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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角聲起,又見蕭牆禍(一) 文 / 寂月皎皎

    他被秦家侍從硬生生擋在了二門外足有兩個時辰,才突破防線衝進二門內,看到了秦徹。

    秦徹坐於輪椅之上,手執我的承影劍。

    平平伸出的劍鋒,於無聲間睥睨,一如他雙腿未殘時的傲氣。

    他說道:「司徒凌,縱然我無力守護秦家,但我將用我最後一口氣守護我的妹妹。若你想再來傷害我妹妹,除非踩著我的屍身過去。」懶

    他將把秦素素逐出家門的憑約擲到司徒凌臉上,冷冷地對著他。

    逐走秦素素後,秦家更是無人。除了我和秦徹,秦家嫡系子孫已經死絕了。

    司徒凌默立良久,悄然退去。

    據說那日依然在下雪。

    並不大,很細很輕的雪花,飄飄灑灑,卻輕易地染白了他的烏髮,染白了他的眉眼。

    他便是那樣一身玄衣,頂著滿頭滿身的冰雪,躍上他的烏雲踏雪馬,在靜寂的雪天疾馳而去。

    這一切是我在清醒之後才聽人說起的。

    我本就因小產失血過多而元氣大傷,又給素素之事刺激得不輕,著實病得厲害,足足七八日後才能下床走動,卻已瘦得皮包骨頭。

    攬鏡自照,竟無法相信鏡中這個顴骨突出、下頷尖瘦的蒼白女人竟是我自己。

    沈小楓衣不解帶晝夜看護著我,秦徹也每日過來看我,偶爾會舉起我的承影劍出神看著,眉眼間少了以往的柔潤,多了歷盡滄桑後的冷淡和堅毅。蟲

    與定王府決裂的相關行動是秦徹以昭侯名義下達的。

    我日日輾轉病床,高燒不退,只告訴了他大致發生了什麼事。

    他一貫認為和實力強大的司徒凌結盟對秦家更有好處,甚至可能認為必要時捨棄司徒永也不妨。但他聽說素素之事後,採用的手段比我預想得還要激烈。

    大概,那是因為司徒凌的行事之惡劣,也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吧?

    素素年少,且自小溫婉貞靜,當然不會主動向他投懷送抱。分明是他聽說秦家將送素素入宮,不想秦家的女兒嫁給司徒永,不知用怎樣的手段誘哄奸騙了她。

    當日素素不肯入宮,我和沈小楓只猜她可能是因為時常與定王見面,一時動了心,如今想來,她那時便已被司徒凌佔了身子;我小產後司徒凌不許我出屋子,說是怕我吹風,但更可能是怕我發現素素的異常吧?

    那是他的王妃的侄女,才不過十五六歲……

    他正用他的行動告訴我和秦徹,什麼叫做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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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秦哲過來探望,我已略好些,叫進來說了幾句話,又問起厲州之事。

    秦哲答道:「還沒確切消息傳回。想來是時間隔得太遠,人事兩非,一時難打聽清楚吧?」

    我默算前往厲州快馬來去的日程,便有些疑惑。

    正在細問時,秦徹已在一旁道:「阿哲,晚晚精神差得很,先別擾她了。我們去書房說話吧!」

    秦哲忙告退,和秦徹一起退了出去。

    我不安,一推沈小楓道:「你跟過去聽聽,他們都說了什麼,回頭過來告訴我。」

    沈小楓扭頭道:「公子便是怕你費神,不許他多說,我若聽到了什麼要緊的事,偏生又是公子不想讓你知道的,我是告訴你好,還是不告訴你好?」

    我恨得捏她手臂,歎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我瞧著你處處只在替二哥想著,居然想幫著他欺瞞我?」

    「我瞞你,可絕不欺你。」沈小楓揚唇笑著,為我揉捏著酸疼的肩背,說道,「二公子當然更不會欺你,就是瞞你,也是為你好。大小姐,你可曉得你現在病成什麼模樣了?哪裡還經得起再這樣事事操心?」

    「可若要我不操心,除非是我死了。」我忽想起夏天在獄中被桂姑施了噬心術後醒來時半瘋半癲卻異常輕鬆的情形,笑道,「或者,我瘋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也便什麼也不會想了!」

    沈小楓歎道:「大小姐,你再胡思亂想,說不準真的會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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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徹在許久後才回來,神情有些恍惚。

    我支起身,問道:「出了什麼事?」

    秦徹不答,忽張臂將我擁住,長長地歎息一聲,低低道:「晚晚,你看曾祖、祖父、父親,還有你,為了所謂的秦家尊榮操碎了心。性命,鮮血,感情,婚姻……而我們終究得到了什麼?子孫福祉嗎?可在我們向別人舉起屠刀時,說不準連自己的子孫也一起禍害了!」

    我一怔,問道:「二哥,秦哲和你說了什麼?那個厲州滅門案,真和我們秦家或司徒家有關?」

    秦徹搖頭,低聲道:「那是一樁懸案,至今未破,的確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傳回來。但秦哲再三問起秦家後嗣之事,意思是希望能從族人中挑選合適的孩子入繼我們家。我想著目前局勢不明,匆忙收養了別人家的孩子,只怕反而害了他們。」

    我點頭道:「不急。且……再看看吧!」

    秦徹同樣清瘦,背脊上的骨骼粒粒分明。

    硌在掌中,疼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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