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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51章 (曼徹斯特) 文 /

    沒有那場煙火,月上中天,高高聳立在海面上的衛星信號塔立於海天之間,滿月正好來到了信號塔的頂端,從朱美寶這裡看過去那看起來就像是調皮的孩子用激光棒戳破了白色氣球。

    信號塔正在變得越來越遠,此時此刻,朱美寶正坐在來時的輕快艇上,快艇正在開往曼徹斯特的途中,和她一起回到曼徹斯特的還有一臉焦急的榮駿。

    朱美寶三十歲這年做了一次壞人。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前她接到了來自於程迭戈的電話。

    「學姐,我想請求你幫我一次忙。」程迭戈的電話以這樣的話來作為開場白。

    在電話里程迭戈用了差不多三分鐘時間來闡述他所希望得到的幫助之後,程迭戈沒有給朱美寶任何插話的空間,他用一種極為複雜的語氣:「諾丁山很聰明,我也知道她能應付以後和阿駿在一起的生活,可隨著時間流逝那種幸福的生活能維持多久?不說那種生存環境單單說榮駿這個人,他能在諾丁山身上維持著那種對於音樂的熱愛嗎?也許現在諾丁山身上的那種堅強韌勁看在他眼裡是優點,可有誰能保證這些優點假以時日之後會不會變成缺點,等一段時間過去,在他眼裡諾丁山的堅強和韌勁會不會變成固執頑固不化,很多的事情往往都是在一念之間。」

    程迭戈說那些話時聽在朱美寶耳朵裡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程迭戈,我不能幫你。」朱美寶拒絕了程迭戈的要求,如果她那樣做的話她就變成類似於幫兇的角色。

    電話那邊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

    「學姐,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那個聲音輕輕的帶著哀求。

    呃——朱美寶承認她有點抗拒不了程迭戈這樣的語氣,程迭戈是高智商的跳級學生,所以他比他同年級同學年紀都小,即使彼時間朱美寶比程迭戈小一屆可他還是乖乖的稱呼她為學姐。

    朱美寶總記得少年時期的程迭戈戴著眼鏡和年紀比他大好幾歲的同學站在一起的可憐勁。

    要不要幫他?

    在朱美寶思索間程迭戈又說了一句:「剛剛說了那麼多其實是我的借口,學姐,我捨不得她,這兩天我什麼都幹不了,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甲板上對著大海發呆,然後我說服自己把所有一切交給命運來定論,我找來一個錢幣,正面是忘了她,反面是去找她,結果我扔出了一個反面,我把那枚錢幣丟到了海裡去,之後給你打了電話,學姐,即使阿駿求婚成功我想我依然還是要從他身邊帶走她。」

    「所以,你的行為更趨勢於在沒有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好吧,朱美寶承認,程迭戈說服了她。

    之後朱美寶讓人引開了榮駿,她親自來到諾丁山面前,等榮駿再回到原來的地方時他已經見不到諾丁山,朱美寶以一名知情者的身份告訴榮駿諾丁山在接到了一通電話之後匆匆離開,她猜那應該是一通從醫院打來的電話,聽到了她這樣的話之後榮駿直接說出「克萊兒」這個名字,他開始給諾丁山打電話,近在咫尺的鈴聲印證著諾丁山因為走得匆忙手機忘帶了,榮駿剛剛掛斷電話之後他的手機就響起了,那是醫院打來的電話,榮駿接完電話之後朱美寶給他提出建議:要不要讓準備船,她可以讓開船的人速度放快一點這樣說不定可以追到諾丁山。

    榮駿迅速採納了她的方法,這一切也不過是發生在短短的七、八分鐘時間。

    現在,船正往著曼徹斯特港口行駛,朱美寶在心裡和榮駿說了一聲「對不起。」讓朱美寶動幫程迭戈的念頭還有諾丁山那張蒼白的臉,分明,沒有多少的喜悅,在朱美寶把那杯水推到了諾丁山之前她觀察了她一分鐘。

    在那一分鐘裡,她的目光閃爍,外面一點輕微的動靜都會讓她不安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呈現在她臉上的是大片木訥和呆滯。

    然後,朱美寶把水遞給了諾丁山。

    週遭柔軟得讓她想能再呆久一點,再呆久一點,屬於諾丁山很多的夢還留在那個狹小的地下室裡,每天都很累,能得到的睡眠總是一點點,地下室總是陰冷而潮濕,後來,好了一點,她搬進了有陽台的房子,她也和那些總是一臉燦爛笑容的人們一樣在陽台上養花,她喜歡坐在靠近陽台的地方編織著圍巾,偶爾抬頭看,就看到了從花盆裡垂落下來的花朵,她的床就緊挨著陽台的那堵牆,偶爾一不小心目光落在了床上,也不知道是晌午斜斜的日光的關係還是她的心虛的關係,臉開始燙開,只是,目光卻長時間的膠在了床上,捨不得離開。

