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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章 六十三、從天而降!黎明降臨的黑暗 文 / 寒燈夜火

    金色的向日葵花瓣在天鵝絨般柔順的夜幕下緩緩舒展開來,幾乎覆蓋了整個天台。()火光粼粼,隨著冰冷的夜風向著遠處的天空飄散。

    然而這些向日葵卻是可以散發出灼熱光芒的火焰之花,只可遠觀卻絕不可褻玩。若是稍微靠近一點,便是被燒成黑炭的下場。

    尤其龍曦還在這招上面疊加了「龍神烈破」。

    被火焰加速的右手狠狠擊在面前金色的魔法陣上,把「龍神烈破」帶來的極速和破壞力附加給金色的向日葵。

    花瓣搖曳的向日葵在這一擊之下徹底崩毀,彷彿煙花一般猛地四處炸裂開來。就見漫天的金色光芒閃耀,紛紛揚揚向著天台上正打得難解難分的「至高玫瑰」和「地上月光」成員落下。

    深藍的夜空彷彿下了一場金色的雨,在這有著些許涼意的夜裡帶來了溫暖的氣息。

    只不過,對於正處於攻擊之下的某些飯桶來說,這樣的場景就沒有那麼賞心悅目了。

    「真不錯,很久沒有見到這樣漂亮的景象了。」炎巽倒背著雙手,吹了聲口哨,顯得心情極佳。而近在咫尺的慘叫和咒罵聲落在他的耳中,卻變成了極為符合他愉悅心境的伴奏。

    對於不清楚自己斤兩,三番五次挑戰炎巽耐心的某些人,他炎大少爺有什麼同情的必要呢?

    他可不是聖人。比起拯救世人,炎巽更喜歡做的是事情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比如現在他就這麼幹了,像他一直以來在做的那些事情一樣。

    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優雅地抽出魔杖,炎發灼眼的少年臉上充滿了悲天憫人的情懷,下手卻是無比的狠辣。

    從四面八方匯聚的風形成了一個不停旋轉的屏障把敵人包圍起來--「鐮風漩裂」,構成這股旋風的是如同鐮刀的風刃,一旦碰到就是被切碎的下場。

    通常這種魔法是作為攻擊類使用,直接向著敵人攻擊的。然而炎巽卻另闢蹊徑,參考作為防禦類魔法的「魔風壁」,把「鐮風漩裂」這個s級魔法改成了用來圍困敵人的屏障。

    魔法,本就是需要在不停的創新中才能進步。創新,是人類社會進步的靈魂。

    若是停滯不前,那麼總有一天魔法會在某個無人問津的角落裡死去。

    然而僅僅是這樣,還是不夠的。炎巽並不會因此而滿足。

    手中的魔杖再次翻轉,玩出了一個極度華麗花樣,炎巽的魔杖頂端發出了紅色的光芒。

    伴隨著少年輕輕吐出的「烈焰地獄」四個字,魔杖向著地面垂了下去,在天台上畫出了一個形狀奇特的六芒星魔法陣,從下至上漸漸浮起,將所有的敵人全部包圍。

    赤紅的火舌親密地舔著他們的腿,並順著他們的腿部逐漸向上爬動著,纏上了他們的腰,扶上了他們的手。

    沒有人可以從這裡逃脫。

    這是地獄,卻並非是存在於故事和想像中,而是真真正正存在的地獄。

    紅色與金色交織的火光倒影在少年紅色的眸子裡,少年竟然有一絲沉醉。他不知不覺向前邁出了一步,幾乎抑制不住要走上去擁抱火焰,在火焰中永眠的衝動。

    那些閃著光芒的火焰是這樣的美麗,這樣的誘人,令他移不開目光,只想看著火焰直到被它們吞噬。

    這並不是死亡,而是一種解脫。

    沒有人知道,在溫暖火焰的懷抱中獲得永眠是炎巽深埋於心底的夢想。

    蒼涼的氣息從炎巽身上散發出來,此刻的他看起來簡直要隨著飄上天空的火光一同消失在風裡。

    他忽然感覺好累,好累。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因為他是剝奪了父母生命換取自己出生的怪物。

