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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失憶? 文 / 只是艾安

    第二天一早,齊陽就被人吵醒了。睜開眼睛剛想罵人,才想起現在是在唐朝。剛想合眼繼續睡,偏偏又發現一個男人此時正盯著看他。

    崩潰!這一大早的,這駙馬有病沒病啊!老看我幹嘛。

    駙馬輕聲說:「公主醒了?」

    廢話!外面那麼大動靜,我又不是聾子!不醒才怪。唉,當了公主也不能睡個好覺,真鬱悶。

    這時,綠兒、柳兒兩個丫頭推門進來,二人身後各排著一條長龍。跟昨天一樣,起床洗漱,既瑣碎又麻煩。

    齊陽這現代腦袋還真接受不了這古代貴族的生活。

    你說刷個牙洗個臉撐死了也就十分鐘的事兒,弄這麼一堆人,這不浪費生命麼!這生活節奏也忒慢了點,比我跟家宅著還慢。

    「那個,今天開始,早上就不用伺候了,綠兒,你去找幾個砌牆的工匠。」

    「是,公主。奴婢伺候您穿衣。」

    齊陽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穿衣服呢,趕緊蓋嚴被子,說:「不用了,穿衣也不用了,自力更生懂麼?自力更生豐衣足食。行了,你們把這東西放下,都出去吧。有事兒我再叫你,趕緊去找工匠。」

    「是,公主。稟公主,剛剛宮裡差人來請公主。」

    「請本宮幹什麼?」

    「今天宮裡宴請各國使節。娘娘讓公主與新駙馬回去作陪。」

    靠!合著當了公主還得陪吃!這幫使節不是昨天才在這吃了一天。還吃!也不怕撐死!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我跟駙馬一會兒就出去。」

    聽了吩咐。一干人就都退了出去。

    齊陽穿好衣服。就開始對著鏡子臭美。一側身。發現駙馬又在看她。

    「你為什麼總是看我?」

    「公主,我覺得你與以前不同了。」

    「有何不同?」

    難不成他發現我是假的了?不能吧。

    「說不清,但卻是不同了。」

    還好還好,嚇我一跳。

    「人總得進步不是,看你這衣服穿的。」說著齊陽上前幫駙馬整理了下衣服。

    這一舉動完全是由於齊陽同學在21世紀受的教育,自打大學進了服裝系,知識水平先別說有什麼進步,不過齊陽這樂於助人的毛病算犯下了,一看見別人衣服沒穿好就有想上前給人整理的衝動。唉,典型的職業病。

    「有勞。」

    「別客氣。洗臉你會吧?刷牙……」齊陽邊說著邊找牙膏,這兩天他都沒刷牙,就漱口了,這哪兒行。

    齊陽還十分不幸的是個輕微潔癖。

    「綠兒,給我拿罐鹽來。柳兒,去拿兩個中等大小的新毛筆。」

    我記得鹽能刷牙,湊合使吧,在這古代不能要求那麼多。

    沒多會兒,綠兒就端了鹽進來,柳兒拿來了毛筆,誰都不知道公主這是要做什麼。

    齊陽接過毛筆跟鹽,將毛筆在漱口杯裡涮涮然後撒上鹽,放在嘴裡開始來回刷。不過畢竟毛筆這非專業的工具,使著不是那麼方便。齊陽自己洗漱得正開心,所有人都望著他,不知道他幹嘛呢。

    洗漱完畢,齊陽拿過另外一根毛筆遞給駙馬:「來,你也刷刷牙,這防止口臭。」

    駙馬於是照著齊陽的模式刷了牙。

    「對了,綠兒,一會兒再找幾個制筆的工匠來。」齊陽決定大刀闊斧的改革一下古代的清潔設施。

    「是,公主。」

    「叫齊了讓他們等著我,我先進宮了。」

    車輦在寢宮外面候著,齊陽讓溪兒扶著上了車,回頭一瞧,才發現寢宮也懸了塊匾:「落霞扉」。

    喲,這名兒還都真不錯!

    「公主,咱們今日走哪個門?」溪兒問道。

    我哪知道這有幾個門?這不難為我麼!

    「中門還是前門?」還好綠兒插了一句,給齊陽解了圍。

    「中門吧。」

    車輦於是東行,進了昨日那個圓門。

    才進圓門不久,溪兒就過來說:「稟公主,美妃娘娘請公主先去飲茶。」

    「好。」

    美妃?是哪個來著?

    齊陽想美妃到底是誰的時候,被溪兒扶著下了車。

    這就到了?

