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伴隨著這個字,有一道風聲從我耳後傳來,接著,我便覺得後腦勺挨了很重很重的一下打擊,這一下的力量之大,直接把我整個腦袋拍得歪到了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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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沒有倒,不但沒倒,而且還在一個趔趄之後,又穩穩地站住了。因為好奇心太重的緣故,我甚至沒有等到把自己給打歪了的腦袋正位,就迫不及待地利用此刻的視角,看清了那個在背後對我下黑手的傢伙。
呃,那一臉冷酷,帥到爆表的高大男人,可不就是我一路狂奔著準備前來營救的小白警官麼?
我又看了看他的手,那手青筋暴起,看起來隨時準備這再給我來一下,與他的主人一樣,雖然看起來無比熟悉,但仔細分辨,又會感覺分外陌生。
看我被打得腦袋都歪倒一邊了卻還沒有倒下,小白警官臉上並沒有驚訝的樣子,反而浮現出一種古怪的神色,倒像是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一般。
我伸手把自己的頭卡嚓一下擰回原位擺正,便朝臉色古怪的小白警官笑了笑,故作瞭然地淡然說:「你好,恨魔。」
聽我說出這句話,小白警官的眼睛忽然就變得綠瑩瑩的,那看向我的眼神就充滿了戒備,他開口,聲音與他往常的略帶磁性的好聽嗓音不同,帶著一種金屬摩擦的刺耳的「桀桀」聲,他沉默了一下,又用那綠油油的眼睛上下打量我好幾遍,那瘆人的綠光刷得我偷偷起了好幾身雞皮疙瘩,然後他才抿著嘴說:「你是誰?」
我強壓下心頭的恐慌,故作輕鬆地同他打招呼:「hi,我叫白翎,初次見面,請自覺到我骨灰盒裡來……」
我還沒說完,旁邊有一個小白的同事邀功般地插嘴,向小白警官體內的恨魔補充介紹:「她就是這具身體的妹妹,我們平時都叫她白妹妹。」
「妹妹?」「小白警官」皺眉,低頭沉思著,然後斷然怒吼:「放屁!這男人的記憶裡根本沒有妹妹!你居然敢騙我!」
他一發怒,那狗腿地提供資料的傢伙便像個洩了氣的充氣娃娃一般倒地,也不知道是被他的氣勢嚇的,還是被使了什麼我看不到的手段弄的。
不過這一來,我是完全肯定了眼前的小白警官果然是妥妥的恨魔上身,所以說,男人長得好看,和女人一樣危險。這恨魔一定是和我一樣,一眼看出了小白警官乃整個警局最拉風男人的事實,這才愛慕虛榮地佔有了他的身體。
可是,他有問過我的意見麼?這麼隨隨便便佔有我的男神而不問問我的意見,他這是自尋死路的節奏啊!
