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走到榻上坐了會兒,包紫驤也未與他說話。看看+就起身進了那山寨范兒的現代衛生間。
洗漱完畢,齊陽從衛生間走出來,看了看包紫驤,欲言又止,回了榻上,躺下。
不多時,包紫驤也洗漱完了,與齊陽一併躺在榻上。
齊陽背著身兒,說道:「駙馬還是留在這兒陪溪兒待產吧。」
包紫驤聽了公主的話,緩緩地答了一個字:「嗯。」
聽了答覆,齊陽倒也鬆了口氣,他這古代老公,總算托付出去了。自打來了古代,齊陽就看周溪不順眼,可如今,這不順眼之人恰是當時的懷了孕,一切就顯得和諧多了。對於齊陽,總算了了一樁大事。自聽了回唐朝這回事起,他就壓根兒沒打算再回來。頗有種生是唐朝人死是唐朝鬼的想法。
這一夜,齊陽睡的很好。
第二天一早,齊陽換了便裝,叫了柳綠二人陪他逛街。
即將要離去的地方,還沒怎麼看過。好歹也算來了回西域,怎麼也要觀光一下。
齊陽滿心歡喜的出了門,東看看,西看看,發現這街上稀奇古怪的好玩玩藝還真是不少。綠柳二人則是一百個不放心,緊緊的在後面盯著齊陽。就這麼看了一會兒,齊陽覺得彆扭,回頭低聲說了句:「今兒個便裝,沒人能認出我是公主,你們也隨便看看,買點自己喜歡的物件。」
綠柳二人。齊聲應了。卻也未敢鬆懈。齊陽搖搖頭。便自顧自在前面走著。不多時再看。後面這二位小跟班已經沒了蹤影。
齊陽笑了笑。想。還是小丫頭。
一人逛了半日。齊陽覺得累了。左右看看。沒見著那兩個丫頭地影子。就只好自己回了齊陽宮。
剛走到宮門口。就見到吉祥在那等著。
吉祥:「公主。您可回來了。」
齊陽:「怎麼了?」
吉祥:「宮裡來人,急召您進宮。」
齊陽:「什麼事兒?」
吉祥:「奴婢不知。」
齊陽:「哦,你怎麼不在攬翠櫥伺候二夫人?」
吉祥:「宮裡來人的時候,丫頭們找不到綠柳二位姐姐,就去攬翠櫥跟我說了。」
齊陽:「她們還沒回來?」
吉祥:「還沒。」
齊陽心想,這兩個丫頭,還是貪玩。
齊陽:「既然這樣,你隨我進宮一趟,命人備車在門口候著,我換了衣服就出來。」
放下話,齊陽趕緊快步回了落霞扉,沒半點耽擱。
這回大唐的節骨眼兒上,能出什麼事兒啊?
車行窄路,兜兜轉轉就入了紅花大嬸的院子。與往常不同,今天停在了院門口。
看院裡這陣仗,恐怕這屋內也不只紅花大嬸一人。
齊陽這麼想著,踏步進屋。果真,四位大嬸都在,外加大叔怪大叔。
齊陽還沒來得及請安。怪大叔一擺手,一干隨從就都退了下去,屋內只剩了六位主子。
米王默啜吩咐妻兒坐下。
紅花大嬸一落座,就開聲問道:「王不是真要我陽兒去大唐吧?」
米王沒答話,先看了看齊陽,歎了口氣。
看這意思,合著大叔大嬸還不那麼想讓我去大唐。
米王說話了:「不知是陽兒,本王也要一同去。」
聽了這話,眾妃嘰嘰喳喳起來。「王也要去?」「為什麼?」「王若去了,米國怎麼辦?」「王……」
米王接著又說:「今日叫幾位愛妃過來,就是要為米國選個新王。」
紅花大嬸並不接話,另說了一句:「王此去多久?」
米王:「沒有一年也要半載。大唐路途遙遠,往來怕是就要半年。」
另外三位有兒子地大嬸相互看看,心裡各自有著主意,聽著紅花大嬸說話。
紅花大嬸:「這一年光景雖長,但也不需要選個新王。臣妾覺得可以讓二王子暫代處理政務,等王回朝。」
這話一出,另三位臉上立即顯出些不悅之色。
紅花大嬸繼續說:「這二王子自小聰穎,處事沉穩。王離朝這些時日,想必能夠勝任此責。」
米王聽了紅花大嬸的話,低頭想著。
齊陽看看局勢,想著:今天的話題無礙去大唐的行程,保持沉默好了。
米王抬起頭,看了看齊陽,問道:「王兒覺得如何?」
幹嘛問我?我連那什麼二王子是哪位都分不清。算了,紅花大嬸說的應該不會錯,順著說吧。
齊陽:「齊陽認同娘說的。」
米王接著又問了問其他大嬸的意見,結果顯而易見,一致通過——米王去訪大唐期間,由二王子暫代其職。
除了紅花大嬸這個沒兒子地事外之人,其他牽扯王兒的三個妃子又怎麼敢表達自己的
齊陽在最後一刻,看清了局勢,這個國家恐怕要亂,早撤早好。
最後三天。
唐使給的回唐時間,掐指一算,原來只剩了三天。齊陽回到齊陽宮,倚在偏殿的貴妃榻上,想著。
這時候,吉祥進來,靜靜的立在榻旁。
齊陽見了,開聲問道:「你怎麼來了,柳兒她們呢?」
吉祥:「奴婢就是想來問下,公主知不知道兩位姐姐去哪兒了?」
齊陽納悶道:「難道她們倆沒回來?」
吉祥:「嗯,自與公主一同出去,就沒回。」
齊陽:「她們去哪兒了?」
齊陽這一說,吉祥哭了:「奴婢也不知道。」
齊陽:「行了,別哭了,本宮沒有怪你。差人去素星居找了麼?」
吉祥:「周府上下都叫丫頭們找了,全說沒有二位姐姐。」
齊陽:「府外呢?」
吉祥:「還沒,奴婢這就去。」
齊陽:「嗯,去吧。」
看著吉祥那哭化了的粉妝,齊陽也沒法再多說什麼。此時他也有點擔心,畢竟還是兩個不大的丫頭。不過柳兒這麼精明,還能被這古代人販子拐了去?
