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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四 九十五、孤立、鏡子與禁忌魔法 文 / 寒燈夜火

    聽了帝辛的話,龍曦眨著眼睛露出了很無辜的表情:

    「你要自殺?這又是何苦呢……」

    她絕對是故意的。

    帝辛倒也不惱,聰明人嘛,有些事情其實不用說得那麼明白的。

    他只是冷冷一笑,道:「我今天是來提醒你一聲,別被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人給幹掉了,到時候我可是會當成笑話來看的。」

    「此話怎講?」帝辛這個人,說話永遠拐彎抹角冷嘲熱諷,龍曦完全不知道該從什麼角度去考慮他的這句話。

    然而帝辛只是留給少女一個鄙視的眼神,雙手插在褲兜裡,邪笑著離去了。

    「拐彎抹角的傢伙真是討厭。」素來喜歡直來直去的少女狠狠踢了倒在地上的廣告牌一腳,忽然想起似乎應該以「破壞公物」為由抓住帝辛的,結果卻因為帝辛的那幾句話把這件事給徹底忘掉了。

    她不由得恨恨道:「下次不要被我抓住你,老子忍你很久了!一定要把你扔到護城河裡去!」

    「……你一個人對著廣告牌發什麼神經。」

    炎巽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很憐憫地看了地上的廣告牌一眼。那個廣告牌現在已經徹底從三維立體變成了一維平面,可想而知修理費用又是由風紀委員來出了。

    「跑腿的……啊不是,炎巽學長,炎巽老大,炎大少爺……」看到炎巽的「美好」笑容,龍曦急忙換了稱呼,很無辜地指著廣告牌道,「這個其實跟我沒關係,不是我弄斷的。」

    「就算不是你弄斷的,但這絕對是你踩爛的。」炎巽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見多不怪了。

    他懶得跟龍曦在這裡討論廣告牌的問題,十分嚴肅地說道:「鏡子失竊的事情有眉目了,跟我來。」

    龍曦聳聳肩:這個工作狂,只有在工作和做飯的時候才可愛一點兒。

    她急忙跟了上去,卻沒有注意的在他們所處小巷對面的高樓上,望遠鏡的鏡片反射出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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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炎巽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脫離了可視範圍,芙蘿拉才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若有所思地看了屋內一名女生一眼,染得猩紅的指甲在玻璃上劃出了「吱吱」的聲音。

    「那個就是你說的……一直纏著炎巽不放的女生?」

    屋內的另一名女生急忙道:「沒錯,就是她。」

    這名女生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眼中偶爾閃過一絲掩飾不了的快意和狠毒。往臉上看去,亞麻色卷髮,大眼睛長睫毛,一副風一吹就倒的柔弱樣子,不是胡桃卻又是誰?

    芙蘿拉在胡桃的臉上掃了幾眼,道:「可我怎麼聽說,你一直對炎巽……」

    「雖然是這樣沒錯,可我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普通人是斷然配不上他的。」胡桃急急說道,「只有像公主這樣的天才、高貴的人,才是最合適他的。我希望他能夠獲得幸福,所以,我才來找公主。像龍曦那樣的小賤人,怎麼配站在他的身邊!」

    說到龍曦的名字時,胡桃可真的是再也掩飾不住她的恨意,看她那咬牙切齒的樣子,若是龍曦本人站在她面前,她幾乎都能把龍曦給咬碎了吞下去。

    芙蘿拉並不信胡桃的這一番說辭,不過在她看來,胡桃還真就不配成為她這位天才公主的「競爭對手」,當下便笑道:「原來是這樣嗎?那我可真是要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還不知道這麼多關於炎巽的事情呢。胡桃學姐,你知道炎巽平常都喜好些什麼嗎?」

    胡桃搖頭道:「他在班上向來不跟我們有很多的接觸,除了他的室友之外幾乎不跟旁人說話,因此這些事情,只能去問他的室友了。」

    「哦?請問都是那幾位學長呢?」

    「明家的明蝶,雷家的雷火,夜家的夜傾城……」胡桃飛快地說道,「不過夜傾城現在並不在學校裡。他得到了一個可以跟天水大陸其他國家魔法學院交流的機會,現在還在國外呢。」

    「都是九大世家的人……」芙蘿拉舔了舔嘴唇,她雖然是公主,也有第十魔法開發局的「法外治權」,但是對於九大世家的人,卻實在是沒有辦法偷偷下手做些什麼,就算去引誘拉攏,估計也行不通。