    還好下面有太監來接,不然齊陽都不知道往哪兒走。來來回回走了一刻鐘,才進了第一道門。

    這麼遠的路幹嘛不讓坐車呢?真是。

    對於扭著走路,齊陽實在還不大習慣,所以感覺很累。

    兜兜轉轉,累到腰疼的齊陽,已經無暇看路,迷迷糊糊的就跟著太監進來了。

    過了一處樹木繁茂之地,庇蔭處,又是一道圓門。轉進去之後,視野才終見開闊。院中高樓小閣,亭台水榭,較齊陽宮,精緻許多。

    這院子不錯啊!

    齊陽感歎著,不由得停了下來。

    頭前帶路的太監咳了一聲,此時,屋子裡走出一個素衣女子,髮髻辮梳於後,頭上插素釵一隻,別無它物。此素衣女子見到齊陽,好像很開心,快步過來迎他。

    「公主已有些日子,沒來此看望娘娘了。」

    齊陽望著此人,只好滿臉堆笑。心裡叨念:這人誰啊?

    「娘。」溪兒此時走了過來,拽著那素衣女子的衣角,倍顯親暱。

    「公主在這兒,你一點規矩都沒有。」

    看樣子,這是她娘。不過,跟我熟麼?

    「公主看在娘的份上,定不會責罰我的。」

    呃,我跟這女人很熟麼?到底是誰呢?也不跟本公主請安?

    「公主先請進去,娘娘等著呢。」

    齊陽只好衝著女人笑了笑,快步進去了。包紫驤一直隨後而行,也跟了進去。

    隨從都未進圓門,在門外候著。於是這院裡只剩了這母女倆。

    「娘,公主這幾日十分奇怪。」周溪小聲說著。

    「我剛才也覺察不對,見到我竟然未說話,只是笑笑就過去了。」

    這素衣女子就是包丞相的胞妹,竇包氏,入宮以後,她喚女兒叫周溪,所以大家都叫他周娘,除了進宮時候的理事太監,並無人知道她是罪充入宮的,後又被選來當公主的乳娘,更是無人敢得罪。

    「娘,我懷疑那日的藥落得重了,傷了公主的腦子。」

    「死丫頭,竟敢在這兒說此事,仔細了你的腦袋!還不趕緊進去伺候。」周娘低聲責罵著周溪,一改剛才平和之態。

    周溪聽此,趕緊快步進屋。周娘稍待,行出圓門。

    齊陽剛進門,就看見紅花大嬸那朵燦爛如昨的大紅花。

    這古代人都怎麼想的?拿腦袋當首飾盒了?有什麼全掛上?沉不沉?

    「王兒跟駙馬來了。」

    「嗯。」齊陽答完,紅花大嬸對著他左右看了看。

    「紫驤見過娘娘。」包紫驤進來就給紅花大嬸叩了個頭。

    「駙馬請起。」說完,紅花大嬸看著齊陽笑了笑:「王兒無須緊張,今日唐使在此,想末野門也不敢造次亂來。」

    末野門?是誰?亂來?什麼亂七八糟的?這糊塗日子過得越來越暈了。我看這樣下去早晚得露餡兒。不然,我跟紅花大嬸老實交待說我不是齊陽公主?算了,不行,這非砍了我。

    齊陽掂量了半天,才想了個不錯的主意——扮失憶。不過從技術上來說,他確實等於失憶。

    紅花大嬸見齊陽半天不不說話,就問道:「王兒想什麼呢?」

    「能不能先請駙馬等人先出去?王兒有些體己的話想跟娘說。」

    紅花大嬸轉頭吩咐:「你們先下去吧。」

    「奴婢帶駙馬去偏廳休息。」此時周溪進來說道。

    屋子裡的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紅花大嬸跟齊陽二人。

    「王兒有什麼體己話要跟娘說?」

    「你當真是我親娘?」

    紅花大嬸聽到此話,雙目瞪圓看著齊陽。

    「你說什麼?」

    「你當真……是我……親娘?」齊陽放慢了速度,稍輕的重複了一下剛才那句話。

    紅花大嬸伸出手,摸了摸齊陽的前額。

    「沒發燒啊,怎麼連娘都不認識了?」紅花大嬸邊說邊笑了笑。

    「娘,我能告訴你件事兒麼?」齊陽故意壓低聲音。

    「什麼事兒?」

    「我當真不認識娘了。」說完,齊陽故作沮喪,癱坐在椅子上。

    紅花大嬸見狀,也不知如何是好。齊陽把心一橫,既然開始,就得繼續往下編。

    「那日醒來,誰都不認識,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大婚之事,也忘得一乾二淨。就這樣糊塗的嫁了人,然後糊塗得過了這兩日。不知可以和誰說,今天來此,見到娘,只好稟明實情。過去的種種,王兒實在想不起。心想世上唯一不會害我的大概就是親娘。長了這麼大,一點記憶也沒有,這兩日心神不寧,也未曾睡好。虧得今日能見到娘。」

