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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七十四章 你是亂世英雄,我堪烽火佳人 文 / 縛瑾

    權晟風的這句話,將所有人都聽得愣住了,姚溫和淚眼婆娑的偏頭望著他。許久才從喉嚨中擠出來一句話,「晟風,你真的要殺我?」

    權晟風抿著嘴唇,目光有些不忍,「不是我要這麼做,而是你父親,他逼我太甚。」

    「不過一個風月女子而已,權晟風,比不得我女兒!」

    姚庚榮冷言冷語,他縱然現在再擔心獨女的安危。卻還是放不下叱吒黑幫這麼多年的架子,他負手而立,淡漠的望著眼前的景象,「你若傷了我女兒半分,我就將你想救的女人,碎屍萬段,你動了溫和又怎麼樣,你還不是一樣保護不了她。」

    權晟風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他的手顫抖了些,「姚先生,到底要我怎麼樣,你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後生雖然可畏,但也不至於將你逼得拿一個女人撒氣!」

    「哼,為了我女兒,我什麼都能做。」

    「爸我不需要!」

    姚溫和已經哭了,滿面淚痕,將那張小臉襯得愈發惹人憐憫,姚庚榮不忍,抬了抬手,「鬆開她。」

    我在混沌中身上減輕了桎梏,我低頭看,繩索已經被解開了,我朝著權晟風跑過去。他同樣鬆開了姚溫和,他伸手將我接進懷裡。輕輕抱著我,「別怕,我在。」

    我點頭,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我只記得,每次我遇險。都是他,只要我在最危險的一刻能聽到他的聲音,就誰也傷不得我毫分,他將我寵壞了,我覺得他對我最大的殘忍,就是讓我容不得任何人,我只能拚命抱緊他,可一旦他不再願意守著我,我就變成了被全世界都拋棄也融不進全世界的人。

    「你們都下去,留幾個人守在過道。」

    姚庚榮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一眾人馬都朝著門口走出去,他又將目光落在權晟風和我的身上,「跟我進來。」

    他說罷已經牽著姚溫和率先進了書房,我有些害怕,緊緊箍著權晟風的胳膊,他安撫的拍了拍我的手背,「有我在。」

    這話給了我安心,我沒那麼害怕了,他將我帶進去,隨手關上了門,卻沒有再往前,只是站在原地,姚庚榮抬眸掃了我們一眼,冷哼一聲,「鳳城都說,能配得上接我班的人,也只有權晟風,我看根本狗屁!你怎麼都不敢過來。」

    權晟風雖然語氣沒有那麼傲慢,可臉上的神色卻不容侵犯的凌厲,「鳳城沒有任何人能和姚先生抗衡,我更不敢妄想做您的接班人,我也知道,接下您這龐大資產,需要付出什麼承諾什麼,但我很敬您,我當初不知深淺,來鳳城開地盤,衝撞冒犯了您,您沒跟我計較,還將我培養到現在,我可以在其他方面報答您,但是恕我做不到您的提議。」

    他說罷低眸看了我看我,「我不是不敢過去,而是她害怕,姚先生也是情義裡的男人,我也不例外,您一把年紀都逃不過兒女情長,我血氣方剛,也是如此。」

    「哼。」

    姚庚榮猛地一拍桌子,我驚訝於他的力氣之大震得牆壁都有些顫動,「你是在暗諷我,身邊帶著憐九,為老不尊?」

    「不敢,姚先生私事,跟我無關,我只是就事論事,知道您對死去的夫人情有獨鍾,始終不肯續絃,我也不是花叢中流連的男人,我竟然都將她帶到了鳳城,姚先生也該知道,我是什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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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庚榮的目光朝我逼射過來,我微微後退了半步,他的臉色愈發陰鬱起來,「我的女兒,比不得她哪裡?」

