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番游思,南宮品終於放下心中「沉澱」的感情包袱,而將重心放到了南宮世家的大業上。()
「笑天,你受傷之後,小兄就派伊剛兄回了南宮世家,向家父稟報此間之事,並請派人手來此防衛。小兄已捎信給家父,答應三日後回去。你內傷甚重,還須在此靜養一段時日。小兄午時就動身,等你的傷勢癒合到能夠自如活動之時,再回府吧。」
南宮品輕聲言道,又向張雨芝瞟上一眼。他知道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用這樣還有一絲情意的眼神看她。
但此時關切地看著李笑天的張雨芝,根本沒注意不到他的目光。其實,就是南宮品以前時常藉故到「怡香樓」來看張雨芝一次,但由於二人都相敬如賓,從未作深談。
就算張雨芝有時也感覺到,南宮品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但她可不敢作深想。堂堂南宮世家的大少爺豈會看上她這個青樓女子呢。即使有點喜歡她張雨芝,也不過是做一個南宮世家的玩偶而已,連侍妾身份也恐怕沾不上邊,南宮世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容下她這個青樓出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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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四人在張雨芝房中吃過飯食,南宮品就起程而去。他留下十二名南宮世家的護院高手,在張雨芝所在宅院的四周戒備。
這十二人都是南宮品特意請求南宮端平挑出的護院高手,他擔心趙世子或者可能來自魔教的問姓少年還會率眾而來。當然,臨走時,他還把考察他們的意向告訴南宮心菲一人,要她暗裡觀察這十餘人的行動,以備回去後再對這些人,分別訓練。
一晃七日即過,李笑天的傷勢已恢復七成,雖然還不能隨意走動,但下床在房內活動,還是不成問題。
還丹不愧為少林聖藥之一,南宮品已經告知李笑天,他服藥後初時感覺到的內腑火熱,正是小還丹的作用。此藥要是受傷不重之人服之,灼熱感會很輕,但他的傷勢太重,小還丹的藥性在激活他受傷的內腑之時,藥效就特別強烈。
這樣必然會使受傷之人的疼痛加劇,但這只不過是幾日內的情形,一般不會超過三日,傷勢就會好轉,灼熱感也會越來越輕,到目前不過十日時光,李笑天已感覺不到一絲熱感,相反,由於他經歷了酷寒與灼熱的交替,加上小還丹的作用,不僅**得到了極大的改進,增強了韌性與抗禦能力,而且心神也由於經過劇痛的煎熬與死亡的考驗,而變得堅強起來。
此時,李笑天負手立於窗前,透過窗格,看著院中的花草與空中的白雲,花草之花繁葉茂,白雲之悠悠飄飄,不斷變化。他的心情異常愉悅,他感覺到經過這次重創之後,雖然身體目前還未完全復原,但體內的那些無名氣流好像比以前更加精純了,呼吸的轉換也自然不少,他對外界事物的感覺靈敏程度好像又上了一個層次,其實,他不知道他在「禪道心經」心法修為上又進了一步。
以前他都以為這是他所練習的「一切在我」那本書中的「健身」之法的效果,但此時,他雖然對武事仍不懂多少,但眼界卻是開闊不少,他自從前幾日發覺到體內的無名氣流竟然比以前更加粗壯起來之後,他就試著運行他自以為的「經脈運行健身之法」,運行一個周天之後,他竟然感覺到他內腑與小腹處的內傷破損之處,加快彌合起來。並且,每當經脈運行之中,那沿著經脈遊走的氣流每次經過傷口之處時,他都感覺到異常的舒服。
經過幾天的運行「健身」之後,他發覺他的獨門「健身之法」竟然有著醫術上都認為是奇跡的「迅速激生**」的作用。
他無數次禁不住問自己,這怎麼越來越不像是一種「健身之法」了,功法奇妙絕倫,效果驚人至極。他不止一次回憶起以前的經脈運行情形,到現在,他幾乎懷疑這種經脈運行之法可能一種武功心法了。
因為,隨著他的眼界變寬,他自然聽說過練武之人的內功心法的作用,應該只有內功療傷才能起到如此神妙的作用。
如果說藥物可以補充人的氣血與體能,加快人的內外傷癒合的話,但包括視覺、聽覺、感覺在內的靈覺的提升,卻不是再好的藥物能夠輕易達到的。那更別說醫書上的一些用來增強身體的強健程度的常規的經脈運行之法了。
他倒希望這是一種絕好的武功心法,因為他在五年多的江湖漂泊中,不知看到多少次以強凌弱的情形,當然他也看過,武林中人用武功鋤強扶弱的情景。遇到前者,他都會在一邊詛咒那些恃強凌弱之人,巴不得自己也會武功,將那些「惡人」懲治掉;遇到後者,他更是羨慕那種為正義而戰所表現出來的高超武功,那大義凜然的氣概,一直縈繞在他內心的深處。
「雲上雙怪」、魔教高手、「萃英園」園主……哪一個不是武功高強之士,若不是自己不會高絕的武功,他也不會在做一個帳房文書之時,被一個惡霸指著鼻子大罵不止;在看到一個強人欺負一個乞丐之時,挺身而出說出幾句仗義之言,而被其拳打腳踢;他也不會被「雲上雙怪」老大仇武所誤傷;不會被魔教兩大護法之一的風不宇所戲弄;更被趙世子打成重傷!
