菲……菲兒交男友了?」水凝煙結巴得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下來。
江菲可不是她,交男朋友也相對審慎許多,至少每次失戀後總會有個三兩個月時間調節,才會重新發展新的目標。
一次,分手才幾天啊?
「是啊,聽說,是她一名同事,嗯,我們也見過面的,叫原智瑜。」
「袁大頭?哎……」這一次,她真的咬著自己舌頭了,疼得眼淚汪汪。
「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打個電話恭喜她……嗯,問下確切消息吧!」
「好。」他悵然歎息,「不過,凝凝,我們今天或明天晚上約個地方坐坐吧?好久沒見面了。」
本能地又想拒絕,但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聞致遠說他天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消息,立即改口說:「那……明天晚上吧!」
「行,那我先訂位,明天傍晚過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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