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火柴,才分心割了自己的肉,疼,那是必然的。還不是胳膊上這割傷,是在這壽宴之上見了血。
不說別的,就說人家這官階這職位,就得要了我的小命,這安祿山又是皇上眼前的紅人,還不得把我殺個一二十回。早知道就不該接王二嬤嬤這個差!還有這個小國公主,這見了唐朝天子還不趕緊回國,跟這長安混什麼!早知道你在這兒,我就不來了。惹了這麼個要命的事兒。怎麼辦呢?
火柴佯裝謝罪,趴在地上想著主意。
沒多會兒,就過來倆人。二話不說,架起火柴就走。
完了!這回我算完了!想我賣女孩的小火柴,自江湖揚名之日,就沒栽過!誰成想!這意料之外的打雜居然被人抓了!我這輩子也太虧了!花錢買那麼多房子,還等著日後享清福呢!這全白幹了!早知道賺了錢,我就吃點好的,穿點好的,都花了也好啊!如今就這麼死了!這該死的小國公主,火柴我就是死了也得回來找你報仇!你給我等著!
火柴想著,這兩衛已經架著她行至東院。
喲!你看人家!不愧是皇上前的紅人!宅子大也就算了!連殺人的地方都這麼氣派!也不知道稍後我是怎麼死,是給我白綾上吊啊?還是喝毒酒?若是白綾,或許還有些機會能跑,眼前這二位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頂事兒。
正想著,火柴被架了進屋,放在了榻上。
火柴坐在榻上,轉著眼珠,看看周:。
兩個侍衛分立兩側,又跟來三個人。一個白鬚老頭面跟倆丫環。
這三是幹嘛地?那麼多人。叫我怎麼跑啊!
唉!這是要幹嘛?難不成!皇上老頭真看上我了!不然是那安祿山!把我帶到這兒來想幹嘛!
火柴同學地迫害妄想症此時發作了。見白鬚之人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即刻抬起受傷地雙手護在胸前。瞪圓雙目。看著眼前地老頭。
白鬚老頭一面走一面伸手拿出一個瓶子。
還是讓我喝毒酒啊!你說你個老頭!什麼不好幹。跑到這非逼人喝毒酒!天啊!你就眼看著火柴這麼死麼!我也太冤了!我冤啊!
就在這時。老頭走到榻前。十分客氣說:「姑娘。來老夫給你上藥。」
上藥?我不是聽錯了吧?毒藥?
白鬚老人拔出瓶塞,將藥粉仔細的撒在火柴的傷口之上。火柴此時也自覺的放平了手臂。
上完藥,火柴又眼看這白鬚老人拿了綢布將她的傷口包紮起來。
之後,老人便轉身走了,那兩個架著她進來的侍衛隨後也跟了出去。最後,屋裡只剩了兩個丫環。
現在容易多了!這兩個丫環全不是對手。
火柴暗自笑著,打算起身跑路。
可此時,門外又進來兩個人個火柴認識,王二嬤嬤;另一個就是安德。
王二嬤嬤上前說:「看這傷的,這得多疼啊,這女孩子家萬別落下疤來。唉,真是讓人心疼。伍兒,還疼麼?」
喲,今兒怎麼那麼好心,心疼起我火柴了?伍兒?我又叫這個了?
火柴心裡說著,搖了搖頭。
王二嬤嬤又說:「別擔心府裡說了,讓你安心在這院裡養著。對了是府上的安管家。」
說著說著,王二嬤嬤介紹起人來。
安德笑著過來說:「伍兒姑娘不用擔心然傷在安府,就踏實住著這東院就當成自己家。」
我這自己弄傷的還有人負責呢?這肯定是個圈套!當我火柴白癡啊!
安德看透了火柴的心思,於是又解釋說:「伍兒姑娘定是想著這傷是自己弄得,住這府上心裡不踏實?定是設了什麼圈套想要害姑娘?」
嘿!他倒真說實話。
安德接著又說:「若是這樣,姑娘就想多了,我們老爺,例來好客。姑娘看這西院,現就住著客,還是一個西域國的公主。又聽這嬤嬤說,姑娘是孤兒,無依無靠。方纔我們老爺吩咐我,說既然今日姑娘在我們這府上傷了,就一定留姑娘住下,以後這東院就歸姑娘了。老爺還說,姑娘若是願意,我們老爺想收姑娘當乾女兒,這樣,姑娘就是咱安府名正言順的大小姐。」
歸我?大小姐?我這是做夢麼?
