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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放人 文 / 只是艾安

    阿四待二人走後,對著幼獅說:「等你長大了,可不能找個老虎做媳婦。」

    啞女見狀笑了笑。

    阿四拿籐球逗著幼獅,回頭說:「啞女姐姐既然能聽見,恐不是天生就啞吧?」

    聽見阿四這麼說,啞女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憂傷。過了會兒,竟流了淚。

    與幼獅玩耍著的阿四,見啞女哭了,就將籐球放在一邊,過來與啞女說話。

    「姐姐,莫不是阿四提起你的傷心事了?不妨與我說說?」阿四關切地問著,但啞女並不答話。

    「不如,阿四先說說自己。」

    「阿四小的時候,家裡很窮,後來這幾國打起仗來,家裡就更窮了,爹娘把吃的省給阿四,沒多久就雙雙病死了,想是餓的。那個時候,不少人家裡死了人,於是大家湊錢一同殮葬了,見阿四可憐,就順手把阿四的爹娘給埋了。鄉鄰們也沒錢,不能一直接濟阿四,那時候阿四還很小,約摸七八歲,一路跟個要飯的婆婆到了米國,就在這外面這五穀街上,遇到了我家少爺,少爺見阿四可憐,就給了婆婆幾個錢,要了阿四。回府上,幫阿四洗乾淨,換了衣裳。看阿四個子小,怎麼都不相信阿四八歲了,於是給阿四取了名字,叫阿四。再後來,有個常來府上的大小姐非要教阿四武功,但阿四太笨,只學會些許皮毛,少爺也並不怪阿四。要說我們少爺命也不好,少爺自小在府裡受氣,長大了還娶了兩隻母老虎。唉……」

    聽到這啞女不由得笑了。

    「啞女姐姐笑的時候不是有聲音麼?怎麼就不能說話呢?」

    啞女想了想,然後斷斷續續的在桌上蘸著水寫下了自己的事兒:「啞女小時候不啞,爹是康國的一個小官,雖不算大富大貴,也可算衣食無憂。那時府上也養了這麼一隻西域獅,要不是它,啞女也活不到現在。有一天,我睡到半夜,聽見院子裡很吵,再後來就是一陣火光,我就暈了,再醒來時,見獅子馱著我,它身上都是傷,只剩了一口氣,沒多久就死了。我一個人在街上哭,前面不遠就是已燒盡了的家,後來審案的王爺收留了我,但這案子至今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偏我又什麼都想不起,什麼都不記得。自那時起,我就不會說話了。王爺王妃見我可憐,一直待我很好,前年老王妃過世了,近來王爺又娶了新王妃,新王妃看啞女不順,於是哄了王爺,將啞女連同幼獅送給了公主。」

    啞女此時在桌上寫著。哭得已成個淚人了。阿四也是。也開始在旁邊抹淚。幼獅此時通人性地過來。分別舔了舔二人垂下來地手。

    「阿四聽說這公主刁蠻任性。十分不好伺候。」

    「那是傳言。我見到地公主倒不是那樣。」

    「那是怎樣地?」

    「等你見了就知道了。」

    「那我去見見。」

    「公主已經出門了。我剛才去送糕點的時候,就已經出去了。」

    話說齊陽公主被末野門的突然造訪一嚇,早上醒了之後就穿衣服,趕緊出門,連飯都沒吃。

    車輦來到宮門外,齊陽換了小轎,被人抬著到了美妃的小院。

    一進門,這美妃正在吃早點。

    「王兒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娘,王兒有要緊事問你。」

    見齊陽神色慌張,美妃抬手叫人把早點先撤了。

    「娘,這我能吃點麼?」

    「呵呵,王兒沒吃早飯?」

    「是啊。」

    「那先別撤了,再讓廚房端幾碟小點過來。」

    於是齊陽狼吞虎嚥的在美妃這兒吃起了早餐。

    「王兒不是才一天就後悔讓駙馬娶二夫人了吧。」美妃說著掩嘴笑笑。

    「不是……」齊陽嘴裡塞著這等美味點心,一著急,噎著了。連忙喝了口茶,把點心順了下去。

    這史上第一噎啊!齊陽的腦袋裡瞬間閃過,這要是在古代還沒看見楊貴妃就被點心噎死了,我也太慘了。

    「慢點吃,一個堂堂公主,吃東西這番模樣,連規矩都忘了。」

    「吃飯還有規矩?」

    這古代也太麻煩了!

    「當然,莫說有規矩,就算是沒規矩,你一個女兒家家吃相也不能如此不雅吧。」

    嘿!您還真說對了!我還真就不是女的!

