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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章 被當野豬(二) 文 / 會夕

    「小心!」

    箭射出時,才發現草叢底下竄出來的是一個人而不是那頭野豬!

    可是,利箭離弓,風馳電掣!

    誰也追不回!

    看著那人翻倒朱健扔了手上的強弓,翻身下馬跑過去。

    「喂,醒醒,醒醒!」朱健搖了地上的人兩下,發現已昏死過去。仔細檢查發現只輕傷到其手臂,心終於落下了。

    朱健平日裡雖荒唐無稽,可也沒無辜害過一條人命,好在這小子沒死,不然他自己也會不安一段時間。

    摸了一下身上,發覺隨身帶的醒腦藥瓶不見了,朱健微微?眉:「眼下還是先把他的傷處包紮好吧。」

    呢喃擺,朱健把水之湄抱起。

    入手一輕,朱健腳步微頓,復又看了一下水之湄,才把她放到平緩之地。

    從馬鞍上取來藥袋,尋出治外傷的金瘡藥。把水之湄手臂上傷處的衣服撕開一些,裸出白皙的肌膚,皮開處鮮紅血絲還在流淌。

    朱健也沒有想那麼多,往傷口處灑了些金瘡藥粉。

    藥粉才沾到傷口刺得水之湄一陣鎖眉,不過血也止住了。

    眉梢一喜,朱健拿出自己的汗巾,把傷口微微包紮了一下,這才仔細看受傷人的摸樣。

    凌亂的發上倒插著枯枝樹葉,灰黑的臉上遍佈著零星的痣,真醜。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眉頭還緊縮著,好似很痛苦。

    朱健抬頭看了一下樹梢頂的太陽,正是日頭正辣時,此時他自己也是滿頭是汗,背後濕了一片。

    樹林裡樹木很繁茂,密不透風,會導致裡面很悶熱,朱健怕地上的人會悶出事來,伸手去解其衣帶。

    衣服退下,胸口裸出一片雪白,與其臉上的灰黑形成天壤之別。

    一角粉紅衣兜隨之裸露而出,被汗水浸濕的衣兜把初長的玉兔完美包出,峰頂枚果仁在衣兜下若隱若現……

    「是女的?」朱健半張著嘴巴,半響,喉嚨裡一陣乾渴,忍不住咕嚕嚥了一下口水……

    怪不得她會那麼輕,手臂還那麼白皙光嫩……

    急急把解開的衣服合上,卻發現受傷之人灰黑的臉上有著一道道白痕。()

    原是之湄臉上額頭上出了汗,流下時沖刷了炭灰,才會有一道道白痕。

    朱健疑惑,用自己的袖口去擦向她的臉,沒想到,不僅那灰黑給擦去了,連黑痣也給擦去了!

    標準的鵝蛋臉,膚凝如脂,黛眉如煙,只是眉頭緊鎖著。

    望著那張白淨皙嫩的臉,朱健只覺得有些熟悉,不知在哪裡見過了,忍不住皺眉。

    只不過瞬間,朱健便索然。

    許是以前見過的吧,畢竟他見過的女子太多太多,多到他自己都數不過來。

    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爺,原來您在這啊,奴才找你好半天了!」

    這時有一道聲音響起,朱健回頭一看,原是時山騎馬過來找他了,道:「時山,你來得正好,快把醒腦藥瓶給我。」

    「爺,你那瓶呢?」朱健與時山雖是主僕關係,但時山也只在人前才對朱健客客氣氣地說話,沒人時只當好友,還時常開玩笑。

    朱健沒說話。

    時山過去一看,地上躺了一個人,也不再問,把自己的藥拋給他。

    朱健把藥瓶放到之湄鼻下讓她聞了聞,聽到時山「咦」了一聲:「這……這不是水姑娘嗎?」

    「水姑娘?」

    「對啊,就是前些日子被抄家的水家,你救的那位水之湄水姑娘。爺的女人太多,想不起來也是很正常的。」時山調侃道,當他看到之湄胸口時,嘴角就起笑了。

    胸口衣襟雖扣上了,可有些皺亂。看樣子,應該是水之湄穿著男裝,被主人誤翻出女兒身,不過沒能掀起主人心中的漣漪。

    朱健看到時山的眼神,也知道衣服沒弄整齊,又重新弄一次,也不說什麼。

    時山瞭解他的。

    這回仔細看著之湄,想起那晚的種種。怪不得會覺得熟悉,原是那晚話語怪異的女子,朱健上唇翹起。

    在一陣既惡臭又熟悉的味道下,之湄皮下眼珠轉動了兩下便緩緩醒來,入眼的是一張俊美臉龐,一雙桃花眼放肆地放著電,撩起了她的心弦。

    前世她也見到過不少帥哥,可那些都隔著電視屏幕,「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何況還是一雙撩撥人春色的桃花眼。

    「美男,帥哥,極品……」之湄流著口水泛著花癡……

    「水姑娘,水姑娘?」朱健臉色難得的尷尬,身後時山卻在憋著「噗嗤」「噗嗤」地笑,回頭瞪了他一眼。

    之湄臉色驟紅。

    差些忘了,這是在古代,況且他後面還有一人!

