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網提醒書友注意休息眼睛喲黃魔塔高達萬米,在它的至高點出又一個面積不過百平方米的小亭閣,雖說高處不勝寒,但張卓浩等人卻不是普通人,零下數千度對於他們來說,不算什麼。
一股冷風從護欄邊吹過,馬天池打了個哆嗦,身上烏黑的盔甲相撞發出叮呤的響聲。
「小的曾在女媧星輪迴了三世,第一世是家財萬貫的富翁,人們都喜歡我的錢,對我諂媚奉承,最終縱慾過度而死,第二世是積極向上的人民父母官,一生爭名奪利,起初本想造福人民,但後來被物慾蒙蔽了雙眼,造了不少孽,人民恨不得我早點死,沒人喜歡我,尊敬我,最後死於仇殺,第三世是普普通通的庸人,我對街坊鄰居很友善,他們尊重我,我一生過得很知足,很快樂。」
說完這些話,馬天池哆嗦著抬起頭,向張卓浩看去,希望他能說點什麼,卻聽張卓浩道:「請繼續!」
馬天池吞了口唾沫,接著道:「第三世的我是老死之後魂魄便去了幽冥界報到,因為我對人生的開悟,被界王大人賞識,賜我不死之身,恢復我三世記憶,做他的隨身侍衛。後來爆發三界大戰,冥大人轉世,將臣大神失蹤,小的被黃魔大人掠走,被他強行改造成了魔物。」
「小的曾經想過自殺,雖說我的肉身被我自己破壞了,但意識還存在,也不知怎的,我就重生了,而且重生後的我依然是本體醜陋的魔物。我自殺過一萬多次,每次結果都一樣,我終於麻木了,只好像行屍走肉般任由黃魔大人差遣。」
張卓浩從背後取下萬毒劍,邪氣十足地笑道:「或許我能幫你解脫。」
馬天池驚駭欲絕地搖晃腦袋,不停地擺手道:「懇求韓隊長不要吃掉我。」
張卓浩面露疑惑之色道:「你不是很想尋死嗎?」
雙膝跪地的馬天池無力地垂下腦袋,道:「小的想尋死是因為一個人活著實在沒意思,但是,在一百年前,我的肉身中忽然產生了一個新的意識,他叫馬俊馳。他和我是一體的,他是『精神世界的追求者』,他的理想也就是我的理想,在沒有找到精神世界之前,我們誰都不會死。」
張卓浩道:「什麼是精神世界?」
馬天池道:「小的之所以自殺後會重生,就是因為我的意識還存在這由物質組成的宇宙當中,傳說精神力越強大,見到精神世界的機會就越多——」
「魔心能增加你的精神力?」張卓浩忽然打斷道。
「是的,韓隊長。」
張卓浩道:「追求精神世界有什麼好處?」
馬天池道:「回韓隊長的話,小的也不知道,但是小的心中就有那麼一個念頭,在不斷的告訴我,一定要見到精神世界,一定要見到它。」
西門丘顯然也起了興趣,習慣性的舔了舔乾癟的嘴唇,頗有興致的望著馬天池。
阿傑還是用蛇一樣凶狠的目光盯著馬天池,身子一動不動,雖然他釘著一個豬的腦袋,但眼神中散發出來的凶狠,只要是正常人都能感受到。
阿軒索性站起來,走出了小亭閣,站在護欄邊上眺望整個黃魔城,至少她喜歡這種感覺。
張卓浩道:「你的這種心態我明白,好像賭徒一定要見到對手最終的底牌、探寶者一定要找到寶藏一樣,內心那種對發現新事物的**感很強烈,正因如此這種奇妙的感覺才能不斷驅使你努力增強精神力,以至於活到現在。我想你為了實現這個夢想吃了不少苦,對吧?」
馬天池面露堅毅之色,緊咬銀牙道:「小的不怕!兄弟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只要能實現夢想,再苦再難小的也不怕!」
「你的肉身被毀過不少次吧?」
馬天池沉默了一陣子,沒有回答。
阿傑頓時跳起,抽出背上的鐮刀,就要動手,張卓浩伸手將他攔住,正在這時,只聽馬天池道:「肉身被毀掉過三百多次,每次重生後,我的精神力和體力都會減半。」
「你後悔過這個選擇嗎?」張卓浩道:「看著我的眼睛回答著問題!」
馬天池仰起頭,直勾勾地盯住張卓浩雙眼,毫不退卻的堅定地道:「不後悔!」
將萬毒劍系回後背,張卓浩站起來,摘下頭上的盔甲,露出了齊耳的黑髮,以及他自己的臉。
馬天池愣了一下,忽然站起來,用手中的巨劍指著張卓浩,道:「你不是韓隊長,你是什麼人?」
這時阿軒覺察到了馬天池的動作,急忙一個閃身,在阿傑、西門丘未出手之前,飛身一腳將他踹到在地,道:「不准對公子無禮!」
這個時候,西門丘等人見自己的主子首先變回了本相,也一個個露出了真容。
張卓浩抬手示意阿軒退下,朝躺在地上的馬天池道:「我給你幫你脫離在生與死之間輪迴的折磨。」