這兒看來可比我那小屋強多了。若是住這兒,那小屋還能租了收錢,那倒也不妨住住。若是住著不順,我還不是想走就走?何況這該死的小國公主就住這西院,如今有這機會,好歹也該留下報我今日受傷之仇!若真認了這安祿山當乾爹,我火柴以後的日子還有什麼愁的!販人也不是什麼好差事
火柴想著,主意已定。
王二嬤嬤此時又上前來說:「姑娘還想什麼,這麼好的地方,又有人伺候。以後姑娘成了小姐可別忘了咱們以前的情誼。」
火柴心想,我跟你王二嬤嬤有什麼情誼?少一個人扣我那麼多錢!我火柴若成了小姐,誰還跟你這人販子往來。
安德看火柴不回話,又說:「姑娘不說話,安德就當姑娘默認了,這就去回老爺話。」
說完,安德轉身便走了,王二嬤嬤衝著火柴笑了笑,說了句:「那姑娘您歇著,嬤嬤也走了。」
這王二嬤嬤出東院大門,安德正在門外等著。
王二嬤嬤笑著說:「今兒這兒真是……」
安德:「行了,哪那麼多話,拿了錢趕緊走。」
王二嬤嬤從安德手上接了錢,心怒放的就走了。原本是惹了事兒,結果倒領了不少賞錢。
這火柴算是變相讓王二嬤給賣了。
此時屋裡正美著的火柴,打死也想不到,販人販了這麼多年,今兒個竟讓人家給賣了。
沒過多會兒,安德去席上回了話,又過來東院接火柴過去認干親。
這顛覆的一天,又驚又喜!賣女孩的人販子火柴搖身一變成了安府大小姐安伍兒!現在想想,受這傷到是受對了,若是不受傷,這安祿山哪兒會認我這麼一個丫頭當女兒!一定是我娘在天上保佑我!
火柴美美的在床上躺著,很快就睡著了。
再說齊陽下午趕到東院的時候,偏趕上東院沒人,就只好悻悻的回了。
齊陽想著,她肯定是走了,於是一下午都失落的要死,晚飯都沒吃兩口。
晚飯剛撤,安德就來了。在門外一報,吉祥迎了出去。
吉祥見安德手上領著食籃,便問:「您這手裡拿的是?」
安德笑著說:「今兒個府裡雙喜,廚房又加做了喜點。今日公主身體不適,沒能在席上吃。安德就給公主拿來了。多少沾沾喜氣。」
吉祥問:「雙喜?」
安德又說:「是啊,老爺壽辰,又認了女兒。」
吉祥:「認了女兒?」
安德:「是啊,舞劍的時候不是有個丫頭把自己傷了。我們老爺後來聽說這姑娘命苦,於是就認了女兒。」
方才吉祥出去的時候,沒關上房門,所以安德的聲音就直接傳到了齊陽那兒。
安祿山認了她當女兒?倒是怎麼回事兒?
想到這兒,齊陽大聲說道:「吉祥,讓安管家進來說話。」
吉祥應了。
安德隨吉祥進門。
齊陽見安德進來,連忙問道:「這安將軍認了她做女兒?」
安德想了下,答說:「是。公主難道認識我們小姐?」
齊陽:「說實話,這舞劍之人卻像我的一個故人,不過認不認識還未可知。
安德又問:「公主那位故人叫什麼?」
齊陽想了想,就算她來了這兒也得改名字,於是只說:「只是萍水相逢,至於名字,本宮也不知道。」
安德:「我們小姐叫伍兒,原是孤兒,長安人士。若公主不是在大唐遇見的,怕不是我們家小姐。」
齊陽笑了笑,說:「那本宮應是認錯了。」
安德躬身又說:「公主若是無事了,安德先請告退。」
齊陽:「有勞安管家了。」
安德走到門口,又聽見齊陽問話:「對了,安管家,齊陽還有一事。」
安德停下步子,說:「公主請講。」
齊陽:「這伍兒小姐,明日也隨將軍回范陽?」
安德笑了笑,回說:「小姐不走,老爺安排東院給小姐住了。」
不走可就好辦了,是不是她,明天親自去問問就知道了。
安德等了等,見裡面沒再說話,這才走了。
這一夜,齊陽左右想著各種可能。若真的是她,該怎麼辦?
第二天一早,安祿山就帶了隨從離開了長安。這安府,就剩了東西兩院,莫名新進的兩位主子。
齊陽早早起身,帶著吉祥和綠兒出門去了東院。
行至門口,小丫環進去稟報。
此時屋內,火柴正鬱悶手臂上的傷。
雖這傷不太重,但動動總是疼的。
看著包紮著的手臂,火柴回憶這腦海中的各種整人招數,她準備想一個最好的主意整治那小國公主!以報此傷之仇!
偏這時,這仇人主動送上門了。
聽見丫環報說米國公主來探小姐,火柴的嘴角就揚起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