    趕緊深深低下頭。

    哎,不對,她明明穿的是男裝,此時是個男子,害羞什麼?

    她一眼瞥見自己衣服還整齊,對方的眼神很正常,也沒傻傻地去仔細檢查衣服,那樣反而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沒意識到才剛人家喊了她「水姑娘」。

    想到這之湄抬頭朝朱健訕訕笑著,雙頰還有淡淡的潮紅:「不好意思,剛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襲擊了我,然後腳崴了一下,摔暈了……嗯,那個……是你救了我嗎?不知我睡了多久了?」

    見她裝傻充愣的無辜樣,朱健心裡道「沒事學人家女扮男妝幹什麼」,嘴上卻說「在下朱健,剛才正在追一頭野豬,追到這裡時那頭野豬不見了,正巧看到那處草叢有異動,就往那放了一箭,沒想到……是個大活人。沒事,你的醫藥費我全包了!」

    之湄隨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那不是才剛她挖人參的地方嗎?那麼說來,剛襲擊她的是一支箭,而放箭的人就是眼前的帥哥?

    她好好一個大活人竟然被當成野豬?什麼眼神啊,這眼睛簡直是浪費了!

    好在她自己福大命大!

    之湄白了他一眼,才緊張地查看自己看有沒有被傷到。

    看到手臂處繫了一塊藍色的汗巾,知道那不是她的東西,還滲著點血。

    朱健面色誠懇道:「你……手臂被我的箭擦傷了,在下向你道個歉。若有什麼需要可以到丹霞山莊找我。」

    時山聽到這話訝異地看向他的主人。他可是很少這麼客氣的跟人說話的,更別說向人道歉了。

    時山又看了眼水之湄。

    「哦,沒關係的。同在深山中行走,失手也是常有,就當自己得了個教訓吧,下次來的時候小心些就是了。」之湄低頭謙虛道。

    既然人家道歉了她也沒必要追究那麼多了,且人家也給她上藥包紮傷口啦,血也不流啦,沒什麼大礙,過幾天也應該能好的。

    做人要有大胸懷,特別是男人。

    況且,看著這帥哥衣著,應該是有錢的公子哥來打獵的。

    她自己向來不喜歡參與熱鬧,所以一點都不想跟那些有錢人扯上關係,還是趕緊解決趕緊離開的好。

    聽到這話朱健看向之湄的眼睛亮了亮,沒向他訛錢,也沒因他看了她的肌膚而非他不嫁,有意思有意思。

    之湄當然不知人家心裡的小九九,只掙扎著站起,把灑出的野菜苗與草藥撿起。

    朱健朝時山使了個顏色,時山識時務地蹲下幫忙:「這位小哥,你識得草藥?」

    「嗯,我爹是大夫,可是腿腳不方便,家中又無錢財進買各種草藥,所以只好進山摘采,也可換點錢用。」

    「哦,小哥一個人嗎?這山裡蛇蟻遍地是,深處還有猛獸呢,你不害怕嗎?」時山嘮上了,問個不停。

    朱健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也阻止。

    「還有我娘。」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害怕是事實,特別是死過一次的之湄更懂得生命的可貴,現在她可惜命得很。不過之湄倒也沒回答他那句話。

    見之湄不回他後面的話,時山就當害怕了,調侃道:「害怕以後就不要進來了,在外面採些藥賣了餬口就行了,裡面野獸多,今天你是好運遇到我們爺,我們爺也不是天天來打獵的,要是遇到老虎群狼看你怎麼辦?」

    ……今日她一隻野獸都沒遇著,倒是被人放箭了!

    之湄在肚子裡嘀咕了半響,嘟著嘴把再次裝滿的背簍放到一塊石頭上,準備背起。

    瞅了一眼時山,發覺他長得挺乾淨的,手腳還麻利,還幫了她,便覺得有些好感,學前人拱手問:「說了那麼多還不知小哥叫什麼呢?」

    時山一愣,回禮:「時山,不知小哥……?」

    「水之斌。弓箭不長眼,山裡採藥打獵的人多,回去記得把箭練好,把各種野獸習好,下次來別再誤傷了。」之湄再次拱手:「後會有期!」說完背起背簍。

    這是在暗諷朱健箭法不准,暗罵朱健有眼無珠。

    膽子不小嗎!

    「你!」時山眉間瞬起煞氣,剛要說話便被朱健攔住。

    假名?呵,還敢笑話他?朱健眉梢一挑:「水小哥,以後別再待草叢裡了,會被人當野豬的。後會有期!」說到「後會有期」四個字時眸中帶著自信,直勾勾盯著之湄。

    被盯得發毛,之湄渾身激靈靈打個冷顫。

    這人不好惹,之湄心裡打著退堂鼓。

    於是乎被人說成野豬也認了,裝傻笑著,心裡卻暗道:「還是無期的好。」

    這時之湄啊的一聲:「人參?我的人參呢?我剛挖的人參去哪兒了?」

    「哥哥——」

    「朱兄——」

    這時一群人的叫喊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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