還別說,真被齊陽蒙對了。這二位,就那麼二,真讓人販子拐了。
此時,綠柳二人正背靠背坐在一個伸手只能看見五指的小黑屋裡暈著。
燈火一閃,綠兒先醒了,恢復意識,脖頸處的疼即刻凸現,只聽一聲:「啊……」
這一叫,背後地柳兒也隨之恢復了意識。
柳兒睜開眼,只看見來人的影子,說了句:「你是誰?」
來人笑了笑,聽得是個女聲,接著,綠兒說了句:「怎麼是你?」
柳兒趕緊問:「她是哪個?」
綠兒略側頭,與她說:「府裡養獅子的那個。」
柳兒聽了這話,先是一驚。
此時綠兒大聲說道:「你抓我二人做什麼?」
來人先是一陣笑,然後答說:「抓你們自是有用。」
柳兒:「難不成你想要抰公主要些銀錢?」
綠兒:「你不是不能說話麼?」
「呵呵,你們倆可真天真。」
說話的女子,卻是啞女地模樣,不過一襲紅衣紅飾。
綠兒:「你到底是誰?你想怎樣?」
紅衣女子又笑了兩聲,才說道:「看你們倆那著急的樣子,好了,告訴你們便是。我叫火柴,大唐來地,當然,不久以後,你們二位也會去大唐。」
柳兒:「火柴?!難不成你是傳說中的人販子?專賣女孩的小火柴?!」
火柴笑了笑,說:「算你見過世面。一路上好生對待她們,我先走了,終於湊夠了。」
此時綠兒才看見火柴的背後還有兩個黑影。
火柴走後,綠柳二人在小黑屋裡又坐了一夜。
這齊陽宮內,忽然不見了兩個人,齊陽哪裡睡得著。不過這丫頭丟了,自是沒有主子去找的道理,他就只好坐在落霞扉裡等消息。
上燈之後,又過了一個時辰,如意拿著封書信,緊忙的跑到了落霞扉,進門便說:「公主,奴婢在素星居裡發現一封信。」
齊陽接過信,上寫著:「恕奴婢二人不告而別。」
這信,言語不多,理由不明。但意思很清晰,人家倆人跑路了。想想也是,誰也不願意離鄉背井地去那麼遙遠的大唐。走就走了吧。
對此齊陽也沒多想,吩咐如意:「叫人都回來,別找了,就說本宮臨行特准二人出宮了,這事兒不許外傳。」
念在人家好歹體貼周到地伺候我這麼多天的份上,放人家古代小姑娘一馬吧。
如意又說:「奴婢還有一事要稟明公主……」
齊陽擺擺手,示意她說。
「今天駙馬爺在攬翠櫥歇了……」
齊陽道:「嗯,行了,你也回吧。」
洗漱完畢,齊陽躺在寬大舒軟地床上,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一時間,似乎接近了原點。掛名老公終於不再纏著自己,近身宮女也離自己而去。
我終於又成孤家寡人了,只可惜,還是個女地。
就這樣,想著想著,齊陽睡著了。
西域的清晨,陽光來的很溫和,看看窗外,這齊陽宮內的景致,怕是難再見到了。伸了個懶腰,齊陽打算去夕沐池舒舒服服的泡上一個暖澡。
一轉身,一襲紅裝入眼,有些刺目。沒看清來人,齊陽問了句:「你是誰?」
遮住光,仍有些障目,走到近前,才看清。只笑了笑,說道:「這麼早,怎麼來落霞扉了?」
紅裝也回了齊陽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