    想到九大世家,芙蘿拉忽然想起了龍曦的一頭銀髮,急忙掏出手機按了一個號碼:「給我查一下鶴望蘭一個叫『龍曦』的學生,尤其是她跟風家的關係。」

    等芙蘿拉放下電話,胡桃又湊了過來,顯得神神秘秘的。

    「公主,那個龍曦是風家的棄子,不然她怎麼姓龍呢?我去找風家的學生探問過了,龍曦的名字,是不在風家族譜上的。」

    「真的?」芙蘿拉眉開眼笑,手指甲輕輕地在胡桃臉上劃過,嘴裡嘖嘖有聲,「倒也是個美人兒呢。」

    她忽然伸手在胡桃的胸前狠狠掐了一把,順勢把胡桃拉進自己的懷裡,附身吻到了胡桃才唇上。

    合著這位公主大人,只要是長得漂亮的人,不論男女生冷不忌。但凡入了她眼中的,那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到。

    纏綿了一陣後,胡桃身上幾乎什麼都不剩了。看著滿臉潮紅雙眼迷離的胡桃,芙蘿拉忽然笑了起來。

    「龍曦?不僅對我這個公主一點兒也不恭敬,居然還敢在我看中的人身邊纏著不放……我倒是要跟你好好玩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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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啊--阿嚏!」龍曦一連打了兩個噴嚏,滿臉鬱悶地嘀咕起來,「這是誰又罵我呢。」

    炎巽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坐直身子不言語了。

    此刻他們身處風紀委員的會議室,順帶一提,當初被龍曦燒燬的走廊,被炎巽燒燬的天台,早就已經修繕完畢了。

    此刻風紀委員的副委員長金澤正在就今日鏡子失竊的事情做一份報告。

    「失竊的鏡子總量,已經達到了三千三百三十三塊。且,所有鏡子無一例外,都是長達一米,寬在五十到六十厘米的大鏡子。另外,校長塔三樓的那面由校友贈送的紀念鏡也在昨天失竊。」

    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一方面是為那竊賊的膽大妄為感到心驚:這偷東西都偷到校長的眼皮底下了,簡直是作死的徵兆啊。當然,也不排除那竊賊是藝高人膽大,壓根兒就沒把校長諸葛鐵心給放在眼裡。

    另一方面,贈送那面鏡子的校友不是旁人,是現在王立中央圖書館的館長石鵬飛。這個老頭兒是出了名的脾氣古怪,愛書如命,而且還十分小氣。若是這個消息被他知道了,估計第二天就要到鶴望蘭來討說法了。

    「這些可壞了……」一個少年說道。

    旁邊立刻就有人隨聲附和道:「誰說不是,怎麼偏偏把那面鏡子也丟了。」

    「……」

    炎巽重重一拍桌子,空氣中似乎聞到了木頭被燒焦的氣味,所有人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低下了腦袋,繼續聽金澤往下說。

    就聽金澤道:「我們去了一趟圖書館,利用檢索系統查詢了關於鏡子的情報,沒想到還真被我們找到了有用的東西。」

    說著,他按下了桌面上的一個按鈕,一個大屏幕頓時浮現在桌子上。

    「大家請看,這裡記載了一條與鏡子有關的魔法訊息。」他戳了一下屏幕,屏幕一下子就被放大了,「鏡子,通過某種方式設置成為魔法陣後,可以成為通往異世界的通道。這裡記載的魔法雖然沒有完全寫明,但是卻明明白白地寫著,構成魔法陣,需要三千三百三十三塊長達一米,寬在五十到六十厘米的大鏡子……而這個數據,與我們目前所掌握的的鏡子失竊的數據完全吻合。」

    「也就是說,鏡子的失竊,很有可能是有人想要用鏡子來完成這個通往異世界的魔法陣?」龍曦舉起手提問,「可是所謂的異世界,究竟是哪裡?這個魔法,究竟又是什麼樣子的魔法?」

    「書上的記載非常模糊,但是有可靠記錄表面,這個所謂的異世界,很有可能指的是歷史中多次出現的魔族所居住魔界。另外,關於這個魔法,根據我們的調查,屬於魔法管理局第八級禁止魔法中的第三項。可以說是絕對禁止的魔法。」