    「溫和小姐,哪裡都比鳶鳶好,是我高攀不上。」

    「不要跟我說這些屁話!」

    姚庚榮喘了喘氣,似乎在平復自己的盛怒,「你在鳳城這幾年,如果沒有我的提攜和包涵,你以為你能到今天?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你懂吧。」

    權晟風點了點頭,「自然知道,姚先生如果信任我,我現在立刻給手下打個電話,再多準備些,來孝敬姚先生。」

    「不必。」

    他一抬手,「我從不缺金銀,我要的是我女兒高興,我這把年紀,已經不求什麼了,我自己年輕時攢下的,足夠我子子孫孫受用,錢財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權晟風,你不要跟我裝傻。」

    「我不是跟姚先生裝傻,我是確實不理解,我何德何能,能讓您這樣的人物這般不可放過。」

    「哼,你不要不識抬舉,權晟風,已經一而再的忤逆我了,在鳳城,還沒人有這樣的膽子!」

    姚庚榮站起身,週身都是一片冷冽和肅殺,他低眸望著桌面,「我要的就是你娶我女兒,我女兒從十九歲等你到現在,五年,你還要讓她等到什麼時候?我姚庚榮的女兒,被男人這般拒絕忽視,我能嚥下這口氣?」

    「姚先生,並非令千金等我是我願意的,我不希望耽誤她這五年的青春,我不止一次說過,起先我不確定,又怕傷了她的面子,我幾番暗示,之後我甚至明說,而姚先生也對這件事放任置之,到了今天,我自認為我沒有做過絲毫讓令千金誤解的事,我問心無愧。」

    「呵呵。」

    姚庚榮極其大聲的冷笑,「你沒有做,我女兒要你,你不肯,這就是做了讓我不痛快的事了!不瞞你說,我看上了高楚寒,他是我一開始物色的接班人,我沒有兒子,我也從不打算讓除了溫和母親之外的女人再給我生下姚家的種,這是我對她母親的承諾,身為黑幫之主,我不能違背自己親自立下的誓言,但是我這萬貫家財,鳳城的天下,溫和是顧姑娘家,她到底扛不起來,如果你不到鳳城,溫和沒有瞧上你,現在她早就能聽我的話嫁給了楚寒,你自己惹下的禍,你以為你跟我裝傻就能過去麼?」

    「高楚寒——」

    權晟風瞇眼想了想,「知道,原來處處和我做對的青虎堂高堂主就是姚先生物色的接班人啊,如此說來,咱們之間的恩怨,即使姚先生退出黑幫,也是完不了的了。」

    權晟風笑著拍了拍手,「姚先生,感情上的事不能一廂情願,溫和小姐花容月貌、冰雪聰明,也只有高堂主那麼年輕有為的人才能和她匹配,我自問高攀不起,還請姚先生,看在咱們以後還要共同分天下的份兒上,就高抬貴手放過晚輩。」

    「分天下?得罪了我姚庚榮,還妄想分天下?權晟風,你可真敢說,你如果要我女兒,好好善待她,也許我不只是和你分天下,我能考慮在我身後將這鳳城全部的天下都給你,但是現在,你如果與我為敵,我料你三個月內就得捲鋪蓋走人!」

    權晟風將手從我身上放下去,我扭頭去看他,他走過去幾步,定定的站著,高大偉岸的身影完全將我都籠罩在黑暗裡,我已經看不到姚庚榮的臉了。

    「姚先生,烏鴉有反哺之情,鳥獸有報恩之義,我不是不懂情理的人,我到鳳城,借了姚先生多少力,我嘴上不說,心裡一清二楚,如果姚先生非要和我講個公平,那好。」

    權晟風從口袋裡將槍掏出來,遞給站在旁邊始終沒說話的姚溫和手上,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我欠你的,不要再讓你父親插手傷害鳶鳶,衝我來,五年,我用命抵給你,姚小姐,你不虧。」

