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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酒樓嬌蠻 文 / 李笑天

    酉時,李笑天在瓦店鎮住了一夜,此日再次起程,夜裡戌時才趕到新野。新野可是方圓百里內的第一大鎮,比瓦店要大上不止一倍。

    據說新野一年一度的廟會特別出名,來逛廟會的人,不僅僅來自附近百里之內,也有遠道而來的三山五嶽之人。

    李笑天等人到達新野後,本來准本次日早些出發,眾人在南陽已經商議好,就是不再在路上耽擱,加快速度趕到襄陽,給李笑天幾天時間重溫故園。

    可是,到了次日,南宮心菲不知從哪裡知悉「新野廟會」之事,應說距離五月初六的江陵聚會之日還有十七八天,而新野離襄陽只不過兩天的日程,時間還很充裕。大家難得出來一趟,這聞名襄陽地面的大廟會,如何能不參加。雖然不能遊玩幾日,但能有一日工夫,也夠他們好好見識一下。

    要事別的事,南宮心菲多半不會拒絕別人的請求,可是她在家久了,就特別希望出去見識一番。大到山河景致,小到一處的民俗集會,對她來說,都具有非常強的吸引力。因而,就算李笑天、南宮品等人連番勸阻,仍是徒然。

    眼看日頭已經東昇至斜上方,而南宮心菲秀目微紅,若李笑天再勸阻她的話,說不定她就會哭出來。李笑天暗歎一聲,心道,這也難怪,三年來為了防止金陵王府對南宮世家施以報復,南宮世家一直採取「能不遠離南宮世家就不要遠離」的措施,減少人員離開洛陽地面(南宮世家勢力範圍)的次數。因此,南宮世家中的年輕人,大多時間足不出戶,勤練武功。這是厲兵秣馬之舉,金陵王府的強大,容不得南宮世家有任何麻痺之處。

    李笑天想到,就在這種幾乎禁嚴的情形下,抱著雲遊天下理想的南宮心菲整整憋了三年。而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外出的機會,再不讓她好好放鬆一下,他李笑天就根本不配做她南宮心菲默許終身之人。

    李笑天有些心疼地道:「好了,好了。菲妹,我們就不逼你了!菲妹說的不錯,咱們是來闖蕩江湖的,本就應該行事無拘無束!哪裡有值得增長見識,人多熱鬧之處,咱們就應當去哪裡,何必在乎日程呢!」

    南宮品見李笑天鬆口,忙道:「笑天,你不要太寵溺小妹了!咱們還要到你的老家呆上三五日,而後到江陵後,咱們也不能匆匆就去見主事之人。咱們必須提前幾日到達江陵,利用一兩日的時間熟悉江陵情況。你沒聽到陳爺爺的叮囑嗎?石、方二人與青城松水道長遇襲之事複雜非常,因而咱們要事事小心為好!」

    李笑天暗讚南宮品果然成熟不少,做事懂得小心謹慎,不盲目衝動。他微笑道:「呵呵,南宮大哥放心好了,笑天懂德輕重!這樣好了,咱們到達襄陽後最多呆上一天半日足已。笑天故居被火焚殆盡,現在定然荒草遍地,鼠蟲穿行。笑天以為,往日的襄陽李家早已成為歷史。笑天一天沒有大作為之日,就一天不該打出李家的招牌。這並不是害怕仇家斬草除根,而是笑天的一個原則。這個原則要求笑天必須在具有強大的實力後,才能光明正大的重建李家!」

    臉上的堅毅之色越來越濃,語調鏗鏘有力,讓人覺得他對未來信心十足,沒有任何強敵可以讓他懼怕!

    「哈哈,未來的李家絕不會是以前李家的翻版,只要將來有那麼一天,笑天敢向諸位保證,未來的李家必然響徹……嘿嘿,暫時保密,還是讓未來來證明一切吧!」

    伊剛首先伸過手來,而後是南宮品,三人三雙手疊握在一起。伊剛豪情滿面,看著李笑天大聲道:真不愧俺老伊的好兄弟!將來重振李家之事,也算上我伊剛一份!」

    南宮品也神情激昂,激動地道:「笑天,南宮世家永遠是你最可靠的助力!為兄也有如此想法。不遠的未來,南宮世家也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縮在洛陽一方!哈哈,亂世已來,時世造英雄,如此時機,正是我輩崛起之時。你們看著吧,將來南宮世家必然再現輝煌,而且更勝往昔!」