    她的床很小,其實她的床一點也不小。

    床很小是那個人說的,那個人長手長腳的。

    「諾諾,你的床太小。」他在她耳畔低語著,氣息熱熱的灼灼的落於她的耳畔,就像小小的毛毛蟲一樣在撓著癢癢,那種癢癢好像也來到了她的心上。

    然後……

    「癢……」低聲了溢出來。

    「哪裡癢呢?」她熟悉的喜歡的聲音問著她,低啞,磁性。

    哪裡癢啊?

    她不害羞的回答:「哪裡都癢。」

    這是實話,她在心裡渴望著些什麼,具體她也不明白。

    溫暖的手掌貼上了她的臉頰,聲音近在咫尺「諾諾。」

    「嗯。」她應答了一句,繼續沉睡,她太睏了,就好像有幾個世紀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一樣。

    老式的公寓裡,夜很漫長,她窩在一個人的懷裡聽著他心跳,很安靜很安靜,然後——

    「小狐狸」

    心彷彿被誰刺了一下,很疼,疼得她驟然睜開眼睛,強烈的光線使得她眩暈,之後,目光集中在一處所在上,或許說在一個人身上。

    這個人和她近在咫尺。

    諾丁山呆呆的看著,一時之間分不清是夢幻還是現實。

    那個人也在看她,目光溫柔繾綣,他的手掌還貼在她的臉頰上。

    頭頂上有海鳥在盤旋著發出清脆的聲音,諾丁山想起來了,此時此刻她應該還在海上。

    阿駿呢?會在這裡完成他的求婚儀式的榮駿呢?而她又是怎麼一回事?

    「程迭戈?」諾丁山開口,她的嗓音和她平日裡頭有點不一樣。

    「把這個吃了會好點。」程迭戈把注滿水的杯子遞給她。

    手去接杯子,諾丁山大約明白發生了些什麼,朱美寶在給她喝的水中放了鎮定劑,窗外所呈現出來的正是黃昏時刻,一看週遭佈局諾丁山就猜到現在她所在的地方應該是程迭戈這裡的房間,天花板上的白色燈光讓她頭暈腦脹。

    喝光了杯子裡的水,諾丁山半靠在床上,閉上眼睛,等著思想沉澱,等著那種渾身無力注意力渙散的感覺消失。

    差不多的時候,諾丁山從床上起身,直接越過程迭戈站在房間中央,房間門緊閉著,那邊有電話。

    「那是內線電話。」程迭戈和她說。

    果然,諾丁山撥打給榮駿的電話毫無反應。

    把話筒放回去,沒有回頭她問他:「程迭戈,你想幹什麼?」

    是啊,到底想幹什麼?還覺得她的生活不夠亂嗎?

    程迭戈來到了她的身邊,他和她並排站在了一起:「諾丁山,你得填飽你的肚子,等你填飽肚子之後好好洗個澡,之後我會告訴你我想要幹什麼的。」

    「程迭戈!」

    「我讓人帶你去吃飯。」

    來帶諾丁山去吃飯的是一位據稱是廚師的中年女人,飯菜十分的可口,諾丁山發現自己居然把這位中年女人為她準備是食物全部吃光。

    吃完飯洗完澡之後那位中年女人把諾丁山帶到一個房間裡。

    八點整,諾丁山和程迭戈面對面的站著那個看起來又像辦公室又像休息間的房間裡,程迭戈示意諾丁山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等諾丁山坐到沙發上時他在她身邊坐下。

    簡短的對話開始「諾丁山今晚你知道阿駿帶你到這裡來的目的嗎?」「知道。」「你會答應他的求婚嗎?」「當然!」

    氣氛因為諾丁山的那句加重語氣的「當然」之後變得壓抑凝重。

    沉默——

    「兩天前,我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程迭戈以這樣的話打破那種凝重氣氛:「我認識了一位叫做崔多美的韓國女人。」

    心裡一愣,一突,諾丁山擱在膝蓋上的手不由自主的合攏。

    「這位韓國女人從事奢侈品生意,一些人會或者因為手頭拮据,或者因為另外不能告知的原因聯繫這位韓國女人,這些人會以打折的方式向韓國女人出售自己值錢的東西,和她做生意的大多為女客戶,在這些女客戶中就有一位叫做張妙麗的中國女人。」

    「諾丁山,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張妙麗是你朋友,根據我的調查張妙麗還是這位韓國女人最大的女客戶,我很好奇張妙麗手頭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奢侈品,名牌包,名牌表,珠寶,應有盡有,是偷?還是搶?」

    該來的還是來了!

