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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江湖異象 文 / 李笑天

    南宮世家後院,是南宮世家重要人物起居的地方,共有六七處院落,南宮靖及其三子都有一處單獨的院落,另外在後院最東邊的一處院落是專供客人居住的地方,每處院落中多是兩幢以上的樓房。每個樓房都有一個雅致得體的名字。

    現在,李笑天就在後院中的一幢兩層小樓裡,這幢小樓所在的院落是所有院落中最大一個,這當然是家主南宮短平的院落。

    這是一樓的一間雅室,南宮端平正坐在正北的一張大椅上。大椅前左右兩側各有五張椅子。左首是南宮端平的夫人云秀娟,接下來是南宮心菲;右邊坐首位的是南宮明安,第二位是南宮品,第三位是李笑天。

    本來,這種場合,客人身份的李笑天是不能參加的。不過,其中要談的事有不少涉及到李笑天,又由於「酒丐」陳清風的關係,南宮端平也讓李笑天參加了這次會議。

    此時,南宮端平已將魔教護法風不宇和「魔門秀士」文知博出現在洛陽府地面,而他竟未獲通過的事告知南宮明安。

    南宮明安聽後,自是一陣驚疑。不過,他認為南宮維正可能是忙於籌備洛陽花會,而才使情報組有所疏漏,否則以他一向的處事能力,決不會讓那風文二人躲開南宮世家眼線的雙目。

    「老三,這件事等老二回來之後,再說吧。你還是說說你在少林寺的情況吧!」

    「別提了,那悟明大師信中所說江湖大隱秘,在信中說多少,少林寺和尚知道的也就是多少。不過,在悟明大師挽留小弟的幾日內,小弟卻發現悟明大師在參加少林寺的一次會議後,臉色卻變得異常凝重,好像在憂慮什麼。我再三追問他,他仍是隻字不言。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定是有什麼顧慮。最後,終於熬不過小弟的追問,也只告訴小弟一句話,他說在外查探江湖異動的悟元大師帶回信息,讓少林寺多注意一下王姓世家。」

    到這兒,南宮明安語聲一停,然後搖了下頭,臉上略帶茫然之色地道:「可是到現在小弟還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悟元大師為何告知少林寺,要少林寺關注王姓世家呢?難道王海川有什麼不對?」

    「哦!三弟悟名大師顧慮何事,為兄到是知道幾分。這也是品兒說的。品兒途徑銅陵時,遇到悟元大師,聽他說魔教和王姓世家好像都有什麼異動。

    對於魔教,就看風不宇和文知博二人公然在洛陽府附近露面,可見其必有什麼大舉動。魔教行事詭秘,有什麼異動,也不是出人意料之事。但說王姓世家有異動,為兄也是不解。近十幾年來,倒聽說過投奔王姓世家的高手不少,如今可說已是臥虎藏龍。按說,像王姓世家這樣大的家族,高手眾多也不足為奇,但悟元大師卻如此強調王姓世家。

    唉!可惜品兒說他當時只提到王姓世家『蓄養什麼』。真不知王海川蓄養了何物,竟引起了悟元大師的憂慮,還傳信回少另寺,要其對王姓世家特別關注呢?」

    「大哥,難道王海川蓄養一些特別之物,比如野獸、飛禽之類的東西,或許那些飛禽野獸非常兇猛足已輕易要人性命吧。」

    南宮端平聽南宮明安之言,點了下頭後,又隨即搖了下頭,道:「我想王姓世家蓄養的並不是一些凶物這麼簡單。如果是些兇猛禽獸,也不會使悟元大師如此重視,一定有其他更為驚人事情。那事情只要被王姓世家顯現於江湖,定會引起江湖震驚,甚至……」

    南宮端平說到這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倏然住口。

    他沉思了片刻後,又說道:「也許是我多慮了。我想悟元大師和少林寺諸位大師都不願將王姓世家之事告訴三弟和品兒,是有他們的道理。他們可能是不想在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之前,將消息透露出去,而引起王姓世家的不快,甚至是江湖的震動。」

    「大哥,難道你想到什麼啦?怎麼說王姓世家有可能引起江湖震驚呢?」

    「唉!三弟,你還記得十五年前,在為兄的接任大典上,各派首腦齊集我們南宮世家,其中王姓世家家主王海川只帶四位隨從觀禮,可說是各派首腦中人數最少的。不過,在場的眾位首腦中,王海川卻表現出與人數絕不對等的氣勢。他帶來的人雖少,卻滿面傲氣。氣勢甚至超過那些有數十人的派眾。當時,為兄雖覺得王海川的表現異常,但也只是以為其人可能不喜排場,輕車簡從,反顯其為人可貴之處。