    通過緊握的手掌,李笑天感覺到三人的血液裡都跳著一種相同的東西。那是一種乘風破浪,直斬樓蘭地誌向、勇氣與魄力!熱血的沸騰,讓他們體會出生命的可貴與偉大,因為只有當他們敢於將生命托付於未來之時,他們才感到沸騰澎湃,充滿戰意!因為他們還年輕,因為他們都有各自的使命,一旦確立了方向,他們就會感到興奮,就回生出無窮的戰鬥力。

    李笑天身體大好,肩負的使命與責任,使感到任重道遠。不過,如今滿腹經綸的他,無論身體方面,還是心智方面,都比三年前成熟很多。

    有句話說得好,那就是「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付出努力,即使經受「天降大任於己」的磨難又有何妨?

    南宮明安,也彷彿回到了年輕之時,頻頻點頭道:「不錯,你們現在都是南宮世家的精英,未來是屬於你們的!看看現在的『江湖十大高手』,哪一個不是經過風霜的磨礪,才站到如今的高位!你們未來的道路雖然不同,但只要從現在開始珍惜眼前的一點一滴,把握每一個提升自我的機會,我南宮明安敢向你們保證,將來你們都會名揚天下,聲卓江湖!」

    南宮心菲左看看這個,右看看那個,等李笑天幾個大男人說到這會才插上一句道:「菲兒還真佩服你們三個,竟連三叔也被你們糊弄了!一個個對將來下『空頭包票』,好像真的似的!好了,你們看快到巳時了,快去廟會吧。

    話聲一停,然後又神秘兮兮地道:「聽說這次廟會非常熱鬧,新野首富賀老員外要為女兒擺下擂台,比武招親呢。擂台就搭在城中蘭若廟的前面。蘭若廟正是廟會的中心,恐怕第一日比武已經開始了,咱們快去吧!嘻嘻,據說賀老員外的女兒賀珍,花容月貌,異常嬌美,你們就不想去看看嗎……」

    南宮明安一貫不喜這種嘈雜擁擠的場合,這時又聽南宮心菲對打擂比武招親感興趣,道:「廟會我就不去了,你們幾個年輕人去吧!不過,你們要切記,絕不能隨便鬧事!今天就讓你們放鬆放鬆,記得別玩得太累了,要早點回來。明日一早我們必須起程!好了,你們出去吧。記住這家客棧是『如意居』,位於城北花鳥巷內!」

    半個時辰後,經過打聽,李笑天、南宮品兄妹及伊剛四人來到蘭若廟前。蘭若廟規模非常大,佔地足有十餘畝地,屋宇櫛比鱗次,不下數十間。如此規模,可見蘭若廟平時香火必然不斷,香客來自四面八方,客房應當很多。

    青磚灰瓦,重簷勾角,既古樸又大氣。此時,香堂內傳出陣陣清煙,廟前被淡淡煙霧縈繞,更顯蘭若廟莊嚴神秘。

    就在蘭若廟的正門之前,是一片極大的廣場。離廟門五十丈之處,一座擂台高高搭起。上千人正圍著擂台,叫好聲不斷。

    這片廣場向南北兩端延伸,寬度逐漸縮小成街道,但最窄處也有十餘丈。在廣場與南北兩端的街道上,攤貨林立,人山人海。

    這廟會規模還真不小,除了擺攤賣貨的,還有賣藝、算命、耍猴、說書的。而來往之人,並不都是普通百姓,除了官宦子弟、富賈人家外,還有不少武林人物穿梭期間。

    李笑天四人來到擂台人群附近,找了一出稍微能看見擂台的地方立足後,就觀看起來。可是,整個上午下來,他們也未看到身手特別高強之人出現打擂!眼看快到正午時分,而上午擂台比武也即將結束,四人再無興趣觀看,在廣場轉了幾圈後,就在南街與廣場交界處的一座酒樓上吃了午飯。

    這酒樓東、北兩面鄰街,四人坐在二樓靠窗的一桌上。通過窗口,他們可以看清附近的情況。就在四人正吃間,一人踩著樓梯上得二樓。

    四人本未在意這上樓之人,所以他們也沒有看那人一眼。但他們不看,別人卻看到了。這一看不要緊,正在喧鬧的二樓頓時靜了很多。每個人都至少向來人看了一眼,而看後,各人的表現各異。

    有人急忙垂頭,不敢抬頭,像是看到了來人的相貌,就不敢將自己的面貌示人似的;有人雙目透紅,眼神中都是嫉妒;也有不少人小聲嘖嘖稱讚,稱讚來人丰神如玉,相貌過人。

    四人感到奇怪,不禁舉目向那人看去。這一看,四人的目光陡然在那人身上停住,而心中同時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此人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