    姚溫和望著手裡被迫拿著的那把槍,她的身子都在顫抖著,許久都沒有抬起來,姚庚榮淡漠的臉上有了些動容,「權晟風,寧可死都不肯答應我麼。」

    「恕我難從命。」

    他望著姚溫和,「姚小姐也是清高的女子,能忍受我心裡裝著別的女人來和你過一輩子麼。」

    「我能。」

    姚溫和不假思索的說出來這兩個字,「只要你能在我身邊,你裝著誰我可以不在乎,甚至——甚至,你可以陪著她,哪怕一個月只來陪我一天,半天也好。」

    我能看到的權晟風側臉,他的眉頭微微蹙了蹙,沒有說話。貞東何劃。

    「晟風,你根本不理解,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經認命了,我父親十五歲那年就告訴我,讓我將來嫁給楚寒哥,父親從年輕到年老,建立了這麼龐大的組織,付出了多少艱辛,他沒有對我詳細說過,可我從記事起看到現在,我也心知肚明,他幾次三番險些喪命,我有時候也恨自己為什麼不是個男兒身,我就可以幫他了,但我是個女兒,我能做的,就是在父親退下來的時候,還可以延續姚家在鳳城的一切。」

    她低下頭,看著那把槍,寒光凜凜,不知道握著的時候,是不是也涼入骨子裡。

    「我從上初中那天,十二歲吧,父親就帶回來三個男孩,我都喊他們哥哥,他們跟著父親派來的師傅,學打架,學交易,學射擊,到了週末,父親就讓他們陪著我玩兒,楚寒哥哥長的最好看,對我也好,所以我和他最親近,父親問過我,最願意和誰在一起,我那時不懂這個概念,只是憑著感覺說,高楚寒,於是到了後來,三個人就剩下了他一個,一直到現在,都還跟著父親,父親將青虎堂交給了他,交給他那天,父親告訴我,將來我要嫁的人就是他。」

    姚溫和笑得格外淒楚,「我本來以為我我這輩子就這樣了,雖然我越來越清楚那不是愛,但他對我好,寵我護著我,甚至為了我打架為了我到很遠的地方買我喜歡的東西,他最怕冷,卻在下雪天去了東北,回來的時候險些凍死,權晟風,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和高楚寒,早就結婚了,我也不至於讓他這麼痛苦,也讓我這麼痛苦。」

    她笑著看著權晟風,慢慢的抬起手,槍眼頂在他的眉心間,權晟風面不改色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方纔你也是這樣頂著我,我們在宴廳,你手下跑過來,在你耳邊說了句話,你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在我眼前,你總是對待什麼都無動於衷,不喜也不憂,我甚至以為你是個沒有感情人,原來不是,你只是對我沒有感情而已,你第一次主動拉著我的手,就是在今晚得到了她被我父親帶走的時候,你拉著我拚命的往這邊趕,根本不在乎我跟不上你的腳步,我幾乎都要摔倒,你跑得越來越快,到了書房門口,忽然拿槍頂著我,我才知道,你是利用我,要逼我父親放過她。」

    姚溫和靠近一步,另一隻手輕輕戳了戳權晟風心臟的位置,「對我這麼狠,你這裡,疼過麼?」

    她說罷這句話忽然就流了眼淚,她淡淡的抹了抹眼睛,手上卻不動聲色扣動了扳機,我聽到那一聲清脆的響,我嚇得跑過去,忽然身後推門進來兩個男人,死死拉住我,權晟風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來看,他的臉色猛地沉了下去,「不許碰她!」

    拉著我的男人充耳不聞,仍舊死死拉住我的胳膊,恨不得將我拉扯開一般,權晟風抬腿就要過來,卻被姚溫和止住了,「你要是再走半步,我就開槍殺了你再了結了她!」

    權晟風的步子頓下,他僵硬的面向我站著,姚溫和的槍眼抵住了他的後腦,她閉著眼睛似乎笑了一聲,「我雖然嬌縱任性,傲慢固執,我從來都不認為,我不是個善良的女孩,不要說拿槍威脅別人的性命,我每次聽別人說,父親和楚寒哥曾經做了什麼殺了誰,我都怕得渾身發抖,可是晟風,為了你,我現在都瘋了。」