馬天池道:「你要什麼條件?」
張卓浩皺了一下眉頭,道:「無條件。為何你要這麼問,難道你認為這個世上的人都是你想的那樣?沒一個助人為樂的好人?」
馬天池呸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連連冷笑,道:「你會那麼好心?你身上的魔氣可不是假的,沒有業力在身上怎麼會有魔氣?少惺惺作態了!像你這種隱世不出的魔頭,老子見多了!」
「住嘴!」
身為女性的阿軒對辱罵張卓浩的馬天池一點也不留情,一個巴掌將他的半邊臉都打腫了,這種凶悍的程度不下於一位嚴刑逼供的監獄頭目。
張卓浩自嘲的笑了笑,臉上的刀疤卻一掃往日的猙獰,倒顯得有一種改邪歸正後的淡然,拿出一枚魔心,左臂一揮,準確無誤地命中馬天池的眉心,道:「作為報酬,這枚魔心送給你。」
就在扁豆大小形如迷你版人類心臟的魔心打中馬天池的眉心的瞬間,便像一顆沙粒沒入了湖水,沒有激起半點漣漪,安靜的可怕。
馬天池立即盤膝坐好,運功調息,吸收魔心蘊藏的精神力。
張卓浩閉上雙眼,感受著那枚魔心在馬天池體內的變化。
馬天池所謂的精神力不外乎就是張卓浩凝聚的法力,而他口中的精神世界就是道家所追求的「仙界」、佛家所追求的「極樂西天」、基督教認為的「天堂」。
他的精神力好比一碗水,而魔心就是一個水龍頭,不斷地向那個只有拳頭大小的碗裡加水。可是,碗只有那麼大,水龍頭裡流出的水再多也沒有。就在馬天池快要爆體的時候,張卓浩出手了。他向馬天池體內注入了一道蘊含大道真理的盤古真氣,馬天池的碗立即變成了一個木桶,將散落的水以及水龍頭中噴出水急忙收集起來,直到水龍頭停水時,水桶還沒裝滿。
他睜開雙眼,從地上緩緩站起來,雙手抱拳,高舉過頭,朝張卓浩深深鞠躬道:「我願意跟隨您!」
張卓浩笑了笑,道:「現在懂了?」
馬天池道:「懂了。」
張卓浩道:「我姓張,弓長張,名卓浩,卓越的卓,浩渺的浩。」目光掃過西門丘三人,道:「你以後就和他們一樣叫我公子吧。」
馬天池道:「是,公子!」
張卓浩終於明白,原來道行越高就表示能裝下的法力越多,只有道行高才能法力高,不然只會爆體。難怪他師父呂祖讓他來這十萬大山,剿滅魔物,不僅能增加他對敵的經驗,還能讓他學會為人處世的道理,更能領悟大道,為將來更好的接觸宇宙奧秘打下牢固的基礎。
張卓浩心道:「我得了諸多好處,卻只是苦了遠在無極大陸的圓圓!」
他走出小亭閣,站在護欄邊上,迎著風,目光掃過幾乎無邊無際的群山峻嶺,堅定地道:「你一定要等我!」
洋紅色大衣隨風搖擺,如兩片翅膀左右扇動,背上的萬毒劍將他襯托的猶如一位思念戀人的劍客。
忽然,他轉過身,雙手朝身後的四人一指,將他們變成了司徒硎、段劍萍等教頭,而自己則搖身一變,成了普通的魔兵。
張卓浩道:「我要去辦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你們就暫且待在這裡,等我回來。」
這次變成豬頭人的西門丘首先開口道:「願公子計劃成功。」
阿軒道:「公子小心。」
阿傑只是彎腰鞠躬,道:「恭送公子!」他並沒有過多的言語。
馬天池道:「公子,能讓我和您一塊兒去嗎?」
張卓浩摸著下巴上的鬍渣子笑道:「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你們安心在這裡等待本公子的驚喜吧!」
說完,身子一扭,消失不見。
變成段劍萍的阿軒問豬頭人西門丘道:「西門先生,公子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變成枯瘦如柴的老頭兒的阿傑一動不動的坐在石凳上,披散著頭髮,一聲不吭,彷彿任何事情都和他沒半點關係,他只是不停的伸出左手去摸臉上那塊因為假扮司徒硎而看不見的菊花紋,這朵菊花紋是段劍萍的血花所化。
馬天池也側著身,等待西門丘的回答。
只聽西門丘道:「公子會變成大魚,吃掉小魚!」
阿軒頓時明白了張卓浩話中的意思,笑得花枝招展,本就紅撲撲的雙頰此刻愈加迷人。馬天池望著阿軒,莫名其妙地撓撓頭,咕嚕道:「為何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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