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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五 一六零、巧舌如簧 文 / 寒燈夜火

    想當年,那個以「嵐」為姓的家族還沒有消失的時候,他們奉行的理論跟龍曦是完全相同的--

    只要有了強大的力量,那麼任何陰謀詭計都是毫無作用的。

    要說是嵐家的人傻,這倒也不是,他們只是不屑於把精力用在無聊的陰謀詭計上罷了。沒錯,他們認為除了自身實力之外一切的手段都是無聊的,因此完全不去在意其他的事情,只是單純追尋著在魔法上更高的層次。

    「所以說,這樣的想法真是圖樣圖森破。」華服老者頗有些不贊同,但是話語間又掩蓋不住他的唏噓。

    因為嵐家的人,都是真真正正的好人啊。

    那個活不過三十歲的奇怪遺傳病症,其實是在很久之前有人對嵐家下的詛咒罷了。

    「擁有『無』元素的嵐家後代,都無法活過三十歲的詛咒。」

    「什麼人幹的?!」龍曦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她沒有想到居然能夠聽到這樣一番話。要說老者是來騙她的,龍曦不信,因為老者沒有編瞎話的理由。

    尤其老者當初在街上被沙利亞領著人胖揍的時候,看到龍曦的那一瞬間,老者說了這麼三個字:「無元素」。

    這可是十分隱秘的事情,足以證明老者對於無元素十分瞭解,甚至說跟嵐家有什麼關係。

    再者一說,龍曦並沒有從老者身上感覺到惡意。

    「要說是什麼人幹的……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現在的你,除了一股子愣勁兒還有什麼?做事情那麼衝動,如果不是因為運氣好,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龍曦被他說的臉一紅,低下頭不言語了。

    「自身的實力固然重要,但是除了武力之外很多事情還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不能總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去用一些小手段對付敵人,小手段有時候可是更為有用的。」

    老者苦口婆心地給龍曦擺事實講道理,龍曦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心中卻道:聽他的意思,是連我的那些「惡作劇」都清楚的,這個老者到底是什麼來歷?

    「不過,經歷過這些事情卻還不失一顆赤子之心,倒也馬馬虎虎算你過關了。」

    啥?過關?過什麼關?

    然而一陣狂風吹過,再去看時,老者已然蹤跡不見。

    「我勒個去,這是見鬼了……」龍曦覺得心中一陣涼意翻了上來,向四周左右看了看,果然還是一個人也沒有。

    一直蹲在龍曦頭上睡覺的兔子卻猛然驚醒,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最後去抓自己的尾巴打算繼續睡。

    在它的尾巴上,有一塊寶石變成了藏青色。

    待認為自己果然是白日見鬼的龍曦匆匆離去後,又是一陣旋風刮過,方才老者消失的地方竟然憑空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方纔的老者,另外一個卻穿著鶴望蘭的校服,肩頭上蹲著一隻迷你版的藏青色小狼,卻是夜傾城無疑。

    「裝神弄鬼。」夜傾城看了一眼老者,冷冰冰地說道。

    「哎呀乖兒子,別這麼說嘛,太讓人傷心了。」老者嬉皮笑臉,十分無賴地拉著夜傾城的胳膊,一副:我就是賴定你了的樣子。

    夜傾城只感覺一陣惡寒,但是又不能把老者給一腳踢飛,只得冷著臉假裝完全不在意,道:「我有一件事弄不明白,你早就已經知道她的出身,又在暗中幫了不少忙,比如當初他們在圖書館找書破解暗號的時候……但你為什麼一定要到現在才認可她。」

    「桀桀……」老者發出幾聲怪笑,隨後道,「在後生小輩遇到困難的時候暗中伸出援手,才是成熟的大人應該做的事情。小孩子不懂就給我上一邊兒去。」

    「……」夜傾城翻翻白眼,真心覺得跟這個傢伙是沒有辦法交流了。

    頗為無奈地看了老者一眼,夜傾城又問道:「那麼,嵐家的詛咒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是你下的手?」

    「放屁!放屁!簡直臭不可聞!」老者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滿臉的惱怒,「乖兒子,你乾爹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老子跟嵐鬼契那混蛋可是過命的交情,我月光·奈特再怎麼樣也不會做這種坑自家兄弟的事情!」

    鬧了半天,這位老者竟然是暗之精靈王--月光·奈特。

    「我就隨口這麼一說,您老人家至於這麼激動麼,此地無銀三百兩……」眼看暗之精靈王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枴杖,看樣子是準備施展家法,夜傾城急忙改口道,「當然了,您身為暗之精靈王,自然是出了名的為人忠良、溫雅、嚴謹、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三思而行四大皆空五官端正六根清淨七步之才八面威風九轉功成十目所視……」

    「行了行了,別在那扯些沒用的。」月光·奈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但是瞧他臉上的神色,卻是對這番馬屁十分受用。

    夜傾城這一刻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你說說看,人家的精靈王,要不然就是冷艷高貴,要不然就是平易近人,或者怎麼樣的,怎麼偏偏自家的這位乾爹卻是這幅德行?別的不說,就說他那天穿的破破爛爛去大街上,結果被沙利亞揍了一頓這件事情來說,一方面當然是有月光·奈特想要坑人的心思,另一方面卻也是他對這樣的事情情有獨鍾。

    堂堂一個精靈王,居然喜歡被人揍,這不是被虐狂又是什麼?