    雖是心裡那麼想著,但是口上卻連連稱是。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早就來看娘啊?」

    「娘,你不知道,昨天半夜,末野門居然來我寢宮了!也沒人通傳!門口的侍衛們還都撤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還不是你失憶前,跟末野門十分要好,准了他自由進出齊陽宮。」

    「啊?!」

    我靠!這公主缺心眼吧!讓個男人自由進出!

    「你定是將此事也忘了,想這末野門,雖是粗人,待你確實不薄。本來你們倆的婚事,王上都要准了,結果你又不想嫁了,偏偏看上那個文弱書生。」

    「原來是這樣,昨天他一來我還嚇了一挑,他功夫還真不錯,嗖的一下就沒影兒了。」

    「你不是也行麼?天天就喜歡往牆上跑,非房頂不走。」

    「我還會飛呢?」

    「王兒的輕功不比末野門差吧,不然他怎能追不上你。」

    合著這公主還有這麼牛的一個本事呢!這功能我哪天得開發開發!

    齊陽吃完早飯,發現原來紅花大嬸養了一隻貓,這貓長得有點像陸霏霏養的那隻,於是齊陽就拿了點心去逗貓。

    紅花大嬸此時則重新梳妝打扮了一下,像是要出門。

    「娘去幹嘛?」

    「王兒自行看看,宮裡四處走走,娘約了其他三位娘娘打馬吊。」

    馬吊?不就是麻將麼?

    「娘,我也想去。」

    「想去便隨娘去。對了,你那刺客的事兒查明了麼?這事兒可不能耽誤,要是有同黨一併揪出來處死。」

    「還沒……」齊陽早把這事兒給忘了。

    「你現在還能審刺客麼?」

    「娘,我是失憶,我又不是傻了。」

    「我看差不多,都給自己的駙馬找女人了。」

    「娘,你就會拿王兒開心。」

    「不過說正格的,這刺客之事萬不可馬虎,得抓緊辦了。」

    「那王兒就不去看娘打馬吊了,乖乖去審犯人。」

    「這才乖,不過,這羅大人,好好的怎麼會養出個刺客女兒呢!」

    「娘,這羅大人是什麼人?」

    「這羅大人是米國的中書令,是烏贊王叔一手提拔上來的,近年來升的很快,不過對王上倒算謙恭,比王叔手下的其它大臣要好得多。」

    中書令?這是什麼官啊?早知道應該好好學學歷史。

    齊陽跟紅花大嬸話別之後,乘著小轎出了宮,換了車輦,直奔天牢。

    要說這天牢的衛生狀況真是不佳,還沒進去,齊陽就聞到一股躥鼻的臭味。

    我天!這天牢比簡易公廁的口味還重,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齊陽正在天牢門口研究到底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包丞相正從天牢裡面走出來。

    包丞相這幾天,一日來天牢三回,為的就是順便給他老友羅大人送三餐加必需品。

    「公主來了?」

    「啊,是啊。」齊陽心想,這不進去估計也是不行了。

    「老臣陪同公主一同進去。」

    「啊,好。」齊陽遍尋四周也沒發現什麼可以蒙住嘴鼻的物件,於是一咬牙一跺腳,拼了。隨著包丞相,就進了這臭氣熏天的天牢。

    包丞相頭前帶路,齊陽在後面跟著,一干隨從緊隨其後。

    這其中沒幾個來過天牢的,這味道自然沒幾個能適應的了。一個個屏氣遮鼻就這麼的走道天牢一處陰森之處,黑暗中有道鐵門,門一打開,所有人都衝了進去。

    為什麼?因這門裡的味道比外面清淡許多。

    這一間,就是羅雅彩的牢房。

    環看這牢房之內,床褥不在話下,居然連梳妝台都有。

    這古代犯人待遇夠好的啊!

    齊陽心裡感歎著,包丞相在旁邊說話了:「這天牢環境惡劣,臣實在不忍讓老友及其家人受罪,就叫人把牢房收拾了一下。」

    哦!合著是走後門啊!那就難怪了!

