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之湄起床後早早跑去看菜地,看昨日她自己灑水的與楊姨娘灑水的菜有何不同。
她自己澆水的那邊,好似多了一兩片新葉,好似又一樣……蹲到了腳麻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可能一個晚上的時間太少了吧,又或是看得眼暈了,有時候盯著某一樣東西過久了,眼就會暈。
那只能等晚上或明日早上才知分曉了。
灑水時刻意留了楊姨娘昨晚的那一塊,謊說自己肚子疼,央了白氏幫忙。
日裡,白氏本不讓之湄再跟去山裡的,可之湄說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大,連水世宏也是這般說。
白氏只得同意,但不讓之湄離開自己的視覺範圍,因此自然沒有如前天那般幸運尋到極品藥材啦。
之湄噓噓不已。
回到家後,之湄放下東西急急去菜地菜。
野菜了有人的伺候變得嫩嫩的,一眼望過去還有分層的現象。
之湄親自灑水的那一邊的菜比她讓人幫忙的那邊明顯多長一兩片葉子,高了半截指甲。
「我的手……」之湄看著自己的手驚喜不已。
雖然之前已有所懷疑,可如今親眼看到了還是驚喜,只是喜多於驚罷了。
從悠閒自在的現代穿魂穿到人權至上的老弱病孺家庭裡,她認為這是上天在跟她開玩笑。
如今又給賜給了她催物生長的異能,莫不是要讓她安生於這個空間?
看來這玩笑開大了。
之湄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苦笑不得,直到之斌於之艷來喊她回去殺雞才回過神來。
算了,來都來十幾日了,既來之則安之。
且前世的孤獨她已過膩了,若讓她回去了沒準會出個什麼問題,還是享受這世溫馨吧。
之湄的心終於定了下來。
次日,白氏要去縣裡把藥材給賣了,順便買點東西,之湄不放心,也跟著去。
白氏去請林大黑來把馬車套好,結果來了牛娃。
原來是牛娃今日正好也要回縣裡做工,林大黑就打發他來了,順便幫趕車。
本來之湄還擔心趕車的問題,這回好了,省了幾個錢,她還可以跟著學,以後自己出入就方便多了。
趕馬車也不難,只須把馬駕馭好就行。
套馬的韁繩是分在馬的兩邊,牛娃告訴之湄,要往左就往左邊拉,要往右就拉往右邊拉,若是往回走就須下去親自拉著馬往迴繞。不一會兒之湄就基本掌握了。
白氏不放心兩人,一路把車簾子撩起,偶爾還問牛娃一兩句。
車子穿過了丹霞村的田地,又穿過一小片樹林才從小路進入大路,又走了二十來分鐘才進入官道,到了官道路就好走多了。
管道上人來人往,多是薊縣附近的村子挑著擔子到城裡賣,偶也有幾匹馬飛奔而過。
之湄邊望著路邊的風景邊趕車,很快就看到薊縣城門。
薊縣雖只是個縣,但臨近京都。且薊縣裡有好幾條河貫穿,也是水路運輸的交通要點,因此也還算得上繁華之地。
進了城門便是寬敞街道,可並排兩三輛馬車一起。兩邊建築鱗次櫛比,一眼望不到邊。
此時還早,街上多是做生意擺攤的人,還沒到人多的時候。牛娃趕車直奔最近的藥店紀善堂,薊縣裡最好的藥鋪是紀善堂。
「紀善堂?以前聽你姥爺提過幾回,倒是還有幾分印象,好像是這幾年異軍突起的,京都裡好幾家呢。」白氏在馬車裡望著前面鋪店上的牌匾,沉思道。
「哦?」
之湄抬頭看了眼寬大的匾額,暗想:古代不似現代,沒有那麼多的經濟頭腦,大多生意都是相似,所以想要再同一種生意上起家是很不容易的,因為前人太多,除非你真的是錢人。
這紀善堂不簡單!
再者,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紀善堂能在眾多藥鋪中脫穎而出已是不易,還能做到多家連鎖更是不易,不知老闆是怎樣的人?
之湄抿嘴,扶著白氏下車,進了紀善堂裡。
挺寬敞的一間鋪子,中間擺了個大藥櫃子,兩邊是通道,有人進進出出。
鋪裡只看到有人拿著方子開藥,並沒有看病的大夫,想必在大藥櫃子後邊。
一個夥計迎了上來:「幾位,不知是看病還是抓藥?」
「都不是,我們是來賣藥的,不知你們這裡誰負責?」之湄笑道,兩眼環顧著四周。
夥計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之湄一眼,轉身向櫃檯中央走去,那裡有一個算賬的中年人,兩人嘀咕了一會兒,中年人便繞過櫃檯走了過來。
「夫人好,我是這裡的掌櫃,姓周。」
周掌櫃隨意行了個禮,很隨和,沒有因裝著而看人的樣子,一下子獲得了之湄的好感,也拱手回禮:「水之斌,這是我娘。」
而後又說明了來意,並讓牛娃把草藥搬進來,每一種藥材都分開捆好,整齊乾爽。
周掌櫃看到草藥時眼裡閃過一抹驚異,繼而卻搖搖頭:「我們紀善堂有自己的採藥隊,一般都不收外面送來的草藥,除非……除非是那種非常珍貴的藥材,你們這個……恕我無能為力。」
周掌櫃說完就要揮手回去,白氏緊張地看了眼之湄,之湄衝她搖了搖頭,讓她別擔心。
自己衝上去攔住他:「周掌櫃,雖然你們藥鋪有自己的採藥隊,可我娘的草藥都是一種種分開整理得很好的,灑藥的成色也是一流的,掌櫃的,您就收了吧。」
「這個……規矩是紀善堂定的的,不能因我一人而破壞。你們的這些藥我也覺得挺好的……」周掌櫃皺了皺眉,點頭道:「這樣吧,今日你們來巧了,我們老闆正好在,我去問問看能否破一次例。」
「謝謝周掌櫃。」
之湄轉頭朝白氏眨了眨眼,莞爾一笑,白氏拍著胸脯鬆了一口氣。
周掌櫃進去後不會兒就笑著出來了把她們請進去。
他又喊了個夥計同牛娃一道把車上的藥材搬入後院。
紀善堂的後院挺大的,有三位大夫擺桌子給人看病,其中一個還是個女大夫。
「這紀善堂的老闆想得還挺周到的。」之湄暗想。
院子右邊還有一條通道,道口有人站著,想來應該還有一重院子。
之湄正想著,一個穿著藏藍直綴的年輕男子從道裡走了出來,周掌櫃見狀忙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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