我心中怒意蒸騰,手裡的笛子已經慢慢舉起,朝著那被恨魔附身的小白警官威脅說:「我數三下,你把你佔有的這個男人還給我,我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放你離去。不然的話,本地府代理人的骨灰盒裡,就又要多躺一個惡魔了……」
「地府代理人?傳說中的地府代理人?」小白警官將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嘲笑地看我,戲謔地問:「果然是你,打不死的小白。我一直很想知道,所謂的打不死的小白,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像你這樣的除了打不死什麼都不會的傢伙,是靠了什麼樣的狗屎運,才居然可以讓那麼多資深的惡魔陰溝裡翻船?好吧,你儘管放馬過來吧,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讓我躺進你的棺材!」
「呃……是骨灰盒,不是棺材!現在流行火葬你不知道麼?」我很認真地糾正恨魔,但他卻只是輕蔑地看我,嘴唇還不屑地往下直撇。看到對方這麼不把我當回事兒,我也就懶得多說廢話了,一句「笛子君給我狠狠抽他」,二話不說就放手任由笛子「咻」一聲飛到了恨魔頭頂。
笛子的戰鬥方式非常簡單,一面奏樂,一面就朝那恨魔不停戳去,恨魔雖然是在使用小白警官的身體,但根本不見外,跟使用自己的身體一樣輕鬆自如,我只看到小白警官的兩條胳臂舞動起來密不透風,那兩隻手不住格擋笛子的攻擊,在笛子發出的豪邁清亮樂聲中,砰砰砰地不停與笛子肉搏。
一般來說,放出笛子之後,我基本上也就無事可做。除了在旁邊喊加油,啥忙都幫不上。不過那恨魔卻也不會任由我閒著,我正拍手給笛子鼓勁呢,小白警官那一群同事,就都朝我圍了過來。
反正已經撕破了臉,他們也就不再保持著之前正常人的樣子,一個個眼神陰冷,不懷好意地看我,手裡頭各式武器都對準了我渾身要害,看起來是不打算放過我了。
笛子已經和恨魔戰在了一起,我不敢叫它回來護駕令它分心,只能抄起一把椅子,橫在胸口,作了個防禦姿勢,喝了一聲:「都是熟人了,有話好好說嘛,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這一聲果然很有效果,原本只是蓄勢待發的那群人,聽到我這一聲大喝,便像是聽到了發令槍的運動員一般,一個個頓時便動如脫兔,一起朝我展開了慘無人道的攻擊。
一剎那間,我身上就被子彈射出了十幾個窟窿,被尖刀捅出了十幾道傷口,被鐵棍砸斷了好幾根骨頭,被手指撓出了十幾條口子。就連我舉在胸口防身的椅子,也已經被砍得四分五裂,只剩了個椅子腿兒在我手裡。
我心疼地看看自己殘破的軀殼,這幫人下手也太黑了,完全不顧我們的熟人關係啊,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啊!這也就是我,隨便換個人,被打成這樣,有八條命也都掛了啊!
想到這裡,我頓時覺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心頭火氣一起,想壓也壓不住,手裡那只剩一截的椅子腿兒一陣翻飛,辟里啪啦,倒也打倒了好幾個人。
自從黃金聖手在我身體裡進出過一回,我的身手真的變得好了許多,一根斷的木質椅子腿兒,在我手裡,發揮出的效果居然比那些手槍匕首鐵棍都管用。一旦我不顧一切動上手,那些平時沒少練習格鬥搏擊的警隊精英們,居然沒有一個能在我手底下堅持一個回合的,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都被我揍得趴在了地上,鬼哭狼嚎起來。
我意氣風發,把那椅子腿兒朝恨魔扔去,大聲說:「來呀!躲在別人身體裡,只會讓別人替你打架的東西,有本事你從小白警官身體裡出來,跟我明刀明槍地戰一場啊!」
恨魔一下子就將我扔過去的椅子腿拍碎,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表示不屑。但他就是這麼一分心,躲閃的速度略慢,卻被笛子君找到了破綻,突破他的防線,一下子就狠狠朝小白警官英俊的臉頰戳去。
這一下又狠又準,恨魔想要回防也已經來不及了,不由得驚恐地叫了一聲「不好」,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我比他叫得還要大聲,還要驚恐。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這傢伙躲在小白警官的身體裡戰鬥,這身體打壞了,損失歸小白警官承擔,打贏了,損失歸我和我家笛子君承擔,尼瑪這貨整個一立於不敗之地啊!這麼一想,我頓時就急了,這架,沒法打啊!
我大喊「住手」,笛子君倒也給我面子,竟然真的在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不再往小白警官的面門戳去,而是猛然往斜刺裡一飛,擦著小白警官的臉皮飛了出去。
我大大鬆了口氣,心想不管怎樣,這也算是替我男神保住了面子。不過,他的裡子,此刻又在哪裡?是被那恨魔壓制在某個未知的身體角落裡,還是已經被他攝入了其他的所在?
我忽然想起,小紅政委說處理那幾個門衛室的門衛,怎麼都這麼半天了,她還沒處理完過來幫忙呢?面對著怎麼打都是輸的局面,我還真的是急需她這個政委來給我指一條明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