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此話一出,其他幾人狐疑的目光隨之投來,他們似乎很好奇林震為什麼會下如此斷言,而林震則是一臉詭異之色的看著眼前死透了的毛屍沉默不語。
莊禪亭以為林震被嚇到了才會愣神,於是她來到對方身邊蹲下問道:「震兒,怎麼了?這毛屍可是只有在接觸到陽氣的時候才會詐屍,剛才要不是那萬小子沒有閉氣,這些傢伙可能還跟木頭莊子一樣杵在那裡。」
「陽氣不是只有我們幾個人才有,難道不是嗎?」
被林震這麼一提醒,火一個機靈反應過來:「是瓊斯那隊人!」
這麼一個答案瞬間揭開了好幾個問題。第一,長右們一定是見到了毛屍襲擊那隊人才如法制炮的裝神弄鬼;第二詐了屍的行屍走肉在古墓裡來回穿梭,它們身上的黴菌沾到木頭上後落地生根;第三,雖然這些毛屍算不上不死人,但是它們確實是死而不僵。
意識到問題的關鍵後,林震重新摀住臉慢慢靠近牆槽那邊,而在林震一番檢查之後果然讓他發現了一些重要信息:被困於牆槽內的毛屍果然少了幾位。
「這裡真的有人來過,看樣子他們最後到達的地方就是此地了。」
「林震,你是怎麼知道的?」莊伶玨覺得林震似乎對這裡發生的事情過於瞭解,但是她卻不知道是自己將此地過於鬼化,一些簡單的問題被冠上鬼神的色彩就會徹底變味。
好在林震並沒有被這種心理暗示蒙蔽了雙眼,聽到莊伶玨的疑惑,林震笑了笑說道:「如果他們沒有原路返回,那我們根本不可能看到那些人的屍體,還有毛屍攜帶的黴菌又怎麼可能出現在甬道裡呢。」
林震話還沒有說完,莊伶玨就已經開始用手拍自己腦門了,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竟然被她想的那麼複雜,而其他幾人聞言也是點頭表示認同林震的觀點。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莊伶玨看了一眼其他沉睡的毛屍小聲說道。
但是莊禪亭還是覺得繼續走下去不是良策,他認為還是原地等烏白二人歸隊才是最好的決定。
火早就受不了膽小怕事的莊禪亭了,見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隊伍前進,他便面露不耐煩的對其說道:「怕死的留下,願意跟上我的就速度。」
說罷,火便帶著他的行李繼續前行,那土深知火的能耐,他覺得與其留在別人的隊伍裡,倒不如跟上那火,說不定他們二人聯手還能活著出去,但是土似乎沒有察覺到火初入此墓的心態早就已經變了,現在的他想要永生不死,他想跟自己的主人一樣駕凌於萬人之上。
見火跟土執意要離開,林震和莊禪亭本想挽留,可是龐天雄卻是攔住了他們二人,然後他寫下一行小字遞給了林震。
『他們早就有了卸掉包袱的想法,所以我們何必浪費口舌強留這兩個人呢?』
「雄哥,你的意思是這火跟土想叛變?」萬宏峰吃驚的問道,他早就覺得這個火野心高於頂,沒有想到這傢伙還真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
聽烏白說火的地位若是放到古代軍閥統治裡,那他也算是個都統級別的大將,可想而知此人在太陽聖殿教裡的地位那可是舉足輕重的。
「那我們怎麼辦?是走是留?況且我還真的有些擔心烏白。」莊伶玨的月牙眉早已擰在了一起,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擔心很有可能只是庸人自擾之。
火跟土二人離開後,剩下的人只有那龐天雄還有幾下子,所以說隊伍的領導權自然落在了龐天雄的身上,而龐天雄明白每一個人在相信自己的同時已然把性命交到了他的手裡,所以龐天雄在深思熟慮之後決定繼續前進,他覺得若是眾人可以找到出口,那麼在安頓好其他幾人後自己還能返回這裡尋找烏白。
明白了龐天雄的意思,林震他們便再次上路,這一次眾人全部帶起了莊禪亭準備好的加厚口罩,雖然這東西起不到什麼大的作用,但是最起碼帶上這層口罩,大家心裡的怯意也會得到一絲絲安撫。
所有人本想著很快就能趕上火他們,可是這兩個人卻消失於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在這麼一個空間裡任何人都沒有方向感可言。
「林、林震,我們怎麼又回到這個地方了。」說話間,莊禪亭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他指著遠處的石階。
隨著所有人的燈光照射,那口安葬血屍的棺材赫然出現在階梯之上。
「不可能,我們剛才已經順著棺材內的暗道而下,就算是迷路了也壓根不可能回到這個地方,再說我們一直直線向前,這一路上大家連個彎都沒拐。」莊伶玨滿目驚恐,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遇上所謂的『鬼打牆』了。
可是林震和萬宏峰卻心照不宣的不信邪,只見這兩個人相視看了對方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後,林震率先說道:「我們先上去看一看,說不定烏白已經在那裡等我們了。」
說罷,林震便向樓梯走去,然而當這一行來到階梯之上的時候,他們發現這個地方根本沒有來過,因為在最後一節台階上穩紮著一塊石碑,這也是此座古墓裡出現的唯一記錄載體。
「大家先不要動,我先過去看看。」莊禪亭示意眾人原地待命,而他則向石碑走去。讓莊禪亭有些意外的是石碑上竟然一個字都沒有,其他人見莊禪亭久久不歸便都小心翼翼的圍了上來。
「這古人怎麼都喜歡整出一些無字碑,鬼知道他們裝清高的背後想要表達什麼意思。」萬宏峰用手抹了一下石碑暗罵道。
可是莊伶玨卻不相信這裡會平白無故的立一塊石碑,心念至此,她繞到了石碑的另一邊,而這裡果然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文字。
「這是什麼東西?看著不像是文字啊。」有著一定考古經驗的萬宏峰如墮雲霧之中,因為在他眼裡這些鬼畫符一樣的東西根本不能稱之為文字,而且在他的記憶裡也沒有一種文字類似於石碑上的筆畫。
但就是這種古怪的刻符卻讓林震腦子裡一陣轟鳴,因為他在父親書房的一本古籍裡看到過類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