    可是,等大典過後,爹告訴我那王海川的確不簡單。不僅他本身的功力已是不凡,而且四個隨從也是不凡,修為竟似在他之上。或許當時為兄不夠,在大典只看到那四人衣著一般,外表也沒驚人之處,實沒引起為兄多大注意。不過,在他們外表掩蓋下的驚人實力沒有逃過爹的眼睛。聽爹說,他們很少露出袖中的雙手,被爹偶然看到。他們的雙手竟枯白如骨,比常人瘦長許多。而雖然他們蓄意隱藏功力,但那需要一直運功收斂神光,因此,他們也會不時暴露眼中精光。以爹的功力,自然能捕捉到。因而,爹判斷,那四人一定身具邪門武功,且功力已是不淺。

    雖然爹對我說了這些,但為兄也不敢相信王姓世家這樣的武林正道世家,竟會習煉邪門武功。那時,為兄只是想,就算他們有那些徵兆,也並不能說他們一定煉有邪門武功。因此,十數年來,雖然聽說王姓世家不斷有高手投奔,卻也沒多加關注。現在想來,難道王海川蓄養了一批煉有邪門武功的高手!如果真是這樣,那王姓世家的勢力已是難以估量,如果他有所企圖,那武林正道……」

    「大哥,經你一說,小弟也想起當日情形。在大哥的接任大典上,那王海川雖然只有五人,且衣著也不醒目,但總給人些許奇怪的感覺。或許大哥當時忙於接任大典未在意,那剛接任王姓世家家主之位兩年的王海川,與別的世家幫派首腦及眾屬,說話不多,唯與祥龍堡老堡主和現任堡主苗傅祥談笑甚歡,看來王苗兩傢俬交很深。而王海川的四個隨從卻幾乎一言不發,雙手都一直縮在袖中。現在聽大哥說起,想來爹的看法是不會錯的。」

    「爹,品兒和笑天早已猜測『虛僧』無我大師和『酒丐』陳爺爺失約,與那江湖大隱秘有關。」

    南宮品剛說一句,話聲驟停,然後臉色一變,向南宮端平說道:「爹,有一點我本想明天再向你稟報的。現在,既然三叔提到祥龍堡,而祥龍堡與王姓世家交情甚厚,那麼,品兒再告訴爹一個消息。這個消息,品兒有九成把握斷定與祥龍堡有關。」

    接下來,南宮品將他和李笑天及南宮心菲三人在銅陵西岸一處「天字馬家」售馬處,碰到的那名錦衣少年公子和十名黑衣劍士的事細說了一遍。

    南宮品在前面大廳時,他把南宮心菲與「雲山雙怪」老大仇武動手和李笑天與「魔門秀士」文知博文比,這兩件事被重點說的細無俱漏,倒把他們三人在銅陵「天字馬家」售馬處所遇十一人的事,一言帶過。

    他本想明天再將此事詳細告知南宮端平,因為他覺得他自己雖然幾乎可以確定那十一人來自祥龍堡,但那十名黑衣劍士所具有的驚人實力,太以讓人震驚。若他那時再將此等驚人之事告訴南宮端平,那正在對南宮世家情報組的表現有所不滿的南宮端平,不知又要怎樣。他一定又要為這等事南宮世家情報組也未察覺而氣上加氣,說不定立刻就要將南宮維正召回。

    這時,南宮端平夫婦和南宮明安聽完南宮品一番細述,都齊聲驚問道:「品兒,真有這回事?」

    三叔,菲兒當時和大哥及李大哥在一起,感覺與大哥一樣。那十名黑衣劍士的殺氣驚人,那麼年輕,卻幾乎已能收發由心。大哥一直說那十一人是祥龍堡的人,你們說呢?」

    經過南宮心菲的證實,南宮端平的臉色異常凝重,表情還帶有非常驚疑的神色。雲秀娟和南宮明安的神態也是驚愕非常。

    好一會兒,南宮明安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他向還在沉思中的南宮端平,說道:「大哥,這麼多驚人之事,我們必須及早告知爹,他老人家定能對如今的江湖大勢作一判斷。」

