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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9章 潛導演的第三步 文 / 囧囧嬸

    兩人的目的地是香島附近的小島,搭乘渡輪過海也很方便。

    上船時天色已經沉了下去,雖然小島偏僻,可是夜景很美,旅客人流也沒有減少多少。閘門一開,不少人一窩蜂擠進了船身,mikelee一直以來養尊處優。即使坐船,也是坐私人遊艇,哪裡坐過這樣的平民游輪。他顯然很不適應,被人流推擠得站都站不穩,像被洪水沖到了岸上無法自救的魚。他臉色極難看,他艱難地往前擠,好不容易才夠到了凌雅的肩膀,伸手拍了她一下:「凌雅,等等我。」

    凌雅微怔,回頭看他,把手伸了過去:「抓住我。等上了船就好了。」

    他沒有遲疑就抓住了。

    這艘三層的大船迅速容納了人,兩人上了船後,手還牽著。那溫暖柔軟的觸感,挺像小朋友戀愛的感覺,凌雅覺得有點新鮮,也沒想放開。她想了想,拉住他到船尾去:「我帶你去看風景。」

    mikelee臉色有些發白,點了下頭:「好。」

    船尾站著寥寥幾個人,她拉住他一直往裡面走。

    「漂亮嗎?」她自顧自說著,低頭看著海水翻滾,風吹起她的頭髮。對岸燈火通明,璀璨的高塔聳立著,海風吹得遊人醉。

    mikelee也不知道怎麼的,一直沒怎麼說話。

    凌雅正放鬆地看著夜景,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傳來,忽然感覺一直牽著的手鬆開了。她一怔,以為他是不想和她親近,心裡也有點不爽,乾脆沒回頭。

    船尾只有零丁的幾個人,過了大約兩三秒的時間,只聽細微的吵鬧聲嚷嚷著,忽然眾人「哇」一下紛紛倒退了幾步。凌雅也回過頭去,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去,發現mikelee蹲在地上狂吐,幸運的是他上船前還帶著塑料袋。

    「……」太煞風景了吧!凌雅暗罵了一句,撥開圍觀的人群,走了進去,從手包裡拿出紙巾遞給他:「你還好吧?」

    mikelee臉色發青,俊臉扭曲,一點也看不出好的樣子。他強撐著抬起頭,沒接那紙巾:「我沒事……嘔……」又低頭朝著塑料袋狂吐。

    凌雅爆笑出聲,跟著蹲下來,看好戲似地趁機取笑他:「流鼻血也暈,坐船也暈。小弱雞……」

    mike微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什麼,可是只說了個「我……」又哇地繼續吐了。他吐得筋疲力盡,完全沒有反駁的能力,凌雅最喜歡落井下石,得寸進尺地捏住他的耳朵:「小弱雞,哈哈。」

    等mike大吐特吐完,廣播已經提示快靠岸了。他渾身發軟地靠著座位,虛弱又充滿期盼地抬頭:「快到了嗎?要是再坐久一點,就只能吐膽汁了……不,可能是吐血了……」

    凌雅在旁邊笑得肚子疼,「救命……你太搞笑了……你知道自己暈船就別嚷著要吃燒鵝啊。」

    mikelee把穢物丟進垃圾桶,用紙巾擦了擦嘴角。儘管俊臉還是發白,總算恢復了王子范。他不耐煩地瞥她一眼:「我要吃的一定要吃到。」

    凌雅說:「還真是不怕吐死。」

    mike說:「我像是怕死的人嗎。」

    凌雅肅然起敬,這枚吃貨太敬業了,為了燒鵝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她還是頭一回見這種神經病。

    上了岸,藉著昏暗的路燈,凌雅把口罩摘了下來,一邊回頭沖mikelee喊:「跟上。」

    mikelee經歷了一番生死劫難,人還是虛脫的,一邊拿著紙巾摀住鼻子,又攏了攏衣服,加快了腳步,抱怨道:「你千萬別帶小孩,不然兩個小時就不知道丟哪裡去了。」

    凌雅:「你別那麼多廢話行不,十一點就沒有渡輪了,別磨磨唧唧的。」

    那間古井燒鵝坐落在島上的偏僻巷子裡,從岸上看去,遠遠能看見它那簡陋的霓虹招牌亮著。小島上地道美食很多,藏在小巷子裡,不少人像凌雅那樣專門乘船嘗鮮,所以到了晚上還是人流如織。