    「齊陽公主?你來幹嘛?」

    對面說話之人,衣著艷麗,五官端正,粉黛之下,也可以算做標緻。

    「你就是羅雅彩?」

    「就是我,怎麼?要殺便殺!本小姐沒功夫跟你廢話!」

    「臣請公主屏退了左右再議。」包丞相知道他這外甥女性格直率,萬一對公主出言不遜,這裡人多口雜,那就不可挽回了。

    「好,聽丞相的,你們都門外候著。那個,丞相也請先回府吧,本宮想自己親審犯人。」

    眾隨從聽命只好無奈的捏鼻而出。只有包丞相還有些不放心:「只公主一人?」

    「嗯,丞相放心,本宮自有分寸。」

    包丞相想起有人說過,這公主功夫也十分了得,要是這倆打起來,受傷的估計是自己,於是退出門去。

    鐵門一關,齊陽就一**坐在了羅雅彩的床上。

    「這床睡得慣麼?」齊陽摸了摸鋪蓋,還挺軟。

    「誰讓你坐了?」羅雅彩都到了天牢了,脾氣依然如故。

    「這屋內除了這床還能坐哪兒?」

    這間牢房,除了羅雅彩正坐著的椅子,就再無其它可坐之處了。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又不是第一次要殺我。」

    「你這公主膽子倒是不小。」

    「那是,膽子不大能當公主麼?對了,你的事兒駙馬,都告訴我了。」

    「什麼事兒?」

    「就是一些事兒,包括你某次殺我未遂。」

    「那你還這麼多話,直接砍了我就是,不過殺你之事與爹無關,你得放了我爹。」

    「嘿!你這丫頭脾氣還不小,都階下囚了,還這耍小姐脾氣,跟本宮談條件。這可不對啊,這得改。」

    「要殺便殺,哪兒那麼多話。」

    「我是公主,凡是講求公平,公正,我審案看得是證據,不是你說讓我殺我就殺的。再說,我一個堂堂公主,憑什麼聽你的。」

    「公主了不起啊,就會強搶人家丞相少爺當駙馬。」羅雅彩此事想到了包紫驤,頓時斷了剛才的意氣,臉上掛了一副愁苦的怨婦樣兒。

    「什麼叫強搶?你這可不對啊,我對駙馬別提多好了,不然能給他娶二奶麼。」

    羅雅彩初聽此新名詞不由得問道:「二奶?什麼二奶?」

    「『超級二奶』你不知道?」

    齊陽此番就是拿這古代人不知的詞來測試羅雅彩的反應的。再怎麼說齊陽大學也認真選修過心理學,除了演技卓絕的人,撒謊定不會逃出他的眼睛,當然這其中包含許多例外。

    「我為什麼要知道?」

    看樣子,羅雅彩不像在撒謊。

    「你不知道?」

    「你這公主,腦子壞了吧?」

    「這你倒知道?」

    「你要不是腦子壞了,怎麼胡亂說話?」

    我成胡亂說話了,你這丫頭怎麼就搞不清楚狀況呢!

    「你因什麼被抓入獄你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好女做事好女當,別連累其他人,我爹什麼都不知道。」

    「你被抓那天都幹什麼了?快給本宮說一遍。」

    「你讓我說我就說啊!我偏不說!要殺便殺!反正是死罪!囉嗦什麼!」

    嘿!這死丫頭!我這看駙馬的面子找轍把你往外弄,你還死乞白賴的賴這不走了!這低床軟枕的你睡習慣了吧!難不成這天牢比你家舒服?

    「行,你愛說不說,本宮走了。」

    此時齊陽心中已有了七八分主意,不過根據多年觀看偵查類電視劇的經驗,他還需要掌握其他證人證據,羅雅彩這兒,沒什麼未知線索了。

    「不送!」

    關上鐵門,羅雅彩的聲音在天牢裡迴盪了很久,這讓齊陽突然想起了他們家領導。

    這羅雅彩,比陸總還彪悍!能有人喜歡麼?唉,怪不得包紫驤娶了周溪。

    感歎之餘,齊陽一時忘了這週遭環境,深吸了一口氣,這口混濁如煙的空氣,讓他一直咳到天牢之外。

    天牢門口,一干隨從等著不說,包丞相也沒走。齊陽看著這幫人,心裡琢磨。

    這古代人是傻呢還是缺心眼呢?那邊那麼一棵大樹庇蔭不去,非跟這大太陽地裡曬著。

    包丞相見齊陽出來,連忙走上前來:「公主審出結果了?」

    包丞相似乎對結果很著急,可惜齊陽暫時還就沒結果。怎麼說呢?

    「丞相自可回家休息,本宮若需丞相幫忙,自會派人去請。」

    「這……」

    見包丞相猶疑不決,不肯離去,齊陽又說:「本宮知這牢中之人,是丞相至親好友,定會給丞相個交待。」

    齊陽說完,伸出那小玉手,輕拍了一下丞相躬著的身子。

    「既然如此,老臣告退。」

    見包丞相乘車離去,齊陽回頭問綠兒:「這近處可有校場?」

    「五穀街上的御用校場最近。公主今天要去校場?」綠兒好奇地問著。

    「是啊。」

    「公主穿這樣去校場?」

    「是啊。」齊陽低頭看看自己的輕紗薄裙,笑了笑又大聲說:「去校場!」

    上了車輦,眾人一路奔到五穀街御用校場。

    這校場上,好不熱鬧,王孫公子,對打的,單練的,看著比現代健身房可熱鬧多了。花樣繁多不說,器械也十分人性化,原木人樁,各個都拿皮麵包了角,齊陽伸手一摸,這擊打之處,竟是軟的。

