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封玉辰離開了以後,商晴兒獨坐在那裡,失落,難過,痛心,說不出來的感覺,寶珍站在她的身邊,相當的無語,想勸,又不知如何開口。
「王爺去了那邊兒了嗎?」商晴兒問道。
「去了,月閣那裡,響起了長門賦的曲子,哀傷之極……」寶珍就不解了,聽側妃所彈的這曲子,眾人己經讀懂了,她的心中是有別人的,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要這麼的難為人呢?有人不想嫁,有人也不想娶,可是,偏偏還得要湊成一對兒,這不是難為人的嗎?
昏黃的燈光,大紅的喜字,悠揚的歌曲,好一番良辰美景,屋內晃動的人兒,銀鈴一般的歌聲,直把商晴兒的心給砸碎了。
「我知道,你這會兒想要我的命,可是,你不敢,這是五王府,你說了不算,你要是敢在這裡動我,我保證你出不了王府大院,就得死於非命,你信還是不信?」商晴兒篤定的說了起來,封玉良握緊的拳頭,又鬆了開來。
他的眼神中,射出來了一陣的狠意,手中的拳頭,也緊緊的握了起來,就好像,他隨時都要出手,要了商晴兒的小命一樣。
「好吧,你睡吧睡吧,我去找酒去。」商晴兒起身,打開了房門,晃著自己的身體,向外院走去。
酒,一直在喝,壺內的酒,一點一個點兒少去,寶珍因為不勝酒力,直接的倒在了桌子上,可是,商晴兒在此時,還正在興奮點兒上,再拿杯子的時候,發現壺中沒酒了,她就搖晃著寶珍,想讓她起來,可是,寶珍己經醉了,醉的人事不省了。
「你有事兒沒事兒?放開我行不行,你這個醜女人。」封玉良是出口傷人,直接罵起了商晴兒為醜女人。
「你怎麼不說話啊?想聽房啊?沒聽說有大伯子哥聽弟媳婦的房的啊?」商晴兒嘲笑起了封玉良。
腳步踉蹌,下人們也己經休息了,偶有一兩隊守夜的人,也不敢驚擾到她,必竟,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妃。殊不知,此次的醉語,竟然讓封玉良對她起了殺心。她半醉著腳步,又看了一眼屋內的燈光,這才離開。
「寶珍,你這丫頭,就這一點兒酒量,還說要陪我喝酒呢,騙人。」商晴兒突然間覺得,醉後的她,心痛的沒有那麼的厲害了。
「去了好啊。」商晴兒長歎一聲,她是相當的無語啊。「寶珍,去,給我拿壺酒去。」商晴兒命令了起來。
「你不過份嗎?一個大伯子哥,惦記兄弟媳婦,這事兒,也只有你這麼一個不要臉能幹的出來,封玉良,我虧是當年沒有嫁給你啊,現在,我發現,你真的挺齷齪的,真的,一點兒也不誇張。」商晴兒心中的那股子怒氣,無處可發,她只能是逮到一個算一個,朝封玉良的身上發去算了。
一聽商晴兒說這話,封玉良的臉就黑了,他自以為,他跟商劉氏的事情,做的天衣無縫的,沒成想,卻讓商晴兒發現了。而自己,也被商晴兒狠狠的辱罵了一頓,這仇,他是記下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必須死,一定死,因為,她知道的太多了。
「月閣想必正是熱鬧的時候吧,如花似玉的側妃,酒醉的王爺,想必,一定能演繹出來點兒什麼的。」商晴兒醉語,酒後的她,思緒是那麼的清醒,她清楚的知道,她在說什麼,她在做什麼。
「王妃,就算是要喝,您也不能這麼喝啊?」寶珍再勸,伸手,她作勢要奪商晴兒的酒杯,沒成想,商晴兒卻及時的壓下了她的手。
「寶珍,坐下,今日,你陪我喝上幾杯吧,我心裡難受。」商晴兒直語,這是她第一次一點兒也不掩飾的說自己心中難受。
往事,一幕一幕的,如同是過電影一樣,閃現在商晴兒的面前,她也不想喝,可是,她卻必須還要喝酒,因為,在這個時候,只有酒精,才能麻痺了她的神經。()
「神經病……」封玉良罵了一聲商晴兒,折身慌張離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事情,竟全然的落入了商晴兒的眼中。
商晴兒並不怕,她膽敢說出來這麼一席話,她就有了應對的辦法了。別看她醉了。
寶珍猶豫了一下,坐了下來。「好吧,主子,今天,我也膽大一回,與王妃同桌,喝上幾杯,但是,王妃一定不能再難過了。」寶珍說罷,伸手,取了一個杯子,倒了滿滿的一杯酒,狠狠的喝了下去。
「好寶珍,這才是我的好姐妹,來,乾杯,第一杯,咱們替王爺高興,王爺娶側妃了。」商晴兒輕笑,眼淚好像隨時都要落下來一樣,那種痛的感覺,讓寶珍看了也覺得心疼。