    一隻溫暖的小手覆上了炎巽一直緊握著魔杖、青筋蹦起的手,順著這隻手傳來的溫暖一直深入到少年冰冷的心裡,讓他認識到自己的確存活於世的事實。

    「不管過去的事情如何,你現在還活著。」少女瀑布般的銀髮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泛著光芒,使得她看起來多了些空靈聖潔的氣息,「絕對不可以隨意捨棄自己的生命。」

    炎巽沒有說話,手卻放鬆了下來。

    他沒有問龍曦是怎麼知道的,但他還是接受了少女毫無雜質的好意。

    很久以後,被問起當時事的龍曦這樣回答:「炎巽看著那些火焰的目光,令人從心底感受到寒冷和悲哀。他的目光很專注,充滿了嚮往。可那不是因為欣賞火焰--欣賞美麗事物的目光絕不會帶著那樣深刻入骨的悲哀和嚮往。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他想要成為火的一部分,他想要捨棄自己的生命。」

    眼看水裡一和邵清清等人已再無逃出生天的可能,龍曦鬆開了手,很隨意地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等。」炎巽簡短地回答道,「等到鐘聲響起,一切就會結束。眼下我們對這些無能為力。」

    他們同時向著天台下面看去。

    那裡是鶴望蘭的廣場,往日裡被盛開的鮮花和各種綠色植物裝點,此刻卻化為了自相殘殺的戰場,今天早上還是同窗好友的鶴望蘭學生們在這個夜晚化作了不共戴天的仇敵,彼此殺紅了眼睛,瘋狂地發動著最猛烈的攻擊。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奇特的陶醉,顯露出瘋狂的表情。由於陶醉無視了疼痛,帶著凶暴而恍惚的笑容向著「敵人」拚命撲去。

    沒有人可以憑一己之力阻止這樣的場面。

    如果有,也許只有鶴望蘭的校長諸葛鐵心能夠做到。

    有人說為什麼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件也不見校長老師還有理事會的人出來,因為現在是假期,學校組織集體去旅遊了。

    旅遊出發的日期就是天街巷十四號事件後的一天,所以現在學校裡只有學生。

    戴鬼臉面具的黑袍人一定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在做足了準備後,選擇在假期的最後一天採取行動。

    龍曦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了校長塔所在的方向,在心中向著她所有能夠記起的神靈默默祈禱著:請保佑小七平安無事。

    明明一直認為祈禱這種東西還是虛無縹緲的,但少女依舊認真地祈禱著。

    她的祈禱是那樣的虔誠,她多麼想現在就奔去校長塔,自從進了學校以來她幾乎沒有時間和風九霄見面。

    炎巽看出了她的想法,輕輕拍了拍少女的頭,在少女的瞪視下微笑道:「總是在羽翼庇護下,天才也要成為蠢材了。他不會有事的。」

    這一點,龍曦自然是知道的。因此她也只是選擇了在心中祈禱,而不是奔去風九霄身邊。

    風九霄,終歸要成為風家的族長,他必須要自己成長起來。

    「這種事情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少女鼓起嘴別過臉去。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擔憂因為炎巽這一句話去了大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很快沿著魚肚冉冉燒起了一道紅光,彷彿有人在天際外燒了一把火要把這條魚烤熟。

    浮雲逐漸飄散開,雲海的邊緣開始染上艷麗的金紅,一片淡淡的金紅像是一條從海底向上翻飛的飄帶,從雲縫裡一點一點露出了蔚藍。左半邊天空懸著的彎月如同一張透明的油紙,幾乎要被驟然刮起的狂風吹破。

