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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4章 (曼徹斯特) 文 /

    諾丁山知道榮駿有槍,那把槍精緻得就像是一個藝術品,「它漂亮得讓人都不忍心讓它和殺戮聯繫在一起了。」榮駿如是的描述著那把手槍。「那你帶著它幹什麼?」諾丁山好奇的問。「不知道,我看它漂亮就從朋友手中要來了,我想也許我會用它來修理我看不順眼的人。」榮駿半帶著開玩笑性質和她說。

    此時此刻,那把漂亮得就像是藝術品的槍槍口正對著程迭戈,延伸到房間的六節樓梯橫在榮駿和程迭戈中間,榮駿站在樓梯右邊程迭戈站在樓梯左邊,諾丁山被程迭戈單手擋在他背後,諾丁山探過半個身位去看榮駿。

    懸掛在樓梯上方的照明很清楚的刻畫著榮駿臉上的表情,和他臉上的表情同樣的還有指向程迭戈黑黝黝的槍口,一樣的冷冽不帶任何情感。

    黑黝黝的槍口已經打出了一發子彈,只要……

    諾丁山心裡一抖,本能間身體想去越過程迭戈,她剛剛一動就聽到來自於程迭戈如是的叱喝。

    「諾丁山,耳朵聾了嗎?我剛剛說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把鞋穿上,馬上!回去!頭也不要回。」

    諾丁山搖頭,拚命的搖頭。

    就像是在背後長眼睛似的:「諾丁山你給我聽好,前天晚上已經讓我夠丟臉了,你還想讓我再丟臉一次嗎?」

    現場一觸即發,就彷彿誰再說一句話槍口就會射出子彈一樣。

    諾丁山迅速冷靜了下來,穿好鞋越過程迭戈,一步一步朝著樓梯走去,背後的程迭戈距離她越來越遠榮駿距離她越來越近,臉距離榮駿槍口約一英尺半的距離,腳步停頓了下來,她低聲說:阿駿,不光程迭戈的事情,是我自己來找他……

    話還沒有說全,諾丁山就聽到了來自於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聲音「滾!」「**」前者為榮駿所說,後者為程迭戈所說。

    諾丁山沒有再說話,腳踩在第一個台階,身體越過那兩個人形成的平衡線,腳踩在第二個台階時諾丁山聽到了來自於右邊冷冷的笑聲。

    冷冷的笑聲之後,榮駿說:

    「不要把我出現在這裡當成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決鬥,當你決定來找程迭戈的那一刻起你在我的心裡已經出局了,即使我再怎麼喜歡你我是我原則也只能讓我到此為止,記得那時我和你說過的話嗎,我手上的這把槍是為了教訓讓我看不順眼的人。」

    「像這樣的你應該得到的是掃地出門這樣的結果,起碼我是這樣認為的,每一樣遊戲都有它的規則和底線,可程迭戈好像違背了這種規則,而你,讓我們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傻子,我認為違反遊戲規則的人應該得到教訓和懲罰。」

    「諾丁山,細想一下,你還真的活得就像是一隻寄生蟲,而程迭戈,從此時此刻起,你只是那位四歲時被帶到我家的孤兒,你也不配再叫我阿駿。」

    低頭,諾丁山腳踩在了第三個台階上。

    走完六個台階,諾丁山打開了門,然後按照程迭戈說的那樣洗澡換上睡衣,打開電視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時間漫長得讓諾丁山心力絞碎,陸續從外面傳來了些許打鬥的聲音。

    槍聲響起,連著響起一聲兩聲三聲——

    諾丁山從沙發上衝了起來,捲到房間前,打開房間門,看清楚站在門前的那道背影時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程迭戈沒事!

    第四聲槍響,諾丁山順著槍聲看到了工地上若干照明熄滅,榮駿開著車,子彈是從車裡射出來,第五聲槍聲響起,距離車子最近的照明被子彈擊滅。

    之後,槍聲沒有再響起,車子揚長而去。

    一些在趕夜工的工人因為槍聲紛紛來到了這片區域,趕到這裡的工人們在程迭戈的示意下迅速離開。

    然後,他轉過頭來和她笑,榮駿落在他嘴角的那一拳一定很重,導致他在笑的時候嘴角弧度有點彆扭。

    站在門後,諾丁山也開始笑,是那種不敢大聲笑出聲音來的大笑,那笑容讓她的胸腔一震一震的,很疼很麻,但也欣慰。

    她就這樣衝了過去,六節樓梯她就只用了兩步,之後,身體重重撞在了程迭戈懷裡。

    藉著燈光諾丁山看到程迭戈的臉有幾處掛綵的地方,從他身上衣服遭受到的破壞程度看顯然程迭戈一直處於挨打的份。

    可聽聽這位先生都還和她說了些什麼?「我沒有給他讓你心疼的機會,他一根頭髮也沒有受到傷害。」「我給了他急次往我臉上揍的機會,我知道榮駿從小就嫉妒我這張臉,我的臉掛了一點彩的話這樣才可以打發他,嗯,現在程迭戈的臉看起來沒有那麼帥了。」

