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晨笑,嫵媚卻又哀憂,「我所要的,不過就是避開他的雙眼,自己安安靜靜呆一天。慈園裡,上下近百號人,像眾星拱月一樣伺候我,可我不需要。」
她斂了笑,重又折回到窗邊,「我知道,在你們眼裡,我的愛卑微,或者說我下作,你們覺得我的愛活該被拒絕,可就算如此,我也該被拒絕得有尊嚴。」
洛晨說完回過頭來,臉上仍是淡淡的笑,她迎著夕陽站著,金色的光線籠著她的臉,溫暖而且純淨。
半晌,聽風岳道,「你先到車上等我,我跟耿叔打個招呼。」
洛晨會意微笑,知道他是要引開耿默的注意。()
——
一切都很順利,當風岳駕車通過慈園的,一直屈身在後排座位下的洛晨一下竄了出來,振臂高呼的模樣讓風岳蹙緊了眉。
「你這樣,我會以為南哥一直都非法監禁你。」風岳從後視鏡中瞥她一眼,「坐回去安份些。」
洛晨漾著一臉的笑,也不與他爭執,乖乖坐好,只是仍舊趴著車窗望著窗外的一切。
車子緩緩前行,沉寂了許久後,風岳在一種紅燈前停下車子,手指輕叩方向盤,「我聽郁桐說,出國的手續一月內就能辦好。」
他望著前方,卻沒有回應,他禁不住回眸去看,她卻仍面不改色望向窗外。
一月……
原來,她的請求並沒有奏效,該來的還是要來,該走的還是要走。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綠燈亮起時,他忍不住又問。
「你想我說什麼?」洛晨開口,「要我撕心裂肺?還是要我肝腸寸斷?」
風岳的話被堵住。
「在你們眼裡,我該是全天下最不知廉恥的女人了。我愛上自己的養父,我給他下藥,當著他情人的面誘惑他。我做盡了世上最下作的事。」洛晨微笑著,神情平靜得讓人驚愕,「你們想要的不就是我跳出來,恭恭敬敬說一聲,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風岳神色緊繃。
「我做不到。」洛晨挑了眉從後視鏡上直視著他,「因為我沒有錯,我只是愛上了一個男人。我只是在追求我的愛情。」
風岳聞言大震,隨即沉默。
車子行至目的地,風岳望向車窗外大型賣場的入口,「你要在這兒下?」
「逛街購物花錢是每個女人用來渲洩情感的最好方式。」洛晨邊說邊跳下車,而後倚在車窗邊,挑了眼朝他笑,「按輩份,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風叔叔。」
風岳聞言唇角輕抽,一臉無奈尷尬引得她大笑,而後又斂了情緒,淡淡道,「今天,謝謝你。」
她轉身而去,不理會身後風岳探究的目光。
風岳,不是我不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愛情就是一場冒險,贏了,廝守一生;輸了,那個比朋友更近的人,連朋友都不是了。
我注定贏不了,卻不願是那個輸家,所以我掐死了自己的心,不讓它去體會百味穿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