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看著程迭戈抽完了第三支煙,諾丁山垂下頭回到房間拿走了她的護照,穿上程迭戈的大衣悄悄溜到門前,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打開門。
離開時程迭戈還站在那裡,對於她的離開渾然不知。
和上一次來到這裡不一樣的是這次不是被程迭戈趕出來而是她偷偷溜出來,同樣的還是夜裡還是那條路,諾丁山把大衣帽子遮擋在頭上,低著頭手緊緊摀住大衣快步走著,也不過是小會功夫諾丁山就聽到熟悉的汽車引擎聲,那是程迭戈的車,而且從車子所發出來的噪音中就可以輕而易舉聽出來車子主人有多憤怒,憤怒到好像車子會朝著她撞過來一樣。
怎麼辦?怎麼辦?公路左側是小面積的樹林,趁著程迭戈的車還沒有追過來牙一咬諾丁山往著樹林裡逃竄。
遠遠的程迭戈就看到那抹往著樹林裡鬼鬼祟祟的身影,這女人!吐出一口氣!這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而他居然還被這樣不可理喻的女人氣得肺都要炸開了,不不,當他在房間裡找不到她以及發現她護照消失不見時他就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然後檢查她的腦部結構,到底是什麼樣的腦部結構讓她怎麼會有那樣的底氣,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
什麼?在抽煙就離開他!
見鬼!
程迭戈發誓一抓到諾丁山絕對要在她面前表演十幾根煙一次性抽完的絕活!他發誓!
從小到大諾丁山就一直很會跑,她真的已經跑得很快了,可程迭戈跑得比她更快,還不到五分鐘她就被他抓住,他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就這樣拽著她一路拽著往著他車子裡拖,拖到了車前,打開車門,把她如扔垃圾一樣的扔到了車裡。
車門反鎖,諾丁山被強行框固在副駕駛座位上。
「還要買離開這裡的機票嗎?」尖銳的喇叭聲在路上飛馳著,他問她。
「嗯,你把我放在可以叫到計程車的地方就行了。」諾丁山回答。
「你不是說你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帶任何的錢嗎?」
「……」
「要不要我借給你?」
「如果程先生肯幫忙的話,再好不過,我回德國時會往你銀行賬號打錢。」
「回德國?程先生!!!!」
喇叭聲一聲連著一聲,諾丁山摀住耳朵,車子急速拐過彎道,然後逆行,用一種極快的速度在逆行著,和每一輛車迎面,眼看就在撞上了程迭戈憑著過硬的架勢技術又迅速避開,眼看又……
諾丁山尖叫了起來。
車頭一調轉,車子往偏離了公路往著灌木叢滑行,在一路顛簸中諾丁山繼續尖叫著,等車子停下來時她把頭埋在了她的懷裡,他的手掌覆蓋在在了她的後腦勺上。
誰也沒有說話。
「諾諾,別離開我。」
程迭戈的話讓諾丁山的心就像是要裂開似的。
「以後,我不抽煙就是了,所以,別離開我,你不喜歡我抽煙我就不抽煙,那些會讓你聽了傷心的話我也不說。」
「諾諾我嫉妒,嫉妒你呆在榮駿身邊的時間比呆在我身邊的時間還要長,嫉妒你坐在他身邊,嫉妒你給他倒水,嫉妒……」
昂起臉,諾丁山吻住了程迭戈。
大衣的帽子已經被他從頭上拿了下來,部分遮擋在她臉頰上的頭髮被一一撥到耳後,車子停在了大片曠野上,她和他處在車廂裡,他從他座位移到副駕駛座上,而她坐在他腿上她的身體因為緊張在發抖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哀求他回家可他就是一動也不動,他說諾諾現在恐怕不行,他嘴裡喃喃著「諾諾,嗯?嗯?」他不停的用舌尖逗.弄著她的耳廓,直到她「嗯」的應答出。此時此刻他的手穿過她的大衣再挑起了毛衣手掌分別掌握住她的腰兩側,就這樣他握住她腰指引著她的身體慢慢沉下去。緊密、容納隨著到達彼此身體最深處而淋漓盡致。