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橙雪坐到一旁,摸了摸幾乎餓扁的肚子,暗自心想,自己沒有走出這塊荒涼之地,很可能就活活餓死了。
看了看一旁,正襟危坐的風月涯,心下暗自一歎,真是不折不扣的酷君子。
「過來。」風月涯突然冷冷一句,讓橙雪無法適應。
「你說什麼?」
他不說話,只是朝著她招招手,橙雪會意之後,勉強起身站定在他的面前。
他伸手,橙雪以為他要起身便伸手拉他,心想這人真是,要人幫忙也不用這麼冷言冷語啊。
誰知,他順手接過她的左手,一臉端詳:「左手無大礙,敷上草藥,假以時日就能夠痊癒。」
而她一愣,正好迎上了他的雙眸,眸中沉靜如水,永遠也無法猜透。
就這樣靜靜地定格在那裡,直到晨曦來臨。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遠天的邊際,三分似晚霞,七分似鮮嫩的橘汁,空氣中瀰漫著馨香,雖然晨間有些涼,橙雪卻喜歡這樣的涼,不寒冷,反倒能夠使人舒暢。
而他緩緩地放開她的左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每一個經久不息的神情,不遺餘力地捕捉,深怕遺漏。
她的笑容,她的神色,不知不覺,深深在內心烙印。
他不知道他心裡什麼東西正在瘋狂的滋長,他只覺得他對眼前的她,有著不一樣的直覺。
在她面前,永遠不需要修飾自己,永遠不需要活在虛偽的面皮之下。
然,她終究是誰?
面對眼前的良辰美景,他長久的緘默,頷首,想的出神。
橙雪發現這美景只一人享受,太可惜了,順勢想喊風月涯一起時,看到他那沉悶樣,橙雪無奈了:「我說,月涯哥哥,你幹嘛總是這麼冷酷啊?你看這會多美妙呀,應該好好享受才是……」
「橙雪,如果我說出一件事情的真相,跟你有關……你會怎麼樣?」他終於敞開心扉,「幾年前,來過這裡一趟,當時也是從涯上被人追趕不小心掉下,但是這一次,我是故意這麼做的……」
「哇!跳崖,危險係數這麼高的事情,你竟然還能夠策劃?實在是高啊!」橙雪突然異常興奮,手舞足蹈起來。
而風月涯卻是一臉的迷茫:「什麼係數?什麼策劃?」
呃……這才發現,一不小心說了原先自己時代的話,忙擺擺手:「意思就是很危險啦!這麼危險的事情,還有把握做第二次……」
「可是你不怨我嗎?是我把你帶到絕境的。」
橙雪轉轉眼珠,這才知道他為什麼要護著她跳崖了,也許是心懷愧疚吧:「月涯哥哥,竟然有把握來到這裡,就應該有把握走出這裡吧?」
他沉默好久才道:「當時有人把我從這裡帶出去的。」
好吧,風月涯,她橙雪算是服了你了!
但是對於他莫名其妙的愧疚,橙雪很奇怪,一向冷若冰霜的人,突然變得不那麼冷漠,反而讓自己有些同情。她淡然一笑:「沒辦法,黑衣人追的緊,月涯哥哥這麼做是對的。雖然現在找不著路了,不過總歸會有辦法的。橙雪還要感謝月涯哥哥的救命之恩呢……」
「那好,如此我們誰也不欠誰。」
為何?為何?現在連風月涯自己也無法搞清,他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裡,從來沒有過,以上一番說辭,不過是想安慰她……
只是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做?會這樣對她?
橙雪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不得已,只得自動忽視,不然為這點小事糾結,還不知道有命沒命走出這裡。
片刻,橙雪從地面撿起一根樹枝,將地面抹平,原原本本地將腦中來時的大概線路畫上。
「這裡是華山寺,由華山寺一路向東,行駛一天到達小鎮,大概算小鎮在西面,皇城在東面,我們要往東走。那麼首先要確定我們在什麼方位……」
一番解說下來,風月涯不得不對橙雪刮目相看,真是不同尋常的女子。
「橙雪,我們朝著東南方向走走試試,說不定能到皇城呢?」
「東南啊?」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尋東南方位,「天!那是大山啊!」
簡直難以相信,東南方位是大山!
風月涯沉思一陣,突然神采奕奕:「就走那裡!我記得那裡有條官道,找到官道,就能夠找到馬匹!快!我們快走!」
橙雪以為他說的官道是幾年前別人帶他走的,便也深信不疑,攙著風月涯,馬不停蹄地朝著東南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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