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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追夢的騷年 30、答案在風中飄蕩 文 / 喵月半

    小白警官沒有騙我,哭出來之後,那鬼哭的影響就小得多,我甚至有了重新站起來的力氣。但重新站起來的我,依舊茫然著,揮著淚,問計於白旺財先生,說接著該怎麼辦啊旺財?就這麼任由這些傢伙這麼圍著我們哭也不是個辦法呀?

    旺財,不,小白警官聽我直呼他的名字,甚是不爽,臉色青紅交集,如同被抓了現行的小偷,低下頭,不理睬我。

    我覺得自己確實是個奇葩,這種要命的時候不好好搞搞內部安定團結,或者跟電影裡演的那樣來個危機表白,指不定會有意外收穫,怎麼就居然會腦子跟被門夾了似的去揭小白警官的傷疤,這是什麼情況啊?

    為了緩解氣氛,我只能設法轉移小白警官的注意力,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對那些亡魂一通狂罵:「就你們會嚎?就你們會哭?就你們的音波震盪是大殺器?呸!」

    我偷偷看了眼小白警官,見他仍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心一橫,便叉腰與亡魂唱起對台戲,高聲嚎了起來:「你存在——我嬸嬸的腦海裡——我的夢裡——我的心裡——我的歌聲裡……」

    我一開口,那群亡魂的哭號便被壓了下去,說起來,這首歌曾是我連續一個月的洗澡指定配樂歌曲,我唱將出來,那是無比的流暢自如,真假聲運用地,堪稱驚天地泣鬼神。

    小白警官果然不再糾結於被我直呼名字的尷尬,而是對著我一陣狂叫:「停!停!我快受不了啦!」

    我見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英俊的臉上一片鐵青,只得停下,不服氣地指著那些亡魂,問:「你看看,我一開口,這些傢伙就退出去好幾十公分,你不覺得你應該做的事情是鼓勵我繼續而不是阻撓我麼?」

    小白警官拍著胸口直喘氣,過了半分鐘方才說:「你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你忽略了一個小細節。」

    我好奇地問:「什麼細節?」

    「我一定撐不到你用歌聲退敵的勝利時刻。」

    呃……

    我覺得他這是在報復我叫他旺財,如果我的歌聲真的有那麼強悍殺傷力的話,孟婆這長期騎在我脖子上作威作福的母老虎,早應該在我的歌聲裡被放倒了。

    但既然男神發話,我也只得住嘴,指著又一次哭聲震天的亡魂們,捂著痛起來的心口,問他:「打又打不得,跑也跑不了,到底應該怎麼辦?」

    小白警官卻問我:「你說,這些亡魂的哭聲之所以會傷害到我們,是因為它們的哭聲特別難聽呢還是因為別的緣故?」

    我想都不想便說:「自然是因為別的緣故,鬼哭你可能今天是第一次遇見,我卻不是,地府裡全是鬼,要是一聽到它們哭我就心痛的話,我還不早掛了?」

    小白警官點頭:「是啊,和我估計的一樣。這裡的亡魂的哭聲之所以可以讓我們感到痛苦,一定是因為這個結界的力量在影響我們,鬼魂的哭聲,只是一個媒介,通過哭聲傳遞的結界力量才是造成傷害的根源。」

    我已痛得不行,掙扎著說:「推理分析什麼的就直接跳過吧,直說吧,我們該怎麼做?」

    小白警官卻不理我,繼續自言自語:「可為什麼哭出來之後,痛苦會有所緩解呢?如果結界的力量是絕望,那眼淚應該會加劇絕望的效果才對啊,這是為什麼呢?」

    我被這慢條斯理的傢伙氣壞了,忍著痛大聲說:「這不是廢話嗎,哭出來人就會舒服得多,眼淚本來就是可以用來療傷的嘛!」

    小白警官猛地拍腦袋:「對對對,眼淚可以讓情緒宣洩出來,所以哭出來了心反而沒那麼痛,白翎,你真聰明!」

    我連謝謝他誇獎的力氣都沒了,只是隨便擺擺手,問:「那到底要怎樣?我又哭不出來了怎麼破?」

    小白警官搖著頭分析:「哭只是懦弱的表現,雖然可以暫時中和傷痛,但肯定不是長久之計。對抗絕望,最重要的還是要有希望。對了,要有希望!白翎,你不是有製造幻境的能力麼?你就不能製造一個充滿希望的幻境出來?」

    製造幻境的方法,我倒是已經通過上次戰血魔掌握了,但,給一群鬼魂製造幻境?還能有比這更不靠譜的主意麼?我結結巴巴地提出疑慮,這幻境是因人而設,能迷住鬼魂麼?而且這麼多鬼魂,我哪有能力製造那麼多個幻境?