    偏偏這傢伙還是自己的乾爹,不管在哪個立場來講,夜傾城都是沒辦法說他什麼的。

    「那,那個詛咒又是怎麼回事?」

    暗之精靈王神色一正,沉聲道:「現在還不是能說出來的時候。施加詛咒的那位,別說是我,就算我們所有的精靈王加起來揉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夜傾城眼中瀰漫起淡淡的藏青色,薄唇微動,吐出了三個字。

    「光明神……」

    月光·奈特急忙示意夜傾城閉嘴,隨後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這才道:「有些事情,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別亂說出來。看時候也不早了,下午的單人武鬥也差不多要結束了,你趕緊回去。」

    看著夜傾城詢問的眼神,暗之精靈王「桀桀」笑道:「我老人家去泳甄城裡轉一轉,看看還有沒有不長眼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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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三校聯賽的組委會還算是沒有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來忽悠,下午的單人武鬥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三校選手同時站在一個台上,相互攻擊,最後堅持站在賽台上的人算是獲勝。

    很簡單易懂、清晰明瞭的規則,然而鶴望蘭的眾人卻是不敢掉以輕心。

    「為什麼比賽項目可以由著他們隨意變更,但是已經報上去的出場名單卻是不允許更改的。」墨羽翎一臉的不爽,跟在雷火身後忿忿不平。

    雷火倒是灑脫一笑,伸手拍了拍墨羽翎的頭,道:「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倒是無所謂,我可不覺得我會輸。」

    「嗯。」墨羽翎點了點頭。

    「還是找不到龍曦。」看台上,隱重華很是憂心地說道。

    現在這個時候,龍曦正在城外思考人生。

    不過倒是沒有人覺得龍曦會出什麼事情,比如一時想不開去跳河之類的。大約是龍曦太過沒心沒肺,所以眾人對她都是十分放心的。唯一擔心的,卻是她說不定為了洩憤,會去把那些評委給揍一頓。

    「天神學院的選手叫金錢子,銀槲學院的選手叫玉成寰……對金錢子,雷火是有優勢的,但是那個玉成寰就有點難辦了……」

    水若塵十分悠閒地坐在看台邊的欄杆上,就好像在春遊一樣,一手拿著吃的,另一隻手抱著斑馬熊,顯得十分惹眼。她一邊用十分危險的、幾乎要掉下去的動作在欄杆上晃來晃去,一邊對將要進行的比賽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對方肯定早就對我們這邊的實力瞭解的一清二楚了,否則也不會派出這樣的陣容。誒,你們說,天神學院和銀槲學院這樣子,雙方之間相互提攜、共存共榮,是不是有點奇怪?我看天神學院的校長那張臉,似乎是對誰都瞧不起的。該不會是她看上了銀槲學院的校長吧?我可是知道,這鄭元娜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嫁出去呢。」

    「若塵,你說這話可要小心別被其他兩所學校的學生聽見。」隱重華出言提醒道,隨後她話鋒一轉,又道,「幸好我們也不笨,連吃了兩個悶虧,要是再上當可就真的蠢得沒救了。金錢子的確好對付,但是玉成寰確實……他是玉家這一輩的佼佼者,恐怕是一番苦戰了。而且現在的問題是,金錢子和玉成寰一定會聯合起來……從一開始雷火就要面對兩個敵人……」

    墨羽翎卻輕笑了起來。

    「……他們的同盟,未必就是牢不可破的。」

    雷火站在台上,左看看右看看,隨後露出了瞭然的笑容。

    站在雷火左邊的是身材瘦小的金錢子,出身於白錫城金家,身上掛滿了「叮叮噹噹」的金屬鏈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打鐵的。雖然這些金屬飾物的確蘊含了極高的金元素,能夠在魔導士施展魔法的時候幫助他更好地凝聚魔力,但是對於雷火來說,這些東西可都是最好的導電物。

    從這一點上來看,金錢子完全沒有威脅。

    而站在雷火右手邊的,是出身於萬仞城玉家的玉成寰,長得十分魁梧穩重,顯然不是好對付的。並且土元素向來是以防禦力著稱,只怕要廢些事。

    心中計議已定,雷火的嘴角掛上了奇異的微笑:看起來,天神學院和銀槲學院都是針對著鶴望蘭來的,可是,這兩所學校之間必然要分出一個來,所以他們之間的所謂聯手,根本就是比餐巾紙還要薄的東西。

    那邊主持人謝苗手舞足蹈地在台上說了一大串廢話,聽得台下的觀眾都快要睡著了,她才宣佈一聲比賽開始。

    金錢子和玉成寰交換了一個隱蔽的眼神,兩個人成九十度夾角就向著雷火撲奔而來。

    雷火卻不慌不忙,舉起一隻手示意金錢子和玉成寰不要再靠近,在兩個人一臉莫名其妙中笑嘻嘻地說道:「二位都是各自學校的精英學生,看等級也都是s級的魔導士了,在下跟你們之間的差距是十萬八千里啊,我對二位實在是深感佩服。因此……我這裡有幾句話,不知道二位願不願意聽?」