    「三弟說的雖然不錯,不過,這幾件驚人之事,少林寺和我們南宮世家的情報組都未獲得這方面的信息,可見這幾件事還未在江湖上引起關注。因此,還是等爹出關後稟告他。我想在爹出關前的這段時日內,讓二弟派出情報組高手,著重對這幾件大事進行偵察,搜集情報,以便得到準確的信息。」

    到這兒,南宮端平歎了口氣,又接著低聲道:「看來,江湖表面平靜了這麼多年,又要有大變故了。正邪武林對峙的局面,將要更複雜了……」

    南宮端平的話中之意,也正是南宮明安和雲秀娟所想的,他們也都為未來江湖大勢的走向感到憂心。

    室中諸人沉默了片刻後,南宮品突然站起身來,向南宮端平說道:「爹,既然我們預知必有江湖大事要發生,想來我們南宮世家也不能置身事外。看來,我們必須未雨綢繆,加強我們南宮世家自身力量,才是今後要做的重中之重之事。」

    聽南宮品突然道出此言,南宮品欣慰地點了點頭,道:「品兒,你能想到預事則立,看來在處事上進步不少啊。」

    他稱讚南宮品一句後,話鋒一轉,接著道:「品兒說的不錯,我們南宮世家近期要做的事,首先就有兩條。一是加強情報組的情報搜集能力;二是加強我們南宮世家護衛隊的實力,讓朱首領和閔副首領加強對護衛對成員的訓練,加大合擊之術操練的強度和力度。當然,有可能,我們再傳授他們一些既實用又有威力的招式,使他們的個人攻擊防禦進一步強大起來。」

    到此處,他頓了一下,又道:「至於如何強化情報組的各方面的能力,還是等二弟回來後,由他親自上陣指揮,相信今後定能將江湖上各種異常事態的變化和發展,都能囊入我們南宮世家的視線之內。」

    南宮品見南宮端平對他二叔南宮維正如此信任,剛要張口說話,就見南宮端平向他搖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後,又道:「品兒,江湖大有風雨欲來之勢。未來江湖是你們年輕人的天地,要想在強手如林的武林中,立萬世功名,比尋具備強大的實力。

    你與菲兒以後都要勤加練習武功,你現在武功雖然不錯。但據聽說,你們『武林七大公子』之首『小邪神』宋南星,年紀不過二十七八,武功才智卻已是高的驚人。你與他還有不少差距呀。從今天起,你和菲兒除了和李賢侄讀書習文以外,必須加強自身武功的習練。須知文武兼備,才是能成大事之輩。

    對了,菲兒,你剛進入『心夢心法』第五層初成之境,更要靜心體會,以便早日進入第五層中成之境。」

    這時,南宮明安聽說南宮心菲已進入「心夢心法」第五層「心夢迴波」之境,當下吃驚地向南宮心菲詢問實情。南宮心菲自然將機緣下巧悟「心夢心法」之境的事,詳細地向南宮明安說了一遍。這其中也自然提到「雲山雙怪」仇氏兄弟的怪異行為,南宮明安自是將他們兄弟倆口伐了幾遍。

    接下來,南宮端平又問了李笑天近來的一些經歷。就這樣,這次會議進行了近一個半時辰,時候已是不早,散了會,李笑天在丫環的帶路下,回到了最東邊院落中的客房。

    在客房中靜坐了一會,李笑天已是睡意濃聚,於是他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了下來。等他脫至內衣時,手一下碰到了懷裡的那本名家曲譜。

    這本名家曲譜,自從在杭州「酒丐」陳清風給他之後,他只偶爾翻了兩三次。不是他不願在途中看這本曲譜,事實上,他早已按耐不住其中的各種意境不同但又無不是超凡之作的曲譜的吸引,一投宿客棧他就想拿出來看看。

    不過,他們在杭州到洛陽的途中,每次在客棧投宿,幾乎都和南宮品兄妹聊到深夜,第二天又要早起趕路,因此,他真正有時間看這本曲譜,也不過兩三次,而每次也只是草草看了一兩支曲子。

    當然,這其中也有「酒丐」陳清風叮囑的原因,他不能在沒有將其中琴聖一門的鎮門之曲「雲風淡月」練成之前,而隨意向別人說起這本曲譜。何況,要練其中的曲子,只看是不成的,必須有一把好琴且在絕佳的環境裡彈奏才成。試想在嘈雜忙亂的客棧中,怎能在其中彈奏習練這本名家曲譜中的絕妙曲子呢。