起初她是害羞且矜持著的,低著頭咬著嘴唇就這樣的被他的雙掌左右著深深淺淺的動著,承載兩個人的車座位因為他們的動作而發出若乾聲音,讓她總在心驚膽戰。和她形成相反的是他好像還覺得不夠似的,他趴在她耳邊低聲要求,諾諾可以快點,混蛋都說些些什麼呢?可是啊,她是如此的不經逗,在他的吻密集的落在她身上時,在她任憑著細細碎碎的聲音從半敞開的嘴唇中滿溢出來時,她才發現自己的節奏已經…他和她之間變成了這樣,他單手握住她的腰他的頭埋在她胸前,她的手緊緊撈住他用同樣的頻率配合著彼此,也許能再快一點也許還真的能再快一點,只要再快一點的話手就可以觸到雲端,密集的汗水濕透她的頭髮,髮絲貼在她臉頰上,他手指撥開貼在她臉頰上的頭髮狠狠含住她的唇,她回應著,至死方休般。
這個時候她彷彿也忘矜持,她放任自己的手掌去壓在那只握住她腰的手,傳遞著:程迭戈程迭戈。於是駕駛座上晃動得更厲害了而且狀若不勝負荷的模樣,她和他都在找尋著,在宛如窒息般的節奏中她頭往後一仰,他身體緊緊貼上,她變成了受制於他身下,沒有讓她有任何緩衝機會就迎來他重重一頂,靈魂這是要出竅了麼?頭再往後頸部用一種最為極致的方式後仰,然後她看到了墨藍色的天光和星光,就這樣透過車前擋風玻璃落在她身上,雪白的胸脯上,挺翹而飽滿,密密的汗漬在上面鍍上了一層水光,在迎來他重重的一頂之後它們開始顫抖著,等待著綻放著,男人低頭舌尖一一吮走那些水光最終含住那一粒,墨藍色的夜空又再次抖動了起來,手落在了那顆埋首於胸前的頭顱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在他極速的撞擊下那些星光幻化成為了盛大的煙火,燦爛極致,驚心動魄。
諾丁山來找程迭戈的第三天凌晨,極致過後累極的她趴在了他的身上,她和他在曠野上看著滿天的星光。
第一縷曙光來臨時她在他懷裡睡著了。
新的一天來臨了,在這新的一天裡,諾丁山要給程迭戈做飯,她要在家裡乖乖等著他,然後在夜幕降臨時和他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夜幕降臨時,諾丁山準備了很長時間的晚餐依然晾在哪裡,電視上還在播放著電視節目,茶杯犬無聊的在沙發上玩著遙控機,廚房裡有若干灑落在地上的澱粉,還有被強行撤掉的圍裙,男人的低吼聲和著女人細細碎碎的聲音透過廚房木板斷斷續續著。
夜在深一點的時候,男人和女人先後從廚房裡走出來。
可以看出來,坐在他對面的女人表情是不滿意的,程迭戈自然知道諾丁山都在生什麼氣了。
程迭戈也不知道一個半小時之前會做出那麼荒唐的事情,他會選擇在廚房要她,即使她很不樂意的樣子,即使她聲音細細請求,等會,嗯?就等晚餐過後,她說程迭戈程迭戈我花了很多心思給你準備晚餐,「諾諾,正因為是你花了很多心思給我準備的晚餐,所以……諾諾,你不知道嗎男人們會在做完之後更加食慾大開。」他哄著她誘著她,這些話會出自於他口中這點程迭戈也覺得訝異,他都不知道這樣的話他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而且他說這些話時簡直是順口極了。
如果諾丁山不是當著他的面彎腰去撿掉落在地上的勺子,他也不至於選擇在那樣的地點那樣的時間點要她,她今天穿了一件v字領毛衣,在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勺子時一切展露無遺,然後不知道為什麼程迭戈開始想起一些會讓他以前不以為然的事情,比如他大學時期曾經聽過他同學說和他女朋友在廚房做時的感受。
嗯,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就是那天她穿來見他的那件裙子,裙子很短,腿不長但是勝在均勻,於是他走到她身後手伸進她的裙子裡,手指沿著她的大腿內側往上。
「程迭戈你瘋了。」她驚呼,她拿在手中碟子一抖,部分澱粉掉落在了地上。
