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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路十三號 58、有請推理帝 文 / 喵月半

    事實證明,我真的是想太多了——直腸子的孟婆不爽就罵,抬手就打,才懶得語帶機鋒打什麼啞謎。我還低頭做直擊靈魂的自我反省和自我批評呢,這貨就嫌棄地拿手指頭點著我說:「你看看你一姑娘家怎麼好意思把自己弄得這麼髒?我知道你家被燒糊了,但你也用不著把自己也整成非洲友人吧?你瞧瞧你這一臉黑,還有這一身的焦糊味兒?我說,你這兒有沒有新的乾淨衣服,先借她湊合換上?」

    她這最後一句是對玉帝說的,難為堂堂玉帝大人立馬跟個碎催似地顛顛兒地找來了乾淨衣服。

    被孟婆一說,我這才想起,從火場裡被小龍女一巴掌拍下樓的自己,早已被煙熏火燎得不能見人了。合著孟婆剛才這一句髒,原來真的是極單純的吐槽。略微釋然後,我又是眼眶一紅,並不忙去梳洗,內疚地看著猶在昏迷的孟小紅,顫聲問孟婆:「我把她掐成這樣了,你不怪我麼?」

    孟婆奇怪地看我,問:「我不是打過你了麼?哦——沒打夠?」

    眼看她又要抄傢伙上手,我連忙擺手說夠了夠了,玉帝忒聽話了,真的沒把我的自愈屏蔽去掉,我現在還渾身疼呢。

    可是話雖如此,看著孟小紅脖子上那道發青的掐痕,我還是覺得過意不去,望著孟婆,難過地問:「我究竟是怎麼了?要不是你及時趕到,剛才我手上就真出人命了。而且,我怎麼會喪心病狂到連小龍女都不放過呢,這不是我的風格啊!你說,我是不是操勞過度壓力太大精分了?你和閻君商量商量,給我放個假吧?」

    孟婆哼一聲,說:「精分你妹!笨蛋,到現在你都沒看出來麼?你是被迷惑了,就跟你那些蠢貨鄰居一樣,被人迷惑了!」

    我?被迷惑?我撓了撓頭:「你是說老古頭麼?可是我連他的面都沒見到,怎麼會被迷惑到呢?」

    孟婆正要給我細說,鼻子一吸,臉上一閃而過個滿足的表情,也不忙著給我擺龍門陣了,一疊聲催我趕緊洗澡換衣服,說我身上一股煙塵焦炭的問道,站在邊上會壞了她胃口。說話間就見玉帝用個精緻漆木托盤端著白甜瓷的麵碗上來,小心翼翼把一碗看上去就勾人饞蟲的麵條放到她面前。

    這貨平時在我家連剩飯都搶著吃,這會兒卻拿捏起架子,也不是剛才聞著香味兒就竊喜的樣子了,一臉的勉為其難,很不情願地舉著筷子,板著臉,先對玉帝說了句:「這碗麵,我是看在小白的面子上才不潑你一臉的,可別想錯了。」

    也只有玉帝這種邪魅狷狂的賤人才會點頭如搗蒜,甘之如飴地搓著手連說我懂我懂。

    然後孟婆又哼一聲,說:「看在小白要跟這兒借住幾天的份上,你這破店,我也暫時不拆了。」

    玉帝便笑得丟盡天下男兒的臉,一副偷吃到香油的老鼠樣,只轉頭對我說隨便住,住多久都行。

    孟婆說完這兩句,面子裡子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便不再廢話,甩開腮幫子,只用三十秒就風捲殘雲解決戰鬥,一碗麵吃得乾乾淨淨,連麵湯都喝得涓滴不剩。

    真不懂我眼前這兩位,明明不是總裁小白文裡走出的人物,卻為什麼非要跟這兒耍這種爛花槍?不過櫆這種邪魅狷狂的男子非要自虐般得喜歡孟婆這女漢子也不關我的事情,我只惱恨他太聽孟婆的吩咐,害我只能渾身疼痛地洗澡換衣服,渾身疼痛地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

    孟婆吃完宵夜當然就會第一時間趕走可憐的玉帝大人,我看著已經被她安置到了床上的孟小紅,再看看與她並排躺著的小龍女,擔心地問:「她們會好起來吧?」

    孟婆甩給我白眼:「廢話,你下手不是一般的黑,她倆沒死就是萬幸了。照我看,沒有十幾個小時是恢復不過來了。」

    十幾個小時就能恢復,那好像也不算是大問題嘛,我松一口,拍拍胸口。

    孟婆又說:「你這小白,居然錯有錯著,得虧你的殺人現場選在了這裡,得虧有這天下唯一一個能屏蔽你自愈能力的傢伙在,我才能用痛感把你這傢伙從狂暴狀態裡拉回來,否則……」

    她嘖嘖歎息,我不敢相信,又帶點小驕傲地問:「你的意思,難道是說如果不靠疼痛感什麼的,連你也阻止不了我麼?」

    她搖頭:「那倒不是,沒有他在,打疼你雖然比較難,打得你飛出地球那是分分鐘的小事。我只是比較擔心這個——」她伸出十指給我看:「姐剛做的水晶指甲,多好看!要是真跟你動起手來,萬一不小心弄斷了,那該有多可惜啊,你說是不是?」

    我說呸。

    但心裡還是充滿感激,問她:「看來你是什麼都知道了?那你能不能說說,到底那老古頭是什麼來歷?他為什麼要煽動街坊們鬧事?為什麼要搶孟小紅的紅手絹?又為什麼要借我的手掐死孟小紅?他到底是怎麼對我下的手啊?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就著了他的道呢?」

    孟婆極少見地歎口氣,說:「答案只有一個——沒想到啊,就在姐的眼皮子底下,居然還藏著個妒魔。」

    什麼?妒魔?什麼是妒魔?