    深呼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的心不要慌張,用一種較為平靜的語氣諾丁山說:「不關張妙麗的事,那些東西都是我的讓她拿去換錢的。」

    是的,是那樣的,諾丁山是窮怕了,小時候手裡拿著一個便士她可以在便利店思考上幾個小時,手裡的那個便士到底要買這個還是買那個,長大後,走在路上都在幻想著天上掉落下來很多很多錢,這樣一來她就不需要打工她就可以整天陪著克萊兒。

    諾丁山還怕假如有一天榮駿厭倦了她和她提出分手到時候她要怎麼辦,克萊兒怎麼辦?

    所以,榮駿媽媽,邀請榮駿演出的主辦方,以及榮駿送給她的那些貴得讓人咋舌的東西看在諾丁山眼裡還沒有鈔票來得更為的實在,然後她真的把那些東西變成了鈔票,她記得榮駿媽媽送給她的那套珠寶她換來了差不多兩千萬歐元。

    那麼大的一筆錢對於諾丁山來說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裝滿鈔票的麻袋,之後,諾丁山先後陸陸續續賣掉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就留下了榮駿媽媽留給她的藍寶石耳環。

    當然,這些她都是瞞著榮駿偷偷進行的,為了不被抓包她還買了高仿樣品放在家裡。

    在諾丁山說出那些話之後迎來了短暫的沉默。

    短暫的沉默之後諾丁山從程迭戈口中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諾諾,回到我身邊來。」

    程迭戈的話幾乎要讓諾丁山笑出淚來了,還好她沒有從程迭戈的口中聽到類似於「那些東西我也可以給你」的話,這男人和她扯了一大堆話就是為了這麼一句嗎?

    站了起來,諾丁山用類似於嬌嗔的口氣罵了程迭戈一句「無聊」。

    收起笑容她和程迭戈說:「程先生,這個問題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如果方便的話,能否允許我打一通電話,我想讓阿駿來接我回去,我想他現在一定急壞了。」

    「諾諾,你還真的變笨了。」他歎氣著。

    諾丁山一臉平靜的看著程迭戈,是的她還真的變笨了,一些的事情她總是懶得想也害怕去想。

    「諾丁山,剛剛的話沒有任何和你開玩笑的成分。」程迭戈正著神色:「在你先打電話給榮駿之前,我想我有必要給另外一個人打一通電話,這個人會在接到我電話時往英國各大主流媒體的主編們發一份郵件,那份郵件裡有多張妙麗和崔多美的交易記錄,以及她從交易中所得的詳細金額。」

    腳就像生根般的站在那裡,諾丁山喃喃說著:「程迭戈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的。」此時此刻程迭戈無論從表情乃至聲音都像及了咄咄逼人的**官:「你也知道英國媒體們的本事,榮林佩蘭送給你的珠寶曾經名噪一時,不引發聯想都難?那些人會循著那些珠寶的出處,然後,更多的東西會將被挖掘出來,人們開始津津樂道,知名博彩業巨頭的未來兒媳婦人選居然常常光顧當鋪,這聽起來很有趣不是嗎?這些話自然也會傳到林建堂的耳朵裡,這位老人家會覺得臉上無光。」

    「不過,這些你也不需要太在意,你畢竟沒有做一些觸犯法律的事情,人們會由你的出身再聯想到這些之後,大約會給定位在『喜歡貪小便宜的窮人家的孩子』類似這樣的角色,漸漸的隨著時間推移大家不說了,不感興趣了。」

    「可阿駿呢?諾丁山,阿駿可不是笨蛋,再怎麼愛你他也不會忍受這一些,藝術家們或多或少的會對於完美帶有一些偏執的追求,討厭被欺騙,痛恨背叛這些也是藝術家們的通病,我想沒有人會比你更清楚這些了,對吧?」

    想說些什麼,可她什麼也說不出來,程迭戈的那些話都是解剖式的闡述,每一個字都說到點上去了。

    「諾丁山你敢說你和阿駿在一起不是為了利益嗎?」

    諾丁山無話可說,如果這個時候她說不是那麼應該連她自己也不相信。

    「更為可怕的是他的腦子會長時間充斥著這樣的念頭,這些東西他居然是從報紙獲得的,他深愛的女人居然用一大堆仿冒品來欺騙愚弄他,這樣的事實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會覺得是一場恥辱,他眼中聖潔的愛情變得貽笑大方。」

