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事情之後,端木傾城每次看道蔡天生要離開自己的視線都會條件反射的將她拉住,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合時宜,鬆開手道:「你自己小心一點,最近宮中頗不太平。」
「如果可以,麻煩蔡院士準備一些藥酒和玫瑰香精,這樣碩鼠情緒失控的時候,也好早做防範!」卓無形在蔡天生走到門口的時候說道。
蔡天生點點頭,心中思索著這個卓無形的可信度。
卓無形單獨面對端木傾城時,緊張的神色一下子變的鬆弛下來:「皇上可知道這個蔡院士的真實身份?」
端木傾城才發現從卓無形看到蔡天生開始,一直強忍著對蔡天生的害怕與畏懼,這種情緒與生俱來,很難裝出來,端木傾城裝成一副好奇的模樣:「她是蔡世顯的三女兒,宮中太醫院的太醫,有什麼不對嗎?」
「蔡院士的事情我也略微知道一些,只是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卓無形的話,略顯為難。
「說吧,咱們兩個還有什麼能說不能說的,你只管說朕保證只有你我二人知曉。」端木傾城將他矛盾的心裡一下子拉回到清醒的地步。
卓無形望著端木傾城,神色凝重:「據傳蔡院士是白虎幫的幫主,而白虎幫這些年發展日益壯大,我害怕她會對皇上不利。」
端木傾城知道他剛才畏懼的是什麼,無論是誰在只要混跡江湖,不到迫不得已沒有人願意與白虎幫為敵,這等於將自己置於刀刃之上。
「我自己會小心,加上她救過我好幾次,相信問題不大。」端木傾城眼中露出感激之色,現在卓無形最需要的就是信任,這一點他是必須要給的。
卓無形見他神色自信,知道端木傾城素來心機頗重,不然也不會在這種環境中撐下來,話點到為止,不再多說什麼。
端木傾城看看天色,對他道:「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去御花園與天生會合,朕倒要看看這個宮中有多少魑魅魍魎。」
他們二人出去之後,直奔御花園,因為卓無形身邊的碩鼠十分惹人眼球,加上跟著端木傾城回來的太監將碩鼠說的神乎其神,因此更多人對碩鼠投來的是好奇的目光。
碩鼠跟在端木傾城和卓無形身後,一副倨傲的模樣,對於這些人投來的目光,它坦然受之,派頭比他們二人絲毫不差。
走了一段路之後,碩鼠的聲音有些變化,卓無形感覺到它的不對,轉過頭看著它,生怕它在這個時候鬧出點什麼事情來,碩鼠見到他這個樣子並沒有多少收斂的意思,目光變的更加凶殘,端木傾城順著碩鼠的目光看過去,一個小太監賊眉鼠眼的正往他們這邊看過來,看到端木傾城看他,急匆匆的走過去。
端木傾城在心中暗暗記下這個人的容貌,對卓無形道:「這個人隨後收拾,我們先去與天生會合。」
卓無形的手一直沒有離開碩鼠,直到那個小太監走遠了碩鼠的神色才恢復了一些,而它每一次凶殘起來都會變的與老鼠無異,因此碩鼠的這次舉動也讓他有些心驚膽戰。
「你怎麼了?」端木傾城看卓無形額頭上已經出現了大量的汗珠,隨即道,「你放心有什麼事情朕頂著。」
卓無形點點頭,這次他可不敢讓碩鼠跟在他們二人的後面,直接將它抱起來,這樣他能夠更加準確的掌控碩鼠的變化,讓它不至於提前將自己暴露出來,在皇宮引起恐慌。
他們來到御花園,此時花已經凋落,只有菊花獨樹一幟,蔡天生坐在涼亭裡面,菊花將她一半的容貌掩蓋住,只露出半張臉,彷彿是菊花仙子一般,十分美麗。
蔡天生看到他們走過來,道:「沒想到你們這一路走下來如此太平!」
卓無形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端木傾城沉吟一下:「剛才碩鼠已經有了變化,只是被無形控制住,你說我們從哪裡動手比較好。」
現在正是宮女太監回房睡覺的時間,無論從哪裡動手都難免不讓其他人有所察覺,蔡天生目光流動:「自然是將碩鼠放在冷宮比較好,那裡平常走動的人比較少,若是這些人意識到不對,那裡就是傳遞消息最好的地方。」
她這話剛落,碩鼠的情緒再一次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這裡四周有樹木,加上天黑,他們想要清楚的看清來人在哪十分困難,只是現在碩鼠的情緒越發難以控制,端木傾城也有意想試試碩鼠是否真的有那麼神奇,對卓無形道:「你將它放開,朕倒要看看它能否將那個人揪出來。」
「皇上好興,現在還想看新鮮的玩意。」上官雲舒手中提溜著一個人往他們這邊走來。
卓無形怕碩鼠傷了他,日後連線索都斷了,道:「皇上我先帶碩鼠去其他的地方。」
「去吧,若是它再有變化,你就直接將那個人餵它就是了,也當是朕送給他的禮物。」端木傾城聲音傳到這個小太監耳朵裡,嚇的直接跪下了。
小太監跪在端木傾城面前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只是剛巧路過這,並沒有別的意思,還請皇上恕罪。」