    絕對禁止……龍曦挑了挑眉,這個詞語總是會讓她聯想到第十魔法開發局。

    這時,另一名風紀委員舉手示意道:「可是,如果真的是為了施展禁忌魔法,但是這樣的鏡子完全可以去各地分開訂做,這樣既安全又不會暴露什麼,他們為什麼一定要偷走鶴望蘭的鏡子?」

    一直躺在炎巽手邊裝死的千變忽然抬起頭來,飄飄悠悠地飛到了大屏幕前:「怎麼?你們都不知道?魔導士會在無意識中釋放出一些微小的魔力分子,而鏡子則是吸收這些魔力分子的最佳物品……」

    於是屋子裡百分之九十的人臉上都露出了明瞭的表情。

    「等等等……」龍曦打斷了它,「這個魔力分子有什麼不同尋常的特殊地方嗎?看我幹嘛我才一年級。我不是說我不知道魔力分子的作用,但是對於那個魔法陣--假設鏡子的失竊真的是為了那個禁忌魔法。那麼對於這個魔法陣來說,各種不同的魔力分子不會干擾魔法陣內的能量平衡嗎?」

    千變在半空中得意地扭動了幾下道:「這你們就不懂了,雖說魔力分子會干擾魔法陣的能量平衡,各種不同質量和魔力的魔力分子混在一起產生干擾是必然的,可是對於很多禁忌魔法來說,這樣的干擾反而是能夠促使魔法陣達到最佳能量爆發值的。不過這種爆炸十分危險,我所知道的最倒霉的一個傢伙,就是在一次爆炸中失去了半個身子。結果那半個身子在爆炸中被捲入了異世界,他只好永遠被固定在那一個地方。所以那些魔法大多數就被列為了禁忌魔法。」

    炎巽一把把這條在半空中彎彎曲曲扭動的「繩子」給抓了回來,道:「現在我們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鏡子的失竊是與那個禁忌魔法有關。那樣數量龐大的鏡子,如果用來佈置魔法陣,那麼就不可能被永遠地裝在儲物魔具之中,他們必然會需要一個地點用來佈置魔法陣……不過說實話,如果不是這個禁忌魔法,我實在想不出有人會來偷走那麼多鏡子。大家這幾天都四處注意一下,看看有哪些地方可能用來安置鏡子。」

    「小偷很可能早就已經跑到鶴望蘭外面了啊……」龍曦攤攤手道。

    想了想,認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但炎巽還是道:「總之,先在城裡找找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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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星期後。

    龍曦走進教室,卻發現原本熱鬧的教室忽然就出現了詭異的沉默。她疑惑地環顧了教室一眼,卻發現那些人又開始高談闊論了起來。

    心道這是抽的什麼風,龍曦徑直走到座位上,拉開椅子打算坐下,卻發現自己的課桌上被畫滿了塗鴉,上面寫的污蔑、辱罵性的話語簡直不堪入目。根據字跡來看,絕對是超過十個人在上面寫的,不過這些字跡都是用可以擦掉的筆留下的。

    而她的椅子,也被人鋸斷了一條腿。這個鋸是非常有技術的,從外面看,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但是如果一不小心坐下去,那可就有樂子瞧了。

    坐在她身後左邊倒數第一個位子的帝辛發出了一聲輕笑,龍曦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臉上寫著這麼幾個字:你看,我早就提醒過你了。

    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龍曦輕輕地彈了那椅子一下,有看了看她那不忍直視的課桌桌面,垂下了眼簾。

    她在思考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雖然低著頭,但她可以清晰地察覺到周圍人看向她的目光,特別是那些充滿了惡意的、幸災樂禍的目光。

    那最懷有惡意的目光,來自教室的正中間。

    芙蘿拉·阿修弗洛德?

    龍曦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麼得罪這公主的事情,但是那樣明顯的幸災樂禍,哪怕是傻子也能看出問題所在了。

    今天的事情,一定是這位「萬人迷」公主的授意,在一幫對她溜鬚拍馬抱粗腿捧臭腳的傢伙參與中完成的。

    「怎麼了?呵……還真是令人懷念的場景呢。」難得來上課的水若塵從後門進了教室,發現龍曦在座位前站著,便過去一探究竟。

    這一眼看去,卻沒想到水若塵說出了這麼一句頗有深意的話來。

    她的聲音很低,只有她和龍曦兩個人能聽到。

    「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吧?第一節課可是胡言的……你懂得。」水若塵的意思,明顯是咱們乾脆直接從後門走了得了。