酒送上來了,商晴兒就著桌子上的一盤花生米,捏一個,喝一口,雖然,她對於酒不是很喜歡,可是,在這個時候,也足以用酒,才能表達出來她內心中的難受吧。
「王妃,這不好吧?」寶珍遲疑,在以前的時候,商晴兒可是從來都沒有問她要過酒的。
院外,那長門賦還在持續,一聲一聲的,落在了商晴兒的心中。
「好曲子,好曲子……」她踉蹌而行,差一個點兒站立不穩,卻在此時,撞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竟然是三王爺封玉良。這三王爺封玉良,本是來喝喜酒的,可是,因為心情不爽,多吃了幾杯,就在王府睡下了,沒成想,夜半醒來的時候,卻聽到了這樣的歌聲,他有些不甘心的來到了這裡,看到封玉辰醉時衝進屋內。
「商晴兒,虧你還是名門之後,大家小姐,竟然說出這等話來,成何體統?」封玉良責備商晴兒。邊長賦無。
「商晴兒,你過份了……」封玉良像是一個被看穿了內心的小孩子一樣,臉色直接的紅了下來,只不過,夜色太暗,沒有人看到。其實,在與李如月相遇的時候,他就想跟李如月發生點兒什麼事情了。後來,他想給李如月一個驚喜,想在新房內,讓她高興一回,沒成想,卻成了這樣的一個結果。先不說他沒娶到李如月,失去了李宰相這個靠山,就是這一局,他就敗在了封玉辰的手中。
可是,醉後的商晴兒,根本就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她依然是自顧自語。「你是不是想娶李如月啊?」她再也不懂得什麼叫作掩飾了,直接的笑問了起來。
「喲,這不是妹夫嗎?你來我家做什麼啊?」商晴兒醉語,她衝著封玉良傻笑。
出了君安院,越過了花園,她本是想去廚房拿酒的,卻不料,腳步不聽使喚,直奔了月閣的門前。
「封玉良,我懂了,我知道你為什麼要來這裡了。肯定不是聽房的。」商晴兒指著封玉良大笑了起來。
「對,我是名門之後,大家小姐,那又怎麼樣?總比你這貨強,老丈母娘都讓你給上了,你要臉不要臉啊?吃著碗裡的,拿下鍋裡的,再惦記著河裡的,只有你這樣的不要臉,才能做出來這種事情吧?」商晴兒大罵了起來。「誰嫁給你,誰都瞎了眼了,當然了,商夢兒瞎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有,虧是這個女人沒嫁你,要是她嫁你了,她就瞎的更厲害了,不要臉,趕快走,打擾別人的洞房之夜,是一件相當不道德的事情……不過,你己經很不道德了,好像也無道德可言了吧?哈哈哈。」
他必竟是皇子,就算是他不高興,他也懂得隱忍的,所以,他不理會商晴兒,折身打算離開,可是,商晴兒隨手一拉,竟然拉住了他的袖子。
寶珍猶豫著,還是為商晴兒取來了一壺酒,在以前的時候,商晴兒可是從來都不喝酒的,現在,竟然主動要酒了,足可以看得出來,她的內心得有多麼的糾結啊。
兩個人一飲而盡,那辛辣的酒味兒,在兩個人的口中蔓延,酒穿腸而過,可是,痛依然留在心間。
「王妃,您少喝點兒啊。」寶珍勸道。
「第二杯,祝我以後可以開開心心的,快快樂樂的,活著……」商晴兒輕語,天知道,此時的她,有多麼的無奈。
柳如是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後,本來,柳如是跟著封玉良的,可是,一見商晴兒這樣,她不放心,就放棄了跟封玉良,跟在了商晴兒的身後。
「王爺娶側妃,我怎麼著也得沾沾喜氣不是,去吧。」商晴兒自嘲了起來,這個喜氣,一沾她的心裡面就跟針紮了一樣的疼痛啊。
「哈哈哈,狗逃了,狗逃了……」商晴兒指著他的背影,大罵了起來。
「少喝怎麼行,這可是喜酒啊?」商晴兒笑臉反語,她清晰的記得那一夜,在青樓的時候,她喝多了酒,封玉辰將她背回府中。
封玉良不說話,這時,他的心中正是難受的時候,沒成想,商晴兒這個醜女人,卻是誤打誤撞的來了。
她看著商晴兒離開了月閣,奔向了後花園,許是因為醉了吧,她竟然看不到路了,後花園處,有一個小門,她推之入,沒成想,卻來到了大街上。
此時,大街上空無一人,夜色成霜,她彷彿是嗅到了一股子自由的空氣。x。
「你納側妃吧,你新婚吧,我走了,再也不見你了,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商晴兒,自由萬歲萬萬歲……」她大叫,此時,這一喊,彷彿是將她內心中的那份痛苦,完全的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