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漸漸變小,樹葉被雨水洗的乾淨透亮,透著一股清爽的氣息。
她半瞇著星眸看著濕漉漉的樹葉,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深呼吸一口,雨水打在臉上,又退回到洞裡,眼角斜睨了眼他,他已經穿著好衣服,無精打采的坐在那裡。
他抬了抬眼皮,見她進來,半響才幽幽的開口:「帝-炎-溪」
「嗯?」
「做我的未來皇后如何?讓我保護你一生一世好嗎?」他定眼的看著她,不容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可是令他失望了,她除了眼底劃過一絲驚訝外,便在正常不過了,覺得有些挫敗。
「我沒興趣」她淡淡的回了句,是的,她真的沒興趣做他的皇后,更沒興趣待在那金色的牢籠中,而且她也不需要保護。
「你不用這麼急得拒絕我,你可以考慮考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坐他的皇后,這個女人怎麼一點也不稀罕?
她瞇著狹長的眸子,愜意的看著他帶著一絲嘲諷:「如果你願意倒嫁給我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勉為其難的接受你」
「你」他氣結,被噎的說不出半句話,想到上次在皇宮自己說不可能喜歡她,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色,他堂堂南國未來的皇,怎麼可能入贅給一個江湖門派的島主?
「我休息會兒,別打擾我」她懶得理他,直接說了句便打坐在地閉上眼,背挺得筆直,顯得幾分孤清。
天漸漸的暗下來,轉眼間已是下午,一個滿身是血穿著士兵衣服的人蹣跚的跑到洞口,蚊子大的聲音悄悄喊道:「太子太子你在哪?」
在洞裡的墨煌聽到聲音,連忙跑出來,見自己的侍衛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心緊了緊:「怎麼回事?」
侍衛看著臉色蒼白卻不失俊美的太子,神色閃過一絲詫異:「太子下大雨後我們見您一直沒有回來,便在原地駐紮等候,可是卻等來了兩個人,殺了我們所有人,我是大家拼了命讓我逃跑找您給您通風報信的,沒想到您真的在這個山洞裡」
「什麼?是什麼人如此放肆?」他黑眸暗了暗。
站在洞口的帝炎溪,漫步的走過來:「去瞧瞧」
侍衛看著帝炎溪愣住了,傳聞都說這位炎島主長的傾國傾城,今日沒想到他有幸能就此見一面。
墨煌見侍衛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帝炎溪,有些窩火的大吼:「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侍衛被他一吼,回過了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屬下覺得太子也很英俊」
墨煌被他這一句話搞的有些莫名其妙,什麼叫他也很英俊?他有見過自己的容貌嗎?想到這這才感覺到臉上有些冰涼,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修長的手指摸上臉頰,臉黑了一半:「我的面具呢?」
「我取掉了」帝炎溪看著他淡淡回答,一雙漆黑的眼眸似乎蘊藏著笑意。
「那你」墨煌緊張的看著她,那她不是知道自己的另一個身份了麼?
「我早就知道你是夜陌」
「什麼?」為什麼這次她又知道了?為什麼她每次都比自己快一步?
「不用好奇,我說過沒有什麼事情能瞞過我的雙眼」她抿著唇,嘴角微揚。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她含蓄的回答了下,應該算是一直都知道吧?雖然他昏迷過去偷看他容貌是很不對的行為,可是這也不能怪她,人難免有點好奇心。
「說清楚點」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自己的容貌被這女人看過了。
「喲呵,這裡真是熱鬧,有兩個大美人呢,咯咯」一聲清吟的聲音如九玄琴一般,傳入幾人耳朵。
帝炎溪幾人立即提高警惕,四周張望一番並沒有看到什麼人。
「你們真是讓我好找,現在終於被我找到了吧?嘿嘿」聲音帶著幾分調皮,讓人覺得渾身一顫。
帝炎溪轉過身看著來人,一襲白衣的女子和一個黑衣男子,都是她較為熟悉的人!「寒鏡,金瑜!」
金瑜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寒鏡,寒鏡眼角含笑的看著幾人:「你怎麼知道我叫寒鏡呢?長的真是妖孽,不過可惜是個女人。」
她冷哼一聲:「你似乎不記得我了?武林大會上我可是差點要了你的命呢。」
此話一出,幾人大驚,墨煌捏著的拳緊了緊,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在武林會上救自己的男子是她!