    她說完繼續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鳶鳶,真好聽的名字,鴛鴦麼,還是比翼鳥的一種?晟風,她為你做過什麼麼,我為了你,再不殺生,我一直都吃素,我想你一定也和我父親還有楚寒哥一樣,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血腥事,我這樣為你贖罪,你就會減輕些孽,我已經吃了五年的素了,從我見到你第一眼愛上了你,到三天後我為了你做了這個瘋狂又癡傻的決定,每一次,你都不願意看我,我要拚命靠近你,你才會跟我說幾句話,也不帶著任何感情,我還是堅持了下來。」

    我站在那裡,看著她,她的眼睛裡都是淚水,模糊得根本看不清楚,我心裡說不震撼是假的,她為了權晟風犯傻,何嘗不是當年的傻鳶鳶為了白唯賢。

    值得麼,他們都是好男人,值得。

    可他們的心裡都裝著別人,你再如何也沒用,又不值得。

    這人世間的值得與不值,都在一念之間,放開了就是天堂,墜下去便是地獄。

    權晟風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他依舊望著我,眉頭蹙得深深的,「姚小姐,是我對不住你,不要牽連她。」

    「你就不能喊我名字一聲麼,像你喊她那樣,鳶鳶,你喊我一聲溫和不行麼?」

    姚溫和因為激動拿著槍的手越來越顫抖,權晟風的腦袋因為她頂著的巨大力量而動了一下,我嚇得幾乎都要窒息,她已經扣動了扳機我沒有忘,她哪怕稍微動一下,都有可能擦槍走火,我嚇得跪在地上,拉著我的男人沒有注意到,被我逃了出去,我爬到姚溫和的腳下,用力拉著她的腿,「姚小姐,你別,你不是愛他麼,你怎麼忍心殺他呢,殺人是要償命啊!」

    她低眸望著我,「償命?在鳳城,我父親做了那麼多血腥的事,警察還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現在不依舊風光無限安然無恙麼,我是他唯一的獨女,是姚家最後的血脈,即使我做了不能被饒恕的事,有我父親,有楚寒哥,我一樣不會償命。晟風,你原來喜歡這麼單純的女人,我起先也是如此,可我為了得到你,這五年,我才變的,我以為你喜歡像你一樣聰明的女人,我為了追上你匹配你,有時候照鏡子,我都覺得自己不像我了。」

    她的臉色忽然變了變,摳在扳機處的手指向後彎了彎,我更加用力的拖住她的腿,「不要,不要開!」

    站在門口的保鏢過來要拉我,權晟風忽然抬起腿狠狠踢了他們,「誰敢碰她我死之前先廢了他!」

    姚溫和愈發的激動,她忽然走過來,面對著權晟風,槍再次抵在他的眉心,「槍入眉心,必死無疑,連送醫都不必了,這是你告訴我的,我現在還你。」

    權晟風和她對視著,沉默了良久,忽然扯出一絲淺笑,「無妨,能讓你痛快,能讓姚先生自此放過我手下一眾兄弟,別掘了他們的飯路,我死也值得,我從過來救鳶鳶,就已經想到了,我和她公然冒犯姚先生,不會有好下場,但是姚小姐,我賭你不忍,賭你善良,看來我也賭錯了,你愛錯了人,我何嘗不是看錯了人。」