    看來這古代運動防護做的不賴嘛。

    齊陽剛來時,眾人還都沒看見他。過了一陣,校場上突然安靜了,一個個拿了衣服物件,陸陸續續全都走了。

    嘿!這些人,看來這齊陽公主定是個武林高手!不然怎麼我一來都跑了。

    「這人又都走了。」綠兒在一邊感歎。

    「怎麼了?」

    「上次公主把一位公子打得半個月不能下床,自那以後,再沒人敢在公主面前練武了,恐傷了自己。」

    「那位公子好些了麼?」

    「好了是好了,不過聽說,唉……」

    「怎麼了?」

    「聽說後繼無望,正打算進宮當太監。」

    「啊!?」

    這公主牛!把人活活打成太監了!把人家的人生道路徹底改變了,忒人才了也!怪不得那麼多人憋著刺殺公主,這沒少得罪人啊。都走了好,清靜,而且安全。

    齊陽環看四周,沒有發現不熟的面孔,於是叫人準備射箭用品。

    那日,齊陽從包紫驤除了得知落藥一事,還知道了羅雅彩這人功夫雖好,但箭卻十之**射不準,唯一准的那箭還是蒙的。因為這羅雅彩眼神不好,十米之外根本看不清楚,更別說射箭了。不過這是包紫驤說的,沒有事實依據,未免人說包紫驤偏袒他表妹,齊陽決定還是要親自驗證,讓眾人信服。

    校場準備停當,派去天牢提人的侍衛也回來了。可提來的卻不是羅雅彩,是羅大人。

    「這羅雅彩呢?」

    「秉公主,這羅大小姐說她身體不適,不方便出門。」

    「荒謬!她一個犯人!她說不來就不來?你不會把她抓來!」

    「小的們打不過她……」

    「沒一個能打過?」

    「嗯,全上也打不過。」侍衛們不好意思地說著。

    這四個大男人能打不過一個小丫頭?看那羅雅彩也沒多強壯啊。要是這樣,這當初又是怎麼把她給抓起來的呢?

    齊陽想著,走到羅大人面前。

    「羅大人。」

    「罪臣在。」

    齊陽見這羅大人雖此時穿著囚衣,帶著枷鎖,但手腕處並無傷痕。就知道這枷鎖是剛帶上的,有後台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要不是齊陽知道這刺客一事不關這羅大人什麼事兒,定會拿他開刀。不過人家既然是冤枉的,也別太難為人家,何況開後門的還是包紫驤他爹。

    「羅大人可知因何事收監?」

    「罪臣實在不知。」

    「不知你就乖乖被抄家了?」

    「罪臣承蒙王上恩典,官居要職,今日,王上囚臣於牢,也定有王上的道理。」

    這就是傳說中的愚忠吧!我也算見識了一把什麼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唉,傻死了都。當這麼大官,愣不知道什麼叫據理力爭,自己沒犯錯,非跟這牢裡蹲著,拿坐牢當休假了吧?這什麼都不知道,我審他幹嘛?放了得了,那牢房那環境,真不是人住的地方。何況這大叔看起來,歲數也不小了,時間久了再得個風濕什麼的,到時候出去也治不好。

    要說齊陽這腦子想的還真多,全不拿這羅大人當犯人審理,完全照著敬老的路子走的。

    想好之後,齊陽說道:「看在羅大人為米國操勞多年的份上,本宮決定准他取保候審。」

    「取保候審?」連羅大人都納悶,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交點銀錢當擔保,然後回家聽信兒,到時候審此案的時候再來。」

    「可是……」羅大人此時面露難色。

    對了,家都給抄了,哪兒還有銀子!算了,連押金都給你免了得了,我這公主當得也太善良了!

    「來人,摘了羅大人的枷鎖,派個車輦送羅大人回家,之前抄了的東西先當做押金,什麼丫鬟家丁也都一起放了。」齊陽自顧自的說著,眾人雖然驚訝,但在這校場之內表示異議,萬一被這公主一下打成太監,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眾人聽命行事,摘鎖的摘鎖,備車的備車。

    「公主,罪臣之女雅彩……」

    羅大人此時還想著自己那惹禍的丫頭,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齊陽在心裡暗自感歎了一下,說:「羅大人今日可以回府居住就可以回府居住,至於那羅雅彩,就在天牢反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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