    這時,李笑天又觸摸到懷裡的名家曲譜,心神陡然一震,睡意頓無。他想到這裡已是南宮世家,已不再需要不斷地投宿客棧和騎馬趕路。他已經有了讀這本名家曲譜的時間。

    雖然此刻他的心情激動不已,不過,他還是不打算今晚將書從貼身的內衣裡拿出來看,他想到了明天,讓南宮品兄妹給他找來一具上好古琴,想來南宮世家這樣的大家族,找來一具還是容易之事。

    此時,他躺在身上,隔著薄薄的內衣,摸著懷裡的名家曲譜。隨著手的來回滑動,李笑天的思緒全部沉浸到這本「無影琴」翁幽萍的手著上。

    他在杭州到洛陽的途中,只看了兩支翁幽萍手著的曲子,外加一篇序文。那篇序文是一篇琴曲彈賞心得。

    翁幽萍的那篇序文分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她對各種琴曲彈奏基本要領的總結。這部分又有四個小部分,一是古琴的賞鑒;二是指法輕緩疏密的章法;三是宮商角徵羽五音的變化機理;四是靜鬧兩境中的琴意駕馭之法。

    第二部分是翁幽萍對自己所追求的琴境心得。這個部分雖然只是寥寥數語,但已足夠表露她在琴藝上的造詣。

    「事有成法,可因規行事,但若拘執於法,則束人手腳,雖亦可竟成,實所成也多是乏善可陳之事。而琴藝也是如此,雖有琴法曲譜,但若過於拘泥,心靈也將會束縛,致使琴境難至大乘。琴者若能超脫琴曲之成法,駕馭琴意,終能馳騁心靈於指間、心間,直至無邊的琴之大境,彼時之琴境,才是一個琴者所追求的至境!」

    這是「無影琴」翁幽萍數十年操琴生涯對琴藝的感悟,也是每個琴者畢生所追求的弄琴之道。

    李笑天躺在床上,反覆地吟誦著翁幽萍的那段琴境之語。以他對琴藝的領悟力,這段話在他的腦海中或嘴裡裡每出現一次,他每次都好像有了一次深的領悟。

    而此時,他的心境中已無急於趕路的念頭,也無客棧中的嘈雜聲擾亂,他完全自己的身心躺在床上,心神以半個多月裡從未有過的平靜去體味「無影琴」翁幽萍的那段琴境之語。

    正當他的心神隨意地馳騁在他已看過的翁幽萍自譜的兩支曲子裡時,他的面前彷彿正放置一具古琴,他的雙手隨著曲譜跳動的音符,或快、或慢、或急、或緩,自由舒展。

    正當李笑天沉浸在虛構的琴之意境當中時,他突然感到體內經脈裡那熟悉的氣流開始運轉起來,其速竟極似他啊心中所想的彈奏琴弦時所施展的指法的速度,也是時緩時快。雖然氣流的運轉速度不穩定,但他還是感到十分舒服。

    尤其當他用虛有的指尖以平穩緩疏的速度和柔婉的音符過渡方式來彈奏琴曲時,他更有一種心神異常空靈的感覺。而當他將琴曲的意境以自己的理解向外延伸時,他心中的空靈感更強更廣。

    「咦!」倏然一陣驚異在李笑天心中升起,而他的口中也不由發出一聲低聲驚叫。

    原來,當他心中的空靈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時,他突然清晰地聽到外面護院巡邏隊的腳步聲和院中的鼠竄聲,甚至風吹落葉的聲音。

    這些聲音,在平時,都不會如此清晰地進入他的耳內,現在他竟然能將這些聲音聽得如此清楚,他驚異於自己何時具有如此敏銳的靈覺。

    其實,若是李笑天懂得武功,此時他必定驚喜異常,因為他的禪道心經心法的境界更進了一步。雖然他只知道運行《一切在我》中那幅經脈圖,而對那長達七八頁的晦澀難懂的佛道之言,也只有其中的幾句,他好像已有所領悟,其他仍是難明其意。

    不過,在李笑天對那經脈運行圖勤練不輟之下,他的禪道心法的進境雖然緩慢,但仍是每天都在繼續。

    而他在黃山天都峰的觀雲之悟、北汝河橋邊的靈感觸動以及這次對翁幽萍有關琴境之語的領悟,竟與《一切在我》中的佛道之言的意境相吻合。這三次領悟,每一次都使李笑天在禪道心經心法上有了一次大的進境。

    此時,李笑天自己發出的驚異聲已使他不能繼續沉浸在那美妙的琴境中,他暗自歎息一下。雖然他剛才對自己的聽覺突然變得比以前靈敏許多,感到驚異,不過,這只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