    天,就要亮了。

    而地面上的爭鬥還在繼續著,彷彿永遠也不會停歇。

    「光--光--光--」嘹亮的鐘聲在太陽露出髮際線的時刻敲響在鶴望蘭的上空,清脆的回聲驚醒了遠方山腳下森林中的飛鳥。

    那是透過鼓膜直接地撥動著心弦的,響亮清澈的音色。

    然而不僅僅是如此。

    鐘聲彷彿一劑醒神劑,又彷彿有人重重地在頭上猛擊了一掌,地面上正在廝殺的學生們身軀齊齊一震,整齊劃一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垂下了手中的武器,雙目中的呆滯被清醒和迷茫替代。

    在學生們的身邊,原本亢奮異常的使魔們也似乎耗盡了全部的精力,安靜地趴在主人的腳邊,同樣迷茫地向四周張望著。

    「成功了……」龍曦喃喃自語著,「小七,小七他成功了!他沒事!」

    她終於認可了現實,興奮溢於言表,幾乎要跳起來。

    炎巽的臉上也顯出欣慰和放鬆,聽到鐘聲,看到停止鬥爭的現實,他同樣長出了一口氣。

    一切都結束了,今天的鶴望蘭又會是和平的一天。

    唇邊喜悅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一團巨大的黑雲毫無徵兆地出現在整個鶴望蘭城的上空,霎時間昏天黑地,並且以「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向著鶴望蘭逐漸逼近!

    剛剛被驚醒的學生們紛紛抬起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間廣場上寂靜無聲,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暴虐、邪惡、瘋狂、殺戮,如同泥沼般化不開的黑暗……黑雲越是接近,龍曦越是察覺到這些氣息變得濃厚。

    甚至這團黑雲有著幾乎能夠使人發狂的混亂情緒,清晰地傳達到每個人的心裡。

    「難道是……精神系的攻擊?!」龍曦難以置信地看著愈發接近的烏雲。在風家那幾年的「美好」經歷,早就給了她堅強的心智和堅韌的神經,還有無堅不摧的信念。

    炎巽亦是如此,因此這樣的精神攻擊對他們絲毫不能造成影響。

    然而鶴望蘭的大部分學生卻並不是如此,他們多是被父母家人捧在手心,生活得無憂無慮,因此這樣的攻擊正好起作用。

    地面上,除了極少數的學生還能堅持著站在,其餘人全都痛苦地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包括那些受到主人和黑雲雙重影響的魔獸,也全都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

    靈魂之力投入儲物空間中看了一眼,發覺兔子和蛋炒飯安然無恙,沒有受到影響--這兩個傢伙甚至正在爭奪一塊烤肉--龍曦這才放下心來。

    抬頭看了炎巽一眼,發現這傢伙正拽著千變打算把它扔出去。

    千變同樣沒有受到黑雲的影響,但是這傢伙好像從來就沒幹過什麼活兒,一直都毛在炎巽的上衣口袋裡假裝自己是一條繩子。

    龍曦忽然開始懷疑,以炎巽的性格,雖說是古怪了點兒,但也不至於會有一隻人妖使魔。為什麼千變會是這樣的……變態。

    但是她不可能跑去問炎巽這種問題,只好深深地埋在心裡。

    可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幸好鐘聲再次響了起來,驅趕了黑雲帶來的令人發狂的情緒,所有受到影響的人漸漸地鎮定了下來。

    想來是在鐘樓的風九霄沒有受到影響,及時地再次敲響了大鐘。

    炎巽面沉似水,他已經用魔杖遙遙向著黑雲指去,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彷彿從烏雲中現出一隻巨大的眼睛,天空中的雲層突然散開來,從雲層中射出一道紫紅色的詭異光柱,直直地照在廣場上,把整個廣場全部包圍了進去。

    下雨了。

    在從烏雲中開始紛紛向著地面落下物體時,所有人都這樣想著。然而這樣詭異的下雨景象還是第一次見到。

    但是很快,他們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如此的滑稽可笑。

    那從烏雲中落下來的並不是什麼雨,而是一個個形態各異、張牙舞爪的怪物。

    最後一個出現在鶴望蘭廣場上空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戴著鬼臉面具的黑袍人!