    小白警官沉思兩秒,然後果斷說:「早死晚死都得死,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成不成?來吧,老規矩,你負責開啟幻境,我負責引導幻境!」

    鬼哭聲直戳心窩子,劇痛之下,我也唯恐再這麼下去打不死的小白也會真的痛死,也顧不得其它了,集中精神,大叫一聲:「開啟幻境!」

    果然,一回生兩回熟,這一次開啟幻境就比上次順利得多,我再次看到周圍一切飛速轉動起來,那些亡魂什麼的嘩啦啦便飛出我的視界,我正志得意滿呢,小白警官大叫「把控制權給我」,我這才想起,趕緊又一次凝神將幻境引導的大任交給小白警官,然後,與上次一樣,小白警官的意識進入到我的體內。而我再一次當起了圍觀群眾,靜觀變幻。

    當周圍一切飛速轉動的場景終於靜止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與小白警官,竟然又回到了最開始買票進入的那個放映廳。而那些亡魂則根本不見蹤影。

    和我們進場時候一樣,整個放映廳只有之前我們所坐的位置上坐著兩個人,自然是我和小白警官。

    躲在角落裡偷窺自己的感覺,真是——我很難形容,只覺得怪怪的,有種渾身不自在的尷尬。小白警官卻毫不在意的樣子,只用意識溝通我,叫我仔細觀察周圍。

    周圍?什麼都沒有呀!我覺得奇怪,但還是認認真真再次細看。這一看,居然嚇得我幾乎跳了起來。

    一把黑色的鐮刀,正在慢慢地從放映廳的末端不緊不慢地飄過來,無聲無息,向坐在放映廳前端的毫無防備的那對我和小白警官飄去。這巨大的鐮刀約摸有一把正常尺寸的掃帚一般長,刀鋒與刀身一樣黑墨墨的毫無光澤,如果不是小白警官提醒,在沒有光線放映廳裡,我還真看不出來。

    原來,那些死者,是被這大鐮刀割掉了頭啊……我終於明白了那一排排腦袋一碰就掉的死者的死因,剛開心了一下,立刻就發現大事不妙啊。

    那鐮刀,已經移動到坐在位置上的另一組我和小白警官的方向,看上去,下一秒我和小白警官的腦袋就要被這個傢伙給收割了。

    必須救下小白警官,哪怕是在幻境裡,我趕緊溝通小白警官,叫他快去自救。小白警官卻並沒有動,而且控制著我的身體,摁住了想要跳起來去跟鐮刀拚命的我。

    他的意識很堅定地告訴我:「忍著。」

    我只得忍著,眼睜睜看著那把鐮刀迅速地朝著毫無危機感的小白警官和我劃過去。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鐮刀劃過小白警官與我的脖子,但本該立時死亡的我和小白警官卻宛若不覺,依舊竊竊私語。

    鐮刀有點傻了,在空中停頓了幾秒,我簡直能體會到它不知所措的心情。然後它不信邪地又划動著,橫掃了小白警官與我。

    情況依然如此詭異,殺人無數的鐮刀在我和小白警官這裡成了一個笑話,它劃拉來劃拉去,把自己忙成了一個不停擺動的收割機,但我和小白警官,就是不死,清脆爽朗的笑聲,還時不時地刺激著它。

    鐮刀怒了,雖然理論上一把鐮刀不會有什麼心情,但我就是知道,它怒了。它在屢試屢敗屢敗屢試之後,果斷決定,不劃拉了。

    它直立起來,兜頭便砸,將它滿腔的怒火砸向正抓起一把爆米花的小白警官。如此雷霆一擊,對小白警官的影響本該是——打出腦花子,死得很難看。但實際上,小白警官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開開心心嘎吱嘎吱嚼著爆米花,毫無壓力。

    鐮刀落在地上,毫無生氣。我在心中大讚小白警官幹得漂亮,這幻境製造得太完美了!但顯然,我高興地太早,隨著鐮刀落地,鐮刀之上突然閃起暗紅色的光芒,那光並不強烈,但卻帶著說不出的邪惡與詭異,紅光一點點蔓延,將那黑色鐮刀包裹起來,並且,如果吃了膨脹劑一樣,黑色的鐮刀也在不停地伸展,擴張。

    我吃驚地看著這一切,不知為何升騰起大事不妙的感覺。而就在我心中驚疑不定的時候,鐮刀忽然飛起,與之前相比,它的造型拉風太多,通體有著暗紅光芒鑲邊,尺寸接近了十米長短,刀鋒銳利,緩慢而堅定地,便向渾然不覺坐著的那一對小白們砍去。

    這一次,連控制幻境的小白警官都有些不淡定了,我能感覺到他在糾結,是結束幻境還是繼續下去?繼續下去的話,那坐著的我們會不會扛不住紅光的攻擊?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就是知道,一旦這紅光掃到了坐著的那對我們身上,即便是在幻境中,那一對我們也會消亡。而如果那一對我們死去了,那控制著幻境的我們,又會受到怎樣的傷害呢?

    沒有人能告訴我們,度娘和谷哥在這種問題前面都是廢柴,答案,在空中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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