    雖然是給金錢子和玉成寰戴高帽子,但是這樣的話誰都願意聽,玉成寰道:「有什麼話你直說就是。」

    「這事情太丟人,不能張揚,你們二位過來一點。」雷火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一副扭扭捏捏的小媳婦樣子。

    金錢子和玉成寰對視了一眼,覺得雷火的表現看上去不像是有能耐的,自付不會有什麼危險,便又往前走了幾步。

    「那什麼,二位有所不知,我們家雖然是到了我這一輩是三代單傳,但是我實在是對魔法沒什麼興趣,因此這個……在學習上也並不努力。所以吧,其實我是鶴望蘭這一次參賽學生裡面最沒能耐的一個。」雷火說著,伸手往看台上一指,對著金錢子和玉成寰道,「你們看見上面的那個紅毛了沒?那小子是炎家的繼承人,我們來的這些人裡面數他最壞,仗著自己是負責人,把我給派到這武鬥上來了。可問題是我沒能耐啊,別說是武鬥,我連八百米都不及格咧,這哪能贏得了呢?但是這事說出去,實在是太給我們老雷家丟人了,所以我就想跟二位商量商量,能不能就是說,你們二位跟我意思意思,隨便打我幾下,然後我自己往台下一跳算是認輸,怎麼樣?」

    另外兩個傢伙一聽,這個主意不錯啊,又不用費力又划算。金錢子就想,難怪這小子說話神神秘秘吞吞吐吐的,鬧了半天是怕丟人啊,早知道這樣,何必不好好用功呢?

    玉成寰卻想,鶴望蘭那個負責人實在是太不夠意思,明知道雷火是個沒能耐的,還把他派到武鬥項目上來,這是多大的仇啊。

    台下的觀眾只看到台上三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由得都有些不耐煩了,紛紛叫嚷起來:

    「怎麼還不動手啊!」

    「就是就是!在台上開什麼秘密會議呢!」

    站在觀賽台上,炎巽看到雷火伸手往他這裡一指,就明白雷火在幹什麼了:「雷火那傢伙,又在坑人了。究竟是誰說雷家的人都耿直腦子不會轉彎的?難道說,雷火是充話費送的嗎?」

    「那就動手吧。」金錢子聽台下不耐煩的叫喊聲越來越大,便對玉成寰道。

    「等等。」眼看玉成寰和金錢子開始唸咒語揮魔杖了,雷火一伸手又阻止了他們。

    玉成寰翻著眼睛道:「你又想幹什麼?」

    「瞧你這話說的,咱倆之間的差距,那是十萬八千里,我還能幹什麼呢?只是我想,你們打了我幾下,我就那麼掉到台下去實在是太丟人了,要是讓我爹知道了,肯定就是要揍我啊。可是如果我是敗在了這一場比賽的優勝者手底下,我想我爹也不會說我什麼了。二位就行行好,好人做到底,讓我被優勝者打到台下去吧。」

    那兩個小子一愣,還是金錢子比較機靈,冷笑一聲,道:「好小子,跑到我們這裡來挑撥離間了,誰會上你的當!」

    雷火很無辜地攤了攤手,道:「這哪裡是挑撥離間呢?左右我是輸定了,這一場比賽的優勝者總之是在你們二位之間選出來的,我說的是實話啊。再說,敗在優勝者的手下,我也算是沒太丟人。要是敗在了第二名的手下,這事……」

    玉成寰活動著手腕,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但是一句話也沒說。

    心道這還要再加一把火,雷火緊接著又道:「像我這樣的,打不打都沒什麼意思,差距太大了。但是二位勢均力敵,究竟是擅長進攻的金元素厲害還是擅長防禦的土元素厲害,想必台下的觀眾們一定是很有興趣的。據我所知,這台下坐著的大部分都是有官職的大人們,如果你們二位之間的這場精彩戰鬥被他們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裡,日後的飛黃騰達那是指日可待的。有了這樣一層在,想必二位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會更加不同吧?」

    最後一句話,算是雷火說到了點子上。玉家和金家的家族內部競爭都是十分激烈的,任何一個可以提高自己在家族中地位的機會,不論是金錢子還是玉成寰,都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我們是不會上當的。」甩下了這麼一句話,玉成寰一馬當先,猛地向後撤出了幾米遠,幾塊巨大的石頭立刻破地而出,向著金錢子戳去。

    金錢子也喊道:「我們自己的事情,不勞你費心!」他來個了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身上金光一片片地飄出,向著玉成寰飛了過去。

    原本應該聯手對付雷火的兩個人,因為雷火的幾句話,徹底翻了臉,完全違背了他們兩校之前制定的作戰方針,大打出手。

    賽台的邊緣,雷火左看看右看看,盤腿在地上一坐,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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