    來人是一少年,一身青衫,頭戴儒綸。容貌果真丰神如玉,英俊至極。這人俊的太驚人,就算李笑天等人見過的魔教少教主問嘉志也要遜他不少。怪不得酒客見到此人後會有那樣的反應,如此俊秀脫俗之人,人間罕見,一般男人見之只會有自慚形穢。

    李笑天與南宮品也有如此感覺,男人要是俊俏到這種程度,還真是罕見之至。不過,男人太過英俊,也未嘗都是好事。若身邊整天圍著一群花癡似的女子,也夠他受的。不過,想歸想,看到別人的相貌比自己英俊,李笑天與南宮品也多少有點吃味。

    那青衣少年看二樓不但沒有一桌是空著的,就是還沒有上齊人的桌子已經不多。好看的眉頭一皺,道:「小二,給本姑……公……公子找個空桌,本公子吃飯從不與別人同桌。快點,這是一錠十兩重的銀子,若服侍好本公子,還有賞錢!」

    店伙看到少年手上果然拿著十兩重的銀子,雙目頓時放出貪婪的光芒。但他動了動腳後,始終沒有離開原地。

    那少年微怔後,臉色一變,不快地低聲喝道:「怎麼還不去?難道還嫌錢少?」

    店夥計一連窘色,縮著身子,支支吾吾道:「對不起客官,本店就這麼多桌子。廟會期間,來客甚多,實在找不出單獨的桌子,還請客官莫怪。小人東家剛好去張羅倉庫了,要不小人去叫東家過來?」

    青衫少年將樓上酒客掃視一遍,在李笑天四人身上略停後,就把目光移向別處。看了一圈,少年眉頭緊皺,伸出白嫩光潔驚人的右手指著店夥計,不耐煩地叫道:「夥計,本公子數十聲,若還滿足不了本公子的要求。哼,你們酒樓就等著關門吧!」

    酒客們看到這兒,一陣議論紛紛,都感到不可思議。如此俊秀絕倫的公子怎會如此囂張呢?

    而李笑天四人早已四目對視一遍,南宮心菲的一句話提醒他們,這位公子原來竟是魔教聖女星宗公主柳憐卿。

    南宮心菲是這樣說的:「哥哥,你們看這人雖然俊美驚人,但卻秀氣過重,缺少陽剛之氣。而菲兒聽他說第一句話時,就發現他竟然沒有明顯的喉結。他長得如此像柳憐卿,你看他會不會就是柳憐卿?」

    南宮心菲在洛陽的艷名太響,為了減少麻煩,她出門時常裝扮成男子,故而對女扮男裝的情形有著深切體會。

    李笑天略微沉思一下,點頭道:「菲妹說的一點不錯,這公子雖然改變了嗓音,但仔細聽,還是非常清脆,與柳憐卿相似。再看她的一雙手白嫩光潔,粉光滑潤,分明是一雙女人手,男人怎可能有這樣的手?另外,他瞧人的眼神與柳憐卿一般無二,笑天認為柳憐卿姑娘應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才女扮男裝!」

    南宮品也同意李笑天與南宮心菲的判斷,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他又見到姿色脫俗的「清神鈴」柳憐卿,不自覺感到興奮莫名。

    柳憐卿繃著憐,一聲聲細數道:九!」

    還有最後一聲之時,一道尖細地聲音道:「這位公子好相貌啊。廟會期間,顧客陡增,酒客不能獨享一桌,應是常情。在下看公子乃通情達理之人,不如這樣,在下這桌還只有兩人,若公子不嫌棄,可以過來一坐。」

    話的是個年約三旬的瘦小漢子,這人相貌雖然有些猥瑣,但一番話卻說地非常在理。這瘦小漢子坐在南面的一張桌子上,與李笑天僅隔一張桌子。

    柳憐卿還要繼續下去,突然感到李笑天正看著她,俏臉微紅,不情願地道:「既然是廟會的原因,本公子就不再計較了。小二快去炒幾碟可口的小菜送到那位兄態桌上,本公子就將就一次吧!」

    柳憐卿從李笑天桌旁走過之時,故作無意地向李笑天看了一眼,然後徑直走到那瘦小漢子桌上。坐下後,發現另外一人只是一個平常的商客而已。不過此人,身軀已經有點發福,看來此人在商業上應該經營的不錯。