    「諾諾,你做得不對,而我也不對,所以就當這是我們做錯事情所要付出的代價。」

    諾丁山點頭。

    找來了藥,程迭戈在諾丁山的堅持下乖乖坐到沙發上,一一給程迭戈受傷的地方擦完藥,藥放回了衛生箱,諾丁山坐在不動。

    「程迭戈,你以後不要太討厭我。」半垂著眼睛她說著。

    即使知道再過不久之後,程迭戈會很討厭很討厭她,可這刻諾丁山還是希望著程迭戈不要太過於討厭她,不用繼續愛她只要少討厭她她就滿足了。

    不知道底細的男人把她的頭壓在他肩膀上,說:「諾丁山不是寄生蟲。」

    「我還可以和你保證的是,等一段時間過去之後,關於我們三個人的事情會變成了榮駿口中的『我的女友和她前男友舊情復燃之後把我給甩了,不過現在我已經不大生氣了,那個女人配不上我』」

    凌晨,一些從外面投射過來的光透過了百葉窗照進了那個不大的空間裡,簡單的木板把空間格局隔成了小型客廳,房間,廚房,浴室。

    小型客廳擺放著辦公桌,辦公桌上的一些東西都掉落在了地上,筆筒折尺樣板等等等,和這些混在一起的還有眼鏡,距離眼鏡最近地方的是女性的胸衣,辦公椅被往後拉出一段距離,辦公椅上擱在女性的黑色蕾絲,較為有經驗的人從這些東西上大約猜出了這裡曾經發生過些什麼。

    順著擱在沙發一邊的男性拖鞋還可以猜出那對情不自禁的男女一定從辦公桌上輾轉到了他們的房間。

    此時此刻,房間裡有男女均勻的呼吸聲,房間週遭還有若有若無男女間留下來的情動氣息。

    夜再深一點,房間響起了細碎的聲響,那是有人在穿衣服的聲音,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下來之後有女人在細細的訴說著。

    「程迭戈,以後我不會愛上任何人了,以後我也不會結婚不會要孩子,但你可以,我怎麼捨得讓你變得和我一樣,程迭戈我會在距離你很遠很遠的地方每天為你祈禱,用我的方式祝福你,你可以幸福,可以快樂,也可以……」

    就像是大滴的雨水掉落在地上,就像是雨林裡充沛的露珠從枝葉滑落激起的聲響,誰的淚珠從眼角悄無聲息的滑落著,一滴接著一滴,就像是那斷掉線的珍珠項鏈。

    聲已不成聲,可仍舊固執的持續著,眷戀,虔誠,卑微,感恩:

    「程迭戈你也可以去愛別的女人,就像是忘了小狐狸喜歡上了諾丁山一樣,我想出現在程迭戈生命中的第三個女人一定是無比美好,我會那樣祝福你的,然後……」

    淚水來得太狂太凶導致低低訴說的女人聲音嗚咽,如冬夜裡的那場磅礡大雨。

    「然後終於,你也像別的男人一樣,有了幸福完美的家了,我會遠遠的偷偷的想著你,念著你,愛著你,永遠。」

    泣不成聲中。

    「程迭戈,你好帥。」

    程迭戈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是:諾丁山這個女人又!又流口水了!!