    他自己的解釋是那只是一個錯覺,因為他現在沒有運行體內經脈中的氣流,他的靈覺已經幾乎回復常態,雖然感覺上仍比往日好上不少,但已遠不如剛才經脈運行時,那空靈之境延伸時所具有的六識異常敏銳的靈覺。

    一天的催馬疾行急趕,早已使李笑天疲憊不堪。雖然晚上吃了一頓不錯的晚飯,使他的精神不少,但躺在床上的李笑天,此刻已是摸著那本名家曲譜,浮想聯翩足有半個時辰,原先的睡意又重新湧上心頭。

    這樣,只一會工夫,李笑天已進入了睡夢之中。

    第二天,李笑天睡到午上三竿才起。而南宮品兄妹也是如此。南宮世家的僕役已經得到南宮端平的吩咐,讓他們三人好好睡一覺。

    實際上,南宮端平昨晚已看出南宮品兄妹和李笑天三人,尤其是李笑天,都已面帶疲憊之色。昨晚若不是因那幾件事過於重大,那個會議又少不了他們三人,在昨天晚上飯後,南宮端平就叫李笑天和南宮品兄妹三人休息去了。

    此時,已起床梳洗完畢的李笑天,正在吃著已送至他所在客房的飯食。當他幾至飯飽之時,就聽見客房外傳來南宮心菲的嬌叫聲:「李大哥,起來了吧。我還是第一次起這麼晚呢。我聽說早飯已經送到你房裡了,你吃好了嗎?」

    這段話說完,南宮心菲的身影才出現在李笑天的房裡。

    今天她仍是一身翠綠裙裝,但款式已是不同。這次她的腰間多了一圈束腰飾帶,飾帶上還掛著一隻翠綠色的玉珮。

    此時的南宮心菲已無滿面風塵之色,看其秀髮束攏、玉釵斜插的特別精心的樣子,顯然南宮心菲早上的打扮費了一番心力。不過,這時的打扮的她,卻似乎少了幾分天真,多了幾分端莊。

    「菲妹,你今天的裝扮還真不錯,確有點淑女的形象呢。」

    「什麼!李大哥,難道以前我穿得就不好看了。哼!人家哪點不像淑女了?」

    著,南宮心菲白了李笑天一眼後,雙手疊加放置在胸前右側,隨即身軀略躬,向李笑天福了一個萬福,接著柔聲道:「李公子李兄,心菲特來相告近日安排。後日就是四月十五,即是洛陽花會初日,家兄已定好日程,明日申時三刻出發,酉時之前進駐洛陽城內齊安錢莊。不知李兄還有異議否?」

    李笑天一看南宮心菲如此言語舉動,不禁「哈哈」一笑,說道:「菲妹,算小兄失言了。其實菲妹任何時候穿任何衣服都非常好看。至於淑女嗎?雛形已是有餘,人說女大十八變嗎。小兄相信再過幾年,菲妹一定是個既端莊賢淑又幽嫻達理的大姑娘。」

    南宮心菲一聽,頓時喜笑顏開。只聽她嬌聲說道:「李大哥,算你還有眼光。不過,一個只會坐在家中專事女紅的千金大姑娘,本小姐可做不來。江湖風雲即起,本小姐欲巾幗揚眉,一抒心中之志!」

    「呀!看不出南宮女俠的志向還真不小。看來,未來一代名揚四海的女俠就要出世了。」

    話到此處,李笑天語聲一頓,「唉」了一聲後,又道:「那時,真不知小生身在何處。也許仍是顛沛流離孤海飄零吧!說不定還要客歿他鄉,一食狼吻呢。」

    一聽李笑天說出這話,南宮心菲不禁「哧哧」地笑了起來。不過,片刻不到,她就一把摀住自己的小嘴,硬是憋住了笑聲。

    原來,她正放聲哧笑間,突然想到自己要在李笑天面前表現淑女風範。她可不想再肆無忌憚地張嘴大笑。即使笑聲還不算太大,但心裡效應,她也不想破壞自己的「淑女」形象。

    其實,南宮心菲的心裡早已很在意李笑天對她的反應。如今,她已隱約看出李笑天對淑女言行舉止的讚揚,心知這大概就是書生多伴淑女的緣故吧。

    雖然南宮心菲對自己越來越在意李笑天對她的印象,還未作他想。但如果看在明眼人眼裡,她的言行舉動已表露出十足的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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