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薇的臥室給人一種溫馨而舒適的感覺,蕭何一進門便被這種淡淡的氛圍所吸引。
但房間主人的臉色卻並不好看,只見後者在沙發坐下來之後翹起了二郎腿,面色很不舒服扔給了他一卷繃帶,他識趣的接了過來,胡亂的綁了下,然後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你不是去休息了麼?怎麼和人打起來了?」
「我……」蕭何欲言又止,有苦難言。
「你什麼?」
「那個,突然進來了兩個女孩子換衣服,所以我就出來了。」
「那怎麼打架,知道我那些酒多貴麼?」
「額,不知道。」
這倒是實話,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郝薇被他這話給氣的粉臉通紅,歎了一口氣之後,還是擺了擺手。
「今晚你就去包廂睡,那個房間,晚上經常有人去換衣服,忘了告訴你了。」
「哪個包廂?」
「就是剛剛我們喝酒那個,去吧,我要休息了。」說完又朝他擺了擺手。
「那要再有人來怎麼辦?」
郝薇頓了頓,說道:「不會了。」
蕭何沒在說話,安靜的退了出去,關上了門,看到服務員們正在整理剛剛打架弄散在地的杯盞,他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想去幫忙,但頭上的傷痛讓他有心無力,只好尷尬的笑笑,然後在眾人鄙視的眼光中中悄悄的走開了。
剛才那個制止高勝雲發瘋的老頭子一直坐在一個角落裡看著他,然後站起身走進了一個包廂,他卻並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快走到自己包廂的時候,兩個身材和他相差不多,但塊頭卻比他壯了不知道多少的大漢堵住了他。
他瞇著一隻被高勝雲打腫的眼睛,有些詫異的看著兩個人:「你們,要幹嘛?」
「我們老闆想請你過去喝一杯。」其中一個說著。
「你們老闆?」
他又仔細看了看兩個人,才發現這兩人居然就是剛剛把高勝雲拖出去的兩個人,不由的往後退了一下,還以為是這家酒吧的老闆。
「不是,不是,我,打壞的東西我會賠的,剛剛掀起打架的不是我啊。」
兩人卻沒在理會他,一人架起他一支胳膊就又把他帶到了吧檯不遠處的另一個包廂裡。把他給按在沙發上之後便走了出去。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卻又忽然聽到兩聲輕叫。
「呀,怎麼是你呀。」這聲音脆生生的,蕭何立馬便反應了過來,睜大眼睛看了看,才發現包廂裡居然是三個人,兩個女孩,一個老頭。
「是你們?」
倆女孩沒說話,笑了笑,都換上了非常暴露的衣服,坐在老頭的旁邊,他擠了擠被高勝雲打腫的哪只眼睛,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老頭,語氣頓時軟了下來。
「老闆,我打壞的那些東西我一定會陪的。」
老頭子卻只是看著他,也不說話,也不笑,臉上的表情就像個石雕,蕭何最害怕的就是這種人這種表情,因為一般擅長用也經常用這種表情的人,都不是好人。
看到老頭不說話,蕭何頓時蔫了,心裡也有些不是所錯,估摸著光看這酒吧的氣勢都知道這主人非常有錢,打壞的那些東西肯定也不是自己能賠的,奧剛剛揍了高勝雲,因為那貨調戲他老婆,現在肯定要揍我了,因為我打壞了他東西。
「你叫什麼名字?」他還在胡思亂想,老頭卻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而深沉。
「啊?」
「老闆問你叫什麼名字。」聲音尖尖的,蕭何聽得出,是悅悅的。
「蕭,蕭何。」
「呀,你叫蕭何呀?那可是劉邦宰相的名字呢。」顏顏笑嘻嘻的說著。
蕭何尷尬的點了點頭,卻見到老頭子的眉頭皺了起來,而且直愣愣的看著自己。
我靠,這老頭子不是個老玻璃吧?蕭何看著那眼神,沒來由的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蕭何?」老頭子低聲念叨著,語氣似乎有些疑問。
蕭何點了點頭。
「你一直就叫這個名字?」他又繼續問著,蕭何又點了點頭。
「你爸爸叫什麼名字?」老頭接著問道。
蕭何愣了愣,心裡不由的不爽。
怎麼,還要請家長啊,要讓你失望了。
「我不知道。」他很乾脆的說著。
「不知道?」老頭詫異了,不止他詫異了,連他左右兩邊坐著的兩個女孩都詫異了。
「那你媽媽呢?」
「也不知道。」蕭何還是很乾脆的說著。
「你還有什麼親人?」
尼瑪,你查戶口啊,不就是打爛你東西了嗎,老子明天借錢賠不就行了?蕭何在心裡非常不爽的咒罵著,但嘴上卻還是乾脆的回答道:「只有個奶奶。」
「奶奶?」聽到蕭何這兩個字,老頭子似乎有些激動。
「你奶奶叫什麼名字?」
可蕭何的回答還是那三個字:「不知道。」
他的確是不知道,奶奶從小也沒對他說過什麼名字,而且沒多久就瘋了。
「怎麼會不知道呢?」老頭的口氣倒是有些奇怪。
「她已經瘋了,也沒對我說過。」
「瘋了?」
「對。」
本來對自己家庭的信息是不能宿便的告訴別人的,但對蕭何來說卻沒有這個必要,他的這個家已經不算是個家了,而且對方很明顯是黑社會老大,這種時候還是坦白點好。
可是他回答完了之後,老頭卻沒在說話,只是直愣愣的看著他,看的眉頭越蹙越緊,看的他也越來越害怕。他可不想也被揍。
最終老頭還是擺了擺手,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年輕人,我想我可能找錯人了。」
原來是找人?你他媽媽的不早說,老子還以為是要揍我來著。
蕭何在心裡暗暗的歎了口氣。
「那我,我可以走了嗎?」他有些弱弱的看著老頭問道,一進門就一直站著,加上腦袋上的傷,和剛才嚇出的一點冷汗,讓他更痛了。
「當然。」老頭子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
蕭何便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蕭何離開的背影,老頭似乎又陷入了沉思,對著身旁的兩個女孩揮了揮手,兩個女孩便很知趣的也走了出去。
「蕭何?會不會是他呢?」老頭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後從自己的領口裡拉出了一個飾物,細細一看,是個小相框,他打開了相框,上邊是一家人的照片,照片的正中間,有一個坐著娃娃車的嬰兒。
悅悅和顏顏走出了包廂,都有些不解與奇怪。
「我們的生意沒了麼?」顏顏問著。
悅悅沒說話,但是點了點頭。
「這些男人真奇怪,唉,好不容易能賺一筆呢。」
「算了,不過剛那老頭好像認識偷看我們的那個流氓一樣。」
「你說那個蕭何?」悅悅看著她,笑了笑。
「嗯。」
「掛他呢,我們去吧檯喝一杯,然後找個包廂睡覺。」
「嗯。」
蕭何出了老頭的包廂門幾乎是跑的速度跑到了自己和郝薇他們剛剛聊天的那個包廂,二話不說的就推了進去,卻發現裡面已經有了一個人,他定睛一看,不由的暗暗叫苦,那個已經睡著的女人,居然就是白惠君。
原來白惠君在郝薇離開之後並沒有離開包廂,而是有些疲憊的在包廂裡睡著了。
蕭何看著那穿著白色睡意的高貴女人,不由的搖了搖頭。
「唉,這是唱的哪出?上班第一天就遇到這麼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