    孟婆說:「妒魔和血魔一樣,也是因凡人而生。只不過,形成血魔的,是凡人的戾氣,而形成妒魔的,是人類的妒忌。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攀比,什麼十大高手,十大兵器,十大門派,十大美人,都是吃飽了沒事幹的凡人閒的蛋疼搞出來的玩意兒。而一旦攀比上了,那妥妥的,就有無窮無盡的嫉恨。說白了吧,殺氣戾氣造就血魔,那天生就是核武器,殺傷力大,震懾力強,必須一露頭就斬殺。但妒魔呢?妒忌這玩意兒殺人於無形,深深藏於人心深處,有時候就連當事人自己都不知道它的存在。所以妒魔天生自帶隱形屬性,最善在暗處挑動人心,很少暴露自己。即便有大事發生,人們也只能看到表面的痕跡,將罪過歸於行兇的兇手,卻根本沒辦法找到這背地裡使壞的滑不留手的傢伙。」

    我恍然大悟:「你是說,這個什麼妒魔,不但會隱身,還會心靈控制,最喜歡玩兒陰的,對不對?」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總之呢,這傢伙不顯山不露水,不怎麼給自己拉仇恨,甚至,連被他煽動得妒火狂燃做出各種匪夷所思事情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之所以做出哪些事情,其實只是被他挑動了心裡的某個隱秘的念頭,又把這小小的念頭無限放大的緣故。是以幾十萬年來,他的存在都只有很少人知道。

    當然,我和閻君還是知道這個傢伙的,只不過,我們太厲害,而他又太隱蔽,他不來找上我們,我們也沒那個功夫大海撈針地去找他。但是,真沒想到,他居然好大的狗膽,這麼多年來,竟然就藏在了阿婆路上,就在地府代理人身邊潛伏。」

    我聽得眼睛都直了,原來這妒魔這麼厲害,想想自己栽在他手裡,好像也不算太冤。不過,我舉手問孟婆:「不對啊,既然他那麼喜歡在背地裡搞事,那這次為什麼要這麼明目張膽地跑來害我?」

    「蠢貨,你一個小小的地府代理人,總共才幾斤幾兩?人家用得著特地來搞你?實話跟你說吧,根據我的猜測,妒魔這次針對的是血魔。我不是說了麼,這倆貨都是因凡人而生的魔,本是同根生,但血魔天生拉風,做的事情也驚天動地,那妒魔卻天生猥瑣,又從來沒人知曉他的大名。妒魔妒魔,這傢伙自己就是個妒忌成性的二貨,依我看,他想弄死血魔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說起來,我一直在懷疑,血魔這呆瓜做的好些個暴躁衝動的混蛋事情,其中都脫不了妒魔暗中推波助瀾的干係。

    這就不說了,如今血魔有了成佛的機會,眼看就要脫胎換骨進入新的境界永遠脫離低層次的魔界,你說這傢伙能不羨慕妒忌恨麼?他之所以發動之前的一系列攻擊,擺明就是想借用凡人的鼓噪挑起孟小紅的殺心,只要她的手上再次沾了血,那就失去了成佛的最後機會,這妒魔的目的便達到了。

    不過他太小看我孟婆的法力了,血繭的力量又怎麼是它一個魔頭能夠瞭解的,破繭重生的血魔早就大徹大悟,凡人的些許冒犯根本沒被她放在心上,反而倒是令他行蹤暴露。

    所以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想要借你的手來弄死自己妒忌了一輩子的傢伙,反正你很傻很天真,極易迷惑,被當槍使了也不會知道攥著自己手打黑槍的是誰。」

    「……」她這麼形容我,我真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才好。

    孟婆伸個懶腰,總結道:「總之妒魔具體是怎麼操作怎麼迷惑住你的,我不是妒魔,我也不太清楚。但想來不外乎是在你不經意的時候,給你一個什麼心理暗示之類的花招,這點手段那是不在妒魔話下。」

    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我當場怒氣升騰,雖然習慣了沒皮沒臉地被孟婆各種羞辱,但這次還真不是關乎顏面的事情,要知道如果不是孟婆及時趕到,我可能已經做下了會令自己後悔一輩子的錯事。所以我破天荒地主動請戰:「說吧,那該死的妒魔現在藏在哪兒,我這就去把他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給小紅和我的小龍女報仇出氣!」

    孟婆呵呵一笑,攤手:「他去哪兒了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建議你打電話給你的小白警官,你的推理帝一定能幫你查出妒魔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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