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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第二章 惡夢初醒 文 / 七彩魚

    盛夏時節,赤日炎炎,整個天空似是個大火爐,把大地烤得發燙,連空氣都熱烘烘的。等過了晌午,熱氣又增了幾分,連喘口氣都會冒出汗來。

    伺候完三太太用飯,趙媽媽帶著幾個小丫頭躲在樹下發懶。趙媽媽困得頭點地,也不敢睡,強翹起眼皮打著精神。看著這院裡的老垂柳原是碧綠滔滔的,怎麼也似病了,葉子打著卷兒,躺在枝條上一動不動。

    提起病,便不由得想起七姑娘,偏偏在這樣的天得了熱傷風,涼了也不行,熱了也不行的。眼見著七姑娘一日日的躺在榻上消瘦,沒個辦法。三太太跟著上火,愈加暴躁了,下人們若有錯被她拿了,或輕或重的,定然是要挨半天罵的。

    突然,屋裡頭傳來『匡當』一聲,接著傳來三太太魏氏憤怒的訓斥:「養了這些年,半點伺候人的東西沒學會,倒能毀物件。」

    趙媽媽連忙起身拍拍衣襟去瞧,剛邁進屋,見如意正跪地認錯,地上倒扣著磕癟的銅盆,原來盛在銅盆裡的冰塊灑了滿地,此番情景趙媽媽立即明瞭發生了什麼。

    如意瞧見趙媽媽欲張嘴說什麼,被趙媽媽一個眼神兒瞪了回去,只得低頭不做聲。

    趙媽媽吩咐兩個粗使丫頭把地面的冰塊拾掇了,湊到魏氏的身邊勸慰:「太太息怒,也不知如意今兒怎麼了,以前辦事是個挺妥當的。」

    趙媽媽說她罵重了,魏氏自然明白了。如意跟了她這麼多年,也算盡心盡力的了。她也不知怎麼,煩躁的很。這兩日初晨的病情越來越重,才剛又做了個那樣不吉利的夢……

    魏氏歎口氣,擺擺手示意如意起來。

    看門的丫頭來告:「二太太來了。」

    魏氏欲起身迎接,已見四五個丫頭簇擁著呂氏進了門。

    呂氏剛進了屋裡,感覺出涼意,得意的笑道:「還是你這裡涼快。」

    「多虧了二嫂。」這消暑的冰塊還是二太太送來的,魏氏自然感激。笑著拉著呂氏上座,命如意把那封存的上好的龍井沏上來。

    「我也是藉著老太太的光罷了。」

    呂氏說完,立即發現魏氏臉色有些不自然,笑意更濃了。她有意提這些,就是要三房記住她的恩情。這些年老太太不待見三房,倒給了她施恩的機會。幸好她惦記著三房,時不時地來瞧瞧狀況。若不是有她,三房這些年怎麼會過的順順利利?

    提起老太太,魏氏心裡不大爽快,念及呂氏的情面不好發作,只陪著呂氏笑。殊不知她的反應,早被呂氏瞧得得一清二楚。

    「今兒這樣的天,二嫂怎麼來了?」

    「我帶了些藥材來看看七丫頭,」提起七姑娘,呂氏臉上隨即流露出憐惜之情,拿著帕子擦擦眼角,道:「這樣的酷暑,沒病的尚且不好過,更別提她了。」

    想起自己女兒初晨,魏氏禁不住傷心。她本極為懂事的,相貌也端正,才學也不比四姑娘、六姑娘差,可老太太偏不肯多看她一眼。上個月四姑娘擦破了手,老太太親自去瞧著送藥材。而今初晨病了十多天,起不了床,卻不見老太太打發個人來問問。同樣是嫡親孫女,待遇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怎能不寒心?再說初晨這孩子,平日裡話雖不多,心裡卻是個有計較的,趁著這病,若是再想不開……魏氏打個寒顫,不敢再往下想。

    呂氏自然明白魏氏想什麼,拍拍魏氏的手聊表安慰。魏氏感激的報以一笑,扶著呂氏一起去初晨的院子裡。正碰見初晨的大丫頭玉瓶端著藥碗出來。

    玉瓶看見呂氏和魏氏,先是一驚,慌忙把東西給了小丫頭,笑著迎上前行禮。

    魏氏覺得那笑刺眼,板著臉不言語。呂氏將玉瓶扶了起來,笑著問她七姑娘的情況。

    提起自家主子,玉瓶又是一笑。「七姑娘晌午的時候醒了,見著我們又驚又嚇的,勿自呆了半晌,又胡亂問了『什麼時候了』『那一年?』『在哪裡?』,險些嚇壞了我們!倒是後來姑娘說餓了,又吃又喝的,精神了許多。我們才曉得姑娘先前夢魘了。」

    「初晨肯吃東西了?」魏氏聞言驚喜萬分,嘴角終於扯開,笑了。眼含著淚,合起手掌對天拜。「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多謝老天爺保佑!」