    柳憐卿坐下後,向瘦小漢子道:「多謝兄台幫助,在下柳七,不知兄台如何稱呼呢?」

    瘦小漢子稍微猶豫一下,隨即道:「呵呵,柳公子,久仰!在下姓衛,至於以後公子自會知道。」

    柳憐卿飯量不大,店夥計端上飯菜後,一會工夫即已吃飽。衛姓漢子與同桌的客商雖然吃飯在先,當柳憐卿吃好後,他們仍在各自把酒淺飲。

    「衛兄這頓飯菜,小弟請了!小弟還有要事待辦,他日有緣再見!」站起身來,柳憐卿向衛姓漢子道,「小二,結帳!這位兄台的花費算到我的帳下。」

    衛姓漢子稱謝一聲後,不再言語。不過,他在飲酒進食之際,不時地向柳憐卿的腰間瞟上一眼。並且臉上還掛著一絲莫名的笑容。

    還是剛才招待他們的店夥計走了過來,報道:「客官兩位的飯菜加上酒錢,一共需五兩銀子!」

    柳憐卿從腰間取下錢袋,伸手向裡面掏去。可是,掏了一陣竟然還沒有掏出一個子來。店夥計疑惑地道:「客官,是不是裡面的銀子都太大了?若是如此,請你放心。我們會一分不差地『找錢』給你!」

    可是當他看到柳憐卿臉色驟變,羞惱之色越來越重,不禁有些擔心地道:「難道客官小袋裡裝的不是銀子?那這飯錢酒資該有誰付?」

    柳憐卿何曾經受過這樣的情形,右手一陡,閃電間一把將口袋口向下張口,竟然倒出數十個小石子來。

    「安靜!不知哪位高手有此膽子,竟然偷換了本公子的銀子!哼,本公子行走江湖多年,還第一次碰到這樣不要命之人!偷換銀子之人,若敢當面出現在本公子眼前,本公子只收回銀子,絕不動他一根毛髮。否則,就算你是『天下第一神偷』,本公子早晚也會將你捉住!到時,你就不會有現在的待遇了!」

    柳憐卿聲色俱變,一番狠話脫口而出,其餘酒客聽之,都以為這只是一個豪門公子遭遇偷盜後所說的「場面話」,李笑天等人可知道柳憐卿所說或許並不誇張。以魔教的實力,若要全力追輯一個賊偷,那麼當魔教宣佈抓他之時,就是他惶惶不可終日之時。若他不躲在地**秘世裡老死不再現世,則終有被魔教輯拿住一日。

    李笑天也奇怪是誰敢太歲頭上動土,竟偷了魔教聖女的銀兩。魔教最是護短,就算柳憐卿與少教主現在有了矛盾,魔教也會出動強大實力,維護魔教尊嚴。

    柳憐卿臉色羞紅,分明有些色厲內荏。武力上她或許不怕別人,但若吃飯不給錢,被人叫做「吃白飯」的,以她星宗公主之尊,如何忍受下來。

    見她欲將手上的一隻手鐲拿下,李笑天當即起身柳兄弟,還記得小兄嗎?不就是一些銀兩被偷嗎?放心,小兄認為若那偷賊還在現場的話,定然不會再糊塗下去。他得罪誰不好,竟來得罪我柳兄弟。世上還有如此自嫌命長之人,小兄今日大開眼界了!」

    步到柳憐卿跟前,轉目將二樓的酒客都掃了一眼,提高聲音繼續道:「那賊偷恐怕還不知柳兄弟的身份,若他知道了,定會自來磕頭謝罪,以求保命!」

    見李笑天替她說話,方才「不可一世」的樣子頓時不能繼續擺下去了。向李笑天送上一個甜甜的笑容,笑顏輕啟,猶如百花齊放,頓使樓中的氣氛溫馨起來。

    「李兄好,小弟以為你還要看我受窘下去呢。嘻嘻,李兄,你說若那小賊被我找出來,他的下場會如何?」

    李笑天心領神會,故意誇張地道:「那些什麼郡主、王子見了柳兄弟都要敬你三分,一個小蟊賊豈會有什麼好下場。我說那蟊賊的下場必是株連九族,砍頭示眾。不過,若他主動出來承認錯誤,或許柳兄弟會饒他一命!」