    摸了摸胸前那塊,程迭戈猜測昨晚諾丁山留的口水一定特別多,手下意識間一撈,又是空空如也。

    廚房裡傳來碟子磕碰到的聲音,他的拖鞋整整齊齊擺在一起,她把他的拖鞋撿回來了,程迭戈記得他昨晚在客廳遺落掉了一隻拖鞋。

    經過客廳時程迭戈目光下意識間落在辦公桌桌面上,他昨晚就在那裡進入了她的,她昨晚看著特別的誘人,誘人到他等不及,她已經把他昨晚一股腦掃落在地上的物件一一收拾好了,一切整整齊齊的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程迭戈撫著頭,他有點無法把自己和昨晚的自己聯繫在一起,記得昨晚他的猛浪把她逗得又哭又叫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腔,上面還殘留著她昨晚一記又一記捶打在上面的力道,柔柔的軟軟的讓他的節奏動作更為凶狠,甚至於,甚至於捨不得讓自己離開她,就那樣彼此連接在一起的身體輾轉到了床上,抗議無果之後就她只能乖乖把頭擱在他肩膀上,腿緊緊的纏住他他一動她就咬他,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滋味呵,導致於他顧不得那只掉落掉的鞋子。

    一塊硬板就把廚房和客廳隔離了起來,梳洗完之後程迭戈靠著廚房門框抱著胳膊看廚房裡那個忙碌的身影,圍裙的帶子鬆鬆攔腰繫著,纖腰不盈一握。

    現在距離上班時間就只有二十分鐘,程迭戈走了過去從後面環住她的腰。

    動作停頓了下來,諾丁山低頭看環住自己腰的手,幾秒之後再繼續剛剛未完成的事情,程迭戈一直戀戀不忘兒時的生活,程迭戈在北京長大,所以她今天給他弄了京式早點,諾丁山以前工作的餐廳有一位是北京廚師,幾天前她還特意打電話向他請教,她今天給他弄了小米粥和酸菜包。

    「我就只會做這兩樣。」諾丁山心裡很遺憾,時間太短了她就只學到了這兩樣。

    回應她的是他的唇輕輕去觸碰她的鬢髮:諾諾這兩樣就已經夠了。

    諾丁山沒有再動,任憑著他的唇從她的鬢髮上移動著來到她的耳邊,任憑著他的唇瓣在觸碰了她的耳垂之後一點點的含住。

    後面的那道氣息微亂諾丁山掙了掙身體,輕聲說著程迭戈你上班時間快到了,我去給你準備早餐。

    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也沒有繼續剛剛的動作,片刻:「諾諾把早班機改成晚班機,到時我送你到機場去,嗯?」

    「不行!」諾丁山轉過身來面對著程迭戈。

    「要不改成中午?」就像是孩子般的討價還價:「中午我可以抽出點時間送你到機場去。」

    諾丁山板著一張臉。

    微微彎下腰他仔細的在觀察她臉上的表情,之後「好吧。」無可奈何的說著,手擰了擰她臉頰以此表示抗議。

    七點二十分,諾丁山坐在程迭戈對面看著他把早餐一丁點不剩的吃掉,七點二十五分諾丁山為程迭戈扣上工作紐扣,今天他需要完成一個至關重要的工程,把安全帽交到他手上,頻頻叮囑「小心點。」

    「我知道。」接過她手中的安全帽,另外的手拿起她擱在一邊的行李袋,行李袋上有程迭戈為克萊兒挑選的禮物。

    七點三十分,諾丁山跟在程迭戈身後離開。

    手和目光戀戀不捨的從已經關閉上的門板移開,跟著程迭戈走下樓梯,樓梯下的空地上停著兩輛車,一輛是來接程迭戈,一輛是送諾丁山到曼徹斯特機場去。

    把安全帽交給他助手,把諾丁山的行李袋放進了後車廂蓋上了後車廂車蓋,程迭戈回頭,手掌捧著她的臉看著她,也許程迭戈那時想親她可礙於他助手在一邊,於是諾丁山踮起腳,主動獻上自己的唇。

    綿長的吻過後他為她打開車門。

    諾丁山坐上車,程迭戈的手機響了起來,諾丁山拉下車窗玻璃,臉對著程迭戈手也對著程迭戈,戀戀不捨的揮手。

    程迭戈交代完了他司機開車小心點之後頭附到她面前,說「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諾丁山點頭。

    「代我和克萊兒問好,告訴克萊兒我最晚下下個週末去看她。」不知道離別在即的男人語氣輕鬆。

    諾丁山再點頭。

    車子向前滑行,程迭戈接起他的電話,他一邊接電話一邊和她揮手,車子再往前滑行一點程迭戈背過身去接電話。

    諾丁山貪婪的看著程迭戈的背影。

    也許那是一個很重要的電話程迭戈一邊接電話一邊坐上車,車很快朝著反方向行駛,諾丁山探出頭,在車子滑行中她和程迭戈的距離越來越遠,直到程迭戈的車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諾丁山關上了車窗。

    這一天為十一月二號,這是諾丁山最後一次見到程迭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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