端木傾城看清他的長相,正是剛才他們在路上遇到的那個鬼鬼祟祟之人,他還未開口,上官雲舒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身上:「沒有別的意思就能夠一直在這偷偷監視,這恰好路過難道就是偷偷的觀察而不是趕緊離開?」
小太監哪裡承受的住上官雲舒這一拳,當即身上一陣紅腫,他咳嗽兩聲,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唯恐再次遭到上官雲舒的毒手。
「誰派你來的?」端木傾城厲聲問道。
本來他心裡就害怕,被端木傾城這一聲怒喝更是嚇的七魂不見三魄:「奴才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還請皇上明察。」
端木傾城將他的手一把掰開,上面赫然出現一個五角星,只是這個五角星相比之前的那些人都要顯然一些,可以看出他體內的蠱蟲剛放進去不久。
「明察?這是什麼意思?你可別告訴朕這是胎記!」端木傾城將他的手甩開,腳狠狠的踢在他的身上。
小太監本想打死也不承認,沒想到端木傾城竟然會發現他手上的痕跡,怔在原地,不敢出聲。
「皇上,我剛才看那隻貓應該是餓了,反正他也不準備開口,不如將他餵給那隻貓吧。」上官雲舒一把抓起他就要往外面走去。
他一想到碩鼠的目光心裡就害怕,掙扎道:「皇上我說,奴才什麼都說,奴才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端木傾城衝上官雲舒揮揮手示意他將小太監放下來,他道:「說吧,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有幾個同黨,只要說錯一句,今晚你就是碩鼠的晚餐。」
「奴才真的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只聽人叫他清公子,一般他們有事都會直接找奴才,奴才實在不知道還有誰。」
蔡天生本就懷疑這件事情與清遠有關係,此時他說出這三個字更加確定了蔡天生的疑惑,剩下的就是如何能夠順著清遠這一條線走下去。
「你們如何聯繫?」上官雲舒上前一步,一股巨大的危險氣息在小太監身邊環繞。
「我們每天會將宮內的消息放在冷宮裡的梧桐樹下,其他的奴才真的不知道了,求求你們放過小人吧。」太監哭著說道。
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上官雲舒只覺得揍他都掉價,連動手的興趣都沒有了。
蔡天生往他嘴裡放了一顆藥丸:「這是蝕骨散,每過七日就會發作一次,若想活命,三日之內來我這拿解藥。」
「是,是,是!」他對蔡天生自然不會陌生,一個勁的點頭。
小太監離開之後,端木傾城道:「沒想到碩鼠居然真有這樣的能力,我們現在去冷宮看看,應該不會令我們失望。」
他們剛起身,卓無形匆忙的往他們這邊而來:「剛才碩鼠往冷宮那邊而去,我怕發生什麼意外,所以先來告知你們一聲。」
「無妨,我們過去看看!」端木傾城點點頭,對碩鼠的表現十分滿意。
剛走到冷宮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慘烈的叫聲,是女子的聲音,蔡天生對卓無形道:「你快去阻止碩鼠,我有話想要問這個宮女。」
卓無形順著聲音跑過去,碩鼠剛咬在她的脖子上,卓無形沖碩鼠吹了一聲口哨,碩鼠看到主人來了,才將咬下去的牙齒鬆動下來,得意的跑到卓無形的跟前。
這個女子被眼前這一幕嚇的暈了過去,蔡天生上去為她檢查傷口,還好她只是嚇暈了,她按住這個人女子的人中穴,手順便掰開她的手掌,發現她手上並沒有五角星的標記,這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目光落在卓無形的身上,卓無形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怎麼回事。
等這個女子醒了之後,看到碩鼠差點再一次暈過去,被蔡天生及時扶住,她看著這個女子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深夜來冷宮?」
「奴婢前一段時間患了鼠疫,聽人說這裡有東西可以治療,所以過來看看!」宮女深怕蔡天生不信,抓著她道,「奴婢說的句句都是真的,你們一定要相信奴婢。」
蔡天生見她有些驚嚇過度,輕聲細語對她說:「據我所知得了鼠疫之人都已經被隔離起來,你怎麼沒事?不僅沒事,連發作的跡象都沒有。」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會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出現鼠疫的症狀,其他時候與常人並沒有區別,因此才沒有人看出奴婢也患上了鼠疫。」宮女一心想要解釋清楚,可惜她越解釋,神色越慌張。
上官雲舒的耳朵動了動,示意他們安靜,只聽到牆外面傳來一陣敲擊的聲音,宮女驚恐的看著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