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凌見所有人都退出帳篷便示意烏白坐下說話,而她則是為其倒了一杯濃香的姜茶。
「有話你就直接說,現在沒有人你不必跟我玩客套。」烏白席地而坐擺出一副懶散模樣,他自己認為跟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好說的,還且有道是話多必有一失,烏白心裡依然決定跟這個女人越少溝通越好。
可是鍾凌對於烏白的漫不經心並沒有表現出來反感,甚至她還有視無睹的沖烏白遞上了剛倒好的姜茶:「烏祈,和解和解,和氣共事才有解決方案。」
見烏白依舊一副冷傲樣子,鍾凌笑了笑站起身來到烏白的身後,繼續說道:「烏鴉之子果然氣度不凡,烏祈,真沒有想到回來後的你還是這麼一副倔脾氣。」
烏白聞言一震且目露凶光,不等鍾凌話尾收音他便推開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對方。
「你到底是誰?」
鍾凌在面露慍色的烏白面前同樣凌威不懼,好像她非常篤定的覺得烏祈絕對不會跟自己動手一樣,與此同時鐘凌遞上了手中的茶杯,輕蔑回答道:「怎麼樣?難道還是不準備跟我和氣共事?」
被人捏了把柄的烏白在氣勢上明顯敗下陣來,此時此刻他狐疑的注視著眼前這個女子,從第一次見到鍾凌起,烏白就覺得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好對付茬子,而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會對自己瞭如指掌。
「放心吧,喝了我的茶就是我的朋友,我不會把你的秘密告訴給其他人的。」鍾凌說話間抬了抬半空中的手:「我不僅知道你的事情,而且林震的秘密我也全部知道。」
鍾凌的後話再次讓烏白愕然,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然沒有了可以選擇的權利,心念至此烏白接過了鍾凌遞上的杯子並且無形之中與對方簽訂了無形的契約。
回到自己的帳篷後,烏白覺得疲憊不堪,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死守著所有的秘密,現在突然獲悉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同類,烏白對其的能力一無所知,這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然而其他隊友見烏白歸來後的狀態便暗叫不妙,他們也可以從烏白的神色中讀出這個鐘凌絕對不是一般人,但是烏白不說,眾人也無法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即使眾人想要替烏白分擔,那也得對方願意說出真相。
「林震,對方的終極目標不是我,是你!」
「烏白你把話說清楚啊,你的意思是這些人要林震的命?」一聽烏白的話,莊伶玨可是坐不住了,她可不想林震受到絲毫傷害。
烏白聞言點了點頭,就在這一秒他也有了新的想法:「是去是留,我不想勉強你,畢竟你所下的賭注是自己的命,林震,我希望你自己考慮清楚。」
烏白不是面對強敵打了退堂鼓,而是因為他不想再多一個石人刀下的無辜者。
「烏白,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是石人選擇了我們,而不是我們去選擇他們,所以即便我想全身而退,你覺得這些石人會放過我嗎?」林震直接對烏白攤了牌。
而林震的話正好說到了烏白的心裡:「你是什麼時候確定了我們身邊存在在歸來的石人?」
其他幾人聽到了這兩個人的談話後醍醐灌頂,而林震則是一臉平靜的回答道:「是你一直藏著掖著的狀態,烏白,你並不是在找石人,而是在抓回歸的石人對不對。」
四周的空氣瞬間凝聚,沒有人提出疑問也沒有人發言,似乎在座全部等候著烏白開誠佈公的將一切全然告知。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我很樂意幫助烏祈將所有真相公佈。」說話的是鍾凌,誰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麼一個節骨眼上出現參合。
不等眾人回應自己,鍾凌便來到帳篷的中間席地坐下,甚至她還示意其他幾人都圍過來聽故事。眾人見狀後知趣的湊了過去,而鍾凌也幽幽的開始講述林震所感興趣的事情。
「草原遊牧民族向來相信萬物有靈,不管是薩滿教還是拜火教無一不是崇拜石頭、樹木……而這兩種宗教都相信重生後獲得永生,所以巫術便在草原上開始盛行,而舉杯握劍的石人正是在慶祝自己將在不久之後獲得永生。」鍾凌突然停止了說話,她將目光定格在了林震的身上繼續說道:「誰料逆天之事會失去了控制,因為有薩滿巫師擔心重生後的石人會殺人滅口,因為每一個牧民都知道薩滿巫師被稱為神與人之間的中介者。他可以將人的祈求、願望轉達給神,也可以將神的意志傳達給人。薩滿企圖以各種精神方式掌握超級生命形態的秘密和能力,獲取這些秘密和神靈奇力是薩滿的一種生命實踐內容。」
意識到鍾凌馬上就要說到重點,烏白便接過了對方的話,只見他來到林震的跟前,神色凝重的繼續說道:「薩滿祭祀中,依照祭祀內容要求,模擬成各種動物或神怪。由於怕被死者或神靈認出,薩滿要戴上面具,並用神帽上的彩穗遮臉。」
烏白此話一出,林震瞬間明白過來,無法接受事實的他連連後退了兩步,這一刻沒有誰能體會林震的心情。可是鍾凌並不關心林震的內心是否夠強大,她的目的是讓林震快速的瞭解到所有,然後作為薩滿後裔的他可以帶著眾人找到永生之門。
「薩滿一詞最早出現在南宋歷史文獻《三朝北盟會編》中,它是女真語,意指巫師一類的人。你倆兩個的意識是回歸的石人回來找林震?」萬宏峰聽到此處終於有了一些眉目,可是他覺得這些信息的衝擊力太大了。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鍾凌卻來到了林震身邊,並且她細弱蚊聲的在其耳邊說道:「相信我,離開烏祈,你會死的更快的。」
說罷鍾凌嘴角向上輕蔑一揚,在眾人震驚的目送下離開了烏白的帳篷。而烏白此時躺下了身子,其他人見狀便各自休息。
至於烏白雙眼雖閉,可是他的腦子卻在飛速的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