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說完這些話之後,隨即安靜下來,目光不時往蔡天生的馬車裡面掃過去,想知道她是否真的已經被迷暈了。
「馬上就要到城下了,你快去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被迷暈!」前面就是黃鷲國的帝都欒城,皇上病重,蘇墨離下令嚴禁任何人進出,因此這裡除了重要的人物之外,嚴禁任何人進出,以免在這段時間發生什麼意外。
「赫連將軍回城,還不快打開城門?」士兵對著守門的侍衛喊道。
他們都是蘇墨離的親信,目光掃過馬車,以及赫連城身後的軍隊,眼神有些輕蔑:「大殿下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任何人不得進城,若是赫連將軍想要進城還需我進去稟報!」
「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連赫連將軍都敢攔?」赫連城身後的親隨縱身下馬,手扣住士兵的脖子,只要他稍微用力,這個士兵的頭在片刻之間就會被擰斷。
「元昊,你退下!」赫連城也從馬上走下來,現在朝局動盪,他可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與蘇墨離結怨,不然這樣一來,日後蘇墨離登基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他們赫連家。
「將軍!」元昊還想開口,看到赫連城冷酷的雙眸,還是將士兵放開。
「你去通知大殿下,說赫連城班師回朝,請大殿下放行!」赫連城面色沉穩,與剛才的元昊形成鮮明的反差。
士兵目光落在赫連城身上,對於這個類似於戰神的將軍,他縱然有蘇墨離撐腰也不敢太過分,畢竟他只是一個親信,與赫連城比起來,分不值,碾死他就跟碾死一隻螞蟻是一樣的。
「我馬上去,將軍稍等片刻!」士兵急忙恭敬的說道。
赫連城不再看他,手牽著馬,眼中浮現出一絲漣漪,這次他奉旨班師回朝,沒想到居然會碰到這樣的待遇,這讓他十分擔憂皇上的情況,赫連家世代只忠誠於皇上,現在蘇墨離還未登基就已經開始動手,讓他不得不擔憂,日後赫連家的境地。
「赫連將軍班師回朝真是大喜事,父皇無時無刻不在叨念著你呢!」蘇墨離親自出城迎接,臉上如沐春風,眼中更多是警醒和寒意。
「參見大殿下!」赫連城急忙跪下行禮。
「免了,免了,父皇已經等候你很長時間。」蘇墨離扶起赫連城,目光落在身後的侍衛身上,「你們連赫連將軍都敢攔,難道不想要腦袋了?」
蔡天生聽到蘇墨離的聲音,小心的將自己的臉弄出了一些傷痕,她可不想還未進入到黃鷲國,就被蘇墨離趕出來,她還要尋找上官雲舒他們的下落,因此必須小心行事。
她弄好之後,用餘光看著蘇墨離在那裝腔作勢,心中冷笑沒想到一日不見,蘇墨離現在的表現還真是讓她不得不刮目相看。
「小人有眼無珠,還望將軍恕罪!」士兵噗通一聲跪在赫連城面前。
赫連城並未多說知道:「大殿下請!」
蘇墨離的意思他心裡明白,這是在給他下馬威,好讓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這讓他的心裡多少有些惱怒,若不是記掛著皇上的安危,他真差點與蘇墨離翻臉。
「下去領五十軍棍!」蘇墨離走的時候留下這樣一句話,也算是給了赫連城一個台階下。
赫連城知道他話語裡的意思,沒有回頭,繼續往前面走,見蘇墨離的目光落在後面的馬車之上,道:「難道殿下要檢查我的馬車?」
「本王可沒這個意思,只是多看了幾眼,赫連將軍何必多心呢!」蘇墨離笑著走上去,「你這次回京帶士兵回來,這是應該應分的,只是如今城中已經因為父皇的事情弄的人心惶惶,若是赫連將軍,再帶領這麼多人回京,恐怕多有不便。」
「大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赫連城話一出口,京城的禁衛軍的目光紛紛向他射過來,手勢也有了些許變化,只要他再多說錯一個字,難保不會命喪於此。
「沒什麼意思,只是希望大將軍將在城外駐軍,好不要驚嚇到百姓,難道赫連將軍連本王的這點要求都不滿足?」蘇墨離走進一步,手中的劍吞吐著寒光。
「是我考慮不周。」話罷,赫連城來到元昊的身邊輕聲說了幾句,元昊點點頭,退了出去,赫連城目光掃過蔡天生坐的馬車,心中思量著自己到底該如何安置於她,畢竟讓她與士兵一同駐紮在外面有些不合適。
「大殿下,大軍可以駐紮在外面,只是馬車和親信不知道大殿下是否允許我帶進城中?」
「這個自然,請吧!」蘇墨離看赫連城對馬車略微有些關心,心中攛掇著這個馬車到底有何奇特之處,想著他放慢腳步慢慢往馬車旁邊靠過去。
蔡天生沒想到如今蘇墨離這樣防著赫連城,本來她還想藉著赫連城的身份查出上官雲舒他們的下落,現在想來能否過的了蘇墨離這一關還是個未知。
蘇墨離來到馬車旁邊,手在車簾上面停下來,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等著蘇墨離的下一步動作,赫連城沒想到蘇墨離竟然防他到了這個地步,知道若是傳出軍營中有女子出現,日後對於他和赫連家的聲望都會有所影響。