    凌雅特別喜歡吃這裡的燒鵝,香而不膩,外皮干酥,火候也控制得很好,還有一股獨特的清香。

    大導演一看也是尋覓美食的老手,雖然因為暈船吐了一路,美男臉色不太好看,可是一上島什麼怨氣都煙消雲散了。只顧著興致勃勃地東張西望,不時拿起相機拍照。

    眼看著mikelee要拐進偏僻小巷裡去了,凌雅連忙上前走了兩步,拉住美男的衣角,硬生生把他扯回來:「喂,想走到哪裡去啊,右邊!」

    mikelee不耐煩地回過頭,皺著好看的眉,撥開她的手:「我要買漁夫帽。」

    「說了十一點就……」凌雅話音未落,mikelee已經利落地像豹子一樣逕自鑽了進去。凌雅穿著高跟鞋跑不快,在後面慢吞吞地跟著。

    那個小巷子裡還真的藏了不少設計古雅的小店,凌雅以前只知道來吃東西,也很少留意這些。她踩著高跟鞋,走得很累,滿心不耐煩地跟著走了兩步,扶著膝蓋喘氣:「我在這裡等你,買完出來找我。快點!」沒聽見回音,一抬頭,人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mikelee一鑽進巷子裡就像小孩進了遊樂場,半天都不出來。

    凌雅真心無語,乾脆在巷子口找了張石凳坐下,用手扇了下風,又拿出手機來玩。這才看見范江發來的短信,還有幾個未接來電。

    「我回國了,我問了jimmy,他說你今天晚上沒有通告。請回復你的坐標。今天是特別的日子,我準備更改我的食譜。沈麗說要帶我去島上吃燒鵝,我很期待。」

    大約是見她沒有回復,范江的炮轟又開始了。()

    「請回復坐標!」

    「請回復坐標!」

    「請回復坐標!」

    島上燒鵝。

    凌雅猛然抬頭,望著不遠處的屋頂上掛著的霓虹燈,「古井燒鵝」,頓時心頭一咯登,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不會這麼巧吧?

    她連忙給范江回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卻是沈麗。

    「他去洗手間了,范江應該跟你說過了吧,我們在等著吃燒鵝,前面還有兩桌就輪到我們了。你要過來嗎?搭渡輪很快的。」

    搭渡輪和燒鵝,還能有別家嗎?

    她顧不得震驚,咬著上唇思索著,腦子飛速轉著,一邊順口回話:「我不過來了,我在忙……」她正打著電話,頭頂的燈光忽然被一個人影蓋住了,凌雅怔住了,低頭望著坑窪不平的地面上被一道黑影遮住了。

    她慢慢抬頭,心跳失速。眼前的黑色尖頭鞋考究光亮,往上看,合攏的長腿修長筆直,再往上看,一張俊臉大半被籠罩在陰影下。弧度優美的薄唇微抿著,男人的眼睛看著她。

    mikelee。

    凌雅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食指放唇邊,示意他別說話。她跟沈麗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買回來了?」

    mikelee微一抬手,把東西往她頭上一放,她拿下來一看,是個漁夫帽。這漁夫帽稱不上好看,用稻草編織的,但是勝在原生態,凌雅蠻喜歡這些小玩意,覺得挺有趣的。

    「送我的?」凌雅笑意盈盈,伸手拉住他的手:「對我這麼好,我要怎麼報答你呀?」

    「不用謝。」mikelee的臉色在黑暗中看不太真切,但口吻卻是實實在在的嘲諷:「你的臉不好看,只能用帽子遮一遮。」

    凌雅攤著手,微勾了下唇,手指搭在他的馬甲上,聲音放軟些,像是在磨砂紙上磨過,稍微沙啞的嗓音:「那……我要回去藏起來才行。」她靠近了些,直到兩人的距離近得只剩下一絲間隙,她的手指順著扣子伸了進去,「你說……我藏哪裡好呢?」

    mike沉默著,明滅的燈光看不見他的表情。她只能感覺到灼熱的呼吸從頭頂上撲下來,沉重得讓人頭昏腦漲的。她正想再貼近些,聽聽他的心跳聲,忽然mike往後急急地倒退一步,大叫一聲:「有鬼!」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要跑。

    凌雅被他扯住跟著跑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去看。巷子深處的燈柱子下,黑帽衫少年被帽子遮住了大半邊臉,只能看見尖下巴。忽然,少年慢慢撩開了帽子,白得像紙一般的臉露了出來:「是我。」

    mike也跟著回頭,慢慢停下了腳步,聽見少年說的「是我」,看起來像是熟人,mike心想她的交際也太廣了,微轉頭看向凌雅:「你認識他?」

    凌雅點了下頭,敷衍著答了句:「嗯。」又朝范江走了過去:「你不是要去吃燒鵝麼?我們一起去吧。」

    范江完全沒有被轉移話題,雖然看不見凌雅和這長腿竹竿男剛才在黑暗處幹什麼,可是對天敵的敏銳觸覺讓他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他一抬手指著mike:「他是誰?」