    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龍曦只覺得自己身上冒出了深入骨髓的寒意,這些寒意如同蛇一般纏繞著她的四肢,被這份寒意籠罩著,不知不覺她的心也漸漸滑向了冰冷絕望的深淵。

    少女顫抖起來的身體無法冷靜,空白一片的大腦幾乎無法思考。

    黑袍人與魔族有關,那麼這次的行動,一定是魔族……

    面對著鋪天蓋地襲來的怪物,鶴望蘭的學生們怎麼可能會是這些怪物的對手?!

    鶴望蘭是魔導士的學校,對於魔族來說,這裡有著大量有潛力的學生,這對於他們在未來的捲土重來是極為不利的。

    這些學生年紀還小,他們還有成長的空間,假以時日必然又是人類的中堅力量。

    所以魔族選擇了對鶴望蘭的學生下手。

    這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行為,毀滅了人類的未來,那麼人類便失去了可以抗爭的力量。

    想到了這一點,龍曦忽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絕望:面對這樣可以說是絕境的狀況,誰能力挽狂瀾?

    向著地面望了一眼,她忽然笑了起來。

    沒有人臨陣脫逃,沒有人因為恐懼而失去自我。雖然握住武器的手在微微地顫抖,但所有人都望向了襲來的怪物,嚴陣以待。

    或許,用悍不畏死來形容也是可以的。

    鶴望蘭門下,只有站著倒下的英雄,沒有逃之夭夭的飯桶!

    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值得畏懼的呢?

    龍曦這樣想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深了起來。

    而在她的身邊,炎巽已經取出了天問弓,透明的、由風組成的追風箭已經搭在了弓弦上,鬆手送了出去。

    銀芒所及之處,怪物紛紛被穿了個「透心涼」,大頭朝下向著地面上摔去。

    戰鬥的第一槍,打響了。

    即便沒有人明白現在的狀況,即便沒有人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然而所有人還是義無反顧地投身於戰場。

    最後現出身形的黑袍人站在一隻有著八個爪子和巨大的喙的古怪紫色大鳥上,雖然戴著面具,但龍曦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視線--

    黑袍人的目標,依舊是兔子,抑或還有蛋炒飯。因為入學測試時黑影同樣對著蛋炒飯發起過進攻。

    少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卻說不清是因為喜悅還是恐懼。

    她深知自己不是黑袍人的對手,就連奧義魔法也不能夠傷及黑袍人分毫。

    或許炎巽的天問弓和追風箭是現場唯一能夠對黑袍人造成傷害的--龍曦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實力弱於炎巽,她寧願相信是因為炎巽的武器比較特別。

    黑色的斗篷迎風展開,少女將這件最好的防禦披在了身上。她抬著頭,目光毫不畏懼地迎著黑袍人看了上去,在心中默默地說道:「來吧。」

    抬頭望去,滿是烏雲的天空如同渾濁的墨汁一般流動著;側耳傾聽,在漫天的喊殺聲和爆破聲中,樹上的殘葉在冷風中嘩嘩作響。

    用薄絹般的手指溫柔地撫摸上胸前的鑰匙,龍曦露出了堅定的笑容,決定不到最後絕不停止戰鬥。

    少女可愛的嘴唇因為微笑而有些扭曲了。

    即便明知戰鬥的結果勝算渺茫,她卻依然毫無畏懼地站到了黑袍人的面前。

    自己的使魔,要由自己來保護!

    立於巨鳥背上的黑袍人忽然開了口,那是帶有如同摔碎的玻璃一般冰冷質感的聲音,又像是碎裂玻璃尖銳的邊緣割在人的心上。

    他命令龍曦,讓她把魔獸交出來。

    龍曦笑著向前邁出了一步,那是將一切煩惱和恐懼拋之腦後,唯獨剩下堅定信念的微笑。

    她的回答是筆直刺向黑袍人脖項的焰心琉璃槍的槍尖。

    絢爛的金色火花在天空中盛開綻放。

    ------題外話------

    昨天斷網簡直是要死的趕腳,別的學校要錢我們學校要命……

    今天開學第一天各種坑爹,所以先只有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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