就在所有人都擔憂的時候,蘇墨離的手輕輕的從車簾上滑落下來,笑著道:「走吧!」
見蘇墨離沒有下一步動作,赫連城頭也不回的往內城而去,剛才的一幕也算是給了她一個警醒。
蔡天生知道現在蘇墨離已經對赫連城起了疑心,早晚會對赫連家不利,赫連城畢竟救過她一命,於情於理她都難以做到無動於衷。
她默默的觀察著帝都的變化,黃鷲國的帝都的確比瑙珠國要繁華一些,若不是因為這次皇帝的病重,蘇墨離下令封城,帝都上也不會籠罩這一層陰暗。
「赫連將軍這次回朝有何打算?」蘇墨離試探的問道。
「如果皇上恩准,我想在多陪陪家中的母親。」赫連城提到自己母親的時候,臉上閃現出一絲不自然。
「這個自然好。」蘇墨離看了一眼天空,「今日父皇的身體不是很好,赫連將軍還是明日再進宮面聖吧,不然父皇的病情若有一點閃失,我們誰都承擔不起。」
「我不明白大殿下是何意思!」
「這是聖旨,父皇說他現在還不想見你,讓你先在家中等候傳召,並交出帥印!」蘇墨離將聖旨扔給赫連城。
赫連城自然知道其中有詐,卻也不能多言:「臣接旨!」
交出兵權,赫連家等於是有名無實,可是這帥印若是不交,他知道蘇墨離這一關肯定過不了,於是將帥印拿出來:「煩請大殿下將帥印交給皇上,臣先告辭了。」
「慢走!」蘇墨離滿意的點點頭。
看著赫連城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蘇墨離眼中出現了一抹殺機,隨即轉瞬即逝,這裡離將軍府已經沒有多遠,赫連城匆忙往將軍府趕回去,生怕蘇墨離會將他母親與妻子當做是制約他的人質。
「將軍回來了!」下人看到赫連城回來沖裡面高聲喊道。
赫連城也不等去通報,直接往裡面而去,可謂是歸心似箭。
「看來將軍一時間還不會去注意這小妞,我們盡快行動!」那幾個站在蔡天生馬車旁邊的士兵依舊沒有放下動她的念頭。
蔡天生知道他們馬上就要有所行動,躺在裡面佯裝睡去,她倒要看看這幾個人到底能夠奈自己如何,留著終究是一個禍患,不如事先除去,正好利用赫連城與蘇墨離的不和,將事情嫁禍給蘇墨離。
「老張,你趕了一路的車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幾個去辦吧!」士兵討好的走到車伕面前。
車伕本來就是他們雇來的,現在聽到沒自己什麼事了,急忙謝道:「那有勞幾位軍爺了,小人告辭。」
「這是給你的賞錢,日後要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士兵從衣服裡面掏出二兩銀子塞到他的手裡。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車伕接過銀子,匆忙的離開這裡。
士兵相互點點頭,往裡面掃過見蔡天生睡的正熟,雖然他們看到的只是背影,眼已經有些難以拔出來,恨不能現在就將蔡天生當即正法了。
「果然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蔡天生本來還懷疑他們是赫連城的人,現在看到這猥瑣的樣子,心中猜測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不然依照赫連城的為人,不可能看不出這幾個人的異常。
難道他們是蘇墨離派在赫連城身邊的眼線,想到這,她的心有些不悅,這個蘇墨離好像從一回黃鷲國就在按照自己的行動佈置,先是軟禁蘇墨陽,之後掌握軍事大權,這哪一樣都可以說是篡位的預兆。
「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雖然說城內並沒有多少人走動,但是他們幾個人牽著一輛馬車走時間長了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前面就到了,等我們將她玩完之後,就賣到識香樓,我就不信將軍還能夠為了這個丫頭鬧的滿城風雨。」
「就是,看今天他對大殿下的態度就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赫連家也算是從今往後在黃鷲國除名了。」
「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其中一個士兵制止住另外兩個人,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
他們來到一個小胡同裡面,這裡相對寧靜了許多,甚至可以說安靜的可怕,蔡天生閉著眼睛,用心來感受這四周的變化,心中想著完全之策。
「就是這了,一會將她抬進去,大家都利索一點,千萬別引起別人的懷疑。」士兵說著將車簾打開,光線招進去,映的蔡天生身上出現了幾縷光芒。
這幾個人利索的走上車,將蔡天生扛下來,匆忙往那個小院而去,小院一看就知道許久沒有人住過,慘白不堪,沒有一點生機,四周飄蕩這蜘蛛網,到處都是灰塵。
剛才他們一進去就中了七步散的毒,蔡天生在心中計算著毒發作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