    「然後,這個女人居然還和他最好的朋友曾經在一起過,我猜這樣的消息會變成壓軸大戲,我可以和你保證的是這樣的消息不會來自我的口中。」

    「諾諾,聽過那樣的一句話嗎?紙包不住火。」

    如果此時此刻諾丁山作為一位旁觀者的話,那麼她大約會把掌聲送給程迭戈吧,就像是一名縱火犯在點了那把火之後,用他的巧言令色使得大家相信了他:其實他也是一位無辜的受害者,你們看,他的心也不好受。

    不過,諾丁山明白現在不是她應該憤怒的時候,她拚命的集中思想去觀察程迭戈的表情,她想透過觀察來判斷程迭戈會打那通電話的幾率為幾。

    程迭戈並沒有給諾丁山任何集中精神的機會,程迭戈又告訴了她一件事情,那位叫做崔多美的韓國女人也和小偷們打交道,她用低廉的價格收購那些見不得光的珠寶甚至名畫。

    「韓國女人的所作所為已經構成了犯罪,諾丁山你的朋友是在和一名罪犯打交道,你也知道的,英國政府對於那些外來人員有多苛刻,不久之後可以確定的是你的朋友將會因為這樣的行為被驅逐出境。」

    不,不,張妙麗是要衣錦還鄉的。

    注意力乃至精神開始渙散,坍塌,諾丁山開始搖頭,嘴裡喃喃自語著,不要,程迭戈不要。

    在喃喃自語間她看到程迭戈在找手機,嗯,就眨眼時間功夫,他找到手機了。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手不要去狠狠的拍下那支手機,諾丁山在心裡這樣一遍一遍的告訴著自己:

    不要被程迭戈騙了,不不,不是的,程迭戈只是在嚇唬她來著,這樣的人,這樣的程迭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不,是程迭戈根本不屑做這樣的事情,他只是在逗她的,也許那天在車上她做的事情讓他丟臉了,這個世界上誰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可唯獨程迭戈不會,她知道的,她就是知道。

    於是,諾丁山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她讓自己一動也不動。

    「諾諾。」看了她一眼程迭戈垂下眼簾,目光落在手上的手機上,淡淡說著:「你說我的這通電話會不會成為第一顆多米諾骨牌。」

    「也許吧。」諾丁山回以淡淡的口氣:「程迭戈,你打吧,打了那通電話之後我們就兩清了,若干時間過去,我在回憶起程迭戈這個人時也許模糊的印象會是,那個一個讓我看不起的男人。」

    「嗯。」他點頭:「的確,我也有點看不起自己,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做出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不過,不是有那樣的說法嗎?在適當的時間裡讓心中的那個魔鬼出來曬太陽,這樣一來我們心裡就不會有陰影了,也不要為自己這樣的行為覺得羞愧因為我們都不是聖者。」

    「所以,我覺得是時候把心中的魔鬼放出來曬太陽的時刻了。」

    然後——

    程迭戈真的打了電話了,而且電話在極快的時間裡接通了,諾丁山清清楚楚的聽到,程迭戈和那個人在用法語對話。

    諾丁山懂得一些話語,程迭戈的那幾個法語發音不難懂「弗蘭克」「可以了」「好」

    顫抖著,身體往前,去抱住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那麼緊緊的去擁抱他,嘴裡喃喃著:不要,程迭戈不要……

    被環抱住的身體筆直,僵硬,沒有任何軟化的跡象,於是,緊緊勾住他脖子的手一寸一寸的往上,穿進他的發腳裡,溫柔的撫弄著。

    他還一動也不動著。

    她側過臉,找尋,唇小心翼翼的貼在了他微微凸起的太陽穴上。

    終於,她等來了他和那個人說「請暫時等一下。」

    他握著電話的手從她腰側穿過,最初是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的去環住她的腰,她沒有任何的掙扎,只是她的身體好像有點顫抖,他更緊的去抱住,知道她的身體停止了顫抖。

    當身體停止顫抖時諾丁山的心安靜了下來,她比誰都明白,程迭戈的那通電話會成為一個多米諾,而她將又要變得一無所有。

    注入克萊兒的人造細胞已經在發揮它們的功能,它們會分泌出了酶,那是一種對新陳代謝起到積極作用的好東西。

    可那東西貴得要死。

    即使知道她銀行裡的那些存款數目已經不少了,可在那些在那些人看來也只是夠塞牙縫,隨著克萊兒逐漸樂觀的身體情況,諾丁山開始野心勃勃的想給克萊兒過二十歲生日,二十五歲生日,甚至於三十歲生日。

    作者有話要說:辣甜辣甜辣甜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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