    姚溫和的手抖了抖,「讓你恨我,總好過什麼都沒有!」

    「你要的就是讓我恨你是麼。」

    權晟風忽然伸手,壓在她握著槍的那隻手上,「你每次都偷偷的要碰我的手,我都躲開了,今天我主動握你的手,是讓你殺了我,這是你要的,如果你早說,我早就應了。」

    他用力往眉心間戳了戳,我能聽到死死抵在皮膚上的聲響,悶得要戳到骨頭,姚溫和哭著喊不,她想抽回來,卻被權晟風握得更緊,「愛你,我做不到,不過如果你動了鳶鳶,我的確會恨你,我從來不信人有下輩子,我覺得那都是為了哄騙這輩子沒有得到想要的人,自我安慰的方式而已,但是如果真的有,我一直到輪迴停止的那一世,都恨你,我會每一世都讓你愛上我,然後狠狠折磨你讓你怎麼也得不到,這就是你動了鳶鳶的下場。」

    姚溫和閉著眼睛哭,手抖得越來越厲害,我知道權晟風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從她手裡把槍奪過來反而將她一軍,但是他沒有這麼做,因為只要在鳳城,就是姚庚榮的天下,動了姚溫和,勢必你死我活,而且這場殺戮和爭鬥,就總也停不了了。

    「我本來就是個粗野的人,姚先生也總這麼評價自己,」

    姚溫和忽然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然後蹲在我旁邊,抱著頭喊,「權晟風你太殘忍了——」

    她哭著把臉埋在掌心,整個人都癱在地上,姚庚榮心痛的望著她,狠狠的將桌上的東西掀翻在地,「溫和你告訴我,權晟風到底有什麼好,讓你這麼放不下!」

    「我不知道!」

    她喊出聲,連盤在腦後的洋髻都隨著顫抖起來,一鬆,便垂了下來,栗色的卷髮散在背上,髮梢幾乎垂於地面。

    那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頭髮。

    而姚溫和大抵也是我見過的,為了愛情最忍辱負重的女人。

    「父親,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被什麼蠱惑了,就像您愛母親,即使之前有夫人,之後有這麼多女人,可還是念著對母親的承諾,這樣大的家業,卻一輩子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我還不成器,為了您的死對頭要死要活,害您最後不得不和他言和,甚至幫他到了今日。」

    姚溫和掙扎著坐起來,她的手按在地上,「可即使我明知是錯,我還是愛,第一眼就愛,他不好,他對我很不好,我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傷了高楚寒,為了他我也有過不惜代價的時候,可他就是不會回頭來看看我,我寧願他孤單一輩子,我也不要他身邊有別的女人,但是權晟風,你說你賭我善良賭錯了,我告訴你沒錯!我除了這五年對我自己殘忍,我沒有做過一件對你不好的事,我只是把所有的怨恨和嫉妒都丟給我來折磨自己,我就是不忍心,你賭贏了。」

    她哭了許久,我同樣跪在地上,權晟風站著,居高臨下的望著狼狽的她,那樣高高在上被寵在手心的鳳城黑幫大佬的女兒,她這樣不堪而痛苦,我只是望著,都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了,我如果知道她的存在,我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跟著權晟風來,或者,我來了,就偷偷藏在那套宅子裡,也許我永遠不見天日,她就永遠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也不至於讓權晟風和姚庚榮,這麼兵戎相向。

    權晟風對姚庚榮,從來都是順從而敬重,他記恩,也不能忤逆,為了我,他以後的路,到底有多難走。故人一世安:

    我惡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巨痛使我幾乎倒在地上,權晟風終於回過神來,他蹲下輕輕撫著我的臉,「你幹什麼。」

    「對不起——」

    我低下頭,同樣哭得無力,他將我摟在懷裡,「與你無關,姚小姐身份尊貴,我耽誤不起,沒有你,我也要說清楚,這一幕早晚都會面對,你別出了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姚溫和忽然抬起頭,定定的望著我,許久,她笑了笑,「鳶鳶,讓他們都出去,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權晟風將我摟得更緊,「不可能。」

    姚溫和閉上眼,笑得更深,有些嘲諷,有些傷感,「是不是怕我害了她啊,晟風,如果我和她單獨在一起,她出事了,你會不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啊?」

    她睜開眼,直直的盯著權晟風,他沉吟片刻,也望過去,「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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