    柳憐卿忽然驚啊一聲,看她神色逼真,李笑天也分不出真假,不禁問到:「柳兄弟想起何事了?是不是想起方才被盜的疑點了?」

    前者瞬間恢復神色,向李笑天拋過一個好看的眼神後,道:「要是那蟊賊聰明的話,此時應該再看看偷我的東西。那可不全是銀子,還有本公……本公子的身份證明呢?呵呵,小弟敢說,那人要是還有一分聰明,絕不會在此人多混雜的場合胡言亂語!」

    李笑天與柳憐卿對視一眼,俱之氣氛已經造得差不多了。拿出五兩銀子給店夥計後,向仍埋頭喝酒的衛姓漢子看了一眼後,帶著柳憐卿回到他們一桌。

    還未等李笑天坐好,就見南宮心菲霍然站起,向衛姓漢子那桌走去,邊走近邊驚叫道:「你姓衛?你可是當年在洛陽為當地窮苦百姓發放十萬兩銀子的衛小影衛大俠?」

    正在喝酒的衛小影一怔之後,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道驚恐之色,顫聲道:姑娘說笑了。在下衛三景,怎會有那麼多錢拿去濟人,姑娘一定是認錯人了?」

    南宮心菲喜上眉梢,脆聲道:「正是,一點不錯!難道衛大俠忘了,當年你報的姓名就是衛三景?家父也是兩年前才弄清楚,近十年來散財行善的衛三景,就是劫富濟貧的『飛盜』衛小影!」

    「啊!」衛姓漢子驚叫一聲,連忙後退,瞬間撞翻後面椅子,你,我……」

    身份再也無法掩飾了,「飛盜」衛小影急得一頭汗水,因為他的「飛盜」名號不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最好證明嗎。

    柳憐卿很快就想到這一點,身影一動,人已出現在衛小影身旁。衛小影不見柳憐卿滿面怒色的樣子,相反卻見她正笑嘻嘻地盯著他。他不但未有絲輕鬆的感覺,反而感到渾身毛骨悚然。

    「你是魔……公……」衛小影連抽了自己兩個巴掌,「柳七兄弟,你大人大量,原諒衛某這次吧。衛某有眼無珠,不知是你大駕在此。得罪之處,衛某自願受罰!」

    除李笑天幾人外,酒樓裡不少武林人物。他們一聽衛三景就是「飛盜」衛小影,個個吃驚不小。當下就有一個風媒走下樓去,他要快馬加鞭趕往天下風媒集中地湖州,這個頭等消息最少可以賣五十兩銀子,他怎能不急。

    剩下的幾個武林人與其他酒客都看得暈暈忽忽,前者知道「飛盜」身具一身極高明的輕功,逃命之術不說天下第一,也應第二,他如何對這個俊逸驚人的「柳七」害怕呢?這個柳七究竟是什麼人?難道她的身份真的那麼高貴,連那些郡主大臣都要敬她幾分?

    南宮心菲當年雖然年幼,但隨父親遠遠看了衛小影散財於百姓的整個過程,當時父女倆都對衛小影咱不絕口!現在,他的俠名更卓著,南宮心菲對其更加尊重。

    南宮心菲怕柳憐卿真得重罰這個偷她銀兩之人,連忙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搖晃道:「好妹妹,你消消氣好嗎?衛大俠絕不是那種平白無故偷人錢財之人,我們聽聽他的解釋好嗎?」

    柳憐卿見南宮心菲對她的態度就如多年的閨中密友一般,不由喜從心來,笑道:

    她裝作出的為難樣子果然使南宮心菲舉手無措,後者下意識地把求助的目光放到李笑天身上。李笑天暗笑一聲,也不揭破,道:「是啊,衛大俠雖然『為盜』,但他乃盜中君子。近十年劫富濟貧,行善千里,為老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如此為民積善行德之人,我們當應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柳憐卿作態已足,哪敢再托大下去。她的心思,李笑天好像都能猜知似的,她心中有數,只有掌握分寸,與南宮心菲相處好,才能跟著這個不介意她「魔教聖女」身份的男子。

    「呵呵,既然你們都為這姓問的說情,我就給他個機會。這裡說話不方便,到你們住的客棧去吧。」

    李笑天向衛小影打了一個眼色,後者感激非常。剛才李笑天的每一句話都給他留下極佳的印象。李笑天一直在幫他這個陌生人說話,他自然感動不已。不過,接下來李笑天做了一個更讓他驚訝的舉動,讓他對李笑天的認識瞬間更增幾分。

    這種一見即生的好感,為他們後來結下生死之交打下了良好基礎。可以說除了伊剛之外,李笑天的又一個「生死之交」開始進入他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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