    正在這時,兩個丫鬟扶著一名身穿素雪絹裙的少女出現在屋門口,少女極為纖瘦,盡顯病態的臉上掛著一雙雙炯炯發亮的眼睛。

    魏氏瞧見初晨,心疼的大叫道:「小祖宗喲,你怎麼出來了。」

    初晨喊了聲「母親」,而後對魏氏淺笑,目光隨即落在呂氏身上,眼裡的笑意更濃。「麻煩二嬸嬸來看我了」聲音輕弱的如縷煙飄過,聽得讓人心酸。

    呂氏一怔,覺得初晨似有些不同,又瞧不出哪兒不一樣。只覺得是自己多想了,臉上掛起一副關切的笑來,稱讚道:「真是個好姑娘,病成這等模樣了,還親自出來接我們。你六姐姐及上你三分,我也知足了。」說完呂氏並著魏氏一起扶著初晨進房。

    魏氏見初晨有了精神,欣喜地不得了。關切的問她哪裡還不舒服,要不要尋大夫來,有什麼想吃的、玩的。初晨沒有回答,只是呆愣愣的看著魏氏。魏氏心裡焦急,以為初晨又發病了,伸手探探初晨的額頭,不料聽到女兒的抽泣聲。

    魏氏拉女兒入懷,不停地哄著,思及女兒所受的委屈,鼻子發酸,也哭了。

    呂氏見她們母女抱頭痛哭,也不攔著,知道她們委屈著,有體己的話要說。便拉著玉瓶出門囑咐兩句,吩咐丫鬟把送來的藥材收好,悄悄地去了。

    二人哭了一會兒子,丫鬟們方上來勸解。呂魏氏怕初晨哭壞了身子,立即止住了眼淚,理著女兒的額頭的碎發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有母親在,女兒不苦,是母親受苦了。」這是初晨最想說的真心話。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把她和哥哥養大,還要應對府裡各色人等種種的不待見,多麼不易!可恨她,死過了一次才明白這個道理。

    魏氏聞言心裡暖暖的,女兒終於懂事了,欣慰道:「為了你們哥妹倆,受點苦不算什麼。」

    初晨點點頭,依偎在魏氏懷裡。醒來這麼久,她仍不敢相信自己回到了五年前自己害病的時候。只有母親的懷抱,給了她真實的感覺。

    大婚,欺騙,傻丈夫,謀殺,刺骨的涼水……初晨恨恨的握緊拳頭,那些真真切切的痛,她至死都不會忘記。她會讓所有害過她的人一一得到報應!

    魏氏見初晨低頭緊握著拳,以為她依舊介懷老太太偏心,心裡突然酸楚起來,欲把當年的事兒說給她聽。可轉念一想,她即便是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徒給女兒添堵,便把話嚥了回去。魏氏哄著初晨歇息,等女兒睡熟了,吩咐身邊的大丫鬟如意伺候,若是初晨醒了立即知會她。

    魏氏出門,連連歎氣。思及孱弱生病的女兒,攥著帕子的手不禁收緊,抬頭望天,心裡吶喊著:老天爺啊,只她一個受罪也罷了,為何要連累她一雙兒女?想她魏素琴性子雖有些暴,但從沒做過什麼壞事兒,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般對她?魏氏發洩完,再次歎口氣,匆匆離開。

    初晨睡著睡著,隱隱約約聽見似有人說話。

    屋外,玉瓶聽如意說了在太太房裡的事,拉她問:「你今兒怎麼糊塗了?」

    如意紅著眼,解釋道:「我見太太歇息,汗發多了,便想著關上窗,免得外面的熱氣湧進來,一不小心打翻了裝冰盆。太太罵的厲害,我心裡頭委屈,只和你說說。」

    玉瓶皺了皺眉,方道:「太太心急七姑娘的病,免不得火氣大些,你體諒她吧。」

    「是這樣的,真是我的錯。先前紅兒罵的比我厲害,也沒見她怎麼樣。要怪就怪是我命不好。」

    初晨聽到這話,不禁清醒了許多。想起當年母親處罰紅兒的事兒來;紅兒打了個茶碗,被母親罰跪一夜。這事兒不知怎麼鬧得整個侯府都知道了,老太太看母親更加不順眼,下人們把母親瞧成了『暴躁主子』。後來,聽說大房二房但凡有丫鬟們犯錯,都嚇唬她們說送去三房,自此不管哪個丫鬟都規規矩矩的。總之,在信遠候府下人們眼裡,去三房當差是最倒霉的事兒。如今如意有意把紅兒的事搬出來,意指大家在三房做下人運氣不好。

    初晨心裡有了計較,欲叫如意進來。

    恰在這時候,方姨娘進了院兒,看見外頭站著的如意、玉瓶和新兒,笑著高聲道:「我聽說七姑娘病得厲害,特來看看。」

    如意迎了出去,提醒道:「姨娘小聲點,姑娘正休息呢。」

    方姨娘故作驚訝,連忙用帕子打了下嘴巴,告罪道:「是我疏忽了。」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求留言,各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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