    這時,墨羽翎也進了教室,看到桌面上的那一灘之後,她先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掀開眼罩看了一眼,隨後道:「交給我。」

    具現魔法一出,誰與爭鋒?龍曦的課桌眨眼之間煥然一新,椅子也被修好了。

    「胡言來了,有什麼事情待會兒再說。」隱重華匆匆進了教室,卻也看明白了一切。

    四個人急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課本假裝認真聽課。

    為什麼是假裝?因為胡言實在是太過討厭,上課幾乎從來不講課本上的內容,就是一個勁兒地吹噓他如何如何牛逼,如何如何有名氣,哪個雜誌又來請他做訪談。要不然就是說那些不交作業的學生永遠也成不來了大器,這些學生的人品是如何低劣,如何差勁,成績一定也是不真實的如何如何的--順帶一提,自從龍曦因為這傢伙而被停課半個月之後,666寢室的四個人就再也不交作業了。

    另外,四個人的文化課成績都是年級前十的,對於魔法的運用更是遠超同齡人,所以胡言每次都要拐彎抹角地損這四個人一番。

    長此以往,誰願意上課聽他在這裡廢話,全班幾乎都煩透了他。

    把課本往桌子上一攤,拿著一支筆在手中裝相,龍曦的目光一直沒離開芙蘿拉的背影。

    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這位公主呢?如果說是因為沒有去拍她的馬屁……似乎也不像是這樣。因為課桌上的塗鴉,如果去掉那些污蔑性的字眼,大部分都是「小賤人」「臭不要臉」「就你也配喜歡炎巽」「趕緊從炎少身邊滾開!」……之類的話。

    ……啥?喂喂喂,莫非又是因為這個嗎!

    龍曦手中的筆管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要問是為什麼的話,是她把筆管給捏碎了。

    女人的嫉妒,簡直是世界上最無聊的事情了!尤其是這種毫無來由的、莫名其妙的嫉妒!

    深深感覺到自己是躺著也中槍的少女金色的眸子裡幾乎都是火焰,教室裡所有人都感覺溫度在一瞬間上升了十度,卻又找不出原因。

    唯獨帝辛因為這樣的高溫露出了幾分厭惡的神色,很不客氣地瞪向了龍曦。

    只可惜,他的座位在龍曦後面,所以龍曦看不到他的表情。

    接下來的幾天,龍曦越發感覺到事情不對勁。為什麼呢?因為班上的人,除去666的其餘三名成員,和一個一天到晚找麻煩的帝辛之外,沒有一個人跟龍曦說話了。如果是在路上碰見龍曦,e班的成員絕對會扭頭就走。

    而對於666寢室的其餘三人,倒是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龍曦,被e班莫名其妙的孤立了。

    不過她倒並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哪怕在上一學期,她帶領e班奪得班級團隊競賽優勝之後獲得了全班的喜愛,如今卻幾乎被打入了冷宮一般,她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每天早上跟蛋炒飯訓練,下午放學後有時間就去圖書館,有任務就去巡邏,還要研究對火焰掌控……日子過得忙碌又充實,她還真沒把這些事情給放在心上。

    不過,課桌上的塗鴉是每天必有,其餘惡劣的行為也層出不窮。

    比如有一次她巡邏結束後被兩個d班的男生給攔在小巷裡,這兩名男生提出要跟她「好好交流一下感情」,上來就動手動腳。

    被激怒的人形破壞機先是露出了天真純潔的笑容,隨後當場暴走,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揍了一頓,隨後丟到護城河裡去了。

    明擺著,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否則誰敢找風紀委員的茬兒?

    類似這樣的事情簡直數不勝數,令龍曦煩的不得了。她早就認定是芙蘿拉公主在背後操縱一切的--尤其被她揍過的人,起碼有一半兒的人在挨揍求饒的時候,都說是「公主讓我(我們)」來的。

    可是她沒有證據,對方又是公主,還真就不能衝過去揍她一頓。

    還有帝辛當時說過的話,莫非指的就是現在的情況?這麼說來他早就知道?既然如此,帝辛和芙蘿拉之間又是什麼關係呢?

    ------題外話------

    _(:3∠)_今天稍微出了一點兒預料之外的狀況……所以……只有這麼一點點了……

    【明天一定把字數補回來……這樣的話就是1w2左右了吧……

    我錯鳥,我應該努力存稿的……qaq……乃們懲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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