是啦,該學武功了,既然自己有幸進了南宮世家,就不應該只做那個形式上的「西席」,「酒丐」陳清風陳前輩已經特意暗示自己,進南宮世家是自己的人生契機,說不定也是自己一生的重大轉折點。
哼!人家學武都從幼時開始,笑天就從現在開始,不信就不能學會高絕的武功。對了,南宮大哥,不是有鼓勵自己習武的意思嗎。
好!過幾日回到南宮世家,自己就讀書習武共進,想想那種日子,必將充實而精彩!
李笑天心思游動,不覺中立下習武心願。正當他心馳神往之際,猛然感覺到一個人的呼吸,越來越近,李笑天不用回頭,已經知道是誰了。對於這人的氣息,在十多天裡,他不知道熟悉到什麼程度。他本想不轉身,但心中有股強烈的意念支使他還是轉過身子。
一個嬌如明月的臉龐出現在他的面前,張雨芝仍是一副怯弱纖嬌的樣子。
張雨芝好像鼓起很大勇氣,終於抬起頭來,一雙明眸盯著李笑天,怯生生地怯懦道:
「李公子,你覺得雨芝怎麼樣?」
李笑天一怔,這張雨芝今天怎麼了。他遲疑道:「張姑娘,你的意思是?」
張雨芝臉色一變,有些傷感地道:「李公子,別叫我張姑娘好嗎?我與心菲,姐妹相稱,我們也不要如此生……生分?」
好不容易說完,臉色驟然通紅一片,本就嬌麗驚人的臉上,再添上一片粉紅,饒是李笑天一直對她保持距離,現在也不禁有些心跳加速,他雙目不由盯在張雨芝臉上,一眨不眨,直看得張雨芝又低下螓首,面紅過耳。
「啊!」
張雨芝突然一聲驚啊,一下子驚醒了幾乎神魂顛倒的李笑天,他不由一看,「啊!」,猛得退後一步,臉頰有如火燒。
「對不起,張……張姑娘,剛才笑天握住你……你的手,純屬……純屬……」
「純屬什麼」說不下去了。張雨芝見他如此「受驚」模樣,不由「撲哧」一笑,甜甜地道:
「公子,你還張姑娘、張姑娘地叫人家,你就不能改個稱呼?」
著,芳螓又低垂下去,用一種幾乎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只要你願意,就算握著雨芝的手一……一輩子,雨芝也不會怪你。」
「張……,說什麼?」
「沒……沒什麼?你就叫我雨芝,或者芝……芝兒吧!」
李笑天見張雨芝說話吞吞吐吐,不由輕聲一笑,他想將氣氛舒緩一下,道:
「張……,聽人說你今年芳齡十八,而笑天年才十七,不如就叫你……,叫你姐姐吧!」
「什麼?公子叫我什麼?」
看到張雨芝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李笑天柔聲道:「姐姐!」
張雨芝一聽,嬌軀一顫,眼眶突然淚如泉湧,無邊的淚水沿著香腮而下。
李笑天一見,手腳不由慌忙起來,他不知道張雨芝為何突然哭泣起來,不由心急地道:
「姐姐,你怎麼啦?是小弟惹……惹你生氣了?」
「啊!你讓我叫你弟弟,這怎麼可能?姐姐不配呢?」
咦!不配?都自稱姐姐了,哪還有不配之理!
李笑天一聽張雨芝之言,心頭不由一震,一股無比的震撼重擊在他的心坎上,讓他的心神萬分激動起來。
當下,他連忙上前跨進一步,一把抓住張雨芝的柔膩,道:
「姐姐!你胡說什麼!什麼人看不起你了?咱們雖然相處不過十天,但這十餘日內,姐姐不辭勞苦,與菲妹一起服侍小弟起居,小弟早已感動不已,不知以何為報!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何況姐姐仍是冰清玉潔之身,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