伴隨著她的那聲驚呼聲的還有布料纖維被撕裂的聲音,「程迭戈,這裡是…」她的聲音因為他的行為都抖得不成樣子了,在她抖動的聲音中他輕而易舉抽掉剛剛被他破壞掉的,他確信她裙子底下空無一物,她控訴他的聲音都快要哭起來了,數分鐘之後剛剛還拿在她手上的碟子放回流理台上,一點點的她的頭往後靠在他的肩膀上,透過珵亮的櫥櫃門他看到了她緩緩閉上的眼睛還有在激烈起伏著的胸部,手一直覆蓋上了上去,另外一隻手垂至於她的小腹上,數分鐘過去,他把她抱到流理台上她漲紅著臉乖乖的把腿架上了他的腰間。
就像是彼時間偶爾從他同學口中聽到的那樣,那是會帶給你最直接愉悅的地方。
現在這樣的狀況曾經出現在諾丁山的幻想裡,那就是她看電視程迭戈整理房間,自知道理虧的人自動申請了收拾餐桌,雖然沒有整理房間那樣誇張,但諾丁山一邊咬蘋果一邊欣賞程迭戈收拾餐桌手忙腳亂的樣子,這樣的地方當然沒有洗碗機那樣的,所以程迭戈此時此刻在乖乖洗碟子,噢,真笨,碟子又掉落下去了。
不過,很快的諾丁山的目光從手忙腳亂的程迭戈拉到他擱在她腳邊的手機上,程迭戈的手機在響著,來點用戶為葛瑞絲。
葛瑞絲是霍華德的長女,在英媒體口中程迭戈和葛瑞絲被形容為金童玉女般的人物。
想了想,諾丁山接起手機,電話彼端軟軟的聲音響起,說話語氣內容一聽就是那種教養極好的,好到讓諾丁山準備好的那句「程迭戈現在在洗澡」吞嚥了下去,諾丁山把手機交給了程迭戈。
把電話交到程迭戈手中之後諾丁山回到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逗弄著茶杯犬,十分鐘過去了,程迭戈還是沒有放下電話,從他的表情乃至談話內容都在說明著,他和那位霍華德的長女有良好的互動。
程迭戈此時此刻的笑容看在諾丁山眼裡有多刺眼就有多刺眼,把茶杯犬丟到紙簍子裡諾丁山站了起來,快步走向程迭戈,站在他面前瞪著他,程迭戈對於站在他面前的她顯示不以為意的樣子,還用手勢示意她安靜。
安靜?她偏不!
於是踮起腳手一勾,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扯整個身體掛上去含住他的嘴唇,然後用她掌握不多的技巧,只是沒有收到效果,那個電話還在他手上,懷著豁出去的蠻勁頭空出一隻手解開了他皮帶伸了進去,觸到握住,然後他悶悶的哼出聲音,很近的距離諾丁山聽到了那聲嬌嬌軟軟的聲音在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發生了什麼事情對吧?昂著臉,諾丁山對著程迭戈笑,當然手也沒有閒著,她趴在程迭戈的耳畔說著壞透了的話:把手機丟到水裡,把手機丟到水裡的話…手指放到了最為柔軟的力道指甲在上面刮擦著,就那麼幾下他的胸腔就開始激烈的抖動了起來,隨之「噗通」一聲手機掉落在水中,諾丁山得意的笑了起來,收到目的之後她手想收回,不料被程迭戈狠狠的壓了回去,然後就那麼一下手掌低下的在迅速膨脹著發燙著。
「我,我和你開玩笑的。」諾丁山抖著嘴。
「我,我也是和你開玩笑的,我想看看你到底會在什麼時候來拿走我的電話。」程迭戈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我以為你兩分鐘就會搶走我的電話,可是你居然放任我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到十分鐘,諾丁山,我倒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大方。」
「我不,不大方。」諾丁山說著,其實她以為她會忍到他掛斷電話,可十分鐘卻已經是極限了。
「不過,效果好像不錯,不,應該說是小小的驚喜。」他啞著聲音,然後壓在她手上的手指引導著她。
諾丁山來找程迭戈的第四天,她把屬於一些男女間較為晦澀的但也親密的事情都為他做了,在那處小小的角落裡他們的肩膀挨著肩膀,他拿著餐紙一個給她擦拭手指頭,她漲紅著臉他也漲紅著臉。
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臉色大變,就那麼看著她。
「怎麼了?」她低聲問他。「你有沒有給他?」他的聲音有著一觸即發的劍拔弩張,「沒,沒有。」
「你發誓。」
「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