    齊陽掏出羅帕,佯裝擦淚,瞥眼見紅花大嬸,此時已信了他的話,一聲不吭的愣在那裡。於是繼續說:「方纔,有人領我過來,一路上的景致都似夢裡那般,彷彿從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說話也常出錯,被人提點又恐輕薄了自己的身份,於是這兩日也不敢多言。今日見到親娘,才敢將此事說出。這兩日,孩兒方知自己是公主,但之前所有一切卻怎麼都想不起。料想此事若被下人們知道,必成為巷尾談詞,若為人恥笑,孩兒不如死了算了。」

    齊陽說罷,佯裝撞牆。被紅花大嬸一把攔住。

    「這兩日苦了王兒了。」紅花大嬸被這胡編亂造之言竟逼出淚來,齊陽不由得在心裡感歎。

    這古人還真是好騙啊。

    「王兒當真連為娘都不記得了?」見紅花大嬸還不肯就範,齊陽使勁屏住呼吸,憋出真眼淚,拿羅帕慢慢擦拭。

    「王兒莫哭了,再哭就成個花臉公主了,傳出去更被人笑。」

    齊陽想了想也是,到此為止,且眼淚也並不那麼好擠。

    「忘了就忘了吧,現在王兒總認識為娘了吧。」

    要說這古人還真是開通,這要是我媽,我要把她忘了,非把我掐死,然後再掐活。

    「嗯。」齊陽這邊答應著,那邊也沒忘了嗚咽兩句。

    此時,齊陽特別後悔大學沒讀表演專業,不然就可以演得更為傳神了。

    「若是有什麼不知道的地方,儘管來找為娘的問。王兒是公主,旁的人不予理睬就行了。」紅花大嬸此時將坐著的齊陽摟在懷裡。

    齊陽頓時覺得紅花大嬸,真是越來越美了,就差多倆小翅膀,頭頂小黃圈兒了。

    「齊陽知道了,謝謝娘。」

    「那末野門,你也不記得了吧?」

    「末野門是誰?」

    「末野門是康王座下大首領,康王是你父王的父王,也就是你祖父。二十年前,米國內亂,你祖父派兵平定之後,唐王就封了你父王為米國國君。那時你祖父說父王年輕好勝,因此沒過多久就派了王叔過來監國,王叔一直插手米國政事,你父王現在並無實權。」

    看來我這古代爹是個傀儡皇帝啊!那我豈不是傀儡公主?

    齊陽想著,紅花大嬸此時繼續說道:「偏偏你父王又是沒有主意之人,因此這二十年來一直被王叔唆擺。為娘是無礙,只生了你一個公主。可憐為娘的幾位姐姐,王子王孫也不知他朝能不能繼承大統。」

    這娘還挺多愁善感,又不關自己事兒,想的還真多。

    「娘,米國離大唐遠麼?」

    「大唐?為娘的未曾去過,不過末野門去過。」

    「末野門?」

    我一定得跟他好好聊聊。

    齊陽正想著,有太監在門外喊:「稟娘娘,王上請娘娘公主去大殿,各國使節都來了。」

    「知道了,你先去準備。」

    紅花大嬸又命人給齊陽重新梳了頭,拿了片櫻紅的薄紗,幫齊陽固於發上。

    嘿,這小布還挺不錯。

    「娘,這是什麼?」齊陽指了指頭上的透額羅。

    「這叫透額羅,一種頭飾。上等輕紗製成,半遮住額頭,娘一直很喜歡。只有你,之前從不肯戴,如今果真是忘了。」紅花大嬸歎著氣,將頭上紅花摘了,換了支木質髮簪。拿了片百合紫的透額羅,固於發上。

    合著這紅花大嬸還試探我。

    「一會兒去了外面,若不知的事,就看看娘,娘自會幫你解圍。想唐使在此,應無人敢造次。待日後有空,娘再把緊要的事情一一告與王兒,前面已等了很久,叫了駙馬,一同過去,省得外間又傳為娘的傲慢,不知禮數。」

    「娘,王兒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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