    mike幾乎也是異口同聲:「他是誰?」

    這種場面,凌雅少說也碰見過幾十次,不說爐火純青,也是駕輕就熟。最容易對付的就是眼前這種。

    她特別坦然地過去摟住了范江的手臂,指著mike說:「他是我新戲的導演。」又跟mike介紹范江:「ya物理系教授兼推理小說家,那個《探案實錄》的編劇。」

    范江在旁邊補充:「是凝聚態物理方向的物理學家,不僅僅是教授。」一邊把頭往凌雅手臂上靠,示威地說:「我們是室友。」

    這一招是跟丹尼斯學的,范江必須承認,丹尼斯雖然胸大無腦,可是在對付情敵方面,確實有那麼一點可取的地方。

    凌雅說過不算男朋友,但沒說過不是室友。他回國時,她也會來和他住,那就算是室友。室友的含義深刻,智商再低的人也懂了。

    凌雅一聽那句「室友」就忍不住笑,看他可愛,情不自禁地踮腳,伸手掐他的臉。

    mikelee在黑暗中沉默了許久:「喂,到底要不要吃燒鵝啊?」

    —

    飯桌永遠是一個硝煙四起的戰場。這一張大圓桌坐了五個人,申平、沈麗、凌雅,還有兩個互相瞪視對方的男人。燒鵝早就切好了擺著,香菇炒青菜,滷味拼盤也齊齊擺滿了。

    范江先開口了,眼光落在mike的筷子上,眉頭立刻擰緊了:「竹竿男,你拿筷子的手勢不正確。」

    mike抬起頭,從包裡拿出一套餐具來,嘩啦啦攤開一排,各種大小的刀叉都齊全。他不甘示弱地反擊:「我用刀叉一樣的。」

    其餘三人紛紛對視了一眼——糟糕。

    范江難以置信地瞪著他,迅速起身一把奪走他的餐具:「吃中餐怎麼能用刀叉,你怎麼不用刀叉抓印度咖喱吃?竹竿男,你身為中國人,連筷子都拿不好,我很質疑你的智商。現在,我跟你普及一下飲食文化,有史記載的,中國人用筷歷史已有3000多年……」

    「又來了,我要瘋了。」申平伸出的筷子被范江打了回來,范江對這種事有著超乎常人的執著,嚴肅地說:「我還沒說完。」

    申平餓得胃疼,雙手合十,眼睛看著mike:「哥們,你委屈一下用筷子吧,不然我們都沒飯吃了。」

    沈麗伸出了筷子也被打了回來,無語凝噎:「這位帥哥,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用筷子嗎?」

    mikelee倔強異常,死活不肯退讓,「我用什麼餐具關他屁事。」

    兩人在那邊吵吵嚷嚷,凌雅忍無可忍一拍桌,指著門外:「要麼吵夠了再回來,要麼給我閉嘴吃飯。渡輪最後一班是十一點,不用挑戰我底線。」

    兩人終於屈服了,乖乖抱著飯碗開吃,范江容忍了他的不正確的拿筷子姿勢,mike也沒有堅持用刀叉。只是他們的武鬥很快改成了文鬥。

    沈麗左右看了幾眼,那兩個美男雖然賞心悅目,可是這樣僵硬緊繃的氣氛讓人怎麼吃得下?她咬著筷子,跟旁邊的申平交換了一個眼色。——他們對瞪已經很久了,我們要不要換一張桌子吃?

    申平搖頭,迅速夾了一塊塞嘴裡——淡定,我們吃我們的,他們看他們的。正好我們多吃兩口。

    沈麗悄聲問申平:「范江今天怎麼回事?感覺不太對勁,明擺著針對這帥哥。」

    申平含著肉在嘴裡,說話也口齒不清:「吃醋唄。」

    凌雅一個凌厲的眼神射過來:「吃飯,不要說廢話。」

    申平被那凶狠的眼神一看,手裡拿著的筷子差點嚇掉了,那肉忘了嚼,直接吞了下去,差點沒嗆死。

    沈麗偷笑了一聲,忙低頭扒飯,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兩雙筷子同時夾住了一片鵝肉。

    「我的。」

    「放開。」

    兩人為了一片鵝肉對峙著,誰也不退讓。范江的筷子壓得死死的,神色肅穆:「這片鵝肉的位置離我最近,是我的。」

    mike暴躁地怒視他:「不在你碗裡的我都可以夾。你以為東西放進購物車就是你的了?買了單才算數。」

    范江雙手並用一起握住了筷子:「你也還沒有買單,我們現在是公平競爭。」

    mike隨即跟上,也雙手握住了筷子。「看誰力氣大咯。」

    凌雅在旁邊笑死了,敲敲桌子:「喂,你們今年幾歲?」她一手拉開一個人的筷子,「超幼稚的。」等他們的筷子鬆開了,她拿起自己的筷子,坦然地夾走了那一片:「我的。」

    兩個男人沉默地互相看了一眼,終於消停了,悶悶地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sorry,最近學車從早上學到晚上,腰酸背疼∼昨晚差不多2點才睡,今天早上七點多就起來,頭也是昏的為了保證更新質量,所以更新的速度真快不起來請諒解下學車的苦逼女,痛哭……

    昨晚上來存稿的時候看見有妹紙等到12點,最後也沒等到,又內疚又感動……抱抱,真的很對不起你們,哎,我真是超烏龜的,如果以前能多存點稿子就好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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