寒鏡一愣,半響反應了過來:「哦?難道那個男子是你易容的?」
「看來你不算太笨」她傲氣的抬頭,冷眼看著她。
寒鏡也不生氣,笑吟吟的看向墨煌:「誒,你不是莫皇宮的宮主夜陌麼?」
墨煌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如何回答。
旁邊的金瑜在寒鏡耳畔碎碎幾句,寒鏡似笑非笑的點點頭:「原來如此,沒想到夜煌宮宮主居然是南國的太子。」
墨煌見拆穿,覺得瞞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冷哼一聲:「是又如何?」
「那可是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刺殺南國的太子滴」她瞇著眼眸,兩眼彎彎:「不過嘛,長的這麼俊武功又這麼好,殺了多可惜?」
金瑜一聽她這話急了:「寒鏡使者,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就在這裡,你還不動手。」
寒鏡黑眸一掃,冷意不容忽視:「我寒鏡做事什麼時候還需要你教了?」
「」金瑜隱忍的咬咬牙:「是」
帝炎溪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兩人:「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不是才說了嘛,刺殺南國太子呀」寒鏡無辜的眨眨眼,眼裡的純真和剛剛的冷意且然相反,帝炎溪看的恍惚了眼,她眼睛神似怎麼和心兒的差不多
「想要殺我,不是那麼簡單!」墨煌冷著臉站在那裡,手背在背後凝聚著內力,一觸即發。
寒鏡搖搖頭,無奈的攤攤手,臉上的白色面紗隨風飄蕩:「唉,我不是說了嘛,殺了你很可惜滴。」
墨煌和帝炎溪對視兩眼,兩人有些搞不懂的看著寒鏡,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我寒鏡自從出關就從未到對手,你是第一個,而且不相上下,你是誰?」寒鏡靠近帝炎溪,個子矮了一截,氣勢卻絲毫不弱。
帝炎溪冷眼看著她:「帝-炎-溪!~」
寒鏡原本含笑的眼聽到她的名字,臉色瞬間慘白,唇瓣也忍不住的顫抖:「你,你說什麼?」帝炎溪,這個名字她多久沒有聽到了,以為這麼多年過去,她早已經淡忘,可是如今聽見這個名字,心還是仍不住的痛。
金瑜有些不解的看著寒鏡:「她就是帝梵島的島主帝炎溪」難道寒鏡認識這個帝炎溪?上次聽到帝炎溪二字也是這個模樣。
寒鏡低聲喃語:「帝梵島帝炎溪」是巧合還是她們本就是同一個人?抬頭望著那雙深邃的眼眸,眼眸冰冷而無情,是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眼睛,姐姐真的是你嗎?你難道也沒死嗎?心裡吶喊著,可是話怎麼也說不出口,無聲的望著帝炎溪。
帝炎溪見她傻愣著望著自己,沒有多少反感反而有種久違的親暱感覺,這個寒鏡究竟是誰?
不知道沉吟了多久,寒鏡退後幾步,冷笑的看著帝炎溪:「沒想到你真是受上天的眷顧,還是長的這麼妖孽」
「還是?」她眉頭微皺不解的看著她。
「金瑜,我們走。」她深深的看了眼帝炎溪,消失在深林中。
墨煌見人一走,就忍不住的詢問:「你認識她?」
「不認識」
「可是她說你還是長的這麼妖孽,是什麼意思?她認識你?」
「我不知道」
「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