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林震便從睡袋裡爬了出來,有了意識後他先本能的看了一眼躺在離自己不遠的烏白。可是讓林震詫異不已的是烏白甚至起的比自己還要早。
心念至此,林震三下兩下套上了外套準備去找烏白,誰料剛剛踏出帳篷,林震便一眼看到了坐在白雪皚皚之中的烏白:「一大早坐在這裡不冷嗎?」
烏白先是一愣回過頭看了一眼林震,然後他再次別過頭看著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林震也是第一次見到烏白表現出這種狀態,於是他來到烏白的身邊坐下,繼續說道:「烏白,你不要讓所有人牽著你走,我沒事,那個叫鍾凌的女人影響不到我的,而且你知道嗎?鍾凌有一句話確實沒有說錯,她說離開你我會死的更快的。」
說話間林震一臉淡然,好像經過一夜的思考他已經想通了所有問題,既然命運已經對自己撒下了大網,那麼除了等死就只剩接受、改變了。
見烏白目露嘉許之色的看著自己,林震自然的將胳膊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也就是這一次的接觸,林震察覺到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常現象。因為就在自己的手觸摸到烏白脖子的時候,林震竟然沒有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就算是戶外風大雪大也不應該沒有一丁點的溫熱。
「烏白,這裡太冷了,我們還是先回帳篷喝點姜茶暖暖身子,這也等會上路也不至於冷出病來。」林震嘴裡說的關心話其實不是他的心裡話,當他將自己發現的問題,還有與鍾凌的話集中在一起的時候,一條不可質疑的結果赫然出現在林震心裡:烏白有問題!
而烏白從凌晨冷靜到現在已經三四個小時了,這會他也是覺得自己的心裡稍微平靜了一些,見林震喚自己會帳篷,烏白便起身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跟上了林震。
「莊叔、伶玨、萬爺、天雄哥起床了。」前腳進入帳篷林震開始嚷嚷著讓其他四人起床,只有那萬宏峰在眾人起床後依舊賴在睡袋裡一動不動。
見此情況,林震上前捏住了萬宏峰的鼻子且沒好氣的說道:「讓你貪睡,這種情況都可以睡的這麼死,真是自己被人下毒手了你都不知道。」
萬宏峰突然缺氧便一咕嚕爬了起來,而他醒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撲上前要教訓林震,沒有多久這兩個人就在空間不大的帳篷裡鬧騰了起來,烏白這次也是史無前例的沒有遏制林震跟萬宏峰瞎折騰。()
而一邊起來收拾的其餘三人很快就進入上路的狀態,龐天雄在經過烏白身邊的時候塞上了一個小紙團,這張紙團已經被對方揉的不像樣子了,可想而知龐天雄在寫下這一紙內容的時候,他的心情有多麼糾結。
烏白意識到龐天雄有所發現後,便背過身子打開了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一小句話:警惕那個叫火的男人,他不用任何武器都可以殺死所有人。
烏白見字後抬頭看了龐天雄一眼,而對方則是神色凝重的沖烏白點了點頭。
「林震,從現在開始,你要寸步不離的跟著龐天雄,有他保護你我放心。」就在烏白收到龐天雄頤指氣使的暗示以後,他將林震叫道身邊對其鄭重的說道,因為就連烏白也沒有想到龐天雄感覺到的異樣竟然來自那個叫『火』的男子,這樣就是說鍾凌身邊的奇人不止那個會隱形人。
萬宏峰當然知道什麼時候適合打鬧,什麼時候要收斂一下,見烏白有重要事情告訴林震,他也是湊上前認真的聽到底龐天雄察覺到了什麼。
「那個叫『火』的男子充其量就是一個特種兵,而且我猜他可能是僱傭兵之類為錢做事的守財奴。」萬宏峰希望自己的觀點可以得到認可,不過回過頭一想,萬宏峰覺得這個『火』絕對不一般,因為他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的殺意竟然讓自己心裡萌生怯意。
烏白跟龐天雄對『火』的身份心知肚明,之前龐天雄告訴烏白他感覺到了來自死人的壓迫感,而現在既然龐天雄確定了這種氣息的來源,那麼這足以說明對方必然是個跟死屍打交道的奇人。
「天雄,能否確定對方的職業?」
龐天雄聞言後陰著一張臉再次開始在便簽上寫道:「控屍人!」
眾人見狀全部為了上來,而他們看到龐天雄給予的答案後都是一怔,雖然不知道這『控屍人』到底幹些什麼,但是單從這三個字的字面意思就可以獲悉『火』不是個善類。
對於『控屍人』,莊禪亭倒是瞭解幾分,他知道在越南和老撾一帶有巫師會操控死去的敵方士兵屍體來突襲敵人,而且其效果也是讓人歎為觀止。
「難道這個『火』是越南或者老撾人?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此人的邪惡程度絕對不容漠視,誰也不知道此次的目的地有沒有可以讓其肆意妄為屍體。」莊禪亭的話可謂是落井下石,這一番話打消了所有人心裡的那一絲絲僥倖心理。
然而烏白的篤信卻沒有被這些信息擊潰,只見他面色蕭殺的對龐天雄繼續說道:「我相信你有勝算的把握,記住擒賊先擒王,到了必要關頭我希望你可以一次性解決了這個大威脅。」
不過龐天雄心裡卻沒有底,他甚至不明白烏白為什麼這般看好自己,在龐天雄印象中能操控死屍的人是他們派別裡最頂尖的高手,而自己僅僅是個食屍人,龐天雄從死屍身上獲取的也僅僅是力量。
「放心,暗中我會幫助你的,我們的目標其實很簡單,就是保護好林震。」見龐天雄似乎有些怯場,烏白上前為其鼓勵著。
至於林震在聽完所有人的對話後,他覺得這輩子遇上這些朋友已經不枉此生了,心念至此,林震暗暗下決心,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幫助烏白、莊氏父女他們走出生活的陰影。
就在烏白這些人議論之際,烏